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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soxblee

【专楼】幽游白书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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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609 psoxblee 的帖子

马景涛之
偶很想88楼就收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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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很好,的确不需要现在的fj画续集了:awk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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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88楼了呐……
:awkw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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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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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呀~~~~~~~~~~~~~神人,不过只有fans会买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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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画风有点像那个传说中那些20+卷“七天使”呢:awkward:
当中某个幽助立绘赞一个
故事内容不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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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9 23:4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赞!看得眼睛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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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cloud_9 于 2008-7-9 23:32 发表
画风有点像那个传说中那些20+卷“七天使”呢:awkward:
当中某个幽助立绘赞一个
故事内容不做评价



喂喂别开玩笑了。那20卷之后的同人,很多地方都能看出很明显的痕迹。

这黑猫画的几乎无违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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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cloud_9 于 2008-7-9 23:32 发表
画风有点像那个传说中那些20+卷“七天使”呢:awkward:
当中某个幽助立绘赞一个
故事内容不做评价

乃说的是那个让偶相信FJ真的是被车撞NC了
可其实是D版商勾搭自由鸟画的伪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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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0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望天
开始期待90楼……



夜襲

by Shad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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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刮起了罕見的大風雪,嚴寒的冰雪,混雜了強大的風力,在如同哭號的吹拂聲中,無情的吹打著。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若是沒有任何遮蔽的待在屋外,肯定是只有死路一條吧!因此,在幽助他們強烈的挽留下,飛影沒有像往常一樣堅持睡在屋外,只在幻海寺廟的眾多房間中,挑了一間離大家最遠的,打算就這樣,離群索居的過一夜…

窗外,風聲淒厲的呼叫著,飛影躺在暖暖的被窩中,深沈的睡著。突然!他感到一種不尋常的氣息與視線,出現在他的身邊。

「誰!?」瞬間警醒過來!

在微弱的光線照映下,飛影看到藏馬正跪坐在他的旁邊,低頭看著他。

「藏馬?」看見是認識的人,飛影放下了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幹嘛?找我有事嗎?」

然而,藏馬並沒有回答飛影的問話,只是直接將雙手搭在飛影的肩上,臉漸漸的往飛影的方向靠過去

「喂!喂!」看著藏馬越來越靠近的臉,飛影的心底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

「飛影,我需要你…」聽見藏馬彽聲喃喃的說著

「不會吧~」不祥的預感居然成真了!只見藏馬突然將他推倒在棉被裡,整個人將重量完全放在他身上…

「做什麼!變態!走開!」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飛影慘白著臉,大叫出聲。

「我需要你…」還是低聲喃喃的輕語著。

「哇啊啊~不要!放手!」

就在這樣的雪夜裡,飛影奮力的抵抗這突如其來的侵襲,但是…抵抗,顯然是無效的,藏馬雖然平常看起來一副細瘦弱不禁風的模樣,但力氣,還是比他大的多了,體重,也比他重,雖然飛影不斷的掙扎,卻也只能勉強將藏馬從上面壓住自己的身軀,推往側邊,身體還是被藏馬,緊緊的貼住不放,飛影現在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藏馬冰冷的手,在他的身上…

「哇啊啊啊啊~不要~誰來救我啊~」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飛影尖叫出聲,但是,在這樣的夜晚中,求救,有用嗎?

在經歷一連串幾近徒勞的掙扎後,就在飛影已經準備放棄,任人擺佈的同時,突然,“嘎吱”的一聲,關著的房門開啟了。

「幽助!!!」大概是聽到自己的求救聲吧!飛影從發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高興看到人過。

「快!藏馬他睡糊塗了,快來幫我把他拉開!求求你~快點~」已經是哀求乞憐的語氣了。

然而,幽助並沒有立刻幫忙的意圖打算,只是先反手將門鎖住,然後夢遊似的繞過飛影,來到他的身後,一手掀開飛影的棉被,一手就探上飛影尚未被攻侵的背部。

一股寒意從飛影的背脊處升起…

「幽助~」在明白幽助和藏馬有著相同意圖的同時,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幽助的身體,已經迅速從背後掩至。

「哇啊啊啊啊啊~你們真的睡糊塗啦!」飛影發覺自己現在發出的已經不是尖叫,而是慘叫了。

所謂“前有狼,後有虎”,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現在,飛影正感覺到藏馬冰冷的臉龐,正貼在自己溫暖的胸膛上,背後,幽助濁重的氣息,在他的頸背處傳來,夾在他們之中,動彈不得的飛影,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不要要要要要~走開~」竭盡自己所有的力量發出呼喊,可惜,在外面隆隆呼嘯的風雪聲中,根本,沒有半個人聽見…

第二天一早…
「嗯~睡得真好~」藏馬從暖暖的被窩中醒來
「啊~」一旁,幽助也正打著呵欠醒來
「幽助!」
「藏馬!」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兩人都嚇了一跳!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吧~」幽怨的說出這句話的,是被夾在中間,當了一整夜“活暖爐”的飛影
「啊!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又過來了!」藏馬一臉歉意的笑
「這也沒辦法!天氣一冷,人就是會想往溫暖的地方去嘛~」幽助也是一臉遺憾的說
「那也用不著半夜冰手冰腳的過來跟我擠啊!這麼小一床被,兩個這麼大個的人,被你們擠在中間,想悶死我啊~真是的,我就知道你們留我下來一定有企圖,都睡這麼遠了,還反鎖了門,可是藏馬還是進來了…」一個人拼命嘀咕
「對不起嘛~今晚一定幫你換一床大一點的被子!這樣大家都會舒服一點的~」藏馬笑著保證
「什麼今晚!不要!今晚我寧願凍死,也要睡在外面!」
「別這樣嘛!飛影~今晚會更冷的耶~」幽助撒嬌的說
「飛影~好啦~」
「飛影~」
「吵死人了!」

身為“溫暖”的火炎妖怪,在冬天果然特別的搶手。不過,冬天是這樣,那在夏天就會沒事了嗎?

今年的夏天,受到熱浪來臨的影響,氣候悶熱異常,即使是夜晚,也令人感到不耐,尤其,在四周震耳欲聾的蛙鳴聲中,更增添了一點煩躁。在這樣的夜晚中,雪菜點著一盞小燈,在她的房間裡,正讀著藏馬今天借給她的“怪談”,感受著故事中森冷恐怖的氣息…

「哇~好可怕,沒想到妖怪和鬼在人類眼中這麼恐怖,真的好可怕喔~」夜深人靜的夜晚,看著恐怖的鬼故事,雪菜突然覺得四周氣溫驟降,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體內穿梭。

「我想…還是先把門鎖起來好了!」雖然自己是妖怪,但…還是有點害怕,鎖個門,至少有點安全感!

然而,就在她想起身鎖門之時,“嘎吱”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啊啊啊~螢子小姐!妳嚇死我了!怎麼了,這麼晚,有事嗎?」雪菜捧著胸口,驚魂未定的說著。

然而螢子並沒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

「螢…螢子小姐?」雪菜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心底升起。

「啊~雪菜小姐這裡好涼快啊~」在貼近到某一程度時,螢子像鬼魅似的,喃喃的說出了這句話,而幾乎在同時,門口則出現了,也是一臉熱昏了的牡丹…

「欸~等…等等!妳們?做!做什麼?住!住手!不要啊啊啊~」

真不愧是兄妹,雪菜發出的慘叫聲一點也不比飛影小,可惜,在屋外嘓嘓的蛙鳴聲中,還是給硬生生的,淹沒了進去。

第二天…
「嗚嗚嗚嗚嗚~哥哥~」雪菜拼命的哭泣著
「別哭了!雪菜!沒關係,以後,妳就跟我一樣睡樹上好了,睡樹上,就不會有人去搔擾妳了!」飛影也是淚眼婆娑的說著
「真的嗎?睡樹上就會沒事了嗎?」雪菜抬起頭來,滿懷希望的望著飛影
「沒錯!我可以跟妳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去跟妳擠的!」
「嗯!好!雪菜決定了,從今天起,也要跟哥哥一樣睡在樹上!」
「雪菜~」
「哥哥~」
「嗚嗚嗚嗚嗚嗚~(我們好命苦喔~)」

哎~果然是一對,命運坎坷的兄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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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1 12:2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恐慌的十二人那个是幽游白书完结纪念本的吧。。。里面还有女体藏马和LOLI飞影
本来有结果弄丢了,谁还有一起发上来吧、、、、


这个同人画得真好。。。去给FJ代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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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1 16:26 | 显示全部楼层
估计零点前回不来了
先贴掉





我在試著忘記你

by 筱竹
****************************************************************

空蕩的屋子,一人獨坐。

平凡的美滿,如我所求。

「鈴!鈴!鈴」一陣鈴聲,似乎觸動了心中的什麼,我遲緩的轉過頭。

盯著電話。

一動不動。

陽光走進窗中,它看到了吧!看到了我嘴角漾出,一如二十年前般,少女的微笑……



******** ******** ********

「鈴!」

電話聲響,我衝向前,接起電話。

「喂!」

「嘿!螢子!是我」

「……」

是你,是你,終於是你。

我緊緊的咬著下唇。

絕不讓眼淚掉下來,也不想讓笑意,出現在我的頰上。

如果又哭又笑的,很愚蠢吧?

「說話啊!螢子!我回來了耶!」

深吸了一口氣,希望你沒聽出我的微微顫抖。
「不是說要去三年,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不會是落荒而逃的吧!」

「……」

怎麼換你不說話了,生氣了嗎?

「螢子……」

「嗯?」

「對不起,我不會再離開你這麼久……」

原來我的偽裝對你亳無用處。

原來在你面前,我不需要偽裝。

「你這個笨蛋……」

我罵著,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可是我也笑了,有種溫暖圍繞著我。

「又哭又笑的很愚蠢吧?」

「傻瓜」

不會忘記,你的聲音滿是溫柔的愛憐。



******** ******** ********

「鈴!鈴!鈴!鈴!鈴!鈴!」

「我是螢子,現在有事外出,請在嗶聲後留話,我會儘快回話給您。~嗶~」

「螢子,你到底在不在家?我已經在婚紗店等了一個小時了,再不快點,就趕不上公證了……算了算了,你在家等我,我現在就趕過去……」

「嘟~」

我切掉答錄機,把最後一件衣服放進皮箱裡。

對不起,也請你原諒我。

是那一天,我的笑容已經凍結在那一天。

從此以後,我感覺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所見的,你所想的,你所希望的都是我一輩子無法觸碰的。

縱使我願見你所見,想你所想,希望你所希望的,但蒼天不願啊!

愛因斯坦的時空相對論,在我們身上應驗的如此殘忍。

無可改變,我們是相對的。

我可以給你自由,給你天涯海角,親手解開禁錮我倆的魔咒。

而我,需要的只是平靜。

你可以天真,我不能。

現實壓的我無法思想。

是的,我們有真愛,不論時空如何遷移,永不改變。

但羅密歐與茱麗葉也有。

那可以超越一切,卻不能阻擋一切。

原諒我。

再見。

雖然這是永不再見的再見。

******** ******** ********

「鈴!鈴!鈴!」回過神來,電話持續在響。

我趕緊接起電話。

「嘟~嘟~嘟~」

那頭的人等不及,已掛掉了電話。

拿著話筒,我有一種失落感。

流浪了幾年,從這個國家走到那個國家。

直到他問我,為什麼流浪四方?

我笑了。

「不知道。」我說。

或許只因為你的身上有著流浪的血液。

「我們結婚吧!」他說。

或許他求婚的方式很像你。

一個丈夫,兩個孩子,一個平凡的家。

丈夫與孩子出門後,剩下的是我的寂寞。

每一次的電話響起,我的心便有一絲絲的悸動,一絲絲的期待,然後是一點點的失落。

你在哪?你過得好嗎?

現在的你,有任何的改變嗎?

知不知道?

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牽掛。

縱使是這麼多年了,

幽助,

依然,

我在試著忘記過去,

我在試著忘記你。

 

~(完)~

*********************************************************************

長夜漫漫一直出不來,自已都覺得很懊惱,可是怎麼寫都很不滿意。真是對不起讀者。這一篇就當是小小的補償吧!

不知道為什麼,寫這篇寫的特別的順,一次ok!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加打字喔!)或許我真得很適合喃喃自語吧?

