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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soxblee

【专楼】幽游白书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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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 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炎影、冰菜、寒羽

你知道我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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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 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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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 11:2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temption 于 2008-10-2 09:45 发表
书里提到过,妖怪是要吃人肉长妖力的。

那么,藏马至少在妖狐时代吃过不少人肉叉烧包吧?

什么?你说A级妖怪去不了人界?

嘿,那样的话,雷禅是怎么泡上幽助他老祖宗的?


就算亲自去不了,手下的喽罗向老大进贡人肉应该也是很正常 ...

书里哪回说要吃人长妖力的?我是一点印象没有了,唯一有记忆的是户愚吕弟100%形态时会吃观众来补充妖力,但那是人、妖通吃。至于幽助老爸那是他是食人鬼,唯一食物来源是人,饿肚子当然妖力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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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771# 的帖子

乃看错了

书中只说过
某些妖怪是以人类为食的

而且雷禅遇到医师姐姐那次灵界还没设结界呐

——————————————————————————
居然没看发贴人……
不想在这楼里暴粗
请不要再来问莫名其妙的问题扯藏马了!

[ 本帖最后由 令狐儿 于 2008-10-2 16: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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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770# 的帖子

城市猎人么~?




Gone With the Wind‧隨風而逝 第一部

by 影風


─空虛我心,迷濛我意,風兒吐息,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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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肆頁‧春夢無痕‧1~

漸漸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開始模糊了,而眼睛似乎也早已失去了作用,什麼也看不見了..........所謂「死」,就是這樣的稀薄感及失落感支配全身嗎?
血,一大片絳色的液體──流逝,流出我的體內,似乎,也一並帶走了我的所有,絲毫不留。
好安靜啊!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彷彿還在不久前發生的刀光劍影,都已經是好遠好遠、和自己了無瓜葛的事了,接下來,我會到什麼地方去呢?
「這.........這地方是怎麼搞的!!」一聲突如其來的怒吼。

誰?好吵!!拜託............安靜一點..................

「滿地都是屍體,看來是發生了一場亂鬥...........而且我可以感受到黃泉的氣還殘留著。」接著一聲低沉冷默的男聲,硬闖進我渴望安靜的腦海裡。

到底是...........誰...............................


冰菜無言,和寒羽─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面面相覷,她不得不讓步:「妳說得沒錯.......寒羽。我是在做夢!我早就應該要清醒了........不!!我的確清醒了!!」
「什麼........意思?」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但寒羽仍忍不住得提出了詢問,此刻的氣氛太沉重了!不說些話,似乎會喘不過氣似的。
冰菜的嘴唇好像更慘白了,她安靜的走上前來,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寒羽,顫抖、哽咽,冰菜含著無比的歉意,頻頻悲吼:「對不起!!對不起!!寒羽!!.我是自私的人!我只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你和淚承受的心情...........我.............」
「求你別哭!!冰菜!!」寒羽也立刻緊緊抱住了冰菜,鼻酸了、眼濕了,寒羽捨不得冰菜,捨不得讓她委曲求全得回冰河之國。自己何嘗不是個自私的人呢?為了自己的未來,她選擇犧牲陪自己長大的朋友,聽著冰菜的懺悔,此刻的寒羽,已不敢正視冰菜落寞的眼神..........


兩個高挑的人影,毫無忌憚的踏進被汙血洗過的腐臭山洞,蹀血而行,兩人卻像是平常走路似的,輕鬆步過滿地攤倒的無名屍。
「這.........這地方是怎麼搞的!!」黑夜鳥蹙緊了眉頭,手上還緊握著鋒利的鐮刀,以防隨時會有突然出現的敵人,跟據經驗,像這種看似已無生還者的地方,常會突然殺出一些心懷怨恨的對手。
「滿地都是屍體,看來是發生了一場亂鬥...........而且我可以感受到黃泉的氣還殘留著。」相較之下,藏馬就顯的冷靜多了,妖狐的五感總比常人優越,身為九尾銀狐的藏馬自然不在話下,儘管空氣中彌漫的盡是令人做嘔的屍臭,藏馬依然聞得到黃泉所留下的氣息。
「看樣子他真的還活著!」黑夜鳥推推帽緣,半開玩笑似的推論:「而且預料到我們會來,搶先一步溜了!」
藏馬只是自顧向洞內步去,他的額際不自主流下了冷汗,在心中想著:「可是.........這股強烈的氣息不是故意留下的.........是太強大了......『S級』.........」
「藏馬!?」黑夜鳥察覺藏馬異樣的神情。
「不!沒什麼!!」藏馬很快又恢復了冷靜。
黑夜鳥愣了愣。「騙人的吧......藏馬.......」了解藏馬的個性,黑夜鳥心中已有了盤算,正想說些什麼,竟先被藏馬打斷:「黑夜鳥!好像還有人活著!!」
「什麼!?」黑夜鳥還來不及反應,藏馬已搶一步向洞深處跑去,黑夜鳥緊追在後,見著不遠處躺了兩個血跡斑斑的軀體,其中一個的身體已和腦袋分家,八成是死了,而另一個則是腹部染血,命中要害,幾乎已無氣息可言。
藏馬一聲不響得走上前去,由他亮麗娟秀的銀髮裡取出一顆種子置於掌心,長長的睫毛閃動,其下一雙誘人的眼眸注視著這粒看似平凡的種子,不下一秒,種子竟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成長!眨眼間,一株狀似幸運草的四瓣葉植物,就已完全挺立在藏馬手上。
「復甦草!?藏馬!你該不會...........」黑夜鳥見識過這種植物,每回藏馬受了什麼嚴重的傷,他一定會喚出這種植物用以療傷。這是一種魔界罕見的草藥,其治癒力之驚人,就算是即將死亡的傷患,亦有80%的復原機率。
藏馬不作任何回答,自逕由復甦草上摘下三張葉片,隨地撿顆小石子將之碾碎,鋪在對方中劍的傷口,然後再由髮中取出一片花瓣,放在炎影的人中上(鼻至上唇處)。
「唔......咳!咳!咳!」一股辛辣刺鼻的感覺猛烈得直撲上炎影越趨模糊的意識,嗆得他一陣淚眼直流,整個人轉瞬間像是被高壓電刺激到得彈了起來!
「啊───」哀號,側身一翻,炎影的意識才剛被外力強拉了回來,腹間嚴重的傷口就痛的他生不如死。
「你是誰?」藏馬高立在他身側,冷冷的問。
炎影狼狽得倒在地上,勉強撐開眼眥找尋詢問者,斜向上看,一張俊美卻冷酷的面孔映入他的瞳孔──白袍、銀髮、金眼、狐耳。「妖狐..........藏馬.........」炎影認得這個人,魔界中人人聞風喪膽的極惡盜賊,他豈有不知道的可能?
「是誰把你傷成這樣?」質問,藏馬的口氣依舊傲若冰霜。
強忍著劇痛,炎影察覺自己的傷口被敷上草藥,意識這是妖狐藏馬所為,一對憤怒的眸子便立刻惡狠狠的瞪著他:「我不須要你這個人的憐憫 !妖狐藏馬!反正我已經不想活了!!」想起自己的無能,加上對盜賊的怨恨,惱羞成怒的炎影免不了牽怒至藏馬身上。
「你這個不識像的傢伙........」黑夜鳥無法忍受炎影一付自視甚高的態度,當下揮起手中鐮刀就想殺了他,沒想到藏馬手一揚,立即就擋下了正要動手的黑夜鳥,看藏馬替這要死不活又自以為是的傢伙療傷又坦護,黑夜鳥心中自然是一百萬個不諒解,便激動得質問:「藏馬!你在想什麼呀?要是平常的話,這種貨色也輪不到由我來解決吧?」
「是輪不到你,黑夜鳥!」藏馬銳利的眼光掃向身後的黑夜鳥,語中帶有絕對的威嚴:「你讓開!我自有所為!」
「藏馬.....你.........」黑夜鳥頓時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只是眼睜睜看著藏馬繼續和炎影進行交談。
「我看你是高估我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憐憫你的意思,更沒有想要救你。」藏馬微揚起嘴角,一臉狡詐的神情。(藏迷們對不起~~)
「你說什麼!!」炎影聽之,反而有種被貶抑的感覺。
藏馬雙手抱胸,一付凌駕一切的姿態,他刻意得抬頭低視倒地的炎影,諷刺般的挖苦道:「命都丟一半了,誰還想救你這種半生不死、與我非親非故的傢伙?我只不過是想知道,那個打敗你的人是誰罷了!!」
「妖狐......藏馬!!」炎影憤怒得由齒間蹦出這幾句話,立刻忘卻腹部的傷勢,跳起身來就想攻擊藏馬,無奈身體過於虛弱、行動遲緩,赤手空拳想力拼極惡盜賊,似乎是異想天開了!!
但見藏馬輕盈的側身一閃,身著的白袍及閃亮的銀髮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而炎影盡力一拳反到撲了個空,隨即栽倒於地。「呃──!!」傷口惡化,炎影忍不住暗自呻吟。
經過方才一避,炎影那一尾長髮微擦過藏馬的鼻間,驟然引起他的注意:「這.......這股殘留的氣不會是........」
「我看你就別在侮辱我,一刀殺了我比較快吧!!」炎影翻身而起,他知道自己是毫無勝算,也不想再這麼沒面子的活著。
「.........」藏馬沉默了會兒,打量起炎影的裝扮,他突然發問:「喂!我看你不像盜賊,是來尋仇的嗎?」
「你.......你怎麼........」炎影對於藏馬的疑問感到非常訝異,他不明白為何藏馬會知道關於他的事情。
由炎影的表情,藏馬得知自己猜的沒有錯,他嚴肅得繼續說道:「說想死是騙人的,你身上還有著不屬於你的東西,表示你還有所牽掛,在這種情況下尋死,只怕是死不冥目。」
「!!」炎影經藏馬的一番醍醐灌頂,驚然想到還在等自己回去的冰菜,一時間愣在原地。「冰菜.....對不起!!我忘了你!!」炎影在心中頻頻自責,沒有察覺藏馬正招呼黑夜鳥離開山洞。
「等.....等一下!!妖狐藏馬!!」聽見兩人離去的腳步聲,炎影才猛得想要阻止,無奈傷口復發,炎影痛苦的半跪在地上。
聽見炎影的呼聲,藏馬突然停下腳步。「你別忘了!我沒有想過要救你,只是.......看在你給我的情報,給你一點謝禮!」語畢,藏馬和黑夜鳥兩人倏得消失在炎影的視線內,徒留炎影一人,呆在原地。


日迫西山,眼見就要天黑了,而冰菜仍遲遲等不到歸來的炎影,一顆心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下沉,心急如焚的冰菜此刻著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炎影~求求你回來吧!!」冰菜雙手緊握著炎影臨行前交給她的繃帶,站在洞口不停張望,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由樹叢中搖搖晃晃得鑽了出來。
「炎影!!」冰菜欣喜若狂的衝上前去,將繃帶收進袖子裡正要攙他,猛然察覺他一身是血!!「炎影!?你......」冰菜驚駭的尖叫。
「冰.......菜.......」炎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隨即雙眼一閉,暈厥在冰菜懷裡。
「不......不要!!炎影~不要啊!!」冰菜以為炎影以經死了,不禁瘋狂的哀號。突然間,一個白色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地在冰菜眼前。
「啊!!你.......你是誰?」冰菜以為對方就是傷了炎影的人,當場嚇的魂不附體,只好緊緊抱住炎影,不知所措。
對方什麼也沒說,只是由長髮中取出一大把狀似幸運草的四瓣葉,放在冰菜面前。「一天三片搗碎塗抹在傷口,不出五天就沒事了。」俊美迷人的白衣男子交待完畢,迅速消失在冰菜錯愕的神情前。
實則上,白衣男子不過是隱身到樹叢中罷了!一位黑衣男子站在他身旁,忍不住提出尋問:「藏馬,這不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藏馬看向黑夜鳥,表情似笑非笑:「因為他,我得知黃泉不但活著,而且可能是S級的境界。」
「什麼!?」黑夜鳥不敢相信。
「我說過這是謝禮。」藏馬向森林暗處走去,空氣中還迴盪著他冷漠的語氣:「他是有趣的傢伙,死了可惜!若有可能,我希望能再見面,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身份.....甚至......我們都不再是『我們』!!」

***********************************************************
藏馬就這樣就將炎影由鬼門關前拉了回來,並許下了心願。無論是心理或身理,炎影的傷口能順利復原嗎?而冰菜究竟如何回赴特地趕來的寒羽呢?炎影和冰菜之間到底還有多少相處的時間?「夢」,已經「醒」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蘇軾‧水調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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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5 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爬……
这两天精神不济
错乱了
补上




Gone With the Wind‧隨風而逝 第一部

by 影風


─空虛我心,迷濛我意,風兒吐息,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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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肆頁‧春夢無痕‧2~

由永無止盡的黑暗中清醒,炎影睜開了雙眼。
「我.......沒死!?」翻身而起,炎影察看四周──粗糙的山壁,昏暗的視線,以及,靠在一旁熟睡的冰菜。
嬰兒般純真的面容、和緩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脯、不時閃動一下的睫毛──這一向是炎影最愛欣賞的畫面,自從和冰菜同行以來,炎影逐日發現自己喜歡早些醒來,然後察看睡在不遠處的冰菜,看著那安詳而迷人的睡姿,好像連自己都被一種祥和的氣息所感染、包圍,讓炎影一度覺得,自己好像又重返那父母還再世時無憂無慮的安穩。
但隨著白駒過隙、時光流轉,炎影逐漸發現自己不再單以一種想尋回安全感的心態來看熟睡時的冰菜,每每望著那可人娟秀又不設防的臉孔,炎影種有一種想「佔有」的欲望,這股欲望越發強烈,逼得炎影不得不承認,之於冰菜,自己已管不住感情了.......
回頭想來,這次尋仇的慘敗,著實讓炎影喪失了生存的意願,自己非但無法替父母還這不共戴天的血仇,還險些喪命在一個將自己心中的憤恨視如鄙屣的強敵之手,最後還被素昧平生的妖狐藏馬所救!身為男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嗯~我不是男人,不過應該是這樣吧........)
失去了摯親的父母;失去了復仇的機會;失去了自身的尊嚴,這對一向隻身走江湖的炎影而言,無疑是一種殘忍的撥奪,就像身體被硬生生扒去了皮膚,剩下的部分,以無觸覺的感受、更無抵抗風吹雨打的能力。
就理論而言是如此,但為何炎影最後仍是選擇了妖狐藏馬的治療,而非自我了斷一途呢?炎影已步上「無言見江東父老」的絕路,但他仍舊選則生存!為什麼?為什麼選擇活下來?如同妖狐藏馬所言,答案不就在眼前嗎?因為仍然有所牽掛──仍然,有所愛戀!!
思緒飛揚至此,炎影察覺自己已不是坐在被褥裡了!!自己竟已不自主移身至冰菜身前,隔著和她極進的距離,炎影仔細端詳著這張美如秋水的臉,已不是第一次了,好幾次這樣的欣賞著她的美,炎影險些就要亂了方際!!而這次心中的激動之情似乎不如以往,炎影知道自己身上治禦的傷不完全是藏馬的草藥所為,是冰菜廢寢忘食的看顧所至...........到最後,他唯一沒有失去的,只有這個女人;到最後,還肯照顧自己這個無用之徒的,也只有這個女人──心口反復糾纏的情素,讓炎影忘了自己在做什麼!
雙眼的視線停留在那雙粉白的嫩唇之上,欺身向前,炎影探上她的櫻桃小嘴,有些生澀的吻上她的唇瓣,像是彩蝶探取花蜜一般輕盈而溫柔 !微瞇著眼,炎影看見冰菜越發紅潤的面頰...........
「唔!!」猛然驚醒,反射性的推開身前的人,冰菜在同一秒內羞赧的摀住雙唇,訝異萬分的看著被自己推開的炎影,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被冰菜這麼用力了一推,傷勢仍未完全恢復的炎影毫無防衛得向後倒去,這下可回過神來,看見羞的一臉通紅的冰菜,炎影知道自己侵犯到她,立即開口道歉:「對....對不起!冰菜.......我............」
炎影一時真的是慌的接不上話,沒想到因為剛才向後一翻,腹部原本暫時癒合的傷口又裂開而滲出些許血絲。
「嗚~」暗自叫苦,炎影趕緊別過頭去,不想讓冰菜看見自己痛苦的神情。未料,一股冰冷卻舒暢的感覺由一雙環住自己的纖手傳來,撫平了他的傷痛。
「對不起!!」冰菜抱著炎影,雙眼直盯著他的傷口,焦心而歉疚得探問: 「你是不是傷口裂開了?我不應該推你的.........」語出於此,冰菜柔媚的眼角已掛上幾滴淚珠,她突然將臉埋進了炎影的胸前,哽咽道: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就這樣死了........那時你一身是血的回來,並且暈倒在我眼前~我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我真的不敢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我要怎麼辦!!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求求你......」
聽著冰菜突如其來的告白,炎影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上彷彿還殘留著來自冰菜唇間的甘甜,剎那間,炎影感到自己宛若做夢般的不真實,但懷裡卻實實在在得擁著自己心愛的女子。頭一遭,數年下來的首次,炎影覺得自己和冰菜之間的距離竟是如此接近!誘人的迷迭香,讓炎影忘了自己傷口上的痛楚。
「我不會在讓妳傷心了,冰菜!該道歉的人,是我啊!」炎影一手繞到冰菜背後,一手輕輕托起了她的下顎,柔情似水的凝視著她清而不寒的臉孔,炎影的臉頰緩緩貼進,湊上她的嫩唇,享受著來自冰菜那冰肌玉骨的醉人香氣。
冰菜則是緊張得繃緊了全身,她心跳越發急促,羞澀得動彈不得,但炎影的舉動是如此溫柔,使她漸漸忘卻了來自本能的恐懼,她下意識鬆弛了軀體,而炎影察覺到她微渺的變化,也適時的摟緊了冰菜,讓冰菜恣意倒在自己的臂彎裡,互相由唇葉傳遞著來自對方的體溫及柔情。
如此浪漫的時段溜去了幾秒,炎影聽見了來自冰菜微弱的喘息,他鬆開了嘴,輕聲探問: 「冰菜,妳還好嗎?」
「呃......嗯~」冰菜嬌羞得低下頭去,她只感到臉頰發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甚而至於不敢正視那對深情款款的靛色瞳孔,盡管心湖已激起陣陣甜蜜的漣漪......這還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體驗!在和炎影的嘴唇接觸到的那一剎那間,一股自心底深處湧出的溫暖包裹住自己,生為寒冷的冰女,冰菜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好像自己的腦筋已無法運轉,沉甸甸得宛若酒醉,舌尖嘗到一種勝甘飴的滋味,美妙無窮!!
看著如赤子般純潔的冰菜,炎影真想就這麼一輩子抱著她不放,然而他的神情卻暗淡了下來。
「對不起.........」炎影的嘴如此顫動著。
「咦?」冰菜不懂炎影的意思。
「我本來.......真的不會回來了!」炎影決定向冰菜坦白:「其實......我並沒有完成任務!那群盜賊早就被殺光了!被一個厲害的傢伙......他們的首腦,就這樣死在我眼前.......被那個男人殺了!但我卻無從阻止!」
「炎影......」冰菜了解炎影心中壓抑了近百年的痛苦,好幾個夜晚,冰菜都看見炎影無言的仰望漫天星子,緬懷著他已故的雙親。那神情太哀悽,就像冰菜第一次看見自高空摔落地表的炎影,臉上所帶有的激憤、無奈、痛心......這樣錐心刺骨的仇恨,竟輕易粉碎在一個陌生人手中,冰菜一時卻也說不上什麼、不知從何安慰。
「我找那男人挑戰.......但被輕易的擊敗。」炎影像是在陳述一個離他好遠的故事,然表情卻藏不住內心的傷痛:「我被利劍刺中腹部要害,險些命喪黃泉(你的對手的確叫黃泉~炎影!!),此時妖狐藏馬意外的出現,他用藥草醫治我、使我清醒,然後向我尋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語帶諷刺,我負傷出手攻擊不成,心只求一死,但他卻突然改變態度,告訴我現在不應該死.......他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真想再和他見面.......看來三大勢力我只差沒見過雷禪了!那個絕食的老傢伙!!」炎影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經妖狐藏馬的提醒,才想到妳還在等我......我便趕回來了......對不起!冰菜!!我答應過妳除非我死了才離開妳的........」
「不!別再說了!!」冰菜突然神色痛苦的摀住耳朵,激動的打斷炎影。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炎影以為冰菜在生她的毀約之氣,趕忙欲做解釋。
「不是~不是的!!」冰菜猛然跳離炎影的懷中,將面容撇向他處。
「那為什麼.......」炎影倍感錯愕,但不敢上前觸碰冰菜,深怕她會有更激烈的反抗。
冰菜語氣悲然:「我不要再聽了!!你的心裡一定很痛苦,對不對?不要折磨自己了!別再講了!!」
「冰菜.......」炎影無言以對。
「啊~你不是傷口惡化了嗎?」冰菜突然回過身來,說道:「你快躺下吧!我替你療傷........對了!!有個男人給我一些藥草,他該不會就是妖狐藏馬吧!他說一天要敷三片,你昏睡了一整天,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去幫你弄,你等一下喔~」語畢,冰菜有些慌亂的回身搗藥。
「..........」炎影茫然得看著冰菜的背影一會兒,便若有所思的躺回被褥裡。
處理著炎影的草藥,冰菜的面容冷洌如霜,但她的眼神,卻是寂若孤星......
「不要再說了....」冰菜已低到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自語:「因為我已經先毀約了.........」

~數小時前~
冰菜無言,和寒羽─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面面相覷,她不得不讓步:「妳說得沒錯.......寒羽。我是在做夢!我早就應該要清醒了........不!!我的確清醒了!!」
「什麼........意思?」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但寒羽仍忍不住得提出了詢問,此刻的氣氛太沉重了!不說些話,似乎會喘不過氣似的。
冰菜的嘴唇好像更慘白了,她安靜的走上前來,一把緊緊的抱住了寒羽,顫抖、哽咽,冰菜含著無比的歉意,頻頻悲吼:「對不起!!對不起!!寒羽!!.我是自私的人!我只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你和淚承受的心情...........我.............」
「求你別哭!!冰菜!!」寒羽也立刻緊緊抱住了冰菜,鼻酸了、眼濕了,寒羽捨不得冰菜,捨不得讓她委曲求全得回冰河之國。自己何嘗不是個自私的人呢?為了自己的未來,她選擇犧牲陪自己長大的朋友,聽著冰菜的懺悔,此刻的寒羽,已不敢正視冰菜落寞的眼神..........
「我不哭~我不會哭!寒羽!妳也別哭啊~」冰菜微微對寒羽一笑,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說道:「所以......我決定了!!」
「妳要怎麼辦?」寒羽憂鬱得看著冰菜,內心天人交戰。
收下笑顏,冰菜的面容瞬間冷若蒼雪。「我和妳回去。」冰菜語氣凍然、面色愀然,眼神內隱約藏著一絲無奈和怨憾,她毫不猶豫,認真得說道:「我和妳回冰河之國。」
寒羽愣住了,聽了冰菜如此果斷的回答,一時竟做不出任何反應。
「妳和淚,是我這一生絕對不能背叛的朋友。」冰菜刻意轉過身去,不想讓寒羽看見自己快潰然決堤的淚眼,她強忍自己快崩潰的心情,解釋道:「我的母親被處放逐之罪,每個冰女都對我投以冷漠的眼光,我頂著這種無情的對待成長,卻只有妳和淚願意和我友好,在那麼絕情的地方,只有妳和淚願意接納我.......我無法背叛妳們!!妳們對我真的好重要........」
「冰菜......」寒羽自慚得說不出話來。「但是我和淚出賣了妳」這句話,寒羽真的說不出口。
「妳三天後來找我。」冰菜轉過頭來,逆著光,寒羽看不見冰菜此刻的神情,只聽見冰菜那無感情浮動的聲音說道:「記得!連淚一起帶來,我就會和妳們回去。」
「為......為什麼?」寒羽突然感到全身發寒!當冰菜的聲音傳進自己耳內的那一刻,寒羽真的不自主得打了個寒顫。身為冰女,也會覺得冷嗎?
「因為.......」冰菜幽幽得答道:「每個冰女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向能力,我是治癒、妳是翱翔,而淚.......則是遺忘!!」
「莫....莫非妳.......」寒羽猜到了冰菜內心打的算盤。
「是的。」冰菜承認:「我要讓炎影徹底遺忘.........遺忘關於,我的一切!!」

************************************************
沒想到冰菜心中竟做如此殘酷的決斷!炎影能夠發現而阻止嗎?「春夢無痕」~莫非一切終將了無痕、終將隨風而逝嗎?

寫這篇的時候,不巧聽著張學友的\"心如刀割\",真是感觸更加深刻~奇怪了!!又不是自己在和炎影談戀愛!?只是...........\"能給的我全都給了 我都捨得 除了讓你知道 我心如刀割~\"張學友深情的唱著,簡直唱出了冰菜的心聲啊!!我看此時的炎影也只能回她\"你好毒 你好毒 你好毒~嗚~嗚~嗚~\"(歌者:張學友)
看了以上的歌詞.........大家應該可以猜到下一章的內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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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5 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Gone With the Wind‧隨風而逝 第一部

by 影風


─空虛我心,迷濛我意,風兒吐息,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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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肆頁‧春夢無痕‧3~

日月更替,已是第三天的子夜,明天,寒羽和淚就會來接自己了吧!!
冰菜立於洞口,迎著皓潔的月色,一對漂亮的眉睫深索,她的心好痛啊!難道和炎影相處的那些日子,真的都只是夢嗎?既然是夢,為什麼又要做的那麼美、那麼令人陶醉?叫人清醒之際,如此得無法平衡?
其實她真想當一個自私的人,捨棄寒羽和淚獨自和炎影逃走?但是她知道這只是治標之方,就算逃再遠,冰河之國也會揪纏自己一輩子不放,遲早有一天她還是得回去的!只因為自己身上流著屬於冰女的血液,她絕對逃不過身為冰女的宿命。況且.......幼時那如針扎在自己身上的冷默眼光,是寒羽和淚替她療的傷,在她母親被叛刑之後,年幼的她就感到好寂寞,加上冰女們鄙視的態度,逼得冰菜幾度想輕生!那時是淚、是寒羽帶給她支持、給她安全感.......說不定,正是淚及寒羽促使自己活到現在。
是啊~她們是第一個讓冰菜感到「喜歡」的人,仔細想想,自己之所以會愛上炎影,好像也是這種因素啊!在全魔界都覬覦著她的冰淚石之際,只有這個男人不茍世俗,他答應為自己尋仇,是毫無待價的;他盡心盡力得保護自己,也是毫無待價的.........若說炎影把自己由奇淋的鬼門關前救回來,只是要答百年前的療傷之意,那自己欠炎影的,真的還有太多太多了!!
回過身去,冰菜準備替熟睡的炎影換藥,名之為換藥,其實冰菜也覺得沒必要了!雖然妖狐藏馬說只要五天,但炎影的傷幾乎可以說是痊癒了!這樣也好,可以讓自己離開得安心一點,冰菜知道炎影的恢復力驚人,每次自己幫他療傷都不必費太多功夫。
輕聲來到炎影身邊,冰菜看著他那寧靜的睡姿,不知怎麼搞的,幾天前和炎影接吻的畫面,突然浮上腦海!那種感覺好舒服、飄然若仙,然而,這種感覺卻更讓冰菜捨不得離開他!她探下身去,伸出手來隔著空氣描繪著炎影迷人的輪廓,然後,食指停在那對給予溫柔的唇,翻過掌來,冰菜按在自己的唇上。
突然,一隻手臂繞過腰間、撫上冰菜的背,另一雙手則繞上她的項頸、按上她的後腦,還來不及反應,冰菜已被炎影一把抱了下來,溫情洋溢卻略帶野性得封上冰菜冰冷的唇瓣。冰菜甚感驚慌!然炎影的雙臂卻是如此有力,非但逃脫不開,反而更加陷進他的懷裡。
冰菜並不是想抗拒,而是對方實在突如其來!她沒有想過炎影的心態,她只知道對方的舉動自己並不排斥、更不討厭,她只是讓炎影和自己分享著來自於彼此的愛戀,但是,當炎影的唇離開了她的嘴,而滑向她的頸子、她的耳跟,冰菜還是不自主得慌了!雖然她不確定炎影想做什麼,她還是忍不住緊張得喊停:「炎....炎影!請別這樣!!」
炎影當下停止了動作,他靠在冰菜的耳邊,頑皮得問:「妳以為我睡著了,對不對?」
「咦?沒有嗎?」冰菜嚇了一跳。
「其實我根本沒有睡著。」炎影微笑得看著臉紅的像蘋果似的冰菜,柔聲問道:「冰菜,妳半夜從來不會突然醒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嗯~啊......沒有啊.......」冰菜當下不敢正視炎影的眼眸,但炎影仍緊緊抱著她不放。
相對於炎影,他可以明顯得感受到冰菜的體溫正在緩降,他心疼的將冰菜擁的更緊,焦急得問:「妳是怕我不幫妳復仇嗎?沒關係!我的傷已經好了,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
「不.....不要!!」冰菜突然慌亂的打斷炎影:「我不想報什麼仇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看你受苦.........」
「冰菜......」炎影聽得內心好暖,他真的好想永遠永遠和冰菜在一起,將臉埋進她水色的秀髮,聞著來自她身體的芳香。
「冰菜.....妳今天的體溫好冷!!」炎影雙臂環著冰菜,確實的感受她異常冰冷的身體。
「是啊......」冰菜暗下神色,她心意已決,怎麼會不冷呢?她覺得連自己的心都快結成冰了!!突然間,冰菜察覺炎影的手正在背後拆著她腰帶上的結,她正想說什麼,炎影的唇已按上了自己的唇葉,堵住了她正要出口的話語。
這次的吻好像不太一樣啊!冰菜這麼深刻得覺得。這個吻是狂野的、是欲望的,但是它依舊是那麼醉人、那麼讓人喪失理智!自己的腰帶已然解開,這麼一件和服,順著腰帶的寬解就鬆脫了,炎影火熱的唇吻過她的面頰,擦過她的纖頸,他的手撥開冰菜的衣領,嘴唇滑往她的香肩。
冰菜覺得自己不再害怕了,這是她欠他的。她欠炎影的太多,若言償還,就只能給予他想要的。她當然知道炎影並不是一個下流到只貪圖身體歡愉的小人,她知道炎影要的是自己永遠和他在一起,但卻唯有這點,她給不了......
炎影的溫柔仍是有增無減,冰菜是接受的,她並不反抗,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炎影的手、炎影的唇,在自己身體的那個地方,一揮手,炎影已脫去了冰菜的衣服,他看著將臉撇向一旁的冰菜,他不確定冰菜是否允許,畢竟之前他被拒絕了一次。然而冰菜的雙手卻環上了他的後頸,迷人一笑,冰菜開口:「炎影,謝謝你給我的溫暖......謝謝你.........」
這是冰菜的回答,炎影也微微笑了,他再次吻上冰菜的唇,這次他是真的完全放開自己的顧忌,讓自己的唇舌觸碰著冰菜細嫩的肌膚,遊移於冰菜潔淨的胴體。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光,而洞外的夜,也正浪漫而孤靜的緩緩流逝..............


撿起地上凌亂的衣服,冰菜迅速將之穿起,梳順自己的長髮,冰菜走到已透進幾分清晨氣味的洞口。
「對不起!淚寒羽讓你們久等。」冰菜故做微笑得看著離洞口部遠處的兩位冰女。
「妳確定她沒醒嗎?冰菜!」淚有些不安的詢問。
「嗯!」冰菜仍不改那看不透的笑容,回答:「在我身邊他不會有所警戒,妳進去吧!!」
淚看了冰菜一眼,便和她擦身朝洞內走去,突然,冰菜喚住了她:「淚!等一下!!除了關於我的記憶,也一併帶走關於他父母的記憶吧!」
「為什麼?」淚不明白。
「那對他而言,也太痛苦了!!」冰菜走出洞外,和寒羽交身而過,她站在寒羽身後,說到:「我不要讓他知道我背叛了他,我不要他恨我、更不要他痛苦......」
淚走進了山洞,寒羽背對著冰菜,忍不住開口:「冰菜,妳的笑好淒涼.......」
低垂著頭,冰菜的眼角彷彿掛著幾滴殘淚。「我愛你,炎影!真的!!」冰菜的口氣好無奈,她抬頭迎著清風,默唸著:「空虛我心,迷濛我意,風兒吐息,隨之散去.............」


猛然驚醒,炎影穿起衣服狂奔至洞口。開口,卻忘了自己想呼換什麼,攤開雙臂,想抱緊什麼,卻連一縷風,都掌握不住。「炎影......除了『炎影』,還有什麼?」自問,炎影感到自己彷彿一夜之間只剩下一個名字和一具空殼,心裡悶然一股鬱氣凝聚,哽的自己胸口好痛、好痛...........
「啊─────」
吶喊,將無窮的雜亂思緒盡情發洩。浩然的空虛、紛擾的怨悔,氤氳為一聲仰天憤嚎,劈進遼遠的蒼穹、撼動稀疏的星子,暈散在一片涼薄的晨曦之中。
然而,也許是那風神毋忘冰菜的期求──猛然、一陣野性狂嵐,威喝般的颳起塵土飛揚!天高地闊無涯際,冥冥之中,似乎也一並奪走了炎影的錐心刺痛、掠取了炎影的過往所有,之往無窮的宇宙,分化於漫漫冥昊中。
立足於魔界的大地吐息裡,此刻的炎影竟渺小的宛若蒼海一粟!無止無盡,那股迴繞在內心最暗處的幻夢,就比擬著暴風拋絮,散盡浩瀚乾坤──不著痕跡,徒留空................

**************************************
炎影還是忘記了冰菜、被抹殺了記憶,接下去的日子他還會遭逢什麼際遇呢?而冰菜懷著萬千無奈返回冰河之國,另一個驚人的事實正等著她去承擔!\"只有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炎影這句話會成真嗎?喜歡喜劇收場的讀者請勿期待~
「多少風 多少雲 多少雨 躲過去 終又必須再相遇 挖空了心 耗盡了力 卻輸給了天意 陷入黑暗中 在孤獨裡 不管努力上千萬次 夢想 它在哪裡 挖空了心 耗盡了力 最後遺失了我自己 只要想起妳..........」 ~當我想起你‧張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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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5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Gone With the Wind‧隨風而逝 第一部

by 影風


─空虛我心,迷濛我意,風兒吐息,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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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尾頁‧生離死別‧1~

疾闃靜暗的洞穴,只滲入幾粒朝陽的光子,矇矓中,一個黑影俯臥,平穩的鼻息、俊逸的面孔,正帶些許稚氣、卻參絲絲成熟──是的!冰菜之前救的男孩,就是眼前這個已成長的如此瀟洒的男子。
輕聲細語探出手去,像是要攫取什麼,微弱而不止的暈光由掌心蔓延至炎影的額間,瞬息,一大股澎然的氣猛撲而來,鑽進掌心、竄向體內的細胞、盤踞清靜的腦海,激起陣陣波瀾!倒抽一口氣,面對首次所見如此強烈的意念,排山倒海猛攻而來,淚忍不住驚叫失聲。
「啊.....啊~~~~~~~~」
迅速翻身而起,冷汗由面頰流下,淚拄手撐額,大大得吐口鬆氣,不斷安慰自己,方才全只是一場惡夢。
不過,這真的只是夢而已嗎?窗外飛雪片片,銀白一片延伸至遼遠外的地平線,連白晝黑夜,都無法分辨。雖已身在冰河之國內,但淚仍無法忘記自己強行撥奪炎影記憶的一瞬間,那股思維是如此得強烈而猛大,參悲參喜、有淚有笑...........
淚再次動容了,她濕起眼眶,因為此時的她,體內擁有炎影大半的記憶。曾經屬於炎影的悲、炎影的喜,現在則由她轉換為自己的淚、自己的笑。無能為力得讓父親獨戰惡敵、再親眼目睹母親遇害。在一個少年的純真心中,這是多麼殘酷的惡號打擊呢?然而在同時,淚也深刻得體會著炎影對冰菜償不盡的感激,及綿綿不絕的愛戀。
「淚啊~看看妳做了多麼殘忍的事啊!!」淚有些歇斯底里的自語:「冰菜,我真的對不起妳啊!!妳一定很恨我吧.......」
「淚!淚!快開門!!」一聲著急的叫喚伴隨急促的叩門聲由屋外傳來,淚聽出是寒羽的聲音,一時也顧不得自己衣衫凌亂,趕忙得將門打開。
「妳是怎麼搞的?」寒羽神色惶恐匆促,瞥見淚還一襲睡衣,披頭就將她往屋內一推,一方面闔上大門,另一方面慌慌張張的催促:「妳怎麼還再睡啊?快點換了衣服跟我來啊!!」
「怎.....怎麼啦?」淚被寒羽搞的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只是莫名其妙的換上和服。
「冰菜一大早就被長老們帶去『聖殿』了!!」寒羽急到都快跳腳了,她幫淚繫好腰帶,說道:「妳母親不也是長老群之一嗎?她今天一早就來我家和我母親一起趕到聖殿去了。」
「聖.......聖殿!?」淚剎時也青了臉。
「聖殿」是冰河之國內最神聖的地方,相傳是古老以前,「冰河支柱」創建冰河之國後的長歇之地,然而冰女永久不死,神秘的冰河支柱一直隱身於聖殿的某處,靜靜首護著冰河之國的一切,甚至於冰河之國不止息的吹雪及飄移於魔界厚雲之中的原動力,都是冰河支柱的幕後所為。
「為......為什麼要帶冰菜去聖殿?」淚抓緊寒羽,迫切的追問:「主長老大人不是說過不處罰冰菜的嗎?連我媽媽都說主長老大人只是希望冰菜回來而已......」
「淚!妳冷靜一點!!」寒羽大聲的安撫心急如焚的淚:「我媽媽也是長老群之一,她也是這麼告訴我的啊!況且主長老大人也算是冰菜的半個母親,她不一定要帶冰菜去悔過啊!」
「那她們為什麼要帶冰菜去聖殿?」淚的腦海紛亂,對冰菜有著無限的罪惡感,淚已經不想再見冰菜受創,她的雙手仍緊緊抓著寒羽不放,只是一再追問:「冰女不是隨便就能進出聖殿的不是嗎?除非是犯大錯需要加以刑責誨教、讓受責者在冰河支柱之前悔過之外,我們還有什麼可能進入聖殿?冰菜的母親當年也是在聖殿裡被宣告流放處分的啊!!」
「就是...有別的可能啊......」寒雨突然低下頭去,聲音好低好低:「所以....我才叫妳快點....跟我來.........」
「咦?」淚察覺到氣氛不對,她緩緩鬆開抓緊寒羽的雙手,腦中瞬息劃去一道念光,淚恍然大悟!!她這下可是真的嚇傻了!她結結巴巴,險些接不出話來:「莫...莫非...怎麼會......」
「沒錯!」寒羽肯定卻無奈得承認:「這才是...主長老大人千方百技『只是希望冰菜回來而已』的打算啊!!」


自從某一天起,心靈及意識就有一種被強取的感覺。事實上,自己的確是有一段好長的記憶想不起來:我的父母現在在那裡呢?我為什麼會獨自一人流浪呢?我為什麼在腹間會有重傷呢?我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覺得痛苦呢?那個沾有他人妖氣的髮帶又是誰的呢?
炎影真的完全想不起來了,就像原本放在腦筋裡的東西突然失蹤,怎麼都找不到一樣,除此之外,他更覺得自己失去了一項更重要的東西,那是一個他可以用生命來取代、用靈魂來維護的東西。
少了這個,他總覺得活著沒有意義。無時無刻,那股空虛的感受總會使自己在暗夜夢迴裡驚醒。開口,似乎可以喚出什麼名字;伸手,似乎可以擁抱什麼所愛,然而,出口的話卻會消失於唇邊、展開的臂膀卻只能徒擁空氣。
炎影渴望尋回他喪失的部分,儘管他可以預料到這會帶給他另一種痛苦,他仍迫切想追回那曾經屬於他的美好。為此,炎影再次踏上無目標的旅途,日出日落,他遊走於無邊際的魔界,試圖追尋到一絲關於他記憶的蛛絲馬跡。
此刻的魔界,正處於一定止前的紛亂期,雷禪和軀兩強爭霸,鎮日擴張自己的勢力、拓展自己的藩屬,兩大陣營各有其數不清的附傭國,而第三勢力趁虛鼎立的傳言也是不絕於耳。
但炎影對此卻是興至缺缺,以他的能力,隨便投靠那一方都能成為其強力部署、享盡權勢,而他卻志不在此,他一心只想尋回他的記憶、找回他的漏失,在全魔界都瘋狂爭權之際,他只想回歸最原始的自己。
炎影來到了軀的勢力範圍內,這是很平常的一天,他只是一個單純的過客,尋求一夜之歇的旅人。
月明星稀,這是一個很清靜的夜晚。晚風彿面,炎影卻越吹越心煩、越吹心越亂,他靠在一株高木下歇息,想理理莫名紊亂的思緒,然而,一雙閃亮的瞳孔卻在樹上虎視眈眈的監視著他。
炎影席地而坐,將佩劍由腰際取下靠在一旁,他以樹幹枕頭,閉起雙眼欲稍微阻斷外界世俗的干擾。頃刻,樹上一人影迅速落下!屏息之際,一道亮晃晃的白光隨影飛劃,而其對象,竟是毫無防備的炎影!!
**********************************
究竟是誰想暗算炎影?而炎影會就此成為刀下冤魂嗎?冰菜為何會被帶往聖殿?而何謂主長老「只是希望冰菜回來而已」的打算呢?完結篇接近中!!