另一個原因嘛……只能說情字真的傷人。

因為想哭才寫這篇,寫完自已看了,又想哭起來了,不知道讀者是否能領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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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2 23:39 | 显示全部楼层
牵绊

by 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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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马第一眼看见她时,她正柔柔地笑着,绝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魅惑,似水的眼波轻轻地荡漾开来,仿佛一个温柔的漩涡,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溺其中。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相接时,她脸上的笑容悉数隐去。

只一眼,他们就看透了彼此。因为,他们是相同的。

同样的聪明,同样的强大,同样的——冷酷。在相同的人面前,任何的伪装都是不需要的。

她也是妖狐,不过是一只白狐。藏马知道,妖狐一族都是美丽而聪明的。而她,无疑和自己一样,都是其中最为出色的。

他们彼此打量着对方,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那也是他们对自己的肯定。

很快,他们就确立了合作关系。并不是因为他们相互信任,他们从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而是他们都知道对方是聪明人,聪明的人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

此后他们就成了伙伴,一种基于共同利益上的伙伴。

有时她会来找藏马,告诉他谁的手里有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如果藏马也有兴趣,他们就会一起出动。藏马和他的盗窃集团破坏掉沿途的机关,盗取宝物。而她总会在中途消失,不知所踪。

藏马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也无意知道,那是她的事,和自己无关。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又一次行动结束后,藏马看见了她。那是藏马第一次在行动结束的时候看见她。

那天,正飘着雪。魔界的雪和人间的雪并没有什么两样,纷纷扬扬的,铺满了整个大地。她静静地躺在雪地上,浑身的鲜血在一片洁白中分外醒目。

藏马无疑是冷酷的,冷酷的人通常都不会在意他人的生死,特别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而她,显然伤得很重,即便救活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藏马的手下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藏马居然会救她。

无法不救他,只因为他们太相似,相似到藏马有时会把她当作自己。再怎么冷酷的人也不会对自己弃之不顾。

尽了全力,也只是将她的生命稍稍延长了一些。

缓缓地睁开双眼,昔日眼底的冷酷已被无尽的迷惘所取代:“一直都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是强者就不能有丝毫的牵绊……这,我一直都做得很好……可为什么,临死的时候……会觉得……这其实是一种悲哀呢?”

没有回答,她也并没有期望能够得到答案:“你不会懂的……我知道,我们太像了……我以前也是不懂的。”

一抹柔情在她眼里稍纵即逝:“如果我们不是同样的冷酷……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呢……”声音渐渐变得几不可闻,双眼又缓缓地合上。

藏马没有料到这就是她最后的话。习惯了弱肉强食的生活,他只欣赏强者。所以他决定忘掉这些软弱的话。在藏马心目中,没有说这些话的她才是真正的她,那个他所欣赏的,强大的,和自己相似的她。

很久很久,当藏马认为自己早已忘掉她那番话后,偶尔,当藏马看着那些信任他而他却毫不信任的属下时,不经意间浮现在他脑海中的,竟然是“……一直都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是强者就不能有丝毫的牵绊……这其实是一种悲哀呢……”

“终究,我们还是一样的吗?”没有回答,也没有期待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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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爱情故事。我心中的妖狐藏马并不是全然的冷酷,所以写了“她”,只是想通过“她”来表达藏马的一些思想,“她”就是另一个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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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01:06 | 显示全部楼层
冷酷的妖狐的确很COOL。

但喜欢的还是那个能对飞影吐槽,能为家人突然热血的那个藏马。

某人加油。

虽然貌似离100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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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01: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没有飞影上学,藏马当不良少年,幽助是个书呆子,桑原家里是个财主的同人:smo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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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3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624 TerryLiu 的帖子

类似这样么……?
:awkward:




幽游白书之错乱篇

by kumi

警告:本文中的人物关系架空于原作。所以看了以后请不要扔蕃茄。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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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影,本篇的主角,是一个14岁的孱弱少年。自小就失去了父母,一人孤苦艰难地生活。由于生活环境恶劣及营养不良,所以生得十分瘦小,且性格内向软弱。最近因为无意中找到了一张可能是亲生妹妹的满月照,而踏上了寻亲之旅……

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历经坎坷,饱尝艰辛,飞影终于来到了皿屋敖市。当他费尽周折找到自己的妹妹后却发现自己无法与她相认。十几年的分离,彼此早已形同陌路。眼前的他的妹妹,已和满月照上判若两人(废话)淡蓝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深红的眸子,以及……冷漠的神情。

“请……请问,你是不是…叫雪菜?”飞影鼓足了勇气才挤出这一句。

少女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定定地望着他,许久,突然开口:“你…,是谁?”

飞影的脸涨得通红。但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和妹妹相认,两人从此相依为命:“我是…我是…”

“碇司令,……在叫我…?少女说罢便转身离去。飞影倒~~~~~~~~~(什么跟什么呀)

出师不利的飞影一人悻悻地走在街上,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我是一个废物!我真没用!为什么,连妹妹都不认我,为什么?为什么!……失魂落魄的他想着想着突然撞到了一个庞然大物。定神后抬头一看,发现被撞的是一个身高差不多是自己两倍,面目可憎,满脸麻皮,头发酷似X师傅方便面的少年。旁边还有一个个子稍矮,穿着相同校服,正不停往头上抹发油的跟班。

“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撞皿屋敖中学第一美男桑原?!”两人凶狠地向他逼近。

“对,对不起!”飞影被这两人凶神恶煞的气势震住,连忙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老大可是被你撞疼了耶!”跟班边说边抹发油。

“幽助说得没错。你说怎么办?!”桑原蛮横地一叉腰。

“真的太对不起了,我,我…?飞影显然被吓坏了,连步后退。

“呀~~~~~~~~~~~桑原君☆~~~~~”“哦~~~~桑原大人,总算找到你了★~~~”突然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两支举着“桑原命”旗帜的亲卫队。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速度,飞快地向桑原奔来。

“受不了,怎么又是她们?唉,我的英俊真是一种罪孽啊”桑原见此情景,不由哀叹。

“没办法啊,老大,谁叫你长得那么帅呢?”那个叫幽助的连忙见缝插针。

女子A:“桑原君,你好讨厌,说好今天一起回家的嘛。”

桑原:“我忘了”

女子B:“桑原君,我好想你啊”

桑原:“放手放手!说就说,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女子C:“桑原君,今天跟我约会好不好嘛~~”

桑原:“不行!你不知道我最讨厌送上门的吗?!”

女子D:“孩子他爹啊,尿片用完了”

桑原:“!!!!χ~·#¥%@&?*^$?……”

(KUMI:“不会吧…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啦?”女子N:“他哪里都好啊。高大伟岸的身躯像甘蔗一样挺拔;蓬松淡黄的头发像泡面一样有弹性;绿豆般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别提有多可爱。高耸的颧骨配上无数的痘痘就像刚出炉的大饼般诱人。还有烂香肠般的大嘴更是挡不住的性感……”KUMI:“停停停!!你有性格,都用农副食品来形容啊”)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群亲卫队,桑原大大松了口气:“总算完了。难道我的美也是一种错误吗?……对了,我们在此之前是在干什么呢?”
“老大,我们是准备教训那个撞你的小子呢。”

“哦~~~”桑原恍然大悟

“站住!你是想溜吗?”一声狮吼将准备开溜的飞影再度震慑住。

“对不起,我…我…?飞影冷汗连连。天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嗬!手上还纹条龙嘛!哪个帮会的?难怪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桑原无意中发现了飞影右臂的黑龙印记。

“不,不是的…这是…这是胎记,生下来就有的呀”

“你还狡辩!”桑原摞起袖子,准备出拳。

“这不是桑原君吗!哼哼,总算让我给找到了嘛”就在此时,画面上空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更玄的是,还有三层回音。这个声音是……这个声音是……!!桑原和幽助开始大出冷汗,准备转身就溜。回音消失后,又响起了超华丽的BGM,附近的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起开放。一个男子就在这华丽的背景下飘然而至!尾随其后的还有拎录音机,提功放的保镖。一排左起依次为:保镖A 保镖B保镖C保镖D保镖E…………

可怜的飞影从小到大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所以除了惊得嘴巴脱臼以外,情不自禁地打量起眼前这位红衣少年。修颀的身材,被染得很嬉皮的红色长发,精致白净的面容却掩饰不住高傲嚣张之气。

“桑原君,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少年冷冷一笑。

“藏,藏马大人怎么亲自来啦?”桑原和幽助边擦汗边陪笑脸。

“呵呵,你这是明知故问吧。”藏马轻轻一甩头发。

“不…不…我们这是…?桑原吓得语无伦次。

“呵呵,借我钱不还的人……桑原君还是第一个啊”藏马从背后抽出一支玫瑰,优雅地闻了闻。

“呜~~~~~不要啊!!~~~~~~~饶了我们吧!!!”桑原和幽助见势拔腿就逃。

.“想逃吗?ROSE WHIP!”藏马手中的玫瑰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长鞭,将远处的桑幽二人捆了个扎实。

“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呀,是不是以为我很温顺呢?”藏马徐徐走近二人。

“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我可知道很多啊…?

“藏,藏马大人,我们现在没有钱还啊!放了我们吧~~~”被捆在一起的两人哀求道。

“放了你们?………我拒绝!”藏马忽然脸色一变,举起另一根蔷薇鞭向两人抽去!

藏马手中的鞭子像雨点般的落在两人身上,痛的桑幽哇哇大叫。

“饶了我们吧。求求你了。打死我们也不敢了!我们明天一定还你钱!!”

“……哼,”藏马手中的鞭子又变回了玫瑰,“量你们也不敢!滚!明天再不还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谢,谢谢藏马大人!我们明天一定还!一定还!”两人顾不上疼痛,忙不迭地逃走了。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藏马冷冷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收起了玫瑰。

“我们走!”藏马一挥手,身后的保镖立刻开始排队报数。

“刚才…真是太感谢了”藏马闻声转身,才发现身后一直站着一个弱小的少年。

“你谢我什么?”藏马迷惑不解地问。

“谢谢你…赶走那些人”

“嗯?……哦,不用谢了。”藏马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一下!”

“又怎么啦?你很烦啊”藏马再次转过身。

铛铛铛铛~~~~~~~~~~突然从画面上方传出了奇怪的铛铛声。

“这是……??”藏马及保镖一行人疑惑地望向天空。

飞影听到这个声音后却激动无比,两眼变成水泡状。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藏马的衣袖。

“你想干吗?!”藏马被这状况杀个措手不及。

“其实,其实铛铛铛铛就是……!”飞影紧紧握住藏马的手,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ONLY YOU~~~~~心地那么善良~~~~,(藏马倒)ONLY YOU~~~~~强大又富有~~~~~,ONLY YOU 能保护我,叫桑原和幽助无法打我~~~~~你本领最大~~~~就是ONLY YOU~~~~”

藏马一边冒青筋一边用力扳开飞影紧抓不放的手,“好了好了,别唱了,难听死了!”

“ON~~ONLY YOU~~~~我有一个小心愿~~~,和你结拜兄弟`~~,我认你作大哥~~~~背黑锅我来,打人你去~~~铲奸又除恶~~~拼死也值得~~~~南无阿弥陀佛~~~”

“知道了知道了,我做你大哥就是了!”藏马听得满脸冷汗,附近的玻璃也因为飞影的歌声而碎倒一大片。

“ON~~”飞影意犹未尽的样子,“ON你MUM 个头啊!”可藏马怎么会让他有再唱下去的机会,一把抓过他的衣襟:“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再ON 我一枪毙了你!”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抒发一下我对你的感激之情”飞影一脸的委屈,可怜巴巴地说,“因为除了可以为你唱歌以外,我就一无所有了……”

藏马送开拽住飞影的手,很潇洒地一甩头发,眯起眼睛微微一笑:“请不要说你一无所有,从此以后你至少还有我这个老大。”

“藏马大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飞影用憧憬的目光望着藏马,感动得声音哽咽。

“我悄悄地去,有如我悄悄地来。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么,后会有期了!”藏马又飘然而去。后面的一群保镖负责撒花瓣。

“英雄啊~~~~~”飞影对藏马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

第二天,飞影打算再去找雪菜,这次他一定要和她相认。通过昨天的事情,他已经决心要勇敢地面对困难。可正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啊,他刚出旅馆,就和桑原幽助狭路相逢了!

“又是你!”桑原一看到飞影气就不打一出来。

“没错没错!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被藏马撞见,老大也不会因此花容受损!”一旁的幽助也摩拳擦掌。

“我……我……”飞影刚刚振作的精神已经完全消失无踪,思维开始混乱。

为什么我会那么不幸?

为什么老是遇到这种人?

为什么总是被人欺负?

为什么我就那么懦弱?

为什么把我写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飞影的神经快要崩溃之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藏马的身影。对啊!我要向藏马大人那样!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勇敢!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飞影在经历了痛苦的思想斗争后,意识得到了升华!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火焰。

这个是什么!?!桑原和幽助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变化成这样,他们惊恐地停住脚步,并本能地后退。

但飞影身上的能量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不断增强,在他身体四周不停围绕翻滚,四周树木也因触碰到气焰的火星,而被焚焦。飞影已不能驾驭自身的巨大能量,而处于暴走状态。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飞影体周的气焰越来越庞大,飞快流动着形成了一条巨大黑龙的形态!!与此同时,他的能量终于与潜伏在右臂十几年的黑龙同步率达到了140%!!黑龙终于觉醒了!!!从他的右臂呼啸而出,挟裹着腾腾黑气,翻腾起强大的气流,盘旋在飞影的手上。

“哼哼哼哼,让你们尝尝我真正的力量吧!”飞影暴走中的恐怖嗜血的神情使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令人毛骨耸然的恐惧。桑原和幽助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飞影以压倒性的姿态缓缓举起右手,大叫一声:“降龙十八掌!!!!!!!!!!!!!!”所有人倒~~~~~

。。。。。。。。。。。。。。。。。。。。。。。。。。。。。。。。。。。。。。。。。。。。。。。。。。。。。。。。。。。。。。。。。。。。。。。。。。。。。。。。。。。。。。。。。。。。。。。

不久后路人发现了已被炭化的桑幽二人以及处于昏睡状态的飞影。当晚的电视新闻称又发生两起因练X轮功而自焚的事件。直到故事终了,飞影还是没能和妹妹在一起的样子………………

………………………………………………………………………………………………………………………………

看完了?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要打可以,但不要打我脸。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刚说完你就打脸!你还打脸!你又打脸!………………….