「燕鴻過後鶯歸去 細算浮生千萬緒
長於春夢幾多時 散似秋雲無覓處

聞琴解佩神仙侶 挽斷羅衣留不住
勸君莫做獨醒人 爛醉花間應有數」
~晏殊‧玉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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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7 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又139页了,某狐再次头顶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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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7 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头顶青天
泪留满面

那个啥
昨天的晚上再补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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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7 23:38 | 显示全部楼层
Gone With the Wind‧隨風而逝 第一部

by 影風


─空虛我心,迷濛我意,風兒吐息,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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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尾頁‧生離死別‧2~

其劍刃削鐵如泥,敵人反手一記,轉瞬間,但見樹幹應聲倒地!而本是目標物的炎影,卻是不知去向!
暗殺者暗吃一驚,迅速回身防禦,果真扎扎實實擋下炎影一記後方突刺,兩人僵峙幾秒,突然各自向後跳開。
「下次要暗算別人,別忘了收斂一下自己的妖氣啊!!」炎影眼神帶笑,語氣諷刺,全身上下毫無破綻,與方才鬆懈之姿判若兩人。
「原來是在戲弄我!」敵方口不留情的還他一句:「我還在想你怎麼沒發現我的氣息,果然值得我親自下手。」
「你是來殺我的嗎?」炎影更加戒備起來,雖說對方剛才被自己施展的假象所蒙騙,但他感受的出來,此人絕非泛泛之輩!否則,他剛才就不會擋下自己的背後突襲了。
「不是。」對方簡單答覆。
「難怪我躲得過你方才的攻擊啊!!」炎影看了看他身後被劈倒的樹幹,微揚嘴角,追問:「那就是來挖角的囉?」
「那也得先你看夠不夠格!!」對手語音方落,便立刻急馳攻來。
炎影很快舉劍擋下,對手劍氣不弱,炎影頗為吃力,心想主攻較為有利,便提腿掃向對方腳踝,對方果真被他絆倒,左手趕忙撐地向後一跳,可惜此舉會造成落地姿勢不佳,不利還手。
炎影把握良機,追上前去揮劍如揮柳,怎料對方雖然姿勢不利還擊,但他卻赤手奪下了炎影的一劍!看著被對方雙掌奪住的劍刃,炎影不禁暗自佩服,他趕緊釋放火燄妖氣附於劍身,對手才知難而退,鬆手一躍上樹以防烈火灼傷。
然而炎影卻暗叫不妙,現在對手居高凌下,隨便由那裡攻起都比自己先攻來的容易,自己又輪到了防禦的份,實在不利,他知道自己和對手不相上下,因此誰獲得主攻權,就穩握了一半勝利的可能。
但炎影豈能讓對方稱心如意?他舉劍朝地猛烈一劈,強大的劍壓生風,捲起土石一陣,擾亂了敵手的視線,炎影趁機飛身而起,抓緊他的要害就是一刺!
話說對方於也於塵土飛揚間抓住一道黑影,便舉劍猛烈一擊,未料只是一顆大石,隨著自己一擊便碎如塵煙,而飛灰之後,竟是劍鋒朝己而來的炎影!!
對方訝異之餘只能迴身閃避,炎影的劍刃擦過他的臉頰,血紅的液體立即飛出映襯了閃爍劍光,炎影似乎已然預料,眼神促狹一瞄,劍身之下一記暗拳就打上了他的胸口!對方順勢向下墜落,一抬頭,炎影的劍已架上了脖子。
「何必故意讓我?」炎影不茍顏笑的問:「你的實力應該不只如此。」
「你說的不錯。」對方不謙恭的回應:「誠你所知,我只是來挖角的,而非真想狙擊你。」
「你是誰的手下?」炎影心中難免有些不舒坦,但仍平色繼續追問。
「怎麼?不記得我嗎?」對方見炎影題出這種問題,不禁疑惑的反問。
炎影一聽立即收劍,至歉道:「抱歉!我有部分的失憶,我們之前真的有見過嗎?」
對方正想答覆,突然像是聽見了什麼訊號,很快起身收回武器,說道:「不!我認錯人了!告辭!!」語畢,他很快消失在炎影的視線範圍內。
「被主人召回去了嗎?」炎影自語,神情頗為失望:「還以為他能告訴我什麼......反正我是不會加入任何陣營的,我只想......找回我的記憶罷了!!」炎影抬頭仰望那越發渾沌的魔界蒼空,感嘆:「爭什麼呢?魔界的大變革,很快就要來了!!」


「魔界的大變革,很快就要來了!!」軀這麼告訴無法接受「放棄拉攏炎影」這道命令的奇淋。
「可是,軀殿下,炎影是個不可小覬的人才!」奇淋辯駁:「今天若不拉攏他做伙伴,說不定明天就是敵人了!剛才屬下和他的比試,相信您也見到了。」
「所以我才說放棄。」軀那裹在布下的口吻堅毅:「我們不必擔心他投靠雷禪,他現在沒有參與爭權奪利的心思,他有他目前急於追求的東西。」
「殿下是指他喪失的記憶?」奇淋揣測。
「他總有一天會帶給我們戰力。」軀又以她那付看穿一切的姿態說道:「就在魔界的大動亂之後,我相信我們會有不輸給他的人才。」
「大動亂?」奇淋不了解。
「如傳言所聞,第三勢力一定會出現阻擋在我和雷禪之間。」軀緩緩答道:「三強相爭將遠比目前更加混亂魔界的情勢,然而在雨過天晴之後,必會有一平衡的靜止狀態。」
「所以殿下是預計那時將再出現打破這個僵局的人才?」奇淋似乎懂了。
軀在裹布下的唇角揚起,她提示般的接話:「在僵局將潰散之際,必是人才輩出之刻,在此之前,奇淋,我需要一個能幹的副手。」
「是!!」奇淋已完全了解軀的腹中之記,趕緊謝令:「承蒙殿下賞識,屬下必會效命!」
軀不再行答覆,只是在心中思考:「若魔界真的會如我所料的發展下去...那麼奇淋,你的位置是不可能永遠的!」


自冰菜被長老群召去聖殿後,已過了兩個月光景。兩個月來,冰菜足不出戶,一來不想聽見其他冰女們對她的指指點點,二方面.........
冰菜現在行如枯槁,往日的娉婷之姿,似乎還是昨日的豔貌,而今日的帶雨梨花,已完全取代了天真無瑕,她鎮日已淚洗面,口裡喃喃有辭,整個人像是失了魂,眼光無神。
淚自兩個月下來首次探望冰菜。在和寒羽一同赴往聖殿見冰菜後,淚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每日心不在焉、恍恍惚惚,連寒羽再三追問,淚都是首口如瓶──淚一定知道和冰菜有關的隱情──寒羽在內心篤定!
姑且先撇開寒羽的心思。冰菜請淚進屋來,兩人對視而坐,沉默半晌。
「冰菜,妳瘦了。」淚在沉重的氣氛下勉強由口中擠出一句話:「這樣不好,對孩子有害啊!!」
「孩子...」冰菜用那落破的眼神看了看自己漸大的肚子,輕聲道:「反正...這孩子只是主長老利用我的目的罷了...我怎麼會忘了自己的『分裂期』呢?」
「千萬別這麼說!」淚察覺自己發錯話題,只想圓回氣氛:「就算這就是主長老大人『只要妳回來的原因』,畢竟也是妳的孩子啊!!」
「是啊~」冰菜慘淡的笑了笑,像是自嘲:「我拋下炎影,就為了回來替那老女人的國家多添一個子嗣!我真是...大笨蛋.....」言盡於此,說到炎影,冰菜心如絞痛,化做淚水,冰菜不禁伏案痛哭失聲。
「冰菜...」淚想到了炎影的記憶,自己的眼眶也濕了,但是她此次前來是為了更重要的原因!她強克制自己的情緒,正色道:「冰菜...容我不客氣問妳一句!!」
冰菜聽淚口氣嚴肅,抬起頭來,用帶淚的眼眸迷惑的望著她。
「妳...」淚咬咬嘴唇,這個目前只有她察覺的實情,實在是另她難以啟齒,她囁嚅了一會兒,還是忍痛開口:「長老大人們是不知道,才希望妳回國把孩子生下,來不過...冰菜,妳確定這是『女嬰』嗎?」
「咦...!!」冰菜聽懂了淚的意思,宛如當頭棒喝,一時呆若木雞,接不出話。
「在分裂期與外族私通...」淚不敢正視冷汗直流的冰菜,她將眼神撇向一旁,痛心疾首的問:「冰菜,妳知道生下『忌子』的後果嗎?」
****************************************************
魔界處在戰國鬥爭之中,與魔界毫無瓜葛的冰河之國亦擺脫不了動亂的命運,在長老們被蒙在鼓裡的情況下,冰菜該做出什麼決則?冰菜與她肚裡的孩子究竟會遭逢什麼命運?下回悲情最終回,偏愛喜劇收場的讀者請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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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7 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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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8 14:52 | 显示全部楼层
漫画的大图清晰版出了
http://www.verycd.com/topics/39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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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8 20:12 | 显示全部楼层
立刻爬过去拖
LS乃真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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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8 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100楼达成的时候忘了来恭喜楼主了

俺对藏马的爱还远远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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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9 00:03 | 显示全部楼层
远目
某是不是应该顺势停止了呐
S1还会不会改成30贴一页啊
好纠结哑……




by 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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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9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远目
又是长篇
总之某又可以很久不看文了




幻影與謊言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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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 夢的岸汀
你尖叫著 我卻無法出聲
沒有比這更冷的了 大地 卻熱得不可触及
在這樣的寂靜之地 卻感受著風雷....
       --Peter Gabriel, \"紅雨\"






                                                                              ~~~~~ 序章 ~~~~~


     他們在那兒,他們四個。

     他們之中身形最高大的是桑原和真,當他們站在一起,他的身高超過其餘的人。 他有一頭紅色的短髮,長長的臉上嵌著一雙細小、黑色的眼睛。他正對其中某人所說 的話裂嘴大笑。     
     浦飯幽助具有有光澤、短的、向後平梳的黑髮,但並非所有的頭髮都順著這個方 式;有些時常落在他的棕色大眼睛前。比起桑原的大塊頭,他給人的印象似乎較不深 刻,但他是廋而肌肉強韌的,比外表看起來的更加強壯。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 褲,站在大樹的陰影下。桑原則站在太陽底下,絲毫不理會夏天的熱力。
     比起其他的人,飛影的身形是微小的,他僅只五英呎高(約152.4cm)--如果連他那頭尖尖的黑髮也包括的話。他前額頭髮的尖頂上閃耀著一圈令人訝異的白色紋理,而其餘頭髮的邊緣是深藍色的。他的眼珠是紅棕色,就像深色的琥珀一般。他平時喜歡穿著黑色的衣服,但是因為天氣太熱,他讓步而改穿薰衣草色的襯衫,外罩一件紫色及膝的大衣。不過,他的褲子還是黑色。他的側面有一把入鞘的劍,他的右手縛著繃帶直到肩膀,雖然人們所見的“包裝”只有在他手上的一小部分。他並沒有受任何的傷處,他綁繃帶只是為了隱藏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黑色龍形圖記,一個他並非故意獲得的永久性的記號。飛影不是人類,是妖怪,再細分的話是火炎妖怪。他看起來對於待在人界這事一點也不高興,也甚少和其他三人在一起活動,但是…總之 當時的飛影的確有點愉快。  
     他們四個中的最後一個正斜倚在因陽光和葉影而顯得斑駁的樹幹上。雖然藏馬身高七英呎比桑原矮,但仍比幽助高,而且飛影的肩膀只到他的腰部而已。他有著苗條的身材、及腰的深紅色長髮和碧綠色的大眼睛,這些都促使他看起來更加女性化,所以他不止一次地被誤認為女生。
     他身著白色的衫褲,外罩一件亮黃色,藍色滾邊的長大衣,有少量的頭髮落在他的 耳前直到肩膀。
     在人界,他的身分是南野秀一,一名十六歲的高中生,是班上的頂尖人物。只有很少數的人知道他實際上是一隻在人類身上重生的妖狐。這也是藏馬很難被查知的原因之一。
     但是現在,一切的努力都值得了。他已經找到這四個笨蛋。他們都在一起,都未感覺到危險。他不禁對著自己冷笑起來,
         

   @ @    伸  出  魔  手 , 開  始  行  動  !!   

     我打上來了,希望各位看官滿意,
     若有譯得不順的地方還盼大家海函,
     請?多多指教   ……   


     幽遊,永遠的回憶……sweet……KURA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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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0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次泪流满面……




幻影與謊言 (1)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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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幽助醒了,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坐起來向四處張望。他坐在硬木做的地板上,從打開的窗口流瀉而出的陽光把那寬薄的木板照暖了。

    帶著夏季氣息的微風飄盪在整個地方,並好奇地撥弄著他的頭髮。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擺設。桑原、藏馬和飛影都不省人事,手腳伸開躺臥在地板上。

    幽助站起來向窗戶走去。他向外遠眺,試著獲得一些他們身在何處的訊息,但他所能見的只是一片寬闊的草地,距屋約一百碼之處開始有森林,圍繞著整片草地。在他的視線之內沒有任何物體在移動,除了那些被風吹拂著的青草,羽毛般的白雲,懶懶地漂流在無瑕的藍天中。

    “我們這是在什麼鬼地方?”幽助咕噥著。

      他轉過身去因為他聽到了一點聲響。飛影動了動,仰身坐起來,環視著四周。他的白色頭帶鬆掉了,並向下滑落露出他額上的邪眼。飛影發了點牢騷,把它推上去露出他的雙眼。他看了一下幽助“我們在什麼地方?”

    “這可難倒我了”幽助聳聳肩並用手肘推推桑原。

    “ 喂!醒醒啦~~”

    桑原發出怨言“再五分鐘……”

    “少來,白癡!這是很嚴重的事!”

    桑原終於老大不願地睜開眼睛,然後完全清醒,當他〝確認〞這個不熟悉的環境。

    “這是什……”

    “別問了;我不知道我們在那裡。”幽助厭倦的說著。

    桑原發出怨言“再五分鐘……”

    “少來,白癡!這是很嚴重的事!”

    桑原終於老大不願地睜開眼睛,然後完全清醒,當他〝確認〞這個不熟悉的環境。

    “這是什……”

    “別問了;我不知道我們在那裡。”幽助厭倦的說著。
   
    他看著被飛影戳了以後立刻醒來的藏馬。

    他抬起頭並撥開眼前的紅髮。他也環顧四週,然後起身,望向窗外。

    “咦~?”幽助問道:“你不打算問這個嗎?”

    “問什麼”藏馬看起來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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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1 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狐狸又被忽悠了

页数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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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2 0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再次泪留满面……




幻影與謊言 (2)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終於很辛苦的找到沙灘,回來了。
       還好……我還以為再也來不了了………說…………!^^
--------------------------------------------------------------------------------

“問什麼?”藏馬看來很困惑。

幽助問:“你是去撞到頭了還是怎麼了?你沒有注意到這裡根本不是東京嗎?”

藏馬吸了一口氣:“是”他同意,

“這裡不是東京,事實上,我不認為為我們仍在日本。”

“ 什麼?”桑原跌足並追問道“你怎麼知道?”

藏馬聳聳肩:“我無法說明,…除此之外……”

他的聲音逐漸變小而消失,同時也皺起了眉頭。”
              
“不知怎麼了,這地方看起來很眼熟。…”

“你知道我們在那裡嗎?”幽助問。

“ 不知……也許待會兒我會想起來。”他轉過身背對著窗戶。

“我想,更重要的問題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            #             #

在徹底的探究過整間屋子和周圍的草地後(沒有人敢冒險進入森林),

他們四個再度在原先發現他們自己的房間裡碰頭。

藏馬的行動看來仍然很奇怪,他似乎並沒有把注意力(焦點)放在現在;

但是當幽助問他怎麼回事時,他很快地笑了笑並堅持自己很好。

看來好像沒有任何幽助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所以他拋下這件事。

  ................ ***...................***..............
        
“那……我們有發現了什麼嗎?”幽助問道。

飛影的紅棕色眼睛向上瞥了一眼。

“這屋子是完全地空蕩蕩。”他說,

“沒有一件傢俱,沒有儲備物資,沒有東西。我們不可能在這待下去。”

“我登上了屋頂,”桑原提出,

“我看不見任何地標,在任何方向;我所能見的最遠處只有綿延數哩的森林。

我想,這是唯一一件清楚的事。

“該死,這是不可能的!!”幽助說。

“為何別的地方都沒有,只在這樹林中央有座房子?這真是古怪!!”

藏馬靜靜地說道:“我們已經確定我們不能待在這----

    但-如果我們離開,我們要去哪?就如桑原說的,

    在這之外沒有任何東西。我們可能旅行了好幾個月而依然看不見任何

    文明世界的標誌。”

飛影聳聳肩道:“我們不會飢饉,我們會狩獵為食。”

“你怎麼知道哪裡可以打獵?”桑原問。

飛影白了他一眼,“這是一座森林,白癡~~,一定有動物在裡面。”

桑原正要生氣的反駁,但是幽助一拳猛擊在地板上而阻止了這件事。

“你們兩個可以停止嗎?鬥嘴不會幫助我們解決任何事!”

  互相瞪著對方,兩人都沈默了。----

  飛影悻悻的說:“那你有什麼建議?”

“好吧,我們一定得吃些東西;我們何不去打獵呢?

      不過我們最好別離屋子太遠,而且-要在我們的行徑上作記號,

      那麼我們就不會迷路。”

“那樣也會讓任何人可以跟蹤我們。”飛影指出。

“誰在這裡看我們?”桑原追問,在幽助能說出任何話語之前,

他說:“來吧!我們走;我真的餓了。”


                  起身,他們都離開了房子。?
*************************************************************

  飛影覺得以沒有比劍更好的工具去打獵是很愚蠢的事,

  但是他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如果他們在這待得夠久,

?他會試著為自已做一付弓箭。

?在這期間,他蛇行穿過樹林,尋找一隻大得可供任何一餐的動物。

  他沒有看到任何合意的。

  事實上,他全然沒有看見任何動物。

  他聽見鳥在唱歌,但也只有如此而爾( but that was it 看不懂,所以就自己翻了)

  他搜尋地面上可能意味著牠們藏身之處或是巢穴的洞,

  但他仍沒看到任何動物。他甚至看不見任何一隻鳥。

  整個森林看來似乎毫無生命跡象,…或是‥被冰涷。

  <可惡,我現在該做什麼?>


    *         *          *           *


  幽助突然停下來,當藏馬忽然停止時。

 他們仍在距離森林開始五十英尺處,但是當他們接近那片深綠色的樹林時,
         
 陽光看來已經暗淡下去了。

 幽助覺得奇怪地看著藏馬,然後他看見了藏馬臉上的表情,

 並開始擔心起來。

 “怎麼回事?”

 藏馬正凝視著樹,他看見幽靈-看起來非常地不實在。

 他沒有理會幽助的聲音,並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

  他遲疑地向前走,更靠近樹林幾步。

  但那似乎是他正強迫他自己前行,試著使自已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藏馬……”

  藏馬再度停下,嚴正地站在長草中,雙手緊握成拳。

  他遲疑地向前走,更靠近樹林幾步。

  但那似乎是他正強迫他自己前行,試著使自已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藏馬……”

  藏馬再度停下,嚴正地站在長草中,雙手緊握成拳。
  他背對著幽助並注視著樹木,好似希望它們移動般。

  他在搖頭。

.............................................................待續...


********************************************************************
      喔~~~好多喔,真是在訓練我的打字呀~~~

      希望各位看官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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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2 22:57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3)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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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搖頭。
“藏馬,怎麼了?”
“不行”藏馬喃喃地說,“我不能進入森林。”
“為何不能??”
“我不知道‥”他轉身看著幽助,
   他的綠色眼睛張大了,有一些野性和不理智的東西潛伏在它們的深處。
“它們只是樹木!我是怎麼了?”
他回頭看著森林;我覺得好似它們正要推我離開。”
幽助盡量使聲音聽起來不具有照顧的口氣:
“你不用一定要進去。”他說。
  “你可以回房去…我們其他的人在找到足夠的食物來當晚餐時就會回去的。”
  藏馬忽然發怒“我才不會誏一片樹林把我嚇跑……”
  他向前跨進並消失在 陰影中。幽助跑去追他。
“藏馬!等等我!”
幽助在林中跌了個踉蹌,他需要誏自己的眼睛適應林中的陰暗。
他環顧四周,但是那裡沒有藏馬的蹤影。
  <該死!他到哪去了?>

   *                              *                           *

   藏馬轉身並回看那片陽光照射的誘人的草地,
   但是他卻發現它不見了,他只走了二步進入森林,而現在四周都被那些樹幹上覆滿青苔的樹木所圍繞。他到處張望著,找尋離開的路線,但是林木圍擠在他四周。
   忽地,他聽到身後有聲響,他跑。
   他揣測著自已為何要跑,甚而-他正試著加快腳步。
   他為什麼要跑?那大概只是幽助。他在想什麼?為何他會無緣無故地驚慌失措?
   那是愚蠢的!!

   他試著慢下來,但是最後他還是跑得更快。
   在他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他促使自已的腳步到達更快的速度,
   跳過一截倒下的樹幹並跳過一條小溪。
   當他在岸邊著陸時,某樣東西在遠方嘶吼,他辨認出那好像是射擊,
   即使它聽起來更像雷聲。
   下一瞬間,子彈擊中他的心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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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3 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4)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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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馬)到在淺灘的泥水中,順流下滑,臉孔朝下擱淺在岸邊;冰冷的溪水帶走他的鮮血。
............................................................
桑原聽見聲響並準備好要攻擊,但那卻是正穿過矮樹叢的幽助。
“嘿,你看看你在做什麼?!”桑原抱怨著。
“你會嚇走所有的獵物!”
“我們得找到藏馬”幽助說。
“有些事看來不對勁。”
“晚餐跑掉了!”當桑原跟著幽助時,他抱怨著。
........................................................................
  飛影完全迷失了方向。
  這真是荒唐,他已經以太陽和他所路經的目標物自我定位過了,但是不知怎的…總之,他迷路了。
  他所得的標記物,像是奇形怪狀的岩石,或是扭曲的樹木,都不在它們以前所在之處‧這就好像…森林會改變它自己來困惑他。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他不理會那些令他起疑的樹木,他躍上樹枝並爬升至最近的樹頂。由於他纖細的身材,即使是細瘦的樹枝也能輕易地承受他的重量。不久,他便無法再上升,但是仍然有另一株更高的樹在他的旁邊。
  他還沒穿過這道遮篷。
  他跳到另一棵樹上並快速地爬升。
  它是那麼地高,好似沒有界限,挺直的樹身有著模糊帶紅色的樹皮,它有著濃密深綠色針狀的表層取代了樹葉。
  那裡似乎沒有一棵樹是飛影所熟悉的,幾乎森林中所有的植物体都是他無法辨識的形式。
  他爬升到一個可容許他越過其它樹木看出去的高度,並向四?方掃瞄。他很快地認出那塊空地,並確定它的所在地。
  只是碰巧?!,但是空地看來是那麼地遠,似乎這段時間裡他是直向地遠離它,但是他確定他並沒有這麼做。
<這森林是座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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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4 03:5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福利一枚

(一般コミック)[富樫義博] 幽 ☆ 遊 ☆ 白 書




















[ 本帖最后由 edlose 于 2008-10-14 04: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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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4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好象就是电骡上的那个吧
某已经下过了

前几天逛书市
看到正版的幽白
差点手一抖又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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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4 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5)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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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影皺皺眉頭,他內心有某種感覺使他更加確定一件事:
他決定他最好是靠著樹木以找出回去空地的路,
而不走地上,那樣子太容易令人感到迷惑。

他一察覺到有可以承受自己重量的樹枝就跳下投身至另一棵樹上。
像松鼠般地跳躍和攀爬,他朝著空地和房子回去。

一個液狀的影子自樹幹中探出來,
並沿著地面滑行。
它在淺灘的邊緣停止,然後在水面上伸展自身,呈曲線,
像油狀污漬般,在藏馬的肩上登陸。
它停頓了一會兒,好似在考慮;然後它向下移動到藏馬的背上,
並消失在由子彈造成的傷口中。當最後一點黑暗消失,
那裡沒有任何傷口的痕跡。。。

藏馬突然發抖並急速抬頭離開水面。
他咳出水並茫然地望著四周,無法回想起自己身在何處或是如何到達這裡的。
他起身並爬出淺灘,坐在樹幹上盯著這片有多量紅木和羊齒植物,
不熟悉的森林看。

那間房子,那片空地。
藏馬起身。

.......................................................................“
“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在這我們永遠也找不到他!”
“但是,我不會放棄!”幽助接著急促宣布。
“可不可能他只是回屋子去?”
“在我沒看到他之下?”幽助又想到這一點:
當幽助正在林中尋找時,藏馬也許已經轉向回到屋子。
藏馬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樹林。
關於這件事,他愈想愈像只是他運氣不佳地錯過了藏馬。
“也許你是對的…我們回去。但是假如他不在那––”
“我們會回來並搜查,ok??走吧。”桑原作手勢並開始往回走;幽助站著不動。
“桑原~~我們是從-那- 條路來的嗎?”
“嘿~~你是怎麼了?我記得有經過這塊岩石…”
幽助皺眉並搖了搖頭。他可以斷言這空地是在他們的左方。但他聳肩,
總之,跟著桑原走。

..................................................................
飛影打開房子的前門走進去,迎面而來的是正向外走去的桑原和幽助。
“你們兩個在幹嘛?\'”他問。
“我們必須找到藏馬”幽助說。 “?他不見了。”
“不見?”飛影追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助怨道:“他在林中消失F! \'\'\'
fj 飛影發出嘲笑的哼聲。
“他大概是想在沒有你的妨礙下打獵。他會回來的。”
“不,不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想進入林;我想,他在害怕它。”
“什麼?”飛影現在顯得很急躁。“你瘋了不成?藏馬為什麼會懼怕森林?”
“我不知道!!”幽助又說了一遍,幾乎是用吼的。
“你們在叫些什麼?”
藏馬在飛影身後和善地問道。
飛影轉頭並注視著藏馬,猜想著他是如何潛行到他們身邊而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藏馬?!發生了什麼事?”幽助問。
藏馬全身濕透了,並因為寒冷而發抖。
“我在淺灘上跌倒…”他供認。
“你還好嗎?”飛影問道 。
“我還好…”藏馬說,然後他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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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6 00:09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6) (原著第二章)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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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一樣東西 共同擁有卻感覺陌生
有一樣東西 冰冷卻揮之不去...
心 如冰雪般寒冷
埋藏在石頭做的墓穴...
            --Oingo Boingo, \"Skin\"


桑原穿過一間陰暗的小室走向廚房,
但是一間空空的廚房無法給予藏馬任何援助。
不過小室中似乎有他以前沒見過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它看來像是……是的,它確實是一扇門。
他怎麼會漏掉它?
桑原聳聳肩拋下這個問題,走向那扇門,
找尋門把;他轉動它並打開門。

藏馬的身體半冷並仍舊不省人事。
當他捲曲地躺在地板上,發抖,他的溼髮緊貼在兩頰邊。
幽助無助地守在一旁。
“我們要怎麼辦?“他問。
“這裡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
飛影一時沒有回答,努力思考著
“我們甚至無法升火!這真是荒謬!”他因受挫而咒罵道。
忽然他們二個急速地抬起頭來,他們聽到隨著一陣砰磅聲傳來的大叫。
幽助向門口跑去。
“桑原!”他大喊。
“在這裡~~!”桑原大叫,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東西圍著。
幽助跑進並駐足小室向內看。
他看見一堆塊物在那邊,但是太暗了,他無法看得更清楚
“桑原?”
“嘿,浦飯!”桑原的頭突然從方塊堆中冒出,他笑得像個瘋子。
“我找到了貯物櫃!~~”
“----什麼----?”
“看這些束西!這個櫃子塞得太滿了,當我打開這門時,所有的東西都掉到我身上!”
桑原在一堆物品中挖掘,
“毯子、衣服、壺鍋、筆、碗……你可以叫得出名字的,我想它們都在這裡!!”
幽助驚訝地眨了好一會兒眼精。
“為什麼....”但他打斷念頭,明白適才的問題已不再重要。
“毯子!”他先抓起一件物品,並跑回藏馬和飛影所在的房間。
飛影向上看並瞧見了毯子,
“你從那找到這些的?”
“貯物櫃。”幽助說,他跪在地板上試著解開纏在手臂上的一團衣物。
飛影皺眉。“儲物櫃?你是指屋內所有的東西都被塞在一個櫃子。為什麼?”
“誰在乎!?”幽助回應,忽視剛才才出現在他心中同樣的疑問。
“那現在已無關緊要。”
他把毯子蓋在藏馬身上。

*****************************************************************
冰。
到處都是冰;一個全是冰的盆形山谷,它的邊界向上延綿到一座座高低不平,像牙齒般呈鋸齒狀的山峰。
藏馬發現向己站在一片浩瀚地、茫茫然的黑暗中,而非面對著一望無際刺眼的白色。

冷風刮過他的皮膚,他打著哆嗦向上望去,看看他能在灰暗的天空瞧見什麼。
他正站在盆地的正中心。
他巡視四周,但山谷中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任何的東西。
“幽助!”他大喊。
他的聲音在盆地的冰壁上無盡地回盪著。
“飛影!”
藏馬聽到啪啪的聲響,就像不連續的砲火爆炸,可是這裡沒有任何砲彈,而聲音卻持續著。
接著,輾軋聲停止了。
黑色的冰正慢慢地把他封在裡面。上昇、遮蔽了樏多天空。
藏馬向冰牆跑去,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也沒有任何進展。
他依然停留在山谷的中央。
最後他太累了而無法再跑,他跪倒在黑色的冰上。
因使力而產生的熱量在短短幾秒內就褪去,而這冰涷傷了他手上沒有遮蔽的皮膚。
冰山再度作輾軋聲並移動,當藏馬向上看去時,他只見天空變成了一條細縫。
“--讓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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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6 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7)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 Kuramaa
--------------------------------------------------------------------------------

“誏我出去–!”

他突然驚醒。
冷~~~他好冷;不是外在的冷,而是來自內在的。
有一塊永遠也無法熔化的冰塊存在他的心窩裡。
“藏馬?!”
“幽助……”他向下看著包裏著自己的毯子和幽助手中看來像是熱茶的杯子。
“這些東西是打那來的?”
“你相信貯物櫃嗎?”幽助問道,歪嘴一笑,
他聳肩:“桑原跌了進去。”
“去你的,你侮辱我!“桑原從另一個發出像是炒菜聲的房間大叫,
“你該感謝我的,浦飯!”
藏馬嗅一嗅:“連食物?”他驚訝地問。
幽助再度聳肩,但是有點不自然。
〝所有我們可能
需要的東西。這也是件好事,因為飛影說森林中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們花力氣進去…”
“飛影–在哪?”藏馬急急地問道,為了避免幽助追問他任何有關他在林中的經歷。
他不願再想它。
幽助挑了挑眉,“誰知道?”

飛影站在草地邊綠,正當草與樹木相接之處。
他凝視著一棵樹,皺眉,“可惡!”他喃喃地說。

藏馬彎身在毯子中坐起,並讓來自裝著熱茶的杯子的熱力溫暖他的手。
他啜飲著,但是這熱力並沒有到達他体內冰冷的中心。
他在想他是否能再度感到溫暖。

幽助已經離開去瞧瞧顯然正在作飯的桑原。
藏馬感到疑惑,這想法是否該使他覺得害怕。
從未嘗過桑原的手藝,他不確定會有什麼可期待的。

他突然抬頭向上開著門打開了。
飛影走進來,像影子一般寂靜。
他昴起頭–向下,一次–看著藏馬。
“你認為如何?”他突然問道。
“關於什麼?”藏馬困惑地問。
“森林。”飛影朝樹林大致的方向作了個手勢。
藏馬蹙眉,“我不喜歡它。”
“我也是。”飛影的聲音是嚴峻地,“但我目前還不知道為什麼。”
藏馬起身走向窗戶。
他打開它並向外眺望。
太陽在遠方落下,消失在圍繞著他們、就好似冰牆的樹牆之後。
想到他的夢,他發抖。
“嘿!”桑原自另一房間大喊,聲音聽來異常興奮,
“晚餐準備好了!~~”
藏馬和飛影交換了個斜睨的眼色,並離開房間,向廚房移去。

***********************************************************8
月光自打開的窗戶流瀉進來,在地板上灑落成一塊矩形的銀色水塘。
涼爽的晚風受打開的窗子所吸引而捲入房內,
在炎熱的白豈之後,這是個受人歡迎的慰藉。
戶外唯一可見的光線是來自盈滿的月亮和星子。
沒有任何東西圍繞在屋外,
除了綿延不斷的森林所造成的黑暗。

在房裡,幽助正盤腿坐在地板上,凝望著窗外的夜色。
他已經習慣了城市生活。
在這裡,…它只是…太…太安靜。
這寂靜他保持清醒。
當他聽見了些細微的聲響,他向右方瞥去。
但那只是藏馬在睡夢中移動罷了。
這房子只有三個房間,所以他和藏馬共同分享一個房間。
飛影想和平常一樣睡在樹上,
但他並不相信林中的樹木在他醒來之時還會在相同的地方。
他寧願用屋頂來代替;而且幽助也無法責怪他不和桑原共用同一個房間;
他打鼾。

藏馬在睡夢中再度顫動,並轉身面向牆壁,背對幽助。
他的紅髮在枕上展開,在月光下呈銀色。
他悄悄地嘆了一聲,看似又再度平靜下來。

幽助羨慕藏馬能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下入眠的能力。
當然,藏馬大概已在任何可能的環境下睡過了,在他過去生活的四百年間。
幽助把視線轉回窗戶,剛好瞥見了似乎有燈光在閃爍。
他坐直身子並環顧四週,找尋光線的來源。
但無論他怎麼看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終於,他放棄搜索並再度放鬆休息。
在他明瞭自己有多疲累之前,他早已在地板上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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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7 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8)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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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馬在林中奔跑,跳過倒塌的樹木和羊齒類植物,用他小小的四爪輕盈落地。尾巴在背後隨他的動作飄搖,他拚了命發足狂奔,快得差不多要跘倒。但仍是不夠快。

  他聽到背後遠處傳出槍聲,然後子彈就打中他,那猛烈的衝擊把他摔到一棵樹上。藏馬筋疲力竭,鮮血淋漓的倒在盤纏的樹根上痛苦低咽。獵人踏過樹枝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漸漸走近,那聲音以狐狸靈敏的耳朵聽來大得振耳欲聾。看著獵人逐漸迫近,藏馬身體不住戰慄。

  <快逃!>

  他用最後一分力氣將自己拋出他那副殘軀,靈魂在樹上形成一團光雲。他再次墜下,穿過一間位於空曠中心的房子,墮進一個在月光照耀下閃著銀光的房間。他降落於自己身體裡,驚醒坐起來。

  他看看自己的雙手,心裡納罕,然後望向睡在地上的幽助。他不知道幽助有夢遊的習慣。

  幽助悠悠醒轉,坐起來背著藏馬擦眼睛。藏馬開口想說些甚麼,但他的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幽助轉身從手指尖激射出一團藍白色的光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藏馬給打個正著,被撞到牆壁,倒下來呼吸急速。「幽助...?!」他喘著氣向上看。幽助站在他前面背著光,他的臉在暗裡。

  之後他行動了,動作如怒蛇般迅速。他舉起手,然後以快得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擊落。藏馬吃痛驚呼,一把短身薄刃已然插在胸口。他呆呆的直望幽助。

  <不可能!他動作怎地那麼快!>

  跟著幽助從藏馬視線內消失,讓月光光線直灑在藏馬身上。藏馬方才看到在他襯衫上暗色的污點。那顏色比血跡來得深,而且像是生命體般兀自爬行。藏馬試著拿出他的薔薇鞭,但玫瑰的刺在環繞著他的手掌和手腕直插到肉裡。

  幽助大笑,逐漸迫近。藏馬掙扎著想要控制他的薔薇鞭,但鞭子纏的更緊了,將他緊緊綁住無法反抗。幽助開始發光,初時光線微弱,看似是月亮反射而成的光。後來光線漸強直至猛烈得刺眼,在光束中心朦朧的人影舉起手指指向藏馬。

  「幽助!」

  幽助笑了,強光將他燃燒起來。



  幽助聽到一陣憤怒不像人聲的吼叫,突然驚醒了。他看上方,剛好及時閃開藏馬的薔薇鞭,鞭子擊碎了幽助方才躺臥的地板。「藏馬!」幽助滾到一旁站起來驚呼。「你瘋了嗎?!」

  藏馬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青綠的寒光,臉孔因怒氣而扭曲。他揮舞薔薇鞭子再次攻擊,幽助又再避開。「藏馬!」他高呼著嘗試叫藏馬清醒。「你幹什麼?!」