总之,给我来信吧。我的Email: kum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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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0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呃:awkward:

并不是人格完全反转,前面表述有误,应该是在尽量保留原来气质的情况下做些身份上的变换

比如,藏马是由黑道大佬夫妇养大(动漫中那种面恶心善的),桑原是名门贵公子(:sweat: ),幽助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脾气另说),飞影的家庭是那种花痴父母(可怜的兄妹圆一下好梦吧)。这帮人组个社团学生会什么的一定很有趣(背后的身份能力经历除必要改编外无需变动)。

添加:幻海是理事长,户愚吕弟热血教师,小阎王社团顾问老师,静流简直是为保健室老师度身定做,

其他的妖怪如酎是商店街大叔,戸愚吕兄乃学院变态,阵、冻矢是暴走族等等不一一列举

突然想到多年前的一篇灌篮同人——藤真的真实,相信还有印象吧。:smoke:

[ 本帖最后由 TerryLiu 于 2008-7-14 00: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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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00:41 | 显示全部楼层
默……
没什么印象
记忆里有些符合的大概就是《幽游江湖》了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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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0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楼上帮我现编一个吧:P

撑到一百楼任重而道远啊:cr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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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0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啥米?
风太大偶听不见啊……
(光速跑路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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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幽游江湖MS真的坑了
网上找不到我收的之后的章节了

话说短篇能贴的差不多贴完了
终于要开始扫长篇的了么
好多坑好多雷啊……




幽助的搖滾之夢

by tin tin

「幽助,雖然你的畫技巧方面還有待改善,但這是你第一次交功課,老師我好感動,嗚,嗚……謝謝,嗚,嗚……」老師已經涕不成聲,不能說下去。
「這有什麼稀奇,這張海報我已經畫了很久,很多次了!!這是我的樂隊在武道館開演唱會的海報呀!!」幽助大聲地說。

浦飯幽助,皿屋敷中學2B班的不良學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搖滾明星。每天除了打架、翹課以外,就是在任何可以寫字的地方,創作歌詞,畫夢想中他的樂隊的海報、寫報刊雜誌對這個全世界第一的樂隊的採訪、幻想成功後的每一個細節。他準備的是這樣的好,所差的只是一個真實的樂隊幫他實現一切。

與此同時,在同一間學校裏,有幾個好朋友,沒事會在一起玩玩樂器,排演一些當下流行的曲子。他們是桑原和真同他的死黨﹕桐島、大久保、澤村。他們想參加學校夏祭的一個音樂比賽,但是缺少一個主音歌手,所以便在學校貼出一個徵人廣告,拜卡拉OK的普及,來的人還真不少,但沒有一個可以比得起這個人﹕
「“桑原和朋友”?這樣的名字不能成為世界級的喇,我有更好的名字!(嘩地一聲展開海報)看這個!!」
「“幽遊白書”?鬼故事?!這像樂隊的名字嗎?」
「奇怪的名字才吸引、好記!又有我名字裏的字。」很大聲地。
「哈,哈,哈,你畫的這是什麼呀?」
「中間那個回過頭的是我啦,另外幾個因為不知道樣子,所以只有背影,神秘又威風。」頗為自豪地。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你?」
「我長得比你們都好,十足像搖滾明星,一定可以吸引無數少女。」毫不知恥地。
「武道館,有沒有可能呀。」
「沒有那樣的夢想,還學人玩什麼樂隊。」理直氣壯地。
「我們只是參加學校比賽。」
「這是成功的開始,我早就計劃好了,贏了這次比賽之後,我們就……」滔滔不絕三個小時,竟然把所有的人都迷住了,不愧是從小便開始編織的計劃。再說每個人都想脫離平凡被人注意吧?成功的前景蒙蔽了桑原和朋友的眼睛,浦飯幽助被錄取了。
「咦?我們忘了聽他唱歌試音。」
「不要緊吧?他長得很像主音歌手。」

浦飯幽助,不會玩任何一種樂器、從來沒有時間唱過一首歌,但是在偉大夢想的推動下,有了自己的樂隊﹕幽遊白書。

「你是很會喊叫,不過這不是唱歌呀!你的調子也走得太遠了吧?!」桑原氣得大叫著。
「所以,我們不要唱別人的歌,成功的樂隊要有自己的歌,看我寫的歌詞,你去配上曲子不就好了。」驕傲地拿出厚厚的一疊歌詞本,拍拍桑原的肩,「我知道
你的音樂造詣可以寫出比時下流行音樂好一百倍的歌來。」
桑原嘴裏罵著,心底卻被這個人點燃了火花,「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成為大人物?我也可以的吧?」熱血開始沸騰,「我想的話,夠努力的話,也許也可以的。」想到這里,他給了幽助一拳,臉上卻帶上了笑容,「這個人會成為我長久的朋友,對,我們會一起出名的。」
從此,桑原似變了一個人,每天出神地望著遙遠的地方,有了同上課總是不知在幹什麼的幽助一樣的表情,盡管被車撞過幾次、天天被人罵走路不待眼、經常迷失在回家的路上,曲子終于寫好了。

夏祭來了,有個奇怪名字的樂隊「幽遊白書」,憑他們奇怪的表演,奇怪的歌曲,奇怪的海報,奇怪的風格……(很多奇怪在此已難以言傳),使得評委們不得不另外給了他們一個「最新創意獎」。

「我要退出,對不起!」澤村深深地感到,他的吉他技巧對這個未來的偉大樂隊來說差得太遠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成功的,但是只學了三個月吉他的我,只會拖你們後腿,我會一直支持你們,要幫忙隨叫隨到,但是請讓我退出。」
「澤村,幽助的狼嚎更難聽,你不要走……」
「幽助不同,他一定會成為明星的,我相信。」

多番挽留不果,樂隊需要一個新的,可以把吉他純熟快速地彈出呼嘯之聲的樂手,來配合幽助漫無目的的狂叫。
雖然沒能在學校取勝,桑原卻開始相信自己的力量,為了進一步接近幽助畫出的夢想,他決定委屈自己,去見一個很討厭的,在吉他訓練班認識的小子——飛影。「他的吉他快得無人能比,不過他是玩死亡金屬(Death Metal)的,可能風格上有些不同。」

「幹什麼?」這小子果然脾氣超壞。
幽助又開始推銷他的夢想,「滾開!白痴!」飛影根本不想聽。
「你敢不聽?!」幽助也不是省油的燈。
「想打架嗎?找死!」
「桑原!桐島!大久保!Let’s get rocked!!」
音樂響起,四個人跟住飛影不離不棄地表演著,天,幽助的聲音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受得了的。兩邊路人不停地丟來雞蛋,四周都有伴著怒罵聲潑落的水,飛影發覺這個叫幽助的比蟑螂還頑強,兩人大打出手,直到都遍體鱗傷,累得難以起身,他還有力氣不忘繼續唱著。

「太好了!飛影你同意啦?!!太好了!!」
「把你的臭手拿開!滾!!不要抱我!!救命!!!」
「幽助,嘿,幽助,飛影好像被你勒死了。」

飛影,吉他培訓學校的高才生,北歐撒旦派死亡金屬的繼承者,在不堪折磨的情況下,加入了愛唱情歌的搖滾樂隊「幽遊白書」。

幸子氣喘吁吁地衝進地鐵的列車,與身邊抱著巨大相框的福郎對視了一眼,兩人發覺她手上裝著很多像冊的「甜蜜婚禮寫真」的粉紅大紙袋份外當眼,不禁一起縮縮頭,不好意思地甜笑起來。
「好甜蜜!」坐在他們對面的幽助開始奮筆疾書。桑原的腦海裏也響起了美妙的旋律,飛影的心底則在奏一段黑暗的吉他solo.

「各位,我不行了,這樣的音樂不是我的能力可以掌握的。」看著新歌Love is的譜子,桐島終于忍不住了,無疑飛影是速彈吉他的天才,他配不上他,兩把吉他的距離太遠了,那小子的三白眼也不是好吃的。
「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成功的,但是只學了一年吉他的我,只會拖你們後腿,我會一直支持你們,要幫忙隨叫隨到,但是請讓我退出。」

「桐島走了,桑原你不要彈低音吉他(bass guitar)了,同飛影配合吧。」
「我不要,不要!!大久保,再去找個吉他手來,如果我們只有一把吉他,飛影這小子便反了,不論在作人上,還是在音樂上,他都需要一個可以控制他的人。」

「有這麼強的人嗎?!」
「有!」幽助笑著,「我早看好了,附近有間貴族學校,他們有個樂隊叫girl, 化濃裝的那個樂隊啦,他們的主音吉他,就是唯一不化裝的一個成員叫南野秀一,藝名叫藏馬,他就是很好的人選。」
「藏馬?那個樂隊很出名,有很多fans,他怎麼會同我們一起。」
「因為我們同他一樣不用化裝嘛,而且,他的fans最多,到時不就都變成我們的了?雖然我的容貌已經照得住這個樂隊,不過,再來一個漂亮一點的,也可以吸引多一些看臉不聽歌的人。」
「這……他那麼出色根本不需要你的夢想,他的音樂比我們的成熟,品味也高,當眾表演只能嚇跑他,你怎麼能說服他?」

「請問諸位有何貴幹?」南野秀一禮貌地問。
「你媽媽不知道你在一個化濃裝的樂隊吧?如果我們告訴她girl的藏馬就是她的兒子,你想會怎樣?」
「你可以去說,我又沒有化裝。」很平淡。
「你不怕她看到你在台上的狂野表演嗎?平均每場都有十個以上的女孩子昏倒。」
「她可能會很驕傲的。」微笑。
「她知道很多男人也為你瘋狂,還會驕傲嗎?」
「對她來說也許是件趣事吧?」迷人地笑。
「你……」
「你為什麼不給我聽聽你們的歌呢?聽說上次你們在街上表演了三個多小時,可惜我錯過了。」看透靈魂的眼神。
「你對我們的音樂有興趣?」興奮。
「一個樂隊只能用音樂說服人,是不是?」安祥地。
狂野無調的高叫,配上感性的主旋律,中間又加入一段沉重陰森的吉他獨奏,難怪桐島幹不來。
「很特別。你看在這里你這樣唱,主旋律這里降一個調,吉他獨奏時另一把吉他這樣(彈奏),再加上一些和聲像這樣好不好?」他坐下來神閒氣定地彈起來,另外的四個人竟都被他迷住了。

南野秀一,離開了girl,加入了他更看好的「幽遊白書」,這里的每個人都有很不錯的能力,可以創作出相當出色的作品,但他可以把這些出色的作品變成偉大的作品。

「這次到我了。」大久保知道是時候了,「幽遊白書」在幽助的推動下,不停地參加各種比賽和免費演出,他們有了自己的歌迷,開始小有名氣,幾人用全部積蓄又借了些錢出了自己第一張只有四首歌的唱片,很快五千張便全部賣出去了。
同偉大的同伴們比起來,明顯他負責的鼓,沒能跟上熱力四射的主唱,感性的低音吉他,更不要說那兩把,一個華麗,一個快狠,卻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吉他,他知道他會象澤村、桐島一樣變成他們忠實的追隨者、不余餘力的幫手同朋友,卻不會是他們中的一個。

「我,你們找我就對了。」
「喂,你只是一個吃奶嘴的小孩,坐在鼓架後都看不到你。」
「看我的!」
…… ……
一通表演之後,四人怔在當地。
「我每天幫我爸爸蓋上萬個圖章,再敲快點都沒問題。」小閻王不可一世地說,
「再說,我爸爸答應作我們的經理人,我們想簽哪家唱片公司就簽哪家,人類誰敢同閻王作對?!!」

就這樣,「幽遊白書」成立後的第二年底便在武道館開了演唱會,第四年開始了世界巡回表演,他們成為了史上最出名的樂隊。在對他們第三張專輯的介紹中,資深的音樂評論家寫道﹕「這個平均兩年才出一張專輯的樂隊的主唱浦飯幽助,終于學會正確的唱歌方法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這是聽歌時無聊寫下的,想說的是前面關於幽助發白日夢的內容,有95%是抄自本人最喜歡的樂隊的主唱的真實故事,而且他們的其中一個吉他手確實來自girl.
夢想有時真的會成真的,祝大家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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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4 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嗯

那个写的还真像做梦:D

期待长篇和超长篇:vamp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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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5 1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前天开始复习动画,第一话就湿的一塌糊涂:~(
http://tv.mofile.com/DLS36QBT/(剪辑的时候哪里没弄好的样子,声音不同步:(


话说动画第三话动动脑子是很好的同人桥段嘛,比方说其实桑原才是主角,幽助之后一直作为背后灵而存在的不良少年之间的跨越了生死的友情:mask:
或者幽助附身那女孩后无法脱离,于是一场漫溢着友情热血与青春的校园“爱情”(爆笑)剧展开了...(光速遁:vamp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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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5 18:11 | 显示全部楼层
找到我说的那个完结特别纪念本了贴一点来增加人气吧