  薔薇鞭再度向他攻去。這次幽助讓鞭子纏上他手腕,利刺戳進他皮肉裡令他眉頭緊蹙。但幽助趁藏馬未能繼續進擊前用力急扯鞭子。

  那應該沒效的。藏馬應該會緊握鞭子,以致雙方僵持不下。可是鞭子竟然脫手而出。拉力突然消失,嚇了他一跳,幽助差點給翻倒在地。

  <怎的...藏馬不會這般容易就讓對手拿下武器!他究竟有甚麼不妥了?>

  「我要殺了你!!!」

  「救命啊!」幽助失聲狂嘯,藏馬用葉片形成利刀疾往幽助攻去,直要對方身首異處。

~~~~~~~~~~~~~~~~~~~~~~~~~~~~~~~~~
譯後記:

  唔,沒錯,這次換我來翻了喔!因為怕讀者們等不了呢,而且想起來可以翻的目標小說也不是很多,如果這篇也不翻翻就沒甚麼好看了--

  啊,不,可是這篇小說真的好長呢!這次總算完成了第二章的翻譯。下次就可以來“幹掉”第三章了。似乎“完”這令人興奮的字的登場是指日可待了...

  忘了說,這小說有十六章。

  所以各位,請為我祈禱罷!阿門...!

小宇
九八年六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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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8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换个翻译感觉好了不少
当年居然完全没感觉……



幻影與謊言 (9) (原著第三章--上)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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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試過不知為何感到自己不是自己嗎
你的身體依舊
但身邊一切都不對勁...
                        --Oingo Boingo, \"為你靈魂好\"


  一個身影在開放的窗外略過,然後閃進房間,肉眼只見一團黑白的影子。飛影揮舞起長劍,藏馬手中的葉刀頓成碎片。他橫劍站在幽助身前。「藏馬-你幹嘛?」

  藏馬疾往飛影攻去,飛影急閃,再往前一躍,已抓住藏馬欲制其動作。藏馬微一欠身毫不費力就將飛影拋飛,又向幽助攻擊。動作雜亂無章,只是一味連連進擊,如怒獸一般的攻勢。相比於飛影的神速,幽助很輕易的就一一躲開了,只是他實在不想反擊。

  桑原擦著眼睛開門進來。「喂,浦飯,幹麼吵吵鬧鬧的--?」一看到藏馬在攻擊幽助,不禁語塞。

  「桑原!」幽助大喊。「咱們一起制服他!」

  好戰的桑原勇敢地向藏馬奔去。藏馬轉身把他撞到牆角,桑原站起來,雙手接著藏馬的飛踢,把他拋到地上。可是眾人還沒趁勢進擊,藏馬已再起來手執鋒利葉片向幽助扔去。月光暗淡難以視物,幽助無法避開,啊的一聲驚呼,幾片葉刃已穿透皮膚插在胸前。

  桑原趁藏馬一時分心從側攻去,藏馬給重重的摔在地上。飛影隨桑原將藏馬按倒在地,兩人一起仍是不易。幽助拔掉葉刃也來幫忙。他跟飛影緊緊的按著藏馬雙臂,藏馬不住的掙扎。

  他使盡力氣、彎腰弓背的反抗,飛影差點給拋開但還是沒放手。然後藏馬出乎意料突然的軟癱下來,幽助稍稍放鬆了手,見他再沒趁機反抗,又把手放鬆一些。藏馬定定的躺著,閉上眼,呼吸沈重。

  幽助和飛影對望了一眼。「藏馬?」幽助小心問道。

  藏馬張開眼看著他們,臉上盡是驚疑的神色。他試著動動,發覺雙臂給按著便放棄了。「幽助...飛影?」看到幽助手腕流血,襯衣穿洞,上面仍插著葉刃,眼睛睜得更大。「甚...發生了甚麼事?」

  「你剛才想殺我啊!」幽助忿忿的道。

  藏馬楞楞地望著他,驚駭不已。幽助、飛影見他回復理智,知道他不會再襲擊幽助,便放開他。藏馬緩緩坐起,呆望自己雙手。最後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朋友,眼裡盡是無限的錯愕和自我厭惡之情。

  「對不起。」只說了這句話,但語音中深藏的歉疚是不能單純用這三字表達的。




  藏馬盤膝坐在地上,眼望下方。

  「你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嗎?」幽助問道。「你記得自己為什麼攻擊我嗎?」

  藏馬皺眉,面上神情是痛苦更甚於憤恨。「近來我是...做了一些夢。」他坦承說:「或者應說是惡夢。」

  「例如是怎樣的惡夢?」幽助問。

  「我夢到自己被冰雪包圍,」藏馬告訴他們,一邊仍是感到心中刺骨的冰冷:「然後夢見自己死了-之後醒來,呃,又或者是覺得自己醒來,之後你就襲擊我。」他指著幽助。

  「所以你就要殺我?」

  「我不記得了!」藏馬痛不欲生的大叫。

  飛影說話了,大家都望著他。「單單一個夢,是不能令你攻擊我們任何一人的。那一定是有其他東西在影響你。」

  「是一些我們未知的外力嗎?」幽助問。他目光炯炯的直視藏馬。「在森林裡,有這個可能嗎?」

  「是啊,話說回來,那時你在那兒發生甚麼事了?」桑原問:「你還沒有對我們說嘛。」

  「我 - 我--」藏馬雙手按著頭:「我記不起了!從進入林中開始,直到我在小溪裡醒過來,之間那段時間我甚麼也記不起了!」

  「真該死,」幽助喃喃自語:「如果知道那時發生了甚麼事,說不定就知道如何應付了。」

  桑原張大口打呵欠,埋怨著:「幹嘛這種事總要在半夜發生?」

  從窗戶又吹來一股冷風,如冰冷的手指般拂著藏馬的臉,藏馬不禁戰抖。他拿起毛毯裹起自己,希望藉以取暖。其他人看來都不覺冷。

  靜默良久,桑原終於站起來。「我要回去睡覺了。」他搖搖手道:「如果他又發瘋的話再叫醒我吧...」對藏馬一顧不顧便離開房間了。

  藏馬動也不動的望著隻腳,臉泛紅暈,羞慚不已。幽助發起牢騷。「混蛋!」看著藏馬想說些甚麼,然後又改變主意不說了。飛影起來走了幾步到窗邊。他稍稍側身回望,臉上現出疑是關切的神情。

  「你沒事嗎?」他問藏馬,幾乎是不願意去問似的。

  藏馬微笑。「我沒事。」他輕輕的道。飛影微微點頭,從開放的窗戶中消失了,不知用甚麼法子關好窗。藏馬再微笑著搖頭。

  幽助拿來自己的毛毯躺在地上,一邊禁不住打著呵欠:「喂,藏馬...你打算就這樣整夜坐在這裡嗎?」

  藏馬向他匆匆一瞥:「我不能冒險再睡了。」

  幽助一臉認真的抬頭望著他:「那麼你要怎麼辦?」

  藏馬呆呆的望著牆壁:「不知道。我不知道應否跟你一起。」

  「甚麼?」

  「我不能冒這個險。如果再傷到你們又怎麼好?可是我不知道如果自己留下來跟你們一塊兒,自己能否不傷害你們。我可以到森林裡去,我想...」

  「你不可以去!」幽助睡眼惺忪的抗議:「那兒甚麼也沒。你會餓死的。」

  「我是妖狐來的,你忘記了嗎?我想我是可以獨自生存的。」藏馬像看透牆壁似的凝視遠方。「即使我死了...也許那樣更好。至少肯定會安全點...」他閉起雙眼一陣子,又張開眼。「不知它會不會讓我自殺。」

  聽到輕輕的一聲歎息,瞥見幽助已沈沈睡去。藏馬溫顏一笑,懷疑幽助有否聽到他最後一句話。「不過那可能是最好的辦法。」

  在那不能睡的一晚,藏馬徹夜想著心事,但黎明到來他仍然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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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後記:

  一章好長啊,無奈間只有分成上、下篇了。
  嘿嘿...藏馬的惡夢正式開始了,真的好可憐...
  作者好狠心...在下翻著也有點不忍哩。

九八年六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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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9 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0) (原著第三章--下)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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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地上野花滿佈,在綠草上點綴著細細密密、色彩繽紛的小點。小草隨微風搖曳,空氣裡洋溢著夏天的氣味,但又沒有夏天的酷熱。而且沒有小蟲兒的叫聲。

  整個地方都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有甚麼不對,除了在小處有點跟平常有偏差。為什麼林內沒動物?為什麼一間在空曠中心的屋子會有水電?事實如此--昨晚桑原弄吃的時完全沒想到這點,但看到桑原想也沒想的開燈,而燈居然亮起了,幽助不禁奇怪。

  幽助皺著眉縱目向森林遠眺。飛影從屋頂跳下在幽助身旁落地,幽助沒有轉過頭看他。「你打算整天站在這?」飛影問。

  「有甚麼更好的主意嗎?」幽助反問。

  飛影聳聳肩伸展手腳,動作如流水般順暢。「我們可以練習對打。」

  幽助想了一想,這主意好像還不錯。「好吧。」於是二人離開屋子到了草地中央。飛影脫下外衣,幽助也照樣做。他們面對面,瞇起眼互相打量。

  藏馬開門看到幽助飛影在草地上,便從屋子走出來看。他一臉疲憊的,靜靜的站在比武場地範圍外。

  幽助等的不耐煩先攻了。一片寧靜的草坪頓時充滿格鬥的聲音。




  藏馬看幽助和飛影對戰。在行外人看來,他們好像都全力跟對方拚命;可是藏馬看得出來,如果他們一直這樣鬥,根本連汗也不會流一滴。「喂!」他叫道。「你對他太客氣了,飛影!」

  「我是剛剛開始,未盡全力吧!」飛影反駁,一邊動作沒緩下來。

  「是就好。我還看得清你的動作,正開始擔心呢!」

  飛影忍住了不答腔。

  藏馬微微笑著,但一瞥見森林,臉上笑容頓時消失。他將目光移開,回到戰鬥中去,可是仍感到森林彷彿在看著自己。幽助移得近了,藏馬連忙避開。雖然他只熬了一夜也倦透了,如此一來更加要小心;不能大意睡著。

  桑原從窗戶看到戰鬥,也從屋裡出來,手中拿著幾罐蘇打。「喂,藏馬。」給他拋了一罐,藏馬輕易接過,但沒有打開它。

  桑原走近藏馬便移開。看到藏馬不想接近他,止住腳步搔著頭。「喂,你沒事吧?」

  藏馬望了望他,桑原續道:「你看來很倦。」

  「我昨夜沒睡。」大約的解釋了,眼望地下。

  「是啊...幽助說過。」桑原有點擔心。

  藏馬微微的苦笑。「不知道我還可以維持多久不睡...」




  幽助略略的向屋前自個兒站著的藏馬一瞥,他的四周像築起了一座看不見的圍牆。「真該死!」他喃喃自語,打手勢示意飛影到別處打。飛影立刻跳到屋頂,幽助隨之躍上,裝著打的很投入的樣子。一到了草坪的另一邊,兩人盡量靠近樹林,幽助問:「藏馬怎辦?」

  「我也正奇怪你會哪時開口問。」二人繼續戰鬥,全不在乎一邊對話。飛影接過幽助的一拳,繼續說道:「很明顯有些東西要對付我們。藏馬只是他們第一個目標。」

  「嘿,那真棒啊!我們全部都插翅難飛哪!」

  「那有甚麼大不了?又不是第一次。」飛影回話。「我們得先找出敵人再想法擺脫它,就這樣罷了。」

  「具體來說要怎麼辦?」

  飛影皺眉:「不知道。總會有辦法的...但當務之急...」,幽助肯定自己看到,飛影眉頭深鎖間,藏著關注的神色。「藏馬不能這樣下去。他最後還是要睡。」

  「還是回屋子去好些。也許藏馬已經挨不住了也說不定。」

  飛影聳肩,輕盈的閃過草坪,使得幽助不得不使盡全速跟上。飛影對他笑笑,然後一下子完全消失了。

  幽助嘀咕著躍上屋頂。一不小心失足滑落,從屋頂直墮下地。




  他剛好落在藏馬身旁,藏馬嚇了一大跳全身大震。

  「不像你嘛。」飛影突然在草地上出現,說道。

  藏馬躲開飛影的目光,從幽助身旁移開。他交叉著雙臂向幽助望了望,準備從地上站起來。「我比自己想像中更倦。」他不是嘗試找藉口,而是說明事實。

  桑原給幽助拋了一罐蘇打,然後也想給飛影一罐。飛影不要,凝神看著藏馬。藏馬始終不能直視他的目光。

  幽助口渴的喝著蘇打水,跟著也望著藏馬。微風忽然強起來,藏馬又開始抖個不停。

  「藏馬?」幽助很擔心的問。

  「好冷...」藏馬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胸膛的冰擴大著,令他呼吸困難。他不由自主的一瞥樹林又急速的轉過頭。

  「你真是完全不記得在那裡發生過甚麼事嗎?」幽助問。

  藏馬抬起頭來強迫自己直視樹林,絞盡腦汁的想。一連串像是正確的記憶在他腦海中閃過,但那景象是那麼的相類似,就像他一生中其他發生過的事情一般。「我...在跑。跌倒。」苦惱不堪的猛地搖頭。「不記得啊!」

  幽助、桑原和飛影都望著樹林。裡面漆黑一片,充滿敵意的樣子。飛影發覺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摸著劍柄。幽助凝望森林暗暗咒罵。藏馬再抬首看看樹林,然後轉過頭跑回屋子裡。

  「喂--藏馬--」桑原隨之走進屋子,卻看到藏馬倒在地上不能自控的不住戰抖,臉孔埋在長髮下。桑原微一遲疑,便跑到睡房拿起地上的被單,到藏馬身旁將被單全扔在藏馬身上。

  幽助進來。「飛影呢?」桑原問。

  「又不見了!」話裡藏不住煩躁之情。他手足無措的站著打量藏馬,再看看桑原,眼神明顯的在問:<我們要怎麼辦?>




  數小時後,桑原坐在草地凝望森林在想事情。藏馬復原了--一點點吧。至少不再抖的那麼厲害。今晚他和幽助輪流煮晚飯。桑原一想到飛影對他煮的食物輕蔑的評語,不禁滿腹牢騷。

  不知為何,森林好像比剛才來得友善。那深綠的影子看來不像方才那麼充滿敵意。他有股衝動要入內探勘一下,但是肚子正咕嚕咕嚕的響著呢,他還是決定待明天才去。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吃晚飯呀。

  飛影站在草地的另一端,也在看樹林。卻覺得自己全沒有走近樹林的意思。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他移去額上束著的頭帶,以邪眼探視樹叢下的一片黑暗。第三隻眼睛張開了,發出微弱的紫光。飛影在眼角看到一個東西閃過,猛地一回首。但那東西不見了。

  飛影等待良久,卻仍看不到甚麼。只有轉身返回屋內,一邊綁起頭帶。

  在他背後的森林裡,有些黑色黏溜溜的東西淌在樹幹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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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後記:

  這翻了好久,不是難翻的問題,只是近來...練習畫畫或CG用去了較多時間...

九八年六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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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0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1) (原著第四章--上)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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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管你如何躲,
要找的話我們一定會找到你
所以只要躺下來閉上眼就好
睡一會吧,別累倒了...
           --療,“燃”

  月盈,藏馬在他跟幽助的房間裡坐著,聆聽著幽助的呼吸聲,嘗試著將自己的呼吸跟那節奏配合。一邊思潮起伏,恐懼與絕望翻來覆去的在心頭纏繞,久久不去。他不斷的想起那森林,一方面在呼喚他,同時又令他想逃。又想起那夢魘,令他向幽助攻擊。還有那冰,在他胸腔裡漸漸的凍結,擔心自己不知何時會受不了睡著,而那東西再次利用他。

  他繼續想森林...

  突然他握手成拳,往頭上壓去。「停啊!」他無情的對自己輕聲說。看看幽助依然睡的香甜,忽然再受不了待在這靜寂的屋子裡。他起來離開,離去時只留下細微的衣服摩擦的沙沙聲。

  藏馬漫步往草坪走了幾步便停下來怔怔的望著樹林。<不行了。這晚我已無法繼續保持清醒了。>昂首凝望星天,黑色天幕上鑲嵌著點點如冰的晶石。再看面前的樹叢,準備好要走進去,讓自己永遠在林中消失。不惜任何代價他都不要讓任何東西利用他傷害他的朋友。

  聽到藏馬開門,在黑夜裡走出屋外的細微聲音,飛影給驚醒了。他坐在屋頂上監視藏馬,卻不跳下。微一沈吟,已將頭帶扯下,邪眼一睜焦點對準藏馬。他看到藏馬綠色的氣,但是有點不妥--那光太暗了,還如風中殘燭的不住閃動。飛影皺起眉頭凝神再往藏馬身體更深處透視。

  他看到了。

  它看來像一塊黑色墨跡。緊緊纏繞著藏馬的心臟,貪婪的吸收一周的綠色能源。飛影有預感那黑影將會在藏馬體內把他的靈魂吸乾盡凈,最後只餘一副空殼及在殘軀內寄生的,像黑影般的東西。




  藏馬從森林方向轉身。<不。我不能這樣做。這只會是懦夫的出路。>他開始走回屋子去,但飛影從屋頂躍下,正正落在他跟前,藏馬止步。

  「藏馬...你想逃?」飛影問道,那不是問題而是說出事實。

  「是。不。我不知道!」藏馬喊道,為不能下定決心而備受打擊,感覺麻目。他全身僵硬的定定站著,雙手緊握成拳,就像第一次面對森林的情況。「我既不能留下,也不能逃。我真不知怎麼辦。」

  「你是怕甚麼呢?是怕那些夢,還是怕你可能會作出的事?」

  「是怕我可能會作的事。」藏馬想也不用想便立即答。「那些夢我可以克服。」

  「那你為什麼不在白天睡呢?只要我們都醒著,就可以準備好阻止你。」

  藏馬考慮了一陣子,但仍覺得不太好。「或許吧。」他應道,沒有答應甚麼。

  飛影冷漠的望了他一會兒,聳聳肩重又躍回屋頂,安頓下來繼續睡。藏馬回到房子去。




  快是中午時候,藏馬開始敗下陣來了。

  他已經屢次差一點睡著,剛好及時醒過來。他坐在草地上,望陽光明媚及小草搔鼻的觸感令他保持清醒;不過那也沒多大效力。當他差點又再睡著時,他急速抬起頭來疲憊的擦眼。

  飛影在他身旁出現。藏馬感覺到飛影早就在留意著他,雖然飛影一定不會認。「去睡吧,藏馬。」飛影命令道。

  「不可以。」藏馬抗議道,語音因嚴重失眠含糊不清。他急急搖頭想清醒過來,可是沒作用。「那東西會再回來控制我的。」

  飛影眉頭緊皺,然後表情很不明顯的柔和起來。「其實不管你睡不睡也沒分別的,藏馬。它最後還是會打倒你...」他好像有點遲疑才續道:「如果你累成這樣。」

  若他的話帶有雙重意思,藏馬是聽不出。他正忙於為飛影公開表示關心而驚訝。飛影看來卻因為給看到自己的關懷幾乎感到尷尬,所以他只是一言不發的靜靜坐著。

  跟著幽助開口了,藏馬一驚,急忙抬頭看著他。他根本沒留意到幽助在這裡。他也責備自己太大意,幽助道:「你累成這樣子對我們也沒好處啊。我剛才只是慢慢走過來,你根本看不到。睡一下吧。」

  藏馬看著自己的腳,然後嚴厲的命令雙腿行動起來。他緩步走進房子去,倦得幾近站不住腳。他模模糊糊的知道幽助和飛影尾隨在後,可是他管不了。他走進睡房,躺臥在一堆被單上,也管不得門沒有關。




  幽助轉身剛見飛影從大門消失了。他速速叫桑原看守藏馬,便隨飛影出去了。他一路追隨飛影到森林的邊界,飛影正停在那裡。

  「你是甚麼意思?」幽助問。

  飛影明白幽助所指。「在數天之內,不管藏馬睡不睡也沒分別了。因為將沒有藏馬餘下了。」

  「你究竟在說甚麼?」幽助問道。

  飛影冷靜的望著他。「我昨晚用過邪眼看,見到藏馬體內有個東西在吃他的生命力。只消幾天,藏馬的靈魂便完全給毀了,最後只餘他身體裡的東西。」

  幽助怔怔的眨著大眼睛,想著飛影的話,嘗試消化那段資料。飛影也不待他慢慢想了,問道:「究竟藏馬那時是在哪一處進入森林的?」

  幽助聚精會神的看樹林的邊界。「我想是在那裡。」他指著某處答道。飛影開始向樹林走去。幽助問他:「為什麼這樣問?」

  飛影頓了一頓,回過頭來。「我要隨著他走過的路跟去看看。即使他自己想不起,也許我倒可以查出發生過甚麼事。」他繼續向前走。

  「你不怕有事嗎?」幽助想也不想就問。

  飛影輕蔑的道:「你根本沒想到我一直都有進去視察,不知去了多少次。你不用擔心我啦。」他在樹叢中消失了。

  幽助暗暗發著牢騷,然後回到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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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2 0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2) (原著第四章--下)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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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馬聽到腳步聲便抬頭一看。他正伏在床上想整理好被單。桑原走進房間,見藏馬依然未睡,似乎有點驚訝。藏馬充滿疑問的看著他:「桑原?」

  「浦飯讓我第一個看守你。」桑原道,大拇指向外面一指。他坐到地上,背靠牆壁。藏馬微笑。

  「你要看著我就太好啦。」他實在感到很安心。

  桑原抓抓頭,皺著眉。「不過如果情況一直轉壞,要怎麼辦?」

  藏馬向下一瞥,再直視桑原雙眼。「如果真是這樣...如果你阻止不了我...你殺了我吧。」

  「甚~麼~?」桑原質問道,聲音高出了八度。「你是說笑吧?是也不是?」

  藏馬直直的迫視著他,身體緊繃起來,抓緊被單。「不,我不是說笑。我不能讓自己傷害你們任何一人。要是阻不了我就殺了我!」

  「我做不到!」

  「不,你做得到的!你一定要做到。應承我,桑原。答應我,在我要殺死你們任何一人之前你要殺了我。」

  桑原只有呆若木雞似的盯著他。藏馬垂首,他真的很倦...但不能睡。暫時還不行。「求求你,桑原。我說不出這是如何的重要法。在我來說可是比生命還重要。我只是叫你在真正必要時才這樣做,但如果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時候--又或者關乎飛影或幽助的性命安危--那麼你得殺了我。因為若我醒來發覺自己殺了你們任一人,你真的以為我會讓自己生存下去嗎?你千萬不能讓我把你們全殺了。」

  他再次抬起頭,桑原直視他的眼裡。不知他看到些甚麼,似乎他改變主意了。「好吧...」他不請願的說。「但除非絕對有必要,不然我不會這樣做。」

  藏馬鬆懈下來。「謝謝你。」他輕聲說。他放棄整理被單,就由得自己蜷曲著身體縮成一團躺下,閉上眼。雖然是倦得很,但想到那些夢--以及它令自己作的事--仍心有餘悸。他極清楚的知道,引起這一連串事件的東西最會趁他入睡,沒能力反抗時控制他的身體。「要準備好了。」他說,然後不再強忍睡意。他累得立刻就睡著了。只有一剎那的時間想他最後的一件心事--<不知會夢到甚麼?>




  桑原眉頭緊鎖看著藏馬睡熟,自己也不能相信竟然答應了要殺掉好友。但他無法不從。當他意志碰觸到藏馬的,就明白藏馬為著自己會傷害朋友所感受到的痛苦。<唉,我是非答應不可...但答應歸答應,我也不會高興。>

  然後他想出一個主意了,他已經一度探視藏馬的內心。那麼再來一次又如何?說不定可以找出問題所在?如果知道藏馬為什麼攻擊朋友,或許就能解決問題,那麼他就不用再為遵守那鬼諾言而煩惱了。

  想到這裡他差不多要高興起來。他身體靠前,定睛會神的望著藏馬,嘗試看透表面直達藏馬的內心。比他想像中的難,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要看甚麼。但漸漸的他看到了--藏馬身體周圍發出了一點綠光,就像幽助使出靈丸的時候發出的藍白色光芒。

  藏馬的氣卻不若幽助的光及強,而是昏暗的微微閃鑠。桑原正自奇怪那是否正常,隨後即看到另一些東西。黑壓壓的一片,埋在藏馬胸膛內。看不清楚,但桑原仍然凝神細看,希望看的更清。那看來像一塊黑色的污點在藏馬身體散開來。不管他怎樣瞇眼看仍只見到一片固體狀,無實體的黑色東西。

  用手敲敲腦袋。「那到底是甚麼鬼東西啊?」他讓自己的目光重回到房間去。再敲敲頭,「一定是幻覺。」

  望著藏馬輕聲呼吸,他認定自己看錯了。藏馬體內不可能有那個黑影東西。




  飛影比平時走得慢多了,因為他要小心翼翼的隨著藏馬走過的蹤跡走。藏馬一定曾經要逃脫某東西,從足跡看來他似乎拚了命跑--那一定是有個東西追著他。飛影停下來仔細檢察一些足跡,更肯定藏馬曾在這兒加速狂奔,直踏在矮樹叢上,不顧留下足跡。飛影順道而行,突然來到一條小溪。

  小溪彼岸的泥土有個深深的小溝。看來藏馬曾試圖跳過小溪但沒成功。但究竟怎麼會跳不過?那小溪窄的很,要跳過去一點也不難啊。飛影自己一試,輕輕鬆鬆的從一邊跳到另一邊,再跳回來,不禁皺眉。藏馬應該也不難跳過去。是甚麼原因令他跌倒呢?

  然後他看到了一點東西。有一塊石子--跟其他的石子一個模樣,但是上面血跡班班。飛影彎下身子撿起石子,望著血跡。藏馬沒有撞傷到頭,不然飛影必定早就留意到。這意味著一定有事發生...

  飛影決定要把石頭拿回去房子去。環視四周,他有著給監視的不安感覺。不止是給監視--簡直就是四面受敵給重重包圍。他-葷皉a沿來路走回去,躍上最近的樹梢,再次從大路走回以免迷途。

  在飛影剛離開的樹叢中,黑影翻來覆去,發出沙沙聲響。





  藏馬站在一公園裡。陽光和熙,絲絲春日暖流灑遍身上。樹上鳥兒唧唧,從樹幹紛紛飛下,競相爭吃遊人丟下的麵包屑。公園裡只有藏馬一人,不過他想,不久前一定還有其他人。

  藏馬嘆息著欣賞這下午的怡人景致。此情此景,最會令人感到生存的喜悅。他抬頭望天,看著懶洋洋向南飄的浮雲。

  突然陽光的顏色變了。藏馬看到陽光照得更眩目,發出藍白色的光芒,自己的影子變得更清晰。藏馬用手遮擋陽光,可是擋不住烈日的熱力。太陽的熱力更熾了,直至灼著他。想躲一躲,但無處可避,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令他承受著火炙的痛苦。

  藏馬喊了一聲跪倒在地,嘗試躲開那光,那痛楚,但無濟於事。他發覺再沒可能更熱更痛了,便乾脆伏倒地上等待死亡的來臨。  可是,光和痛楚一古腦兒的消失了。藏馬抬頭看,一片眼花撩亂過後,眼睛漸漸習慣突如其來的黑暗。天空映著暗暗的紅光,太陽彷彿正步向死亡。站在他身旁,背著殷紅如血的天空的,是他自己。

  藏馬倒抽了一口涼氣,怔怔的呆望。自己的翻版向他微笑,是令人看著心裡一寒的微笑。藏馬立刻曉得--那複製品是魔鬼。他站起來,因著方才的一番煎熬全身依然刺痛。

  另一個藏馬再向他微笑。「消失吧。」

  藏馬想答話,但竟發現嘴巴發不出聲音來。他摸摸喉頭,驚慌不已。魔鬼藏馬冷冷輕笑。藏馬揮拳向他打去,但拳頭穿過翻版的身子而出,藏馬驚愕的不由得呆了。

  <究竟是甚--?!>他想說,但不能作聲。

  那翻版大笑。「你還想不到嗎?我贏了。你死了。」

  藏馬怒喊:<你究竟是甚麼?>

  翻版再次狂笑:「嘿,太棒啦。你根本毫無頭緒,是吧?」他轉頭看看背後一些東西,然後對藏馬咧嘴笑笑。「那麼就乖乖的做隻聽話的鬼,別再管我。我有事要幹。」他轉過身,藏馬向前走,直穿過他的身體看到他在看甚麼。

  <不,不要...>

  他看見飛影,幽助和桑原向他走來。藏馬轉過頭,看到他的翻版在善意的微笑。<不要!>

  他再轉身面對自己的朋友。<停啊!不要再走過來!>他們都聽不到藏馬的叫聲。他絕望的繼續喊,希望讓他們聽到,但他根本發不出聲音來。<桑原!幽助!飛影!別過來!>

  「嗨,藏馬。」幽助揮揮手道,視線直穿過藏馬望到魔鬼翻版的身上。藏馬跑到幽助的前面,攤開雙臂。<不准向他們下手!>他向翻版想,知道那翻版會聽得到。

  那翻版行動前,他聽到一個回應他的心聲:<哦,別妄想了。>

  然後翻版向前揮舞起薔薇鞭子,鞭子直通過藏馬的身子,徑刺進幽助的胸口。

  藏馬就如鞭子刺過自己的心臟般感到刻骨之痛。他穿過鞭子倒下,幽助則緩緩垮倒在地,奄奄待斃。桑原和飛影呆呆的看著,在千鈞一髮之間愕然無惜。鞭子再次攻來,一下子將桑原差不多砍成兩半。

  藏馬在地上抽搐著,感受到桑原之死,就像方才感受到幽助的痛楚一樣。他抬頭剛及時看見飛影行動了,閃過鞭子的凌空一擊。鞭上撥出點滴的血穿過藏馬遍洒在地上。

  飛影在一條樹幹上一閃而過,藏馬知道他正打算利用樹枝的反彈力,以他的動量衝去攻擊,但他永沒法做到。數十枝利刃般的樹枝從樹梢激突而出,刺穿飛影的身體。

  藏馬幾乎不感痛楚。他愣住了凝視朋友殘缺不全的遺體,那控制著他身體的東西在狂聲大笑。

  <不要啊啊啊!>藏馬尖叫。


--待續--

~~~~~~~~~~~~~~~~~~~~~~~~~~~~~~~~~
譯後記:

  更殘忍的一段...嘿嘿嘿...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九八年七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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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3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3) (原著第五章--上)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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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原聽到一些怪聲,立刻往藏馬的方向一看。

  藏馬在睡夢中輾轉反側,輕聲呻吟。桑原下意識的伸出手想搖醒他,但手伸到一半便停止了縮回。他不知道怎麼辦。一開門便見到幽助在大廳走,便細聲的叫道:「幽助!快來呀!」

  幽助轉身,快步走進睡房:「甚麼?」

  「是藏馬,他...」桑原說,手指一指:「應該叫醒他嗎?」

  「我...」幽助似乎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真該死!」他喊道。「如果喚醒他,他可能又失控發瘋--但如果不是...」

  桑原再看藏馬。「總之他自己也會醒。」

  藏馬嗚咽著一手把被單撥到一旁。幽助仍然遲疑不已,進退維谷。

  然後飛影在房中出現,目光銳利的向藏馬一瞥,又看看幽助和桑原,發覺他們並不打算有所行動。

  「笨蛋!」他罵了一聲,向藏馬攻去。

  還沒走前半步,藏馬便突然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從地上一躍站起。紅和綠的光在手中一閃到空中,飛影急速躍開,在左手臂上已赫然留下長長的一道創痕。

  飛影緊緊按住傷口,血液從手指間徐徐淌下,咬牙切齒的喃喃自語:「該死的!」

  鞭子再次襲來,幽助閃身避過,桑原卻走避不及給纏上絆倒了。飛影長劍出鞘,疾擊向鞭子手柄附近。長鞭一砍而斷,桑原脫身。藏馬拋棄鞭子,改以植物種子扔向他們。種子在半空中爆開,形成一大束樹藤,直往幽助、飛影、桑原身上重重包圍起來。

  樹蔓越纏越緊,幽助苦苦掙扎還是脫不了身,直直的倒在地上,呼吸逐漸困難。他的能力根本派不上用場,似乎得借助飛影和桑原的力量大家才能脫險。他奮力轉身看看其他人。桑原給纏得更緊,因為給樹藤纏上前他還沒解脫身上繞上的鞭子。幽助呻吟著再找飛影。

  飛影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他幾乎一動不動的。「飛影--?!」幽助大叫,然後就看到緊緊勒在飛影喉頭的藤蔓。幽助回頭看桑原。「桑原!」他絕望高呼。「用你的靈劍啊!」

  「我雙手動不了呀!怎可能使出靈劍?」桑原恨恨的應道。

  「怎樣都好,想想辦法啦!」幽助匆匆的回話,雙手使力想鬆綁。都沒用。

  靈光一閃,一陣沙沙聲響,桑原終於在樹蔓的纏繞下使出了靈劍,直向外砍得以脫身。

  「先救飛影。」幽助大口的吸氣,他的肋骨快給樹藤壓彎了。桑原一砍而下斬斷繞在飛影身上的蔓藤。飛影靠住沒受傷的手臂爬起來,連連喘息。然後桑原再去救幽助,突聽到飛影一聲沙啞的叫喊:「小心!」

  藏馬使出一片片如刃的長草向他們襲去。飛影一閃避開,幽助滾到一旁,桑原給自己的腳絆倒了,令草刃剛剛打不中他插到牆壁上。

  飛影一瞬間在藏馬身旁現身,藏馬立即轉身擊去,但動作太慢打不中。幽助趁藏馬分心,乘機疾向他跑去,但藏馬仍然看見幽助攻來,輕易避過,同時把幽助一擊撞到牆上。幽助跌倒地上,摸著頭。

  帶有大大紫色花朵的樹藤從藏馬的手裡蜿蜒而下,在地上鰻行,向著幽助、桑原、飛影的腳蔓延過去。幽助從洋洋藤蔓上躍過,紫色花瓣如饑餓的嘴巴般開合。

  樹蔓從地上升起,搖擺不定,像蛇般展開攻擊,飛影、幽助和桑原只有背脊緊緊的靠攏牆角。幽助定睛看藏馬--本來周圍都給一層層的荊棘和那些大如人頭的紫花重重包圍,根本看不清,但藏馬好像在陰森森的微笑。

  樹藤擦傷幽助的臉頰。幽助左邊的飛影正絕望的找尋逃生的路,但已給困在一小片地方不能動了。又一樹蔓掃過飛影的胸腔,割破他的斗蓬、衣服和皮膚。飛影只有向牆壁靠得更攏了,舉起手臂想護住身體。

  幽助忍不住了。「該死的!」他罵了一聲,舉起手,手指指向藏馬,漸漸發光並生起火花。

  「幽助--你幹什麼?」即使桑原明知道答案,仍是問道。

  幽助使出了靈丸。

  一團藍白色的能量彈立時將樹蔓消毀,正正的打中藏馬,把他扔到牆上。樹藤都跌倒地上。靈丸的能量如釘昆蟲標本似的把藏馬釘在牆上,在他周圍閃著小火花。飛影和桑原都瞧得目瞪口呆,看著藏馬胸腔的黑影給靈氣彈的一擊折騰得輾轉反側。幽助則一臉愕然的看著藏馬痛苦的尖叫,在能量團中掙扎。他根本沒有全力使出靈丸--他只是想制止他,不是想打傷他的呀!

  能量漸漸散失,藏馬軟攤倒地,完全失去知覺。幽助依然怔怔的呆著。藏馬悠悠醒過來,用手臂支撐身子起來,力不從心的微微顫抖,上氣不接下氣的。他抬頭看著朋友們,沒一人作聲。不用他們說,他都知道發生了甚麼事。

  藏馬定睛看著他們,僅僅數秒的時間,卻如數小時之長。他眼裡滿載了痛苦和絕望,淚水沿臉龐落下。

  「藏馬,我--」幽助開始道歉。

  藏馬再次倒下,在地上縮成一團,身體完全不動。

  <天啊,我殺了他->

  幽助跑到藏馬身旁跪下。這樣一來距離近了,便看到藏馬還有細微的呼吸,倒安下心來舒了一口氣。

  飛影和桑原走前一點,都看到那黑影變得又小又弱,隨藏馬的脈搏反覆無常的顫動著。究竟是隨藏馬的心臟跳動,還是〝令〞它跳呢?飛影暗自奇怪。他覺得答案是後者...

--待續--

~~~~~~~~~~~~~~~~~~~~~~~~~~~~~~~~~
譯後記:

  好倦哦!其實還沒翻到半篇,就用了兩個半小時。
  劇情就拖一拖吧,在這裡停下來,懸疑性就更強啦!^^

九八年七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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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3 00:23 | 显示全部楼层
赞啊

还有幽白时的画面多好啊,猎人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吃老本加怪异。

至于那些偷懒的贱招就更别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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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3 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4) (原著第五章--下)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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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原把最後一束樹藤丟到之前在屋外形成的植物上。雖然幽助跟桑原一起工作,要清理亂七八糟的睡房還是用了一個多小時--因為要收拾所有的樹蔓,又要從牆壁上拔掉一根根草刃。飛影則負責看守藏馬。不久桑原回到睡房,看看有甚麼沒清理好,見到飛影已經包紮好手臂和胸口的傷。幽助則坐在藏馬身旁,仍在對自己生氣。桑原正自奇怪:幽助知否藏馬曾經要求他許下的諾言?藏馬還有沒有要求其他人殺他呢?

  看來他沒有甚麼可以做的哪,桑原想著離開房間,走到草坪上。他坐下在草地上凝視著樹林,想著藏馬,和他身體裡的影子。現在他知道,那並非自己的幻覺。已經兩次看到了哪還有錯的?而且飛影也看見啊。只要看看飛影望著藏馬的表情就知道。

  漸漸地,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森林去。一定有東西或者是有人在暗中策劃些甚麼,而它就在裡面。他決定了要找出是甚麼。而如果他真的找到這一連串事件的因由,他要解決它。

  他站起來走進森林裡去。




  藏馬轉個身,發覺自己依然沒死,便張開眼。

  幽助正坐在他身旁,看到藏馬甦醒過來,頓時放下心頭大石。在他的臉頰的小傷口上貼著一塊膠布。飛影盤膝坐在兩尺距離內的地上,看著藏馬。藏馬的目光不自覺的留離在飛影手臂上的紗布和他喉頭的暗紫色瘀傷。他不知如何的修補好他的襯衣,又或者在貯物櫃找了件新的,但藏馬記得見過他胸口上長長的傷口流著血的情景。

  「你甚麼也不用說。」幽助在藏馬沒開口前說道。「根本不是你的錯。」

  「我倒希望事實如此。」藏馬說。

  他試試起來,然胸口一陣刺痛讓他喘不過氣來。幽助很擔心的問:「你沒事嗎?」

  「我...」連呼吸都令他痛苦不堪。藏馬閉起眼,手按胸口。痛楚終於退去,他張開眼。「我沒事。」

  飛影遞上一塊石子:「我在你曾經跌倒的小溪邊找到這個。這對你有甚麼意義嗎?」

  藏馬拿起石子,呆呆望著石上一點點的血跡。他再度嘗試回憶在森林裡的事。他在跑--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擊和痛楚--「一下槍擊--」他開聲說,但止住了。

  「甚麼?」

  「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了。」藏馬心不在焉的摸著胸口心臟的位置。飛影瞇眼看著藏馬自己下結論。但他沒說甚麼。

  藏馬感到睡魔漸漸又來侵入了。他擦著惺忪睡眼抱怨道:「我才剛剛睡著。」

  「才不過兩小時。」幽助反駁說:「你整整兩天沒睡過啊。回去睡吧,你也沒可能再來襲擊我們了。」

  藏馬想想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亦無法否認--根本沒可能。即使他真是再次嘗試襲擊他們,像他現在這樣力弱,他們也能輕易制止。既然無法再強抵睡意,飛影和幽助也在看著,他也乖乖屈服了,遂於被單裡蜷曲著身體,立刻便睡著了。




  「你沒有告訴他。」幽助肯定藏馬睡著了,才低聲說。

  「我剛才也不知道整件事是怎樣的。」飛影望著石子:「但現在,我想我知道了。」

  「是甚麼意思?」

  「那個影子似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拿槍。」似乎想到幽助不會明白,他補充道:「它只是個沒形體的東西。」

  「那又怎樣?我還是不明白。」

  「那個影子是寄生蟲。它得用某種方法進入宿主的體內。有人用槍打藏馬,然後把影子放在他身體裡。」

  「但他沒有受傷呀。」幽助反駁。

  「寄生蟲不是要令宿主生存才可以寄居嗎?它治好藏馬的傷,讓自己將來得以吸取他的生命能量。」

  「他媽的。」幽助看著藏馬。「那麼這些影子東西不止一個,是不是?」

  「是的。之前它們也曾經想要偷襲我,當我在森林裡找尋藏馬的蹤跡時。」

  「而且有人在控制它們。」

  「又或者是合伙。我們仍不知道那些東西智力如何。」

  幽助環顧四周。「桑原不知到哪去了。」他說。「我有兩小時沒見到他了。」

  飛影聳肩,事不關已的說:「反正他餓了就會回來。說起來,現在也是做飯的時候了吧?」

  幽助看看錶,聳肩說:「我想是罷。這次可輪到你了。」

  「別說笑了。我不會煮,還是你來做吧。況且你做的還算可以吃的,不像桑原那傢伙,只會弄出些勉強看似食物的東西。」

  幽助聽了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最後他終忍不住笑了出來,搖頭晃腦的向廚房走去。

  飛影一動不動的地上坐著數分鐘。然後四處張望,確定沒人看到後,他伸手撥開藏馬散落在眼睛上的頭髮。藏馬在睡夢上輕聲嘆息,飛影溫柔的微笑,才回復一貫的冷漠表情。





  「喂,桑原。」桑原甫走進廚房,幽助就問:「你到哪去了?」

  「我到森林裡去看看那些影子打從哪兒來。」桑原說道,然後不甘心的續道:「但是我甚麼也找不到。」

  「你--甚麼??!」幽助大喊。「你這個大笨蛋!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鬼東西啊?!你想要那些東西寄居上你的身體嗎?」

  「我見不到你有甚麼行動啊!」桑原也大聲回話。「你難不成就這樣子整天坐在屋子裡讓藏馬死嗎?難道要大家呆在這裡度過餘生嗎?」

  飛影突然打開睡房門,向二人大喊:「收聲吧,蠢材!藏馬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們兩個就要開始翻天覆地的吵個不停!!你們是不是沒有腦袋的啊?!」怒氣沖沖的,他「砰」的一聲關了門。

  藏馬看著飛影坐回地上,儘管盡力令自己心情平靜下來,仍是滿腔憤懣的。藏馬仍覺疲憊不堪,全身乏力。他嘗試想些話說,令他的朋友心情好一點,可是他自己情緒實在太低落了,根本說不出俏皮話。尢其是現下正當他暴行的證據就在眼前。

  他別過頭來。「我差點就殺掉你了。」他說,對自己恨之入骨。

  「那不是你。」飛影斷然說。

  「你說得倒容易!」藏馬回話,話中充滿了不平常的敵意。話剛出口,連自己也察覺到了。「你根本不是醒來發現自己差點殺死自己好友的人。」

  他頓了一頓,止住正想衝口而出的話--而且如果你真的殺了好友,你會在乎嗎?--他竟然會想到要說這樣的話,連自己也嚇一跳。<我怎麼了?!>他把臉埋在被單裡,身體微顫。<我快發瘋了!>

  「不,我說的容易,是因為已經知道誰是主凶。」飛影說。

  藏馬看著他。「真的?」

  飛影點頭。「我用邪眼看見,它看來像一個...類似黑影的東西,在你的身體內。」

  藏馬呆呆盯著他,然後下意識的低頭,撫著胸口。在心臟四周的冰似乎已然褪去...他覺得暖多了。一定是幽助的靈丸的效果。他再抬起頭來望飛影。「你還有些事沒告訴我。」他挑釁道。

  飛影看來很不安。「我...」

  藏馬猜到了。那些夢境--他潛意識裡已經知道在發生甚麼事。只是到現在才想出結論。「我快要死了。這東西將會控制住我的身體。」

  飛影別過頭。

  藏馬嘗試坐起來,但因身體太弱,立刻便跌回去了。暗罵著再試一次,這次倒成功坐好。

  飛影看著他。「很明顯幽助的靈丸打傷了那東西。可是它已經跟你融合在一起。要殺它的話,沒辦法不把你也殺死。」

  藏馬定定的看著他,還是飛影先打破雙方的對視。「我不會這樣做,藏馬。」他說。「我不會殺你。」

  「你一定要。」藏馬說。

  「我做不到。」

  「求求你!」藏馬喊道。「我不能這樣活下去!而且反正我遲早也是死路一條--在我再傷害你們之前,現在就殺了我吧」

  飛影遲疑不決,但給藏馬絕望的目光困住。「媽的!」最後他說著,右手移到劍柄上。

  然後在另一房間傳來幽助的聲音:「喂!吃飯了!」飛影身體一震,手就放開劍柄。

  藏馬看著飛影。飛影猶豫著,然後避開藏馬的目光。「對不起。」他以小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罷,便站起來匆匆走出了房間。

  藏馬低下頭呆在當地。良久,才令自己起來走進廚房。

       *        *        *

  幽助喃喃地說著夢話,在熟睡中轉身。藏馬溫顏微笑,閒極無聊的想著他在做甚麼夢。打從大家都決定要好好睡一覺開始,他就默默的坐在同一位置。他伸個懶腰站起來,走出了房間,靜靜的關好了門,走到浴室開了門亮起燈。

  藏馬脫了衣服走到灑水器下。他可是費盡了全副精神才保持清醒,現在他要先洗洗頭髮。手剛伸到灑水器的開關便遲疑起來了,也許溫水浴會令他更加昏昏欲睡吧,可是他冷得很呀...於是最後還是開了熱水。

  很暖,熱烘烘的像滾水。藏馬滿足的嘆息,熱流漸漸透進皮膚裡,令他冷冰冰的身體和寒森森的靈魂暖起來。在灑水器噴嘴下他低下頭來,閉上眼睛讓溫水當頭灑下,流水將頭髮黏附到他的臉上。

  就這樣淋了數分鐘,他站起來拿起在貯物櫃內找到的洗髮水,倒了一些到手上嗅嗅。那東西正如在貯物櫃找到的大部份用品一像的無嗅無味。他嘆了一口氣,也不管那麼多就把洗髮水揉進頭髮裡。

  他一邊清洗著頭髮,一邊想他們四人為何會到這裡來。他不相信是偶然的巧合--一定是有人帶他們來的,而且是有目的的。不過他不知道是誰,至於目的是更加毫無頭緒。想起來,如果來者是要殺害他們的,是誰?他們四人一起行動時樹立的敵人都已經死了。難道是他,又或者是飛影的舊交嗎?藏馬不知道飛影多少歲了,他沒問過。所以飛影有可能也像他有那麼多的老“朋友”。而若是他以前的敵人...

  藏馬離開魔界太久了,都不知道舊敵中有誰個有這樣的能力,又或是虧欠誰這樣的一大筆債,讓他作出這種事。但若他們是為另一目的而來,是甚麼呢?是要滅絕那些影子嗎?

  藏馬突然感到一陣冰冷,身體又抖起來。他舉起右手放到心臟的位置上,閉上眼,感受到纏繞在他心臟一周的一圈冰突然的,痛苦的收縮。<離開我的身體!>他恨恨的想。但光是想只是於事無補--他自己也沒有預期有甚麼改變。他嘆口氣垂下手。

  「然後還是沒有解決誰人送我們來這的問題。」他說,放下一直用著的皂液。他向前踏了半步,重回到熱水下。再閉上眼,熱水流過,以溫暖柔和的觸感洗淨他的身體。漸漸的,他身體開始放鬆放軟,呼吸加深放緩。很累,很舒服...只是休息數分鐘也沒甚麼大礙的,不是嗎?

  <不,絕對不行。>他告訴自己。他張開眼關掉了水龍頭,剛走出了浴缸在腰際圍上浴巾,便又感到一陣寒冷。不管了,他拿起毛巾動手擦乾頭髮。

  當頭髮乾得差不多時,他開始梳頭。沒有用護髮劑,頭髮便很易打結。但他喜歡長髮,感覺很自然的,就當作為一種從妖狐生活轉變成人類生活的遺跡。想起媽媽當初知道他要留頭髮時的反應,他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可是這是他從不肯讓步的事,如此這般兩年後,頭髮長到相當長度,他母親才承他留長髮是蠻好看的。儘管長髮使他的本已有點女性化的外表更加的女性化了。

  <媽媽...>他想著。<這麼一來,不知還可否再見到你?>如果他對自己完全誠實的話,他們留在此地越久,回家的機會便越來越微。而且有著那東西寄居在他體內,機會更是微乎其微了,即使其他人能活過大難,自己也勢必難逃一劫。

  他坐下來倚靠著冰涼的牆壁,苦苦思索。<我不怕死。>他真心的想。<反正我的命早已用了來換取媽媽的生命,如果不是幽助跟我分享他的生命...儘管他不是那麼想法,我也是欠了幽助這條人命。我想...現在是時候讓幽助取回我欠他的命。又或是飛影或桑原來取...>

  藏馬閉上眼,想像自己的死對他們的影響...他的母親...在學校的朋友。他的身體開始戰慄,把頭埋在雙臂裡飲泣。他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啊。

  熾熱的淚水從眼眶裡流下,滴落的地方彷彿感到一下如火燒的灼燙。他可不知道自己身體內竟還有這樣的熱力,而事實上也不像是。這種熱力完全達不到他最冷的地方。即使在低泣的時候他也忘不了環繞心臟一周的冰冷。

  那東西正在侵害他,身體與心靈上都是,不僅對付他的朋友,也對付他本身。它在達成目的前會殺了他,也很可能會殺死他們。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自己是死不足惜,但其他人可不是啊。<在那樣的事發生之前我要自殺。>他想。<而如果我做不到...假使它不讓我這樣做...那麼他們就要下手。>

  他懷疑自己究竟多久沒哭過了,是真正的哭泣。長久以來他一直沒下過一滴淚。好像已經有數個世紀了,很可能是。<我不想死...>他想。<我不想死啊!>

  最後他還是止住了淚水,站起來穿好衣服,回復冷靜。朝陽逐漸照亮草坪,他開了大門就看到。長若永恆的一天又再展開,充滿他內心的陰影。是抵抗睡魔襲來,抵抗體內怪物的操縱,抵抗敵人針對他,或他朋友的攻擊,以求苟延殘喘的一天。他縱目遠眺,林內的黑影潛藏在內,在挑釁他,在威嚇他。<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他想著,轉身返回屋子裡。<即使你對付得了我,也不能打敗我們全都人。你殺不了他們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做到。>


--待續--