封面


目录


BH的封底,据说是他弟弟画的

最经典的是水手服户愚吕,御姐藏马LOLI飞影裸体躯
看不到就属性吧

[ 本帖最后由 二刀坐灯 于 2008-7-15 18: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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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5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白看了这么多同人,我也来贴一篇好了……
这是我看到现在这么多幽白的BL同人中写的最好的,可惜作者……应该是弃坑了= =||枉我这么多年(七年了)每个半年就会到小宇之家上去看一眼有没有更新T T

CP比较雷,不过写的很好。

苹果的回忆——藏马&幽助<<——受不了的就直接往下拉吧
《苹果的回忆》——by:alonestar清影

第一个苹果的回忆
響亮刺耳的怒罵伴隨掃把的打人聲,一個制服穿得邋邋遢遢、蓬頭垢面的孩子從雜貨店衝出來,溜一煙跳上腳踏車急忙落跑,背後還遠遠傳來老闆娘的怒罵:
「夭壽死囝仔,下次再讓我抓到一定打死你!」

  「嘖!今天運氣真背,居然只偷一包就被捉到,都是死老媽,每天給的錢連買泡麵都不夠,他媽的王八蛋!」大海邊是一片水天相連的碧?#123;,一群群的孩子在海邊嬉戲,很賞心悅目的一幅景色,但那孩子顯然沒心情欣賞,只顧著邊罵邊扯零食的包裝袋,撕了老半天還撕不開,索性往腳邊一丟,又是一連串的诅咒。

  「只吃這些就夠了嗎?」

  一個稚嫩的說話聲嚇得他當場跳起來,這才發現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年齡跟他差不多的孩子,似乎比他還高……他困難萬分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從那孩子背後刺目的陽光,耀眼的陽光使他頻頻眨眼,根本沒辦法看清那孩子的模樣,只能勉強看到一個背光的黑色人影。

那孩子已幫他打開零食包,送到他面前:「哪!拿去。」

  「啊……」他還來不及反應,跟著一顆大大的紅蘋果塞入他手中,同樣稚氣的聲音帶著笑意:「送你,要記得吃喔!」

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那孩子轉身就消失了蹤影,只剩下他一人呆坐在原地,一切就彷彿像夢中的場景一般,手中打開的零食包和一顆鮮紅的蘋果,那是鮮明得令人一輩子難以忘懷的回憶……就在浦飯幽助四歲的那年夏天。

       * * *

暗黑武術會,於首縊島。

才剛經歷過艱苦的戰鬥,大夥兒的情緒還沒完全?#123;適過來,只見幽助一下場就立刻直衝餐廳大塊朵頤,塞了滿嘴的食物後才轉頭含糊問道:「喂!你們怎麼不來吃啊?」

  「……就算要死也不要當個餓死鬼?真是個笨蛋。」飛影自言自語罵了一句,藏馬笑著接腔:「這才是幽助啊!」大夥兒魚貫走進餐廳用餐,此時用餐的意義已不僅是填飽肚皮,更是為了下一場戰鬥儲備體力以保障自己的生命。

幽助看到藏馬放下餐夾,忍不住瞄了一眼藏馬手中的盤子:「你才吃這樣而已 啊?」

  藏馬微笑以對:「是你吃太多了吧?」幽助起碼是第三次跑來夾菜了。看他那副拚命夾菜的模樣,似乎唯恐那些美食會自己長翅膀飛了般。

  「你只吃這些就夠了嗎?」

  「咦?」幽助手中的夾子僵住了,愣愣望著藏馬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自己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餐盤,這些東西還吃不夠就有鬼了,藏馬怎麼會莫名其妙問他這句話?其實這句話也常聽到,可是他就是覺得怪怪的……

  端著餐盤走回座位,對面的藏馬早就坐在那裡用餐神色舉止一如平常沒有兩樣,粗枝大葉的幽助本來就是不會胡思亂想的人,沒過一會兒就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一c也沒放在心上。
————————————————

「哇哈哈!你該看看那個死老頭的表情,真的笑死我了!」幽助笑到捧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坐在書桌前的藏馬闔上書,把椅子轉了個方向:「然後呢?」

  「然後我在教室裡整整打了一上午的瞌睡,剩下幾天當然就沒罰啦!」

  事情的緣由是幽助為了拜訪第一任靈界偵探真田黑呼而翹了某位老師的課,惹得那位老師發飆而丟給幽助十題數學限他三天內解出來,如果解不出來就得罰站,一題罰一天。

  『怎麼辦?藏馬,這些題目連螢子都不會耶……』

  『是高中水準的題目,難怪螢子不會解,看來那老師是擺明了要整你。』

  『你一定會吧?快幫我解題!』

  『……我看你還是去半蹲比較好。』

  『為什麼?叫我半蹲一天我寧願跟仙水打十年!』

  『可是,你的程度解得出來嗎?』

  『啊?』

  『解出來的話只會讓他認定你做弊,他豈不是更有理由整你?』

  『可是我不想半蹲哪!』

  『你的體力應該沒問題。』

  『藏馬~~~~~!』

  藏馬當然不可能讓幽助就這麼白白被整,靠著藏馬給他的『祕密武器』,幽助輕輕鬆鬆只蹲了一個早上,還舒服到打起瞌睡來。

  「欸,你給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啊這麼好用?」

  「那是一種所給予的養份不同,可以在瞬間變硬或變軟的植物。本在魔界是拿來當支架用的,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藏馬的語氣似乎也在?#123;侃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荒唐。

  幽助的情緒仍持續在興奮狀態,一開口就說起大話來:「這次算我欠你的,有空我請你吃大餐,怎樣?」

  「好,不過你錢夠嗎?」藏馬不痛不癢問道。

  「這個……再說吧!」一向只會把錢拿去餵電玩,不然就是去打小鋼珠,幽助尷尬地只想找藉口塘塞,此時門外傳來模糊的呼喚剛好救了他:「……秀一,秀一?」

  志保利端來兩碗熱騰騰的海鮮粥,笑咪咪看著兩人:「餓了吧?來吃宵夜。」

  「說要請你吃大餐,反而先被請了!」幽助抓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湯匙攪動的熱粥浮起陣陣香氣撲鼻,幽助笑開了眼:「哇!好香哦!」

  「只吃這些夠嗎?我可以再分你一點。」

  一陣空白佔據幽助的腦海,原本想說的話全部自動吞回肚內,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比在暗黑武術會時更強烈許多……為什麼只要藏馬一說這句話就會讓他腦袋一片空白?好奇怪……

  「……助,幽助?」藏馬喚了好幾聲幽助才回過神來,眼前藏馬的臉突然變大了,額頭覆上一隻溫熱的手:「怎麼啦?生病了?」

  「沒、沒有!」幽助忽略掉自己的口吃和臉頰一閃而過的紅暈,心思仍停留在尋找那句話的蛛絲馬跡,他一定在哪裡曾聽過這句話……

  「快十一點了,你晚上要睡這兒?」藏馬邊收拾碗筷邊問道。

  「……啊?哦,好啊!」

  「幽助,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

  「對了!是海邊!」好不容易從塵封的腦袋裡挖出一點印象,幽助立刻抓著藏馬大叫:「我們明天去海邊好不好?」

  藏馬顯然也有些意外:「去海邊?」

  「對!去海邊。」

  隔天一早兩人都翹課搭上電車,明明距離最近的海邊只要四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達,但幽助堅持要到更遠的地方去。儘管這樣做還要多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和車錢,同行的藏馬卻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陪著幽助一起來到這個偏僻的小漁村。

  「這裡還是沒什麼變嘛!荒涼得很!」幽助站上他小時候常呆坐的隄防,這裡的海似乎仍和他記憶中一樣,沒有絲毫褪色。

  一旁沈默許久的藏馬問道:「你以前住在海邊?」

  「也算吧?」幽助歪了歪頭:「那時從我家到海邊騎腳踏車也要十分鐘。」

  眺望著這片碧?#123;的大海,藏馬緩緩道:「至少你是看著這片大海長大的不是嗎?」

  「嗯!」幽助邊應邊瞄了手邊的塑膠袋一眼,他還在出發前特地找了家超市,為得就是要買和當年一樣的零食和蘋果,但要怎麼開口問藏馬呢?他愣愣拿起袋中的零食……

  「只吃這些就夠了嗎?」一隻手拿起幽助手中的零食袋,撕開它後又送回他面前:「哪!拿去。」

  幽助的心猛然跳動來,童年情景再度重現,眼前藏馬的身影頓時模糊起來,彷彿被刺眼的陽光給吞沒……

  自己的手被放入自己買的蘋果,記憶中稚氣帶笑的聲音變成了成熟的語氣:「送你,要記得吃喔!」

  真的,真的是……幽助呆呆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的表情一點也沒變,還是那副樣子。」藏馬的聲音喚回幽助的神智,不過幽助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得出話來:「真的是你?」

  藏馬淡淡地笑了,他以點頭代替回答。

  「那時你怎麼會在海邊?還是你以前也住在這裡?」好不容易找到兒時的恩人,幽助興奮得像個連珠炮似問個沒完。

  「只是湊巧而已……」直到現在幽助才知道他和藏馬之所以會相遇是因為藏馬就讀的小學舉辦旅行,其中一台遊覽車發生故障,就停在那時的海邊。

  「你那時剛好就在車上?未免也太湊巧了。」

  「的確是很湊巧。」藏馬凝望著大海輕聲說道:「碰到你就很巧。」

  「你小時候的家境大概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把這麼貴的蘋果送我。」幽助抓抓頭郝然一笑:「我好像欠你的人情從小欠到大。」

  「蘋果你買對了,但零食你可是買錯了喔!」

  「不會吧?你連這個都記得這麼清楚?」

  「還好只買錯零食,蘋果沒買成橘子已經不錯了。」

  「欸!」幽助忍不住抗議道:「我可不是資優生,記憶力沒你行!」

  「不……」藏馬搖頭,很緩慢地搖頭:「我曾經忘記過你。」

  「耶?忘記我?」

  「我曾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在我國中的時候。」藏馬聲音突然放輕了許多。

  「等等!」幽助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你說你喜歡一個女孩子?」

  「沒錯。」

  「那……」幽助搞糊塗了:「那你喜歡那女孩和忘記我有關係嗎?」

  藏馬聳聳肩:「沒關係啊!」

  幽助瞪大眼睛:「耶?」

  「騙、你、的!」

  「你耍我啊------!」幽助一拳就揮過去,藏馬笑著擋下這不算輕的一拳。

  「……哪!還你。」

  「什麼?」

  「蘋果啊!」幽助坐正身子,臉上表情難得超級的認真:「順便跟你說聲謝謝。」

  藏馬也斂起笑容,同樣嚴肅的綠色眼眸對上幽助的大眼:「就這樣?」

  「咦?」幽助被藏馬的反問愣住了,在那雙深遂的綠色眼眸注視下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漲紅了臉:「那不然……要……要怎樣?」

  「當然要先吃中飯,再吃蘋果。」藏馬敲了下他的頭,搖著志保利為兩人做的飯盒,向他眨眼睛。

  「好痛!」幽助揉揉自己的頭,知道藏馬又在開他玩笑,方才莫名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不少,注意力全被藏馬手中的飯盒吸引去了。

  「為了你這個大胃王,我還叫我媽多準備一點東西。」

  「有煎蛋壽司耶!太棒了!」

  「你吃這些夠嗎?」

  「藏馬你又說這句話了……」

在藏馬靈巧的用刀技巧下,蘋果皮以美麗的圓弧線一圈又一圈的畫出,居然都沒斷過。

  幽助盯著藏馬的動作盯得出神,忽然開口問道:「我想知道耶……」

  「知道什麼?」

  「你說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

藏馬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削起蘋果來:「問她做什麼?」

  「難得聽你說你有喜歡的女孩子,說一下嘛!」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都已經過這麼久。」

  「說嘛說嘛!」不知為什麼,幽助就是覺得自己很想知道。

藏馬拗不過他,只好將兩年前他和麻彌的往事,包括和飛影的初識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原來飛影在那時已經在找雪菜了,救回麻彌以後呢?你們怎麼沒在一起?」

藏馬已經削完果皮,在切蘋果的同時順勢沈默一會兒才開口:「我消除了她對我的記憶。」

  「什麼?消除記憶?」幽助又瞪大眼睛。

  「哪!」藏馬遞給幽助一片蘋果,可惜並不足以塞住幽助的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用夢幻花粉讓她忘記她喜歡我的事。」藏馬自己也切了一片蘋果,言語之間仍平靜如常。

  「可是……為什麼?你不是喜歡她嗎?」對於思考和感情都是單細胞生物的幽助而言,藏馬的作法無疑是難以理解的。

  「那時的我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她,不想讓她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等你變強後自然就可以保護她了嘛!真的有必要讓她忘記你?」幽助似乎被藏馬搞得一頭霧水,不覺蹙起眉來:「藏馬你真的好奇怪……」