~~~~~~~~~~~~~~~~~~~~~~~~~~~~~~

譯後記:

  呼...終於又完了一篇,好長~~~~

  其實本應是感人的一段,不知道翻譯得出那種氣氛嗎?

  如果看完完全無動於衷,那麼就是在下的大失敗。

  如果真這樣嘛...就不用告訴我哪~~我自己自然就會知道是一敗塗地的啦。


九八年七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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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4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5) (原著第六章--上)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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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原從窗子看到藏馬在屋外跟幽助談話,別過頭來。他無能為力了,不能避免的,藏馬將要求幽助殺死自己。

  <媽的。>他想,既沒甚麼憤懣,亦無任何感覺。

  他緩步在屋子裡走動,思量近日來種種事故。他走過幽助和藏馬的房間,從開著的房門一晃間瞥見飛影在裡面怔怔的坐著。

  再往前踱了數步,他停下來轉身走回房門前,小心的看著飛影。




  飛影背著房門,儘管是露出破綻不合他行事謹慎的原則,但是明知並無大害他也不管了--至少在藏馬正清醒的時候。他滿懷心事的盯著地板。藏馬的植物殘餘仍舊堆放在屋外,給桑原砍成零零碎碎的一片片,完全失去生氣,而除了木上一點點斑駁血跡--多是他的血--和牆壁上給藏馬的草刃插過的小洞外,已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

  藏馬望著自己,無言哀求給他的生命來個了結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飛影閉上眼。他尋思自己能否冷血的出手。在戰鬥中殺人,對大家都已經不是甚麼新鮮事--但是要殺一個不還手的人...而且對方是朋友,是特別的好友...更甚的是,雖然藏馬自己也知道,但還是問了,而大家都知道原因。

  飛影恨自己在這時候竟這麼脆弱。他跟藏馬都知道在發生甚麼事,比幽助和桑原知的更清楚。如果只是藏馬的身體在死亡,又或者那影子只是把藏馬的靈魂趕出他體外,那麼事情還不致於那麼糟。可是它是在毀掉藏馬的靈魂啊。一旦藏馬死去,一切也完蛋了,他的靈魂不再存在。他不能再生,不能輪迴投胎。除去一切有關於他的記憶,以及在南野秀一體內的怪物,已無其他証明他曾經存在的憑據。假如飛影殺了他的話,至少他的靈魂可以輪迴再生,即使他的記憶將通通失去,而大家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他想。<藏馬沒理由要受這樣的報應呀。在我們四人中,他很可能是最善良的一個。我認識他有六年了,他不應該死的。一定有辦法將那影子從他的身體分開...究竟要怎樣?>





  桑原走進房間。「喂,飛影。」他說。「你沒事吧?」

  飛影不理他,繼續沉思。

  桑原開始不耐煩了。「喂!」他粗魯的說:「別不理我嘛!」

  「你待怎地?」飛影問的很不客氣。

  「你在擔心藏馬吧,是也不是?」桑原問道,飛影竟然沒有嘗試詆譭他,倒令他有點意外。

  「我在試試想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你~~!」桑原說著提起拳頭向飛影晃去,但看到飛影沒打算避開,拳頭在半空倏地而止。他頓了一頓。

  「你真的很擔心吧,不是嗎?」桑原低聲問道,收回拳頭。「我明白的。」

  「哼。你能知道我些甚麼?」

  「也許比你所想的多。」桑原答。他走到窗子看出屋外。「藏馬跟幽助在外面,很可能在要求幽助殺他。」

  「他已經跟你說了?」飛影說,話中卻無疑問。

  「是呀。你也是吧,我猜。」桑原說。「昨天,你看到他體內的東西嗎?」

  「幽助的靈丸打中他的時候?」飛影道。「我看到。」

  「那是甚麼來的?」桑原問。

  「吸血鬼。」飛影答道。「是寄生蟲。在吸食他的生命力,慢慢的殺死他。」

  「而就是那東西令他攻擊我們,讓他認定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桑原苦澀的道。

  「一定有辦法的...」飛影喃喃地自語。

  「有甚麼辦法?」桑原轉頭問。

  「沒甚麼。」飛影消失了。

  「該死的妖怪!」桑原罵道。

  <傻瓜。>飛影在屋頂上想。他看著藏馬和幽助在草坪上坐著的方向。在他的位置能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而他一想到藏馬向幽助要求的事,他就會沮喪起來。<一定有辦法把該死的影子從藏馬身體分開...>





  「喂。」幽助坐在藏馬身旁說。「你還好吧?」

  「嗯,我現在還很好。」藏馬說。頓了頓,眉頭一皺。「暫時是。」

  幽助遲疑了一下,終道:「藏馬,關於昨天,我...」

  「你做了應做的事。」藏馬應道。「所以你不用道歉的。要道歉的是我才對。我差點就殺了你們。」

  「嗨,你不用介意。」幽助說。「大家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是的,但這種事始終不應發生。」藏馬苦澀道。「我應該可以阻止它。我不應要擔心下次醒來,發覺你們其中一個死了。」

  他停了一下,想想。「你留意‥鴔琲滲銃q水平達到哪嗎?」

  「留意到了,是你在人類狀態的最高水平。如果那東西知道怎樣變成妖狐...」

  「你就要殺了我。」藏馬輕聲說。「即使現下我是沒能力,但如果它懂得令我變身,我就有足夠的力量殺死你們三人。到那時候,在我未完成變身的過渡期,就是你的唯一機會。」

  「真該死。」幽助哮道。「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他煩躁的仰身倒躺在草地上,凝望天空。

  不久便留意到有點不妥。「喂...藏馬。」他緩道。「天空...」

  「是啊,沒有陰影的。整個天空都是完全一樣的藍色。」藏馬應道。「這裡不是人間界,而是個不完美的複製品。」

  「嘿,這麼說,如果是有人要困我們在這,他們至少也嘗試過弄得像話一點哪。」

  「是啊。」藏馬微笑道。看著幽助,笑容漸褪,輕聲道:「幽助...」

  「這樣吧,別再說那麼說了。」幽助對他說。「我們總會有辦法的,大家要共同進退。」

  「你傷得到它。」藏馬柔聲說,低頭看面前的小草。「你傷的到我。」

  「你想談這個嗎?」

  「它正成為我的一部份,在跟我融合。我知道,它嘗試殺我,而且很可能會成功,但它也在將我轉化。現在我有時會那麼想...」他停下來,仿佛不能再說了。

  「甚麼?」

  「我知道它想怎樣。我在我的思想裡看到它。它想殺了你們三人,逃離這地方,然後到一個有更多宿主的地方...它用我的頭腦來想。」

  「這不是你,藏馬。」幽助道,轉頭看著他的朋友。藏馬依然望著地下,而臉上神色是充滿苦痛和自我厭惡。「你很強悍的,它控制不了你。」

  「它得先殺了我。」藏馬仍是低著頭。「它可能會。儘管我也不認為有多少的”我”餘下了。要我死,想也不用待多久。」

  「藏馬...」幽助已不知還有甚麼可說了。

  「你可以答應我嗎?幽助。」藏馬問,抬起頭來眺望草坪,目光遙遙。幽助覺得他不在看森林。「你可以殺了我嗎?在它控制住我的時候...」

  「我不知道。」

  「我也問了桑原。」藏馬緩道。「而且我令他答應了取我的命,在必要時。但我不知道他的靈劍能否有效殺死我體內的東西。我認為是不能的。你是唯一傷到它的。你可以也答允我嗎?」

  幽助小心的看著藏馬。現在只有他的肉體是人類的,其他的已經完全轉變成妖狐的靈魂。這樣的事很少發生,他真不知道如何自處。<我可以這麼做嗎?>他自問。<我可以答允他,然後遵守諾言嗎?>

  「我...」半晌他才緩緩的說。「我答應你。」

  「謝謝。」藏馬說,語音彷彿,可是幽助感到他強烈的如釋重負之概。幽助自己實在不知道應作何種感想,自己竟答應了殺掉自己最好的朋友,但這涉及他的自尊,和藏馬的自尊。他們的榮譽心。那天殺的詞句對他們來說意義是那麼的重大...

  看到藏馬站起來走回屋子去,幽助有點愕然。「喂,你要到哪?」他問。

  「安靜度過餘生。」藏馬答,停了一停才續道:「而且我想寫封信給媽媽,解釋一些事。我好像看到有些紙。你可以替我交給她嗎?」

  「喂,我還以為這些都是理論罷了!」幽助站起來驚道。「我們還是會找到方法脫險的,不是嗎?」

  藏馬轉身望著他。從那個距離,幽助分不清究竟是光線的反射,還是看到藏馬的淚。「我倒希望可以那般想。」藏馬輕聲說完便進了屋子裡。

  「他自己倒想得周全。」飛影在幽助身旁降落,下著評語。

  「他沒有要求你殺他。」幽助說,並不為飛影突然出現而驚訝。

  「不,他問了我。」飛影應道。「我不答應,然後你喚我們吃飯,打斷了我們的話。」

  「他要死了。」幽助怒道,轉頭看著飛影。「我們三人很可能要殺了他。你沒有甚麼感覺嗎?」

  飛影驀地迴首,但不再動了。

  「...飛影?」幽助滿腹疑惑的問。

  「你以為我想他死的麼?」飛影問。「他是我第一個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你以為我也想這樣解決嗎?但也許沒有別的選擇了。」

  「飛影...」幽助細聲的說。

  「不要批評我的處事方式。」飛影說罷,往上一閃消失了。

  幽助知道飛影仍在附近的某地方,但也無謂笨得去嘗試找他。看見飛影表現得這樣情緒化,他委實是有點詫異,但是想清楚也不無道理。飛影快要失去最好的朋友。那種事自然會令一些人的自我防衛微妙的崩潰。

  「真該死!」他罵道,一拳打在地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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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6 00:06 | 显示全部楼层
Shadows and Lies (16)   
作者: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原著第六章--下)

譯者:小宇
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ˍ

  桑原站在草坪的邊界,怔怔的望著樹林。他回頭再一瞥房子,想起幽助之前的怒罵。但桑原知道自己是對的--光是在屋裡坐裡有啥用?藏馬要死了,而他們竟甚麼行動也沒有。就算是他所謂”最好的朋友”飛影也是這樣子。下定了決心,他便向林內進發。

  當他走經一棵樹,液態的影子開始從低處的樹幹滴落,在紅木林的地上形成一池固態的漆黑。然後顫慄的隨桑原前行,無聲無息的滑過針葉做成的地毯。


     *       *        *


  藏馬知道自己不能如此繼續下去。不睡的時間拖的越久,他身體越弱,越不能抵抗體內的東西...但如果他睡了,他知道那東西又來控制住他。實在是進退兩難的情況。

  <去他的。>藏馬擦擦眼,頭昏腦脹。一個陰影落到他臉上,阻擋著陽光,他抬起頭來。「怎麼了,飛影?」

  「你見過桑原嗎?」飛影皺眉頭問道。

  屋子另一邊傳來一聲怒喊。「我想他跟幽助一起。」藏馬微笑說。

  「哼。」飛影在藏馬身旁坐下。兩人呆望著林內一陣子,大家都默然無聲。然後飛影看著藏馬,輕聲說:「你昨晚又沒有睡嗎?」

  「我不能睡的。」藏馬說,仍是面向著樹林。「你是知道的。而且你也說過,我要在早上睡。忘了嗎?」

  「你白天也沒睡。還可以支持多久?」

  「我自己也在想這問題。」藏馬屈起雙腿,下巴抵著膝蓋。他微微聳肩:「我會盡力支持下去,我想...因為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他帶點苦澀的續道:「因為你不肯殺我...」

  飛影繃緊身子,然後無言地看著他良久。藏馬乾笑了數聲,笑中毫無愉快之意。「也不要緊哪。反正我早晚也要死,有甚麼分別?」

  飛影倏地站直。「別說了。」

  藏馬突然醒覺自己在說甚麼,把頭埋在臂彎裡。「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有甚麼不妥--」他住嘴,喃喃自語:「不。不是那樣。我是知道的。」

  飛影頓了一頓,想了想。「那不是你...」他開口說,但藏馬打斷他的話。

  「可是甚麼才是我?!」他絕望的呼喊,像一隻困在籠中的野獸般瞪著飛影。「我無法將那東西趕出自己的腦袋!它在改變我的思想--我甚至分不清楚哪是我哪是它--」

  「那不是你。」飛影十分肯定的說。

  藏馬支吾其詞,看著飛影絕對的信心,內心結巴著。他微弱的笑笑,小聲說:「謝謝。」

  飛影微微一點頭,再次消失了。藏馬自己一人坐著。陽光燦爛的照耀在草坪上,但完全不能給他一點溫暖。




  幽助一拳打在樹幹上。倒不是因為樹木做過了甚麼,只是他要些東西發洩一股煩躁不安的心情。他的長處在處理需要立即行動的情況,最好是一些讓他跟人打場架的。他實在不善於處理這樣子又長又累人的僵局。他知道,自己沒任何事可做來解決困局,這樣子令他感覺更加無助。他好討厭這樣的感覺。

  他也不是善於收藏自己的人。那只是飛影的風格。但他又不想麻煩藏馬,所以只有走的遠遠地,對一棵無關的樹洩憤。

  那棵樹已給打得不能再爛,大部份的樹皮樹幹都沒了。幽助打出最後一拳,嘗試拉出拳頭,可是似乎給樹木黏住了。

  幽助用力拉,突然把手從木中扯出來了,可是手上卻滿是黏溜溜的黑色東西,從樹幹上一絲絲幼幼的連到手上,在皮膚上感覺涼涼的。他驚懼的呆望了一陣,然後發狂的集中靈力。

  「靈~丸~!」

  樹和影在幽助手指放出的巨大能量之下,登時灰飛煙滅。

  幽助看看自己的手,那影子已經消失了。他跪倒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氣,汗水從臉頰滴下。

  「早就知道你喜歡打東西發洩的了,但你這不是幹的太過了一點嗎?」飛影從他背後嘲諷的說。

  幽助看著樹幹殘餘下的--只有一寸左右的焦木。「如果有個影子要吃掉你的手,你自己又會喜歡嗎?」幽助反駁道。

  飛影看看那樹。然後彎下身仔細察看。「哼。沒有環。」

  「甚麼?」幽助上前看看那殘木。飛影說的對,樹裡的確是沒有年輪。「又是一個證據,証明這不是真實的世界。」他說。

  「有甚麼是真的?」飛影神秘的說,然後再消失了。

  幽助知道去找飛影回來解釋也是沒用。反正解釋了,心情又不會好過點。他轉身走回屋子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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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6 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Shadows and Lies (17)   (原著第七章--上)
作者: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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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助發覺桑原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自個兒在繃著臉。「嗨,桑原。」他說。「剛才你到哪去了?」

  「附近。」桑原略略的說。

  「有甚麼發現?」

  「沒有。」

  幽助聳肩。<好吧,算了。>他皺著眉頭想,手抓抓後腦,漫步走到廚房去。似乎做飯的總是他哪,但是看樣子桑原今晚是不會幫他一把的了。飛影則是堅決的拒絕,而藏馬累成那樣,幽助也難保他燒水不會燒焦。於是又輪到他了,況且他手藝確是比桑原好。他笑著走進廚房去。




  今天的晚飯比平時更悶場了。雖然食物能給他一點能量,藏馬還是累得不想談話,。飛影一向也是沒甚話說的,而桑原倒出奇的少話。幽助看到他留意著藏馬,認為他只是太擔心,及為自己做不到甚麼而不安。他倒沒為此跑去毀掉一些樹木,至少幽助如此認為。

  吃過晚餐,大家仍是沒心情聊天,只是各自走開。幽助避開他和藏馬的房間,因為知道藏馬一定在裡面。他只是坐在廚房,怔怔望著窗外的落日,看著天空漸漸的暗下來,變成一片靛藍色,跟他在此所見的每個日落同一個樣子。就像某一次日落給錄影了,每晚重擋又重播。空中甚至沒有給染成粉紅色或金色的浮雲。

  這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都是非常沈悶的日落。

  可是他沒有其他事做了,所以不得已要看。

  當天完全黑了,廚房裡僅餘星光的照耀,幽助起來摸黑找電燈的開關,亮起燈。他轉身見到桑原站在門前,神情嚴肅。

  「甚麼--」幽助開聲說,然後突然他的腦袋裡給填滿了不屬於自己的知覺和感受。他痛苦的抓著頭,然後給暴發的靈感力淹沒,失去知覺倒地。

  桑原由他倒在地上,離開走到大廳去。




  藏馬又再蜷曲在被子中。在白天裡情況沒那麼糟,可是到了晚上,冷氣卻滲入他的體內,直到他的骨子裡。飛影在十尺之外坐著,全不覺冷,甚至沒有披斗蓬。

  「你打算又整晚不睡嗎?」飛影問。

  「我不知道能否做到。」藏馬答。

  「你早應該在白天睡。」飛影說罷,聳一聳肩。「現在還挺早。你可以睡一會,我暫時留在這兒。」

  藏馬仔細想想。「好吧。但是你要走之前要叫醒我,不要讓我這樣一直睡著。」飛影點頭,藏馬躺下來蜷縮成一團,希望可以保暖一些。他閉上眼,但聽到一個聲音又張開眼。

  桑原開門,走進房間去。

  飛影望著桑原,譏諷的問:「你想怎樣?」

  桑原忽然使出靈劍一揮,形成眩目的一個半圓。飛影急閃避過,但桑原再來一劍,飛影沒看見便被擊中頸後,給重重打倒地上,不動了。

  桑原轉身面對藏馬。

  「桑原-你幹什麼?!」藏馬倒抽一口涼氣,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他想拿出最後的力量,甚麼都好。可是他連站著都覺困難,更不用說要防衛了。桑原提著靈劍向他進迫,藏馬連連退後,嘗試用手擋住靈劍的光。「幽助!」藏馬絕望大喊。「幽助,救命啊--」