  出乎意料藏馬沒有接腔,他默默切片蘋果給幽助,自己又吃了一片。

  「藏馬!」幽助急得摧捉他:「我不相信只有這些,你一定還有其他理由吧?」

  「……」

  「藏馬------!」

  「我也想過那時為什麼要消除麻彌的記憶。」又一片蘋果落入幽助口中:「或許不想談感情也是原因之一……」

  「咦……?」幽助苦惱的緊皺眉頭,明明兩情相悅卻硬要找理由活生生拆散彼此,藏馬的解釋顯然讓幽助更迷糊了,因為不想談感情所以才……原本像?#123;糊一樣的腦袋突然被針刺到般,幽助不假思索立刻衝口而出:「難道只要互相喜歡,你都會消除對方的記憶……?」

切蘋果的刀子終於停住了,碧綠的眼瞳和棕色大眼第二次正眼相對,氣氛再度沈默。

定定迎視著凝看自己的紅髮少年,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回來了,幽助很清楚自己的心跳加速,臉龐發熱,呼吸也困難起來……方才那股衝動還尚未完全消退,自己一定還有些話沒問出口……

四目交接片刻,竟是藏馬先移開目光,他輕嘆口氣:「你無論說話或做事果然都無法預測,老實說我根本沒想過你問的問題,你這次真的問倒我了。」

  「最起碼也要給我答案吧?」

  「別想那麼多比較好,如果不小心想太多,很多東西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什麼意思?什麼東西啊?」幽助又開始一頭霧水。

  「沒什麼!哪,吃蘋果。」

  「賣擱我牽拖!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有點斬節好不好?趕快講啦------!」幽助又一拳揮過去,兩人在隄防上打成一團,笑聲不斷。

一片又一片的蘋果在這種無營養的對話中傳來遞去……海邊帶鹹味的海風,刺目耀眼的陽光,碧綠與深棕眼眸的交會,一切的一切都溶化在那酸甜中微帶苦澀的滋味裡,緩緩迴盪著……

第二個蘋果的回憶




  給母親一個結實的擁抱,豔麗的紅色長髮在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垂落在肩頭:「那我走了。」

  準備考試的準備考試,工作的工作,來車站送行的人出乎意料的少,除了藏馬的母親就只有幽助和螢子。依依不捨的人並不止志保利而已,一旁的幽助有些欲言又止,其實他唯想說的話就是希望藏馬不要去那麼遠的地方,但又不能說出口,只能煩燥地頻頻抓頭。

  藏馬似乎看穿了幽助的心思,微低著頭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越抓我就會越晚回來哦!」

  「少唬我!」幽助笑著給他一拳:「記得打電話欸!」

  「嗯,有空去我那兒住幾天。」提著簡單的行李,藏馬踏上為繼父經營新公司的旅程,正要踏入車廂,遠遠傳來幽助的叫喊:「喂!接著------」

  還未回過神來,反射神經已自動接下一樣東西------一顆紅蘋果。

  「要記得吃喔!拜------」火車已經開動,幾乎快聽不到幽助的聲音,藏馬直向他們招手終至人影看不見。

  坐下身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放在座位上的紅蘋果,藏馬拿起它仔細端詳著,不覺陷入深深沈思中……

  望著漸行漸遠的火車,幽助怔忡許久,直站在月台上發呆……「還不回去啊?」螢子摧促道。

  「喔……,我們先送伯母回去好了。」雖然不像自己的作風,幽助卻覺得因為藏馬不在,能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多照顧藏馬的母親也不壞。

  儘管不順路,螢子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好啊,那走吧!」

  受限於他和藏馬的交集都是不可告人(類)的,幽助和志保利沒怎麼聊到,反而螢子和志保利談得頗為投機:「雪村小姐,有空來家裡坐坐吧?」

  「當然可以了,只是我對藏……對南野先生沒那麼熟。」螢子有些受寵若驚。

  「真是可惜。」志保利似乎有點遺憾:「如果我們家秀一有像雪村小姐這樣的女朋友那就好了。」

  「伯母,您這麼說就……」螢子微微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只好低下頭一聲不響。

  嘖!臭婆娘,就只在不熟的人面前才這麼溫柔,對我就拳打腳踢。幽助不怎麼高興地嘟著嘴,如果外人看到這樣的志保利和螢子一定以為是母女不然就是婆媳……婆媳?哪天如果他和螢子結婚了,她和老媽的相處也會是這樣?不!這兩個可怕的女人湊在一起絕對是世界末日!!

  和螢子結婚嗎?這個念頭一浮上來,竟使得他原本就空白的腦袋變得更混沌,他沒忘記他曾和螢子求婚過,也明白在經歷過魔界洞穴事件、魔界武術會、審判門事件後,自己的來不是更明顯?和青梅竹馬的伴侶結婚,平平凡凡過一輩子……那現在在腦海中像霧一樣揮不去的愁悵到底是什麼?就像洞穴事件結束時自己選擇回人界後的那種迷惘一樣,而且更強烈……

  究竟是那裡不對勁?莫名的浮動和焦燥……『只吃這些就夠了嗎?』藏馬那帶笑的紅色身影意外躍入空白腦海中,清晰得久久揮之不去……『喂?藏馬我幽助啦!這禮拜天我去你那裡哦!嗯……不用來接我,大概下午就會到了,你在家裡等我就好,拜!』

  聽著電話答錄機的留言,藏馬有些苦笑地搖頭嘆了口氣,他拿起寫得密密麻麻的記事本看了一會兒,隨即打通電話到公司去,交代秘書這禮拜天的公事調動後,馬上又埋首在成堆的卷宗檔案裡。

  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工作數天之久,翻看了上千卷的卷宗檔案,藏馬不時對照著從電腦叫出的檔案、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他工作得十分專心,直到電話響了十幾聲才打斷思緒:「喂!我南野。」

  「南野個頭啦!我在樓下叫你N遍了你都沒聽到,這裡的電鈴又多得亂七八糟不知道要按哪個。」幽助那很有精神的嗓門大到把話筒隔個三十公分都聽得一清二楚,藏馬只有等到話筒安靜下來後才把話筒貼近耳旁:「我幫你開門了,上來吧!」

  「我沒辦法上去,你要下來幫忙才行。」

  「為什麼你上不來?」

  「你下來就知道了。」

  狐疑地掛上話筒,藏馬回想起因為工作太忙而無暇細思到的事情,在前幾天聽到幽助的留言時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幽助不是那種勤勞到可以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一個找地址的人,除非花大錢坐計程車……那他現在說上不來又是怎麼回事?

  一打開大門藏馬馬上有了答案,一輛小貨車停在公寓大門前,幽助拿來做拉麵生意的攤子牢牢綁在上頭,還有兩大包的行李。那個做事完全不經大腦的單細胞生物就坐在前座司機旁,朝他大喇喇一笑:「喲!好久不見了!」

  「你……」藏馬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司機搶先:「對不起啊!因為我急著要回去,請先把東西卸下來好嗎?」

  「行李交給我們,攤子放到地下一樓就可以了。」藏馬指明地下一樓某處空位,原本是劃給他來停車用的,但他尚未買車而一直空著,現在剛好派上用場。

  司機只花五分鐘就完成任務,臨走前還意味深長打量一下藏馬,向幽助使個眼色道:「你女朋友長得蠻正點的,恭喜你追上她,要幸福哦!」

  「藏馬……」剩下兩人站在貨車開走而揚起的煙塵中,幽助有些尷尬地開口。

  「上來吧。」藏馬接過一袋行李就往上走,幽助連忙跟在後面問道:「你住五樓哪裡?」,「出電梯向左轉第三個門就到了。」放下行李,藏馬閃身進入廚房:「喝花果茶好嗎?」

  「嗯……」幽助坐在桌前雙手擱在桌上撐著自己的頭有些懶散的回應著,其實他根本不在乎喝什麼,只是呆呆凝視著藏馬的背影……不時可微微瞥到藏馬的側臉,雖然藏馬的舉止一切如常,他就是覺得藏馬好像有點怪怪的,是剛剛那位司機先生玩笑話的關係嗎?還是……?

  再怎麼忐忑不安,幽助也知道光憑他是絕對猜不出藏馬心事的,他很乾脆停止思緒,不想再折磨自己那顆簡單得可以的腦袋瓜,如果可以再聰明一點的話……

  幾分鐘後室內立刻充滿果茶香,一盤餅乾和兩個有把手的水晶玻璃杯擺在桌上,深棕色的液體呈細流狀倒入杯內:「可以說了吧?」

  「什麼?啊……」幽助馬上明白藏馬要問的是什麼,不過口齒卻莫名打起結來:「欸……這個……我和螢子……」

  藏馬替他把話接下去:「你該不會和螢子分手了?」

  「咦?看得出來?」

  「我一下去就看到你臉上有巴掌印。」藏馬淡淡說道:「除了她和妳媽也沒什麼人打得了你。」

  「打了這麼多天你還看得出來?」幽助對藏馬的觀察力佩服得五體投地,至少那司機坐得比藏馬近就完全沒注意到。他偏著頭,先左後右:「這邊是老媽打的,這邊是螢子打的,還真的痛死我了!」

  「為什麼要分手?」雖然這麼問,藏馬並沒有半分意外的語氣:「你和螢子不是一直都很好?去年你們在海邊演出的那一幕我還印象深刻。」

  「這……」原本端到嘴邊的杯子放下了,幽助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突然間他推開椅子跳離餐桌遠遠的,直退到牆邊,就好像餐桌那裡有病菌一樣。

  「幽助?」

  「你坐在那裡不要過來!」幽助緊張地叫道,阻止藏馬站起身接近他。

  幽助的舉動讓藏馬莫名其妙,他蹙起眉:「怎麼回事?」

隔著一張餐桌長的距離,兩人就這麼對望著,彼此都不說話。長長的沈默持續著,幽助終於開口說話:「我不想被你消除記憶。」

藏馬臉上的困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天的 話你還記得?在海邊……」

「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哦!而且還花了好久的時間搞清楚我想說的話。」幽助因 為這件事而非常難得地動用單細胞腦袋去辛苦思考過,現在正發表他的結論:「你 說你不想談感情而消除對方的記憶,那你也會因為這樣而消除我的記憶是不是?」

唇邊浮起近乎苦笑的角度,藏馬搖了搖頭:「你真不是普通的遲鈍啊!幽助。」

「咦?」

「你居然花了兩年的時間才知道原來你喜歡我。」藏馬這句話立刻讓幽助紅透了 臉,似乎還紅得冒煙。

「對啦!我就是遲鈍!就是喜歡你!那又怎樣?」幽助心一橫乾脆什麼都吼出來 :「我可不想忘記你!你要消除記憶就消除你自己的,什麼事都只有你記得也太不公平了吧?」明明是表白卻好像吵架般,幽助燒紅著一張臉氣鼓鼓地瞪著眼前人。

「噗……」藏馬差點噴出口中的花茶,又引來幽助的怒瞪:「你還笑!」

好不容易藏馬讓自己的臉恢復美男子的標準,他定定看著臉紅的幽助,仍是忍 不住嘴角邊的笑意:「你還是過來坐,茶再不喝就要冷了。」

「才不要!萬一你消除我的記憶怎麼辦?」幽助還在堅持。

「不會的,至少現在……」

幽助的眉頭隨著語尾挑高了:「只有現在?」

「如果真要消除你的記憶,你這樣躲是沒有用的。」

「我不管!反正先跟你說好,絕對不准消除我的記憶!」幽助拿出賴皮的絕招 ---半威脅半警告。他有點怕怕地靠近桌子坐下來,才剛端起杯子不到一秒鐘又馬
上放下:「藏馬!」

「又怎麼了?」

「我知道你不想談感情。」幽助的眼光變得異常認真:「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們 還是好朋友吧?」

「當然是啊!」幽助的話不免讓藏馬所疑惑:「為什麼這麼問?」

「唔……」花果茶的酸味讓幽助皺起鼻頭,但還是高興得眉開眼笑:「這就夠了 !就算你不喜歡我也無所謂,我只要當你的好朋友,一輩子守著你就好了!」

在幽助茶裡加了幾匙糖,看著幽助笑吟吟地喝茶吃餅乾,彷彿世間所有一切都 不值得煩惱擔心……將這樣的笑臉盡收眼底,藏馬不知為何竟輕嘆口氣,垂下眼簾 :「……真令人羨慕。」

「你說羨慕什麼啊?」

似乎並沒聽到幽助的問話,藏馬把茶壺、糖罐、餅乾推到幽助面前,站起身打 開自己的房門:「我的東西不多,你的行李就跟我放一起。你可以先睡我的床沒關 係,這陣子我會睡得很少。」

「我打地舖就行了。」 幽助將行李搬進藏馬的房間,一回頭就看到藏馬已坐在 桌前,正低頭翻閱卷宗:「藏馬?」

「我還有工作要做,繼父的公司有點小麻煩。」第一次看到藏馬戴起眼鏡,幽助 不禁眨了眨眼……鏡片後的藏馬對他歉然一笑:「恐怕不能好好招待你,你就把這 裡當做自己的家,要用什麼儘管拿,不用告訴我。」

不止是書桌上堆滿了卷宗,連地上也疊了數十堆卷宗堆,少說也有上千卷。藏 馬的工作量果然多得可怕,自己就這樣跑來找他,一定耽誤到他的工作了……一時 間,幽助起了些微的歉疚感。

少了藏馬在桌旁,點心的味道似乎也沒那麼可口,幽助草草解決完就到藏馬房 間整理自己的行李,從今天起藏馬的房間也是他的房間了,而且自己也不可能閒著 沒事幹,他必須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儘快展開自己的麵攤生意,這可不是一件輕 鬆簡單的事情。

被溫子掃地出門,和青梅竹馬的螢子分手,也放棄辛苦打拚下來的麵攤事業, 幽助一點都不覺得可惜,他只是遵循心中的呼喊來到這裡……在胸口中那段蘋果的 回憶從未遺忘過,那酸澀的滋味、帶笑的紅色身影、閃著光芒的綠眸……因著時間 的逝去,反而更加鮮明。

明天的一切究竟會如何?幽助當然無法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只清清楚楚知道一 件事:他喜歡藏馬!這就夠了!


第三個蘋果的回憶

一個三角、一個圓圈、然後就是一團亂線……

  啪答一聲幽助丟下筆,翻身躺在床上,一本被亂畫的記事本就攤在左手肘旁,從翻開的日期來看可知道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初。

  搬來藏馬這兒住有一個禮拜又四天了,藏馬仍是早出晚歸,一回來就是在卷宗堆裡打轉,極少見他有休息的時候。而自己新的擺攤地點雖然決定好了,可是漁貨來源卻成一大問題,一來不可能從價格高、新鮮度又不夠可靠的一般超市進貨,二來這裡又離漁港批發地太遠,他也不可能老遠從這裡開車去漁港載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個願意供貨的人……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兒去找可信任又能供貨的人呢?

  「算啦~~~~乾脆讓藏馬養算了!」瞪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著,幽助不自覺微嘟嘴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真能這麼做就好了!偏偏自己又是個愛單打獨鬥的倔幫子,尤其自己是對藏馬一廂情願的單相思,現在又吃藏馬的住藏馬的,想想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幽助在心中暗下決定,不管如何擺攤這件事一定要自己來,他總不能什麼事都要藏馬幫忙才成吧?

  伸個懶腰從床上一躍而起,幽助一打開門就看見藏馬也從卷宗堆裡抬起頭跟他
打個照面,熟悉的笑容仍是那麼溫柔:「嗨!」

  「啊……」看到藏馬站起身來,幽助忙問道:「你休息時間到了嗎?」

  「嗯!差不多。」藏馬邊說邊走向廚房:「今天要喝什麼?」

  「熱奶茶好了。」知道藏馬在休息時候有泡飲料的習慣,幽助也理所當然品嚐到藏馬的好手藝……大約晚上十一點到十一點半這段時間,藏馬總是為彼此泡上不同風味的飲料,也因此幽助特別期待這段時間的到來,因為這是一天中兩人難得可以好好相處的時刻。

  「你擺攤的事怎樣了?」

  「這個……還好啦!」知道自己一旦說出口藏馬鐵定會插上一腳,幽助連忙轉移話題,也同時是他的疑問:「你到底都在忙什麼?平常工作不可能忙成這樣吧?」

  藏馬朝他擠擠眼,綠色眼眸滿是笑意:「哦!你終於注意到了啊!」

  「我才沒那麼遲鈍呢……」若是以前這樣的話他早就不服氣跟藏馬頂起嘴來,可是現在幽助竟覺得臉上有絲灼熱,好像自己做錯什麼事的感覺般……不過藏馬的話很快讓幽助轉移注意力:「我在幫繼父的公司抓賊。」

  「抓賊?抓什麼賊?」幽助聽得一頭霧水。

  「抓這兩個傢伙。」藏馬拿兩張照片給幽助,幽助隨手接過來:「這兩個人怎麼啦?」

  「這老一點的,叫佐藤俊夫,他是繼父公司的副社長,也是我繼父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兒們,一起白手打天下的夥伴。」

  「喔……」幽助邊聽邊瞄著照片上那位兩鬢微白的中年男子,的確長得挺不錯的,有點田村正和那型的味道:「這傢伙還蠻帥的,他怎麼了?」

  「該怎麼說呢……這些年來佐藤的確為公司很拚命,不過暗地裡小動作也不斷,在我看來很明顯他是想培植自己的勢力跟我繼父一較高下,只是我那繼父卻只看到他拚命努力的那一面,為了將來會屬於自己的東西誰不拚命呢?」藏馬的語氣裡有很明顯的嘲諷,當然這些話在公司裡是不容許恣意暢談,否則只會落得以下犯上的罪名,更何況藏馬在\"外表上\"只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

  幽助越聽越好奇,現在只要跟藏馬扯上關係的事他通通有興趣聽:「所以……?」

  「收集佐藤謀反的證據是輕而易舉,用這個拉他下台更是簡單。不過我想在這之前先打垮他花一輩子心血建立起來的人脈和勢力,這比單純搜集證據好玩太多了
不是?」

  看見藏馬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常被藏馬戲弄著玩的幽助禁不住冷汗直流,那個叫佐藤的下場鐵定比他慘上幾十倍,幽助開始替他感到悲哀。

  「玩這種遊戲也蠻有趣的,在我進公司的第一天我繼父的聲望就升高不少,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知道!」幽助很興奮說:「你一定是立了什麼大功對吧?」

  「錯!」藏馬很悠閒啜了口花茶:「只因為我這張臉而已。」

  「啊?」幽助楞了一下,過了三秒鐘後才知道他又被藏馬小小戲弄一次,他嘟起嘴來瞪著藏馬,這傢伙倒是欺負他欺負得挺開心的……

  「其實處理佐藤並不難,難在我繼父可能不相信這件事,一來他是爛好人,二來一個是從小到大一起打拚的好兄弟,一個是才相處沒幾年,沒感情基礎的父子,你覺得他會相信誰?」

  「我怎麼知道?」這次幽助學乖了,他才不會笨到上藏馬兩次當:「反正證據擺在你繼父眼前也不由得他不信。」

  藏馬嘴角邊的笑容加深了:「所以佐藤不是問題。現在問題最大的是另一個人高橋恭介,大學時代唸化學但出社會後卻往電腦發展,目前在公司裡專門設計電腦程式。」

  盯著另一張照片上那位腦滿腸肥的胖子,幽助驚嘆道:「連電腦也會有問題啊?」果然腦袋不一樣整個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在查閱公司近幾年來的營利和淨利時覺得有點不對勁,在重新計算後發現他在會計程式裡動了手腳。」藏馬在電腦裡開了兩個視窗,隨手鍵入幾個數字:「你看最後的計算結果。」

  幽助對照一下後叫了起來:「咦!小數點後的數字不一樣耶,明明你輸入的數字是一樣的,好好玩哦!」

  「別說好玩,公司就被這個程式不知污掉多少錢。」藏馬看著電腦螢幕雙手叉胸道:「這個少了三毛五的程式就是他動的手腳,他料定公司沒有多餘的人力再以人工驗算,所以他就偷偷在每個計算式的小數點挖一點點小錢,然後暗地轉到他的戶頭積少成多,這樣的蠶食方法光看單一會計年度很難察覺。我現在就是要算出他到底污了公司多少錢。」

  「怪不得這裡那麼多本子……」幽助翻著其實應該要稱做帳冊的東西,裡面密密麻麻的表格數字對他而言跟有字天書沒有兩樣。

  「雖然一下子要整理出公司十五年來的帳目很吃力,但這種機密性的文件又不能曝光,所以得完全自己來,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挑戰。」唇形美好的弧度上揚,藏馬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

  好帥!幽助的腦海裡只浮現出這個形容詞,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藏馬這樣的笑容,可是有這樣的感覺卻是頭一遭……幽助趕忙撇過頭,想出話題解消掉自己的不自在:「呃……我可以幫忙嗎?」

  「哦?」藏馬放下交叉在胸前的手,饒富興味問:「真難得你會這麼說。」

  「沒啦!只是看你那麼忙,我又閒得沒事做,能不能幫你一點?」幽助搔頭有點靦腆地說著,就算是自己自不量力,總想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些什麼……

  微笑的角度從自信轉成溫柔,如果幽助不是因為害臊而偏過頭去的話,恐怕又會引起一陣小鹿亂撞:「不會妨礙你的麵攤準備嗎?」

  「反正我準備的工作都在外面,在家裡本來就沒事做了。」

  「那這本帳冊就交給你,你只要按照表格上的位置把數字打進表格就可以了,這東西不求快,只求不出錯,因為一旦出錯要回頭找出錯誤會更麻煩,有問題的地方隨時可以問我。」

  「只要照著一樣的位置把數字打進去就行了?沒問題,交給我!」幽助喜孜孜地磨拳擦掌,沒察覺到這是他人生中除了打架外第一次對別的東西也這麼興奮。

  低頭專心打入表格的數字,每個數字幽助都再三確認後才打入電腦,打入後又再三對照有沒有打錯……一杯飄著熱氣的茶放到他的左手邊:「這是……?」

  「這茶喝了能補身子,熬夜比較不會累。」淡淡地微笑後藏馬轉身繼續投入工作中,留下幽助呆瞪著那杯茶,為自己不小心漏跳一拍的心臟發愣。

  深夜的客廳裡,只有斷斷續續的鍵盤聲清晰地響著。
幾聲嘟聲後,一個中年男子的粗啞聲音傳來:『喂!這裡是藤原。』

  「大叔,是我幽助啦!有些事情想請問你一下……」用肩膀夾著話筒,幽助手忙腳亂找記事本和筆,為了電話另一頭的問答預作準備。

  『你現在搬到那裡去啦?嗯,相熟的同業嗎?』

  「對啊!大叔,這裡有沒有你認識的同業?能幫我調貨又值得信賴的人?」

  經過再三煩惱後,幽助還是決定打電話跟以前曾提供他漁貨的藤原先生打聽消息,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藤原先生認識的同業,至少比自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要好多了。

  『……那個,也不是沒有認識的朋友,不過……』

  難得聽到藤原大叔吞吞吐吐說話,幽助狐疑道:「怎麼了嗎?」

  『其實我是有個老朋友在你那裡送漁貨,雖然只是兼職,可是那傢伙的眼光可是一流的。』

  幽助高興得跳起來:「有就好了啊!快告訴我怎麼連絡他吧!」

  『告訴你電話地址沒問題,但是……』

  瞪著記事本上的電話地址,幽助邊咬筆邊抓頭:「……關口將由?好奇怪的名字,所以人也怪嗎?」想起藤原大叔再三叮嚀這個老傢伙脾氣暴燥又喜怒無常,是那種就算拿金子砸也請不動他去做不想做的事的人。

  「這老頭好像很難纏吶!很麻煩的樣子……」儘管嘴上不停碎碎唸,幽助還是認命準備出發去拜訪這位\"傳說中\"的大師(將太的壽司上演中^^|||||)……只是好不容易找到路線搭上公車時,幽助才發現自己竟糊塗到忘了帶那本好抄地址的記事本!更糟糕的是他本來記性就差,這下連藤原大叔的電話都想不起來了!

  再怎麼笨的人都知道最快的方法就是打電話回家請藏馬幫忙找記事本,可是他就是不想麻煩藏馬這件事……等到他想起可以打查號台問藤原大叔的電話時,時間已被他浪費二十分鐘,他和那個什麼醬油的老傢伙約定的時刻只剩十分鐘了……天哪天哪!幽助匆匆忙忙跟藤原大叔再要了一次地址,匆匆忙忙問路人該怎麼走,又匆匆忙忙迷了路……終於無頭蒼蠅找到頭時,早已是過了約定時間半個鐘頭後的事。

  「……我就說藤原那小子介紹的都不是好東西,居然遲到三十八分又二十四秒,小伙子,你可是創紀錄了哦!」劈頭就是這麼不堪入耳的話,一個穿著和服的矮老頭瞪著目光炯炯的眼睛,就像要把幽助生吞活脫般吞下肚。

  「啊……這……」幽助知道自己理虧在先,儘管這死老頭講話這麼臭屁,他也只能抓頭乾笑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怎麼,以為道個歉就沒事了嗎?」老頭吊起眼來,鼻孔差點就要朝天了:「看你這幅吊兒噹啷的樣子,休想我會供貨給你。」

  嗚……死老頭果然脾氣硬嘴巴又毒,真想跟他狠狠大吵一頓,只是這麼一來他麵攤開張的日子又得延後,那他何時才能自食其力?難道非得靠藏馬幫忙嗎……儘管心中千不甘萬不願,幽助還是在老頭踏上樓梯前出聲:「等……等一下!」

  老頭連身子都沒轉,只歪頭:「幹嘛?」

  「我知道是我不對,請你……請您考慮一下好嗎?」

  「哼!」懶懶瞄幽助一眼,老頭沒做反應。

  「……」幽助咬咬下唇,他彎下腰做出九十度的鞠躬:「拜託您!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拜託!」

  再怎麼樣也想把麵攤開成,再怎麼樣也不想倚靠藏馬,讓藏馬操心……頭一次有這種心情的幽助即使來不及感受到這樣的心情帶給他的轉變,但以前的他從未開口求過誰,也從未把敬語掛在嘴邊,而這回卻不假思索全部脫口而出。

  「嗯……」那老頭瞇起眼來,似乎在評估幽助的舉動有幾分誠意,不過他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就答應幽助的要求:「好!那你就跪在這裡。」

  要他跪著?幽助好一會兒才會意過來自己被要求做什麼事,這可是他打從娘胎出生以來從沒碰過如此刁難的事情:「跪……要跪著啊?」

  老頭語中的譏諷更濃了:「做不到?做不到就趁早打道回府,別在這兒浪費時間。」

  「好!跪就跪,誰怕誰!」反正我就跟你這死老頭耗上了……帶著要讓麵攤必開成的使命感,還有被老頭激起不服輸的拗脾氣(真不知哪一邊占得比較重?^^),幽助一屁股跪在玄關地板上,準備跟這老頭做長期消耗戰。

  『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子能撐多久。』在老頭轉身前幽助可以很清楚從他的眼神讀出這樣的訊息……幽助咬緊牙根瞪著他走上樓,誰輸誰贏還不知道,走著瞧!
* * *

  當什麼事也不做時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漫長,尤其還得維持這麼難受的姿勢時更是難捱……其實幽助根本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雙腳傳來些微發麻感覺時……身後的大門喀嚓一聲,居然自己開啟了!