  桑原一拳擊在藏馬的頭,藏馬倒地,頭撞到地上。一陣痛楚閃過,一切消失在黑暗中。





  桑原踢了飛影一下,以確定他是昏倒了。看到飛影沒反應,桑原點頭,轉身扶起藏馬。藏馬的頭無力的垂下,頭髮差不多垂到桑原的膝蓋上。桑原小心的跨過飛影,抬了藏馬走到屋子外。

  他在林子裡走了數小時,從屋子一直往前走。在他周圍的森林從未改變,一直都是無盡的一大片樹,羊齒類植物,和桑原沿途而行的小溪。他跟著小溪走,卻是沒有甚麼特別原因,除了直覺上感到接近水源是較好。月光下的溪水閃著變化多端的銀光,他的頭疼著,手因抬著藏馬而痠軟。他到了溪流旁一處寬廣的地方,足以容納他和藏馬,便停下來放下藏馬,然後靠在一棵樹坐下,嘆一口氣。

  他看著藏馬。藏馬的頭髮披散在地上,在月下閃著銀光,差不多碰到溪水,像一個被棄置的娃娃般躺著。正當桑原奇怪著他會否永不醒來時,他悠悠醒轉,眼簾微動,張開了眼。





  藏馬茫然的盯著在月下交錯的樹梢。<哪...?>然後想起了。他匆匆想坐起來,但桑原把他推下。藏馬呆望俯身向著自己的桑原,問道:「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桑原使出靈劍,劍中閃出光芒,在他身體周圍散著黃色的光暈。「我要結束這一切--就是現在。」他說,提高靈劍準備刺穿藏馬的身體。藏馬本能的縮了一縮,徒勞的舉起手臂護著頭胸。

  桑原垂下劍。「我看你根本不想死。」

  藏馬狠狠瞪著他。「那麼我們到這幹嘛?」

  桑原在他身旁蹲下來,指著他,仍是以靈劍作光源。劍光照到桑原臉上,令他看來像魔鬼。「我知道那些影子是怎樣的。」桑原說。「我們要找出他們的所在,消滅它們。」

  「你又打算怎麼辦到?」藏馬反駁。「你甚至不知道往哪找。這是傻事啊,桑原!你又怎麼知道我哪時又再睡著,襲擊你呀?」

  「你不會的。」桑原說得絕對肯定。「你也許會睡著,但不會襲擊我。」

  「你怎知道?」藏馬問。

  桑原抓住藏馬的手腕。「就是這樣。」他把藏馬的手放在他胸口上,藏馬突然一閃間看到雙重影像--在桑原的心臟周圍繞著一堆黑色的東西。他猛地明白過來:桑原正運用他的靈感力讓自己看到他所見的。藏馬往下看自己的胸口,見到另一個類似的黑影在自己心臟周圍,但比桑原的大,差不多從頸部擴展至腰際。

  藏馬扯回自己的手,那景象便消散了。「你看到它在自己的體內嗎?」

  出奇地,桑原咧嘴笑了。「是。」他看來神智不完全清醒。「它還令我更強。我的意志--我憑藉這種瘋狂的力量可以做到以前做不到的事啊。」他笑的更高興了。「我倒挺喜歡。」

  藏馬呆呆望他。「桑原--你瘋了。我們根本沒可能找到影子的所在啊。」

  「你錯了!」桑原說。「我已經知道它們在哪。」

  「你--甚麼?」

  「你還是不明白嗎?它在我的腦袋裡,可是我也在它的腦袋裡。它知道的我也知道。我知道方向呀!」

  他站起來拉藏馬的手臂。「來吧!你一定要跟我一起來。」

  「不行啊!」藏馬扯回自己的手臂。「桑原,如果你想這麼幹,為什麼不也帶飛影和幽助來?你為什麼襲擊他們?只有我們兩個是辦不到的!」

  「不行。」桑原搖頭,固執的說:「他們辦不到。要我們才行。」

  「為什麼?」藏馬問。

  桑原微瘋的表情變柔和了。「因為...我們已經受感染了,而他們就沒有。我不想他們也送命。你自己也不想吧...」

  藏馬凝望著他良久,才嘆了口氣,道:「好吧。但是我不會跟你去。」

  桑原似乎又固執起來了。藏馬倉促的續道:「聽我說!我對你是沒有好處的。我弱的不能助你對敵。我只會是負累。你留下我在這裡好了。」

  桑原怔怔望他,然後搖頭說:「不。你一定要跟我一起來。」

  他伸手抓住藏馬的手臂拉他起來。藏馬掙脫了後退數步。「不用管我了!」桑原眼中狂飆的神色令他心寒。桑原威嚇的向前迫近,藏馬撫著最近的一棵樹,令它的枝幹隨他意思彎曲。

  「要我再打昏你嗎?」桑原問道。

  「不要迫我傷害你。」藏馬說,令樹枝彎下直指桑原,卻是頗覺力不從心,身體微微顫抖。

  「你傷不了我。」桑原滿有信心的說,繼續走近。藏馬拿不穩樹梢,枝幹回復原狀。「影子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存在。它不會讓你傷到我的。」

  桑原繼續上前,藏馬則繼續後退。他想逃,但是桑原把靈劍變成長杆狀,向他擊去。長杆打中藏馬的頭,藏馬倒下在一片由紅樹林的針葉造成的地毯上。

  桑原高高的站在藏馬身旁,很感厭煩的說:「現下我又要抬著你了。」

  <不要,求你...>

  藏馬昏倒前,腦海裡轉著這最後的一句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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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7 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8) (原著第七章-下)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 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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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影感到背和頸一陣陣的隱隱作痛,就像給人家用鎚子猛擊。而鎚擊又變的好像針刺的感覺了,他呻吟著,老大不願意的張開眼。陽光透過窗戶遍灑房中。飛影記得給桑原襲擊時,還只是黎明時份。<去他的!我究竟昏迷了多久了?>

  他以沒受傷的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的起來。一直瞇著眼良久,才漸漸的習慣太陽的光線,蹣跚的走向房門,到大廳去。從開著的門看到幽助躺在廚房裡,他便進去跪下來,搖搖幽助的肩膀:「幽助,幽助,起來啊。」

  幽助沒有動,飛影湊前看清楚,看到幽助自耳際流下臉頰的一絲血跡,吃了一驚。

  「幽助!」

  幽助呻吟著嘗試支撐身體起來,但只是轉了一下身。一道道鮮紅色的血,像眼淚般從他眼睛流下臉龐。

  「幽助!」飛影繼續喊,幽助張眼眨了眨,然後看著飛影。

  「啊啊...我的頭。」他埋怨著,開始起來。「你看來一團糟。」

  飛影不理會他的評語。「你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不知道。」幽助擦擦臉,看到手裡染上血,吃了一驚。「等一下。」他走進浴室,呆望自己的臉,然後開了水龍頭,往臉上潑水,洗去血跡。

  飛影靠著門框,看著他:「你認為桑原到哪兒去了?」

  「誰知?」幽助苦澀的道。「現下連他也給寄生了。太好哪。」

  「他一定是到森林裡去了。」飛影說。「他不會還留在這兒。」

  幽助洗去了臉上的血跡。「現在我們怎辦?」他問。「我們永遠無法在那裡面找到他們--」

  飛影白他一眼。「我可以跟蹤他們去的。」他說。「可是我不打算去。」

  「甚麼?」幽助問。「你在說甚麼啊?我們一定要跟他們去的!」

  飛影堅定的搖頭,立刻就後悔了。他咬緊牙關等待那陣昏眩的感覺消散。「你看看我們,幽助。你也不比我站的穩啊。如果我們現在跟他們去,一定送命。」

  幽助低聲的咆哮。「我們只得坐在這裡等嗎?」

  「等我們復原了就去。」飛影轉身走回藏馬的房間,以他一貫的極速移動,但在門框給跘了一絞,整個身子爬在地上,好不丟臉,頭又及時的一下下痛的厲害。辛苦的動彈不得,飛影只得爬在地上,恨恨的把所有自己知道的罵人話都罵一遍。





  「來吧。」桑原說。「很快就到了。」

  他遲鈍的在凹凸不平的路面走,以肩膀托著藏馬的手臂來支撐藏馬的身體。藏馬一度嘗試推開他,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他搖搖晃晃的跟桑原走,擦著隱隱作痛的頭。他也不再勸桑原打消毀掉影子的巢穴的傻念頭,因為明知他怎也不會聽。

  他抬頭看天,推測時間已是快到中午。「你整晚一直拉著我走嗎?」

  「不。我睡了數小時。你太重了,我不能整晚拖著你走。」他繞過一株特大的羊齒植物,咧嘴笑笑。「而且你沒有襲擊我啊。我早就告訴你,是嘛?」

  藏馬卻不如桑原所料的高興,但他沒有說甚麼,只是默默的走,心裡想著自己身在何方。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自己找到回去的路嗎?他記得桑原是沿著溪流走的,但是很明顯的,在藏馬醒來之前,桑原已經離開了溪流。他嘆了口氣,感到頭依著脈搏跳動而隱隱作痛。<也許我早就該乖乖跟他合作,有機會的時候...>

  然後桑原停下了,藏馬抬頭看。「我們找到了。」他說,語音充滿畏懼。

  藏馬呆望前方,他們站在紅樹突起的一圈旁,在邊際仍留著原本樹幹的殘枝。圈中的空洞巨大的令藏馬不能想像一棵樹竟能長的如此龐大。即使五十人手拉手也不能把樹幹圍住。殘存的小樹,疏落的在空洞周圍形成一個圈,其中有幾株破爛得已成朽木。

  圈中滿滿的都是翻騰著的影子。

  它們在樹木的內側蠕動,拉出長長的黑絲在樹幹間伸展,形成蛛網狀的黑色黏糊糊的東西,不知為何總是不會斷開。空洞的地面上有著一池暗黑,看來是由成千上萬的影子組成一體。

  藏馬怔怔站著看的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桑原放開藏馬的手,向黑池的邊緣走去。他回頭說:「留在這兒。」其實藏馬本已不會動了。然後桑原踏入那液態的黑暗中。

  「桑原--!」

  影子深度不及膝,桑原再走了數步停下,像躁狂病人般咧嘴笑。「我捉到它了!」他說。

  突然影子都從樹上落下來,濺在池中,吸收進去。池裡生起旋渦,猛烈的翻騰,桑原差點沒給絆倒。他轉身要涉回去,但雙腳給黏住了,動彈不得。

  他眼見那團影子如波濤的滾動,掀起浪頭--而且伸展開來,不是向他,而是向著站在岸邊的藏馬襲去。「快逃啊!」他高聲大叫:「藏馬,跑呀!」

  藏馬急轉身想跑,但還沒跑出一步,胸口的冰突然變成一股猛烈的痛楚,如大熔爐的火焰般苦苦煎熬。他重重的倒在地上,身體踡縮成一團戰抖著。他不能呼吸,甚至痛的想叫也喊不出聲音來。影子的卷鬚把他包圍起來,他胸中的火焰登時碰上寒冰之凍。那衝擊太大了,令藏馬再次昏倒。




  桑原看著那些觸手抓住藏馬,嚇得呆了。<天啊...我幹了甚麼?事情不應該變成這樣的-->

  他使出靈劍擊向觸手,想砍斷它,讓藏馬脫身。可是靈劍碰到影子時便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最後竟消失了。影子立刻就把能量吸收了。靈力一下子給吃掉,桑原登時感到一陣昏眩,踉蹌了幾步。

  觸手以驚人的速度再給拉入池中。桑原一晃眼間看到藏馬的臉--驚懼蒼白,失去知覺。然後觸手完全的從地面消失,只見藏馬的紅髮浮在表面。最後藏馬整個人都沈下去了,完全消失掉。

  「藏馬!!!」桑原大叫,之後他也給影子扯下去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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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8 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幻影與謊言 (19) (原著第八章--上)

原著: Sionna Klassen & Kristin Huntsman
譯者: 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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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馬張開眼,發覺自己正俯視著那池滑溜溜的影子。他距離那個至少二十尺的高度。不明所以的,他轉頭看,發覺自己給一束糾結複雜的樹蔓綁在圈子邊界一棵紅樹的樹幹上。

  之前在樹林裡根本沒有樹蔓,而且即使真的有,影子也不能將他們綁起來。想到影子一定在他昏迷的時候控制住自己,藏馬不禁心裡一沈。他胸口依然輕微的隱隱作痛,令他想起影子為使他逃不掉而引起的痛楚。那感覺很像受到幽助的靈丸一擊--那天殺的東西記得那感覺,再加利用。

  他看到桑原在圈子的另一端,同樣的給樹蔓綁住。他嘗試令樹藤自己鬆綁,但他的力量給抑制住,不聽他使喚。影子甚麼也想到了。

  「嗨!」桑原叫道,發覺自己腳下都是影子,也吃了一驚。他掙扎了一會,才發覺鬆脫不了。他看看樹藤,再看藏馬。「這是你綁的啊,你不可以鬆綁嗎?」

  「你以為我自己不是也給綁住啊?」藏馬反駁。他白了桑原一眼:「你知道它們些甚麼,令它們要這樣捉住我們啊?」

  「一切。」桑原說。

  「哦,怪不得。」

  影子在他們腳下翻滾,那動態令藏馬不由的倒胃口。又也許是因為給凌空吊起的緣故吧。他閉上眼,把頭向後靠在樹幹上。

  「呃...」

  藏馬張開眼。「甚麼事,桑原?」

  「我,呃...很對不起。」桑原看來很慚愧。「我早就不應硬扯你來。」

  藏馬聳肩。「你只是沒想清楚。這又不是甚麼意外的事,我自己也不太清醒。但無可否認,我倒希望你沒有打傷幽助和飛影...」

  「呃...是吧。我恨不得他們會來。」




  飛影跪下視察地上一些幽助見不到的足跡。「桑原一定沒有再背著藏馬。他們二人來到這裡都有在走,但是兩人太近了,太不規則了...」飛影頓了一頓。「藏馬靠了在他身上。」他站起來。「我想快到了。」

  幽助不安的環顧四周。他不喜歡走到森林這樣深的地方。除了他們自已的聲音,只聽到鳥兒的歌聲,從一株樹飄到另一株樹,可是鳥兒本身也許並不存在。「我們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嗎?」

  「你找不到。」飛影答。「可是我找的到。這邊。」他再開始向樹林進發,隨著藏馬和桑原留下的蹤跡走。至少現在他的速度慢得讓幽助輕易跟上,雖然飛影給桑原重擊後,頭依然在疼,似乎不可能走得很快。他堅持要來之前,只讓自己稍稍休息了數小時。飛影較早前發現桑原和藏馬至少也睡了一會兒,沒有連夜趕路。

  幽助留意到飛影額前頭帶下,發出暗淡的藍光。飛影瞇眼。「我們很快便到的了。」

  幽助乖乖的接受了飛影的指示,嘗試做好心理準備;但是當到達了紅木圈時,他發覺那心理準備還是不夠。

  在紅樹圈內整池都是翻滾不已的影子。在影子二十尺的上方,桑原和藏馬都給樹藤重重糾結的綁在樹幹上。藏馬頭猛地一轉,看到他們。「幽助!飛影!」

  <樹蔓?>

  <噢...糟糕了...>

  這意味著影子已經完全控制了藏馬的身體,又或是他的力量,即使在他清醒的時候...

  <媽的!>

  桑原見到幽助突然出現,似乎很高興,而藏馬看來卻很擔心。幽助走到池畔,心內思忖能否引開影子的注意力,讓飛影有足夠時候割斷樹蔓救藏馬和桑原。但如果那麼做,他們會直接跌落影子池裡...

  他還沒想到另一個主意前,藏馬和桑原身體繃緊。藏馬咬緊牙關,暗地裡好像在咒罵著,眼睛閉得緊緊的。桑原則看來很驚訝。

  然後樹藤鬆開了,向飛影和幽助疾攻。飛影一閃避開,在一株樹幹降落現身。幽助撲到一旁,在地上滾開。他抬頭看,見藏馬和桑原輕輕的落在圈子的邊緣,黑池之旁。藏馬手持玫瑰,微微一甩已成一條薔薇鞭子。桑原使出靈劍。

  「幽助!」藏馬叫道,雖然他臉上無表情,可是幽助見到他眼裡的氣憤和懇求之意。他立刻想到了,即使藏馬能抵抗一個影子的操縱,然而全部的影子集合在一起便能控制住他了...

  明知自己身體在做甚麼,可是卻控制不了,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媽的!>

  薔薇鞭子擊到,幽助再次撲開。然後桑原提起靈劍向他跑去,幽助避過了。好像應付一人還不夠糟似的,現在他可是受兩個好友圍攻啊,而且他也知道不能用靈丸對付他們--除非自己想把他們給殺了。他知道一定會有其他辦法解決的。一定要有的啊!

  但當桑原再度攻來,舉起靈劍,同時高聲狂呼,抗議自己身體的行動,幽助發覺:似乎沒有時間再遲疑了...




  飛影不斷的閃來閃去,輕易避開鞭子的攻擊。影子似乎決定了以桑原對付幽助,藏馬對付他。<它們想的真周到。>飛影憤憤的想。

  他知道那鞭子算不上甚麼威脅。只是在這森林裡,藏馬可以用的武器可多著呢!他很小心的不要接近任何樹木,又或更準確來說,是所有植物,可是這卻也意味著他沒地方躲了。而且他也不想向藏馬反擊啊...

  「飛影!」藏馬叫道。他轉身看,見藏馬臉上神色冷漠的很不平常,但眼裡透著絕望。他知道藏馬要說甚麼。

  「一定有別的解決辦法啊!」他也高聲答道。

  「沒有的!」藏馬甚至連那可能性也否定了。「你立刻就要動手!」

  鞭子差點沒打中飛影,然後飛影僅僅避過從樹幹激刺而出的荊棘陣。他才以受傷的手臂按地而降,痛的吸了一口大氣,立刻鞭子又襲到了,便又撲身起來愴惶而逃。

  影子在池中滾動不已,飛影覺得它們一定是看他們的狼狽相看得高興了。他思忖藏馬怎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影子在不久前才剛吸盡他的能量,而給幽助靈丸一擊後,他根本已經弱得像只小貓...

  <是影子。它們供應能量給他使用。但那豈不是說,它們想我和幽助死嗎?難道他們不想在我們體內寄生嗎?究竟為什麼...>

  「飛影!」藏馬怒聲喊道。「求你殺了我吧!」

  「我做不到!」飛影叫著,揮劍向鞭子砍去,可是完全打不中。鞭子再攻,纏住了他的腳踝,一扯之下把他絆倒。他重重的摔下,羊齒植物要把他切成一塊塊。他砍斷了鞭子的末端,然後閃到一株樹幹上。在千鈞一髮之間避開了羊齒的攻擊,身上只割傷少許,可是手臂的傷口卻因苦戰的衝擊而破裂了。鮮紅的血液開始染滿雪白的繃帶。他右手緊緊壓住傷口,以左手拿劍。

  「飛影。」藏馬哀求道。「飛影,求你。」

  <該死的...>飛影俯視藏馬。<我不能這樣對他。我不可以再令他受苦了...>

  他從樹上激突而下,雙手抓緊劍柄,劍尖向著前方。在影子能令藏馬避到一旁前,飛影把劍刺進藏馬的心臟。

  時間給拉長了,緩下來了。藏馬向後倒,劍身滑脫他的身體。飛影站著怔怔的凝望,輕輕的握著長劍,劍上的血滴在樹林地上。藏馬顫抖著吸了一口大氣,然後張開眼看飛影。「謝謝。」他輕聲道。

  飛影立在原地,呆了。

  藏馬閉上眼,身體完全靜上。

  <不...>

  飛影雙腿一軟,跪倒在他的最好朋友身旁,毫不在乎周圍的影子攻擊他與否。




  「藏馬!!」

  看到飛影把劍刺穿藏馬心臟,桑原呆了。<啊...老天...他幹了。那混蛋幹了-->

  怒火頓如洪水般滾滾而來,他利用一時間的憤怒,來對付在他體內和體外的影子。一聲怒吼,他以精神力攻擊影子,扯脫它們的操縱。當影子給弄的頭昏腦脹時,他奪回自己的身體,轉向幽助。

  幽助指指桑原背後。「你看!」

  他轉身一看。在池中的影子在扭動滾動。整池黑暗都在試圖以一巨浪的姿態走出圈外。

  飛影抬頭看,見影子向他的方向伸展過來,便嘗試把藏馬的身體拉開。但他太小了,而藏馬太重,影子行動太快--

  桑原向前跑。「浦飯!」他回頭叫道。「燒掉那些混蛋啊!!」

  幽助將手指瞄準了紅樹圈,臉上神色凝重,怒氣沖沖。桑原走到飛影身旁,抬起藏馬把他背在肩膀上,急步跑開紅樹圈。飛影身影一閃,已跑在他前面。他聽到後方幽助的怒吼,然後一股藍白色的光自幽助指尖發出,打在影子池裡。

  桑原回頭看,藍光如固體的氣泡般擴大,影子在它的接觸表面給扯破,給燒燬,給熔化掉。桑原想跑快點,知道幽助尾隨在後,不再回頭看他靈力引起的大屠殺。那藍光形成的氣泡消散後,紅樹圈內只餘疏落的數潭黑池。大部份影子都給完全氣化;殘留下的也不動了。

  桑原不停的跑,直至他累的跑不動為止,嘗試著要將紅樹圈,以及那裡發生的事拋的越遠越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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