  不會是小偷吧?幽助半傾著身子回頭看,頓時眼睛瞪得比老頭的銅鈴眼還大:「藏馬?你怎麼來了?」

  輕巧打開門不發一點聲音,探身溜進來的藏馬也吃了一驚:「你怎麼會跪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幽助壓低聲音,他不想讓樓上的老頭發現:「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跪著?」藏馬也壓低嗓音,但語氣的強硬不容幽助拒絕,他做勢就要扶幽助起來。

  「不行不行,我不能起來,我要這老頭供漁貨給我,不然我麵攤就不能開張了!」幽助急忙解釋自己會跪在這裡的原因,他還真怕藏馬會打橫抱他起來不讓他繼續跪。

  「談生意也用不著談到這樣,這不是太小題大作了?」

  「因為我遲到在先,那老頭要我用跪的以證明我的誠意,也只是這樣而已……」斜眼偷瞄一下藏馬,果然藏馬的臉色有點難看,該不會生氣了吧?幽助在心中暗叫糟糕。

  「……你先起來再說,我們再想辦法。」

  「不要!」他就知道藏馬會這麼講,而他最不想麻煩的人就是藏馬,反正他也早跟那老頭摃上了……幽助心一橫,就算藏馬會氣死他也抵死不答應:「我就是要跪在這裡,不拿到漁貨我決不起來!」

  「你……」藏馬用手扶住額頭一臉無奈,在嘆了一口氣之後只好放棄說服:「好!至少我可以在這裡陪你吧?」

  「嗯!但你絕不可以插手,這是我自己的事……」話還沒說完樓上就傳來腳步聲,老頭一走下來就立刻瞪起眼來:「好小子,你居然跪到一半跑去開門讓朋友進來?我看你還是回去吧!去去去……」

  「不!我……」幽助正忙著要解釋,身旁的藏馬竟然開口了:「大叔,您誤會幽助了,是我自己開門走進來,幽助他並沒有幫我開門。」在說話的同時藏馬拉開門從門後上鎖,然後表演了一手開鎖絕活,前後花不到兩秒鐘。

  「哦……沒想到妳這漂亮小妞兒年紀輕輕,居然有這麼一手。」老頭半瞇眼盯著藏馬瞧,下一秒鐘居然歪著嘴角笑了起來:「真不錯真不錯……臉蛋一流,身材也不錯,腿一定又長又白……」

  這個色老頭居然對藏馬說出這種話?而藏馬今天卻又穿了一件不男不女的長風衣……幽助氣得當場跳起來就要破口大罵,但就要躍起來的動作卻被一隻手抵住肩膀硬生生給壓下來:「藏……?」

  「過獎了!大叔,比我漂亮的女孩多得是。」藏馬居然也不辯解,就這麼照著老頭的話接下去。

  「不不不!我活了這麼把歲數,妳是我看過最漂亮的女孩,嘖嘖嘖……」老頭連連咋舌,一雙小眼色瞇瞇地在藏馬身上溜來溜去……看在幽助的眼裡簡直是火冒三丈,偏偏又不知道藏馬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而不敢輕舉妄動,這隻死狐狸又在搞什麼花樣了?

  色老頭的下句話可是問到重點了:「妳是那小子的女朋友?」

  「是的,我跟幽助認識也有好幾年了。」

  「嘖嘖嘖……像妳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會喜歡上那小子?真給糟蹋了!」老頭又連連咋舌,那雙賊眼好像要把藏馬渾身上下看得精光似的;而在一旁氣得牙咬得癢癢的幽助,也一樣恨不得把關口那老頭的眼珠子挖出來似的猛瞪對方。

  「是嗎?我倒不這麼認為。」應該是雙方導火線頭的藏馬仍然一派溫柔微笑,不急不徐道:「不瞞大叔您說,我以前是靠著那一手做些不正當事過活的,直到認識幽助後才改邪歸正,因為他是我第一個交上的朋友。」

  耶?藏馬這番話讓幽助楞在當場,怎麼藏馬會莫名其妙冒出這些話?他到底在幹嘛?幽助真的搞糊塗了。

  「哼!我可是看不出來,連守時都辦不到傢伙會好到哪裡去?」老頭看幽助的眼神還是帶著不屑和狐疑,這下子連語氣都有了酸意:「沒想到這小子讓妳這麼幫他說話吶,那這樣好了……」色瞇瞇的小眼閃過一抹光,老頭笑得很得意:「如果妳願意當我的乾女兒,我就供貨給這小子,怎樣?」

  「那麼……」眼見藏馬就要接腔,幽助終於忍無可忍大叫起來:「不行不行……唉呀……」跟著就要跳起來的腳突然一陣酸麻,幽助整個人就這樣倒在地板上站不起來:「啊……好痛哦……」

  藏馬連忙蹲下身幫幽助按摩腳掌以利血液循環,雖然腳掌不停傳來刺痛感,幽助還是指著老頭的鼻子狠狠地破口大罵:「色老頭你瞎眼了是不是?我這朋友他是男的!你居然說那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話,現在就算你要把貨送我我都不要,跟你這種人拿貨還怕魚會臭掉咧!」

  「哼哼哼……」被罵得狗血淋頭的老頭悶聲笑著,然後在下一秒鐘大笑起來:「罵得好!罵得太好了!成交,我做定你這小子的生意了!」

  藏馬和幽助兩人對望一眼,幽助是滿臉的訝異,藏馬則是抿起嘴角不發一言繼續幫幽助按摩。

  「我這個人雖然最愛美女,可是更愛英雄,不能保護女人的男人根本不能算真正的男人,哈哈哈……」

  「喂!」這老頭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幽助楞楞指著藏馬再重覆一次:「他是男的耶……」

  「嗯!不會為自己利益而犧牲朋友,好小子!我欣賞你。」老頭極為滿意點頭,從口袋掏出名片來:「哪!拿去。」

  幽助指藏馬的手指還呆在半空中反應不過來,是藏馬伸手接下那張名片:「謝謝。」

  「喂!你真是男的?」老頭的語氣似乎有點遺憾。

  「是的。」藏馬微笑道:「我叫南野秀一。」

  「可惜吶~~~~~不過總算見識到比女人更美的男人了,唉唉唉……」搖著白髮蒼蒼的頭,老頭誇張打了個呵欠:「我要去睡覺了,要貨再打電話給我。」

  「呿!」幽助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甘願,忍不住罵了一句:「老色鬼!」

  「嗯嗯嗯。」老頭根本沒在聽,邊上樓邊揮手:「不送了啊!」

  「……腳還會麻嗎?」

  輕柔的嗓音讓死瞪樓梯間的幽助發覺他的腳還被藏馬握著,急忙縮回腳道:「啊,不會了……」

  「走吧!回家囉。」藏馬朝他點點頭,伸手打開大門。走向深秋的晚風,夜晚沁涼的氣息變得更明顯了……紅髮隨風飄盪,在白色風衣的肩膀不停起落,看著這樣的背影幽助一時之間竟想不出要說些什麼,他無意間抬頭一望:「啊!西瓜。」

  「西瓜?」藏馬回頭望他。

  「沒有啦!我是說……」幽助尷尬的用手比比天空,一個半圓形的月亮正掛在天邊。

  「像西瓜的月亮啊……」看到藏馬嘴邊的微笑,幽助真有想去撞牆的衝動,幹嘛莫名其妙說出沒頭沒腦的話?幽助還沒懊惱完,藏馬已脫下那件白色風衣遞給他:「穿上它。」

  「不用了啦!我不冷。」比起自己,幽助反而更在意藏馬可能會著涼,雖然他知道自己擔心十之八九是多餘的。

  「我知道你不冷,但這件本來就是要給你的。」藏馬的理由真充分到幽助想不穿都不行,只好乖乖把那件風衣穿上,頓時一陣暖意重重包裹著他,是藏馬殘留的體溫吧?隱隱約約還聞得到淡淡玫瑰香……

  藏馬低頭看錶:「九點多了,這麼晚一般店都關門了。」

  「已經九點啦!?」幽助瞪大眼:「我都不知道這麼晚了,還以為現在才七八
點……」

  「你幾點去找那老頭的?」

  「下午兩點……雖然我遲到了。」

  「就算三點才找到他,你也跪了至少六個小時。」

  一提到這個幽助才想起他一直有問題沒問藏馬:「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沒說我去哪兒啊。」幽助突然有點緊張起來:「該不會……你有翻到我那本記事本?」

  「我根本不知道你有記事本。」藏馬看起來分明就是\"想不到你也會用這東西\"的表情,害幽助只能噘嘴瞪他一眼……「我是發覺你那麼晚還沒回來,用尋找妖氣的植物找出你的所在地,S級的妖氣即使遠在國外也察覺得出來的。」

  「喔……」幽助噘著嘴應了一聲,看來以後要躲這隻狐狸恐怕是很難的事了。

  藏馬突然出聲喊他:「幽助。」

  「啊?」

  兩人已是齊肩並行,藏馬的綠眸直望著他:「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你沒告訴我
?」

  藏馬的話直讓幽助一陣心慌……慘了!當初本來就沒打算告訴藏馬他需要漁貨,想自己獨力完成這件事,結果還是被藏馬給知道了……幽助搔頭抓耳抓了好久,也只能老實招供:「我想試試看能不能不用你幫忙自己完成它而已……」

  「可是你幫我打字輸入電腦,你卻不讓我幫你擺攤的事,這不是很奇怪?」

  啊啊~~~~不愧是藏馬,一言就命中他的要害……老實說幽助也根本沒想那麼多,他小小聲囁嚅道:「我……我只想自己一個人試試看而已……」

  輕輕抿了一下嘴角,藏馬低垂下眼:「我想是你太在意我了。」

  在意?幽助楞了一下:「怎麼……?」

  「如果在以前,像這種事你一定都會找我商量不是?」藏馬的話讓幽助想起了曾經找藏馬幫忙試題做不出來被罰半蹲的荒唐事,其實自己不是一直都這樣?雖然愛單打獨鬥但一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習慣性會找藏馬,哪像現在自己拚死拚活都要一個人蠻幹。

  「你如果不想讓我幫可以直接跟我講,我不會阻止你的……不過起碼我可以告訴你地點怎麼走,這樣你就不會遲到而多跪那六個小時。」

  「喔……」原來自己是因為太在意藏馬而做出蠢事,結果反而又給藏馬添麻煩,雖然幽助很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坦然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會這樣了!以後有事會告訴你的。」

  「那就好。」藏馬笑了起來:「麵攤還有事需要解決嗎?」

  「沒有了!這件事搞定後就差不多了。」這是實話,他的麵攤真的可以準備開張了,幽助抓抓頭有點郝然:「結果我沒有你幫忙還是不行啊!」

  「其實我也沒幫你什麼。」

  「哪有!你還跟那老頭說你我是女朋友,還說為我改邪歸正什麼的,講得好誇張。」

  「除了女朋友這點,其他我可沒誇張哦!」藏馬淡淡說道。

  幽助又楞住了:「啊?什麼沒誇張?」

  「沒有……那老頭會答應供你漁貨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你說的那些話,所以其實你靠得還是你自己,我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我就是不想你推啊!唉唉……」虧自己一開始還叫藏馬不要插手的,結果還是間接倚靠了藏馬的幫忙,算了!反正事情都過了。

  藏馬故意拉長語調:「是誰剛剛才答應我不會這樣的?」

  「糟糕……對不起,我又來了。」幽助吐吐舌頭,決定乖乖閉嘴不說話了。

  「不過……我倒是第一次看見你為了打架以外的事情這麼認真,這麼拚命。」對著藏馬眼中幽綠的光芒,幽助發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他微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恭喜你麵攤要開張了。」從藏馬手中接過那張名片,就好像在領獎般,從藏馬那裡得到的榮耀:「你真的很努力,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幽助的腦海中突然一片完全的空白,難以言喻的熱潮直充塞在心中,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藏馬這樣的讚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助發覺眼眶居然濕了起來。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當喜歡的人說了一句讚美自己的話,原來是這麼令人快樂、令人幸福……

  「我們走回去,途中有一家店賣宵夜的很不錯,就當晚餐吃。」

  「好!我肚子早餓扁了。」幽助大聲回應著,即使是這樣的寒夜,也有如春曉般溫暖。


* * *


  等到兩人酒足飯飽回到藏馬住處時,已經過了十點半,藏馬注意到電話答錄機上的燈號在閃爍,於是按下鍵聽取留言……知道那留言不關他的事,幽助閃身進入他和藏馬的房間準備換洗衣物,想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

  「喂!媽,是我,有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真的不是故意的,即使隔了一層門板,S級妖怪的聽覺還是可以將藏馬打電話的對談聽得一清二楚……如果是軀或黃泉那種等級的,該不會連電話另一頭聲音都聽得到吧?幽助思及此不禁笑了一下,而藏馬下一句話卻引起他全部的注意力:「相親嗎?要幫我找對象……」

  相親?藏馬的母親要幫藏馬相親……藏馬要結婚了?

  幽助的心思一向單純,即使陷入愛河也只想到自己單戀著藏馬,完全沒考慮到藏馬也有可能會喜歡上別人,甚至會結婚……想著藏馬會挽著另一個穿著白紗的身影步入禮堂,會攜著那個人的手過一輩子……腦海裡一浮現這些影像,一陣血氣就莫名在幽助的胸口中翻湧,衝擊著他的心臟,彷彿被撕裂般的抽痛,跟著眼睛迅速浮起一陣熱氣,模糊到連眼前是什麼都看不清,一下子熱熱的水液就沿著眼眶滑下臉頰-----天哪!他竟然哭了。

  竟然哭了,竟然哭了……本來以為只有面臨生離死別才會出現的淚水竟這麼流下來了,幽助到此時才猛然醒悟,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喜歡藏馬,喜歡到連自己都會吃驚的地步……

  還來不及釐清自己的思緒,門外藏馬已結束通話輕輕敲門:「要進去囉!」

  連忙七手八腳抹去眼淚,幽助打開門強迫自己對藏馬笑道:「啊……嗨……」

  這時候還嗨什麼啊?幽助僵僵地笑著,腦袋裡卻把自己罵上千百句白痴……看到藏馬蹙起眉頭來,幽助連忙趕快捉起那些準備好的衣物,趁藏馬還沒開口問之前趕去洗澡……才剛這麼打算,冷不妨被藏馬扶住肩膀迅速扳過身來:「咦?」

  被翠綠的眼眸凝視著,感覺到修長的手指在臉頰未乾的淚痕上劃過:「……你哭過?」

  該死!他不該忘記藏馬的觀察力,連打了幾天的手印都看得出來的敏銳……實在不想面對藏馬的詢問,更不想面對心中情感被察覺的難堪,幽助撇頭一把推開藏馬就衝進浴室落鎖。

  在浴室裡窩了好一會兒,其實幽助根本也忘了他進來是為了要洗澡……他呆瞪著鏡中的自己,果然眼眶也是紅的。幽助突然想起他曾在第一天來找藏馬時,曾說過如果藏馬不喜歡他也要好好守著他,當他一輩子好朋友的話,而現在鏡中的自己卻是一雙發紅的雙眼,泫然欲泣的表情……

  果然那時的他太天真了嗎?即使自己真能守著藏馬做到一輩子的好朋友,但蘊藏在心中深處的情感不可能把藏馬只當朋友,更可能三不五時就會這樣發作一次,
讓自己心痛一次……

  「怎麼辦吶?鬼才知道……」瞪著鏡中的人自語著,幽助也明白他是絕不可能想出解答的,能怎麼辦?就這麼一直守著藏馬當他永遠的好朋友,當難過心痛的時候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好哭一下……只躲起來哭一下不會被藏馬找到吧?眼淚也要記得擦乾淨……

  原來喜歡一個人也會這麼痛苦,即使被一萬個拳頭加身都比不上的痛苦……當喜歡的人選擇的不是你,當陪在他身邊的人不是你的時候……

  在深秋的涼夜中,在半圓的月光照耀下,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幽助嚐到了愛情帶給他飄飄欲仙的歡喜幸福,卻也嚐到了從未經歷過的痛苦心碎……

  這樣的一天,幽助永遠永遠也不會忘記。

第四個蘋果的回憶

「啊~~~!我找不到紙尿褲,放哪裡?」
「在第二層抽屜裡面,沒有嗎?」
「沒看到……」
「你抱好她,不要讓她亂動。我來找。」
「嗚~~~,藏馬-----」
一個小嬰兒把藏馬和幽助弄得手忙腳亂,這是怎麼回事?

* * *

幽助的麵攤開張已經有三個月了,而一個月之前,藏馬也完成清查繼父公司帳本的任務負責電腦的高橋恭介因為所設計的程式有問題而吃上官司,副社長佐藤俊夫 在公司勢力也被藏馬削弱大半,無法再威脅到社長……藏馬在跟幽助談及這些事只淡淡一句:「有事情都解決了。」就交代過去,當然幽助更不可能知道檢調單 位接到藏馬厚厚幾十本證據檔案有多吃驚,以及公司因為人事大搬風而弄得雞飛狗跳的模樣。此時此刻,幽助為了藏馬的麵煮得比他好吃,讓他的”職業”尊嚴 大受影響,拚命在跟拉麵奮鬥。
「不用這麼急吧?有時間再慢慢來。」藏馬努力想理由要把幽助拉出廚房,再這麼試吃下去,難得的星斯假日他和幽助的午餐就真的要泡湯了。幽助壓根兒不為所動:「不行!我這職業的怎麼可以輸給你這個業餘的?」
「唉……」藏馬摸摸自己的鼻子,有點後悔剛剛為什麼要在幽助面前露一手……門鈴突然響起,這個居處其實鮮少有訪客光臨,兩人互望一眼後,藏馬起身開門。
「小閻王?」的確是很稀有的訪客,印象中除了重大事件,小閻王幾乎很少會跑來人界今天是吹什麼風了?
小閻王還是一副笑嘻嘻的老樣子:「好久不見了!」
「真的好久不見!」幽助總算肯放下鍋碗瓢盆,興沖沖跑去客廳坐好:「你怎麼會突然來?」
「我今天來,是因為有事……」
「我也這麼想。」泡上一杯濃茶送到小閻王面前,藏馬微笑道:「你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通常不會是好事。」
「喂……」小閻王笑得有點尷尬:「以前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我今天來是為了私事,而且不算壞消息。」
「說吧!」
「在人界和魔界的結界解除後,很多妖怪都跑到人界去了,有時候會發生一些突發狀況,像妖怪和人類談起戀愛來了……」
幽助插嘴道:「這不是第一次吧?以前我老爸不是追過什麼醫師?」
「人類和妖怪談戀愛的確不是新聞,不過我要說的這一對比較特殊,女方在生產時因為難產而死亡,男方居然跟著殉情,連孩子也不要了。」
「然後?跟我和幽助有關?」

* * *

「實在是因為人類不能待在靈界,而人界認識的人當中,就屬你們兩個最適合養小孩了……」
幽助急得大叫:「喂!我和藏馬都是男的耶!」
「男的女的不打緊,重要的是要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你和藏馬很適合啊!」小閻王努力擺出最甜美親切的笑容,眼睛已經笑瞇到快看不見。
「人界那麼多人家可以找,為什麼就偏偏找上我們?」幽助大聲嚷嚷道。。
「不是偏偏找上你們,而是不得不找你們。」知道微笑攻勢無效,小閻王只好改變說服方式,立刻沉下臉來擺酷:「這孩子是人妖混血兒,之所以不能交給一般人類家庭撫養,就是考慮到孩子長大後可能會擁有妖怪的力量,這個孩子交給人類家庭撫養危險性有多大,你們應該很明白。」
「……我只覺得奇怪,人妖戀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依據以往靈界的作法都是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怎麼這一次你們會這麼熱心起來?」
「呃……你問到重點了。」藏馬的疑問讓小閻王神色有點小尷尬:「本來以前我們都是不管沒錯,但之前幽助的例子讓靈界高層嚇壞了,讓他們警覺不能按照以前的 慣例,所以才改變作法。雖然我自己認為高層有點大驚小怪,不過他們這麼堅持我也沒什麼話好說。況且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壞事嘛!」
沉吟一會兒,藏馬笑了起來:「說穿了,靈界想監視人妖混血兒不是?」
「不不不!\"監視\"是上面的人這麼想,我可是純粹想幫小baby找爸媽的。上面那些老傢伙要神經過敏是他家的事,我只想來拜訪你們,順便來託孤。」
如果要說服幽助,大概只要用第一個理由就可以擺平,可是一旦碰上藏馬,不想老老實實全盤托出都不行……都已經攤開來說了,這件事情應該可以搞定吧?小閻王暗暗在心中畫十字。
「……看來我們沒理由拒絕。」藏馬終於下了結論。
「是啊!就算你們拒絕,我也只能把嬰兒放在你們家門口。」小閻王雙手一攤,真要不成他也只能用這種無賴手段了。
「承蒙小閻王這麼看得起,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藏馬意味深長笑著。

* * *

一陣手忙腳亂後,好不容易哄到小baby終於睡著,兩人總算鬆了一口氣,攤坐在地板上休息。  
努力翹著一張嘴,幽助小聲碎碎唸道:「……明明還有飛影和軀嘛!他們應該比我們更適合。」
「話是這麼說,但我想靈界高層那些人神經會那麼過敏,就是因為不信任妖怪,當然不可能把孩子交給妖怪撫養。但交給一樣是人妖混血兒的你,小閻王大概隱瞞這一點沒讓高層知道,只回報交給有靈力的人類撫養吧?」
「嗚~~~,有靈力的人不是還有那個真田黑呼嗎?還有她嘛!」
「她也是合適的人選,不過換我是小閻王,我會考慮她對妖怪的敵意可能太過……其實最佳人選應該是桑原和雪菜,可惜他們還沒結婚。」輕輕嘆了口氣,藏馬的語氣有些無奈。
「呿,誰叫桑原這麼不爭氣!」如果桑原就在面前,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頓……幽助邊咬牙切齒邊把骨節掰得咯咯作響。
「這孩子真漂亮,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胚子。」藏馬仔細端詳著孩子的長相,從嬰兒清秀可愛的五官中,他已經可以約略想像出她長大後的模樣。
「她是長得很可愛沒錯啦!可是藏馬,我們非得養她不可嗎?」在毫無預警下憑空多了一個小孩,幽助可說是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可以不養她啊!只要拿把刀威脅桑原趕快結婚就沒事了。」
嘟著一張嘴,幽助總算體認到也有藏馬解決不了的問題:「有說等於沒說嘛……」
藏馬突然拍下幽助的頭輕聲說道:「吶!趕快想吧!」
「想什麼?」
「孩子的名字啊!總要幫她取個名字吧?」
幽助苦惱抱著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你想啦!我想不出來~~~」
「這個……」藏馬一時之間也沒辦法這麼快拿定主意,他左顧右盼後望向窗外:「這麼晚,都黃昏了。」
「是很晚啦!」幽助還是嘟著嘴。
「叫她夕子怎樣,夕剛好和你的幽發音很接近(註:日文發音)。」
「夕子……夕子……,還不錯聽,就叫這個名字!」幽助小小興奮一下又開始嘟起嘴壓低聲音罵道:「哼,再怎麼想就是強迫中獎嘛!下次一定要找小閻王算帳!」
「我已經幫你算了。」
「咦~~~!?」急忙跳起身子,幽助瞪著笑得很人畜無害的藏馬:「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在小閻王的身上裡撒了幾粒種子,他一回到靈界種子就會發芽,現在那些草大概足以長滿整個靈界大廳的量了吧?」
「那些草是……?」
「那些草起碼得花個三天三夜才拔得乾淨,不但可以運動筋骨,那些藥草的揮發性物質還對健康有益哦!」
「幹得好啊!藏馬,太感謝你了!」想像小閻王現在的模樣,幽助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拚命努力忍住笑聲。
藏馬聳聳肩,嘴角也多了絲笑意:「禮尚往來嘛!希望那份大禮他會喜歡。」

* * *

「哎喲……輕一點!痛死我了~~~」不止小閻王,靈界所有的人都腰酸背痛兩三個禮拜才完全痊癒。把拔下來的草拿去化驗後,發現不但完全無害,竟然還是貴得 嚇死人的高級藥草!小閻王雖然自認是在做好事,卻也是把燙手山芋丟給別人。而現在明明就是被整,你還得感謝那傢伙……這到底算善報還是惡報啊?
「小閻王大人,我們……我們需要幫那孩子報…...報人界的戶口,除了跟人界的政府交涉,還得知道那孩子取了什麼……什麼名字。」其實每個人都是腰酸背痛,唯一不同的是有人會哀嚎得很大聲,有人只能默默地呲牙咧嘴。
小閻口痛得整張臉都變形:「不要叫我問,打死我也不去他們家了……嗚哇!好痛……」
「他……他們有傳信息說那孩子叫……叫夕子,可是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姓父姓還是母姓…...」
「鬼才知道他們誰攻誰受!姓南野啦……沒有好一點的藥嗎?要痛到什麼時候啊?哎喲……」思慮一向總是比別人周密三倍的藏馬,惡作劇起來果然也是不同凡響。小閻王暗暗在心中發誓,以後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那隻狐狸!
於是藏幽家的新成員,正式取名為南野夕子。

* * *

知道藏馬替他出一口氣後,幽助的心情好了不少,可是過沒多久他嘴巴又嘟了起來,只是這次他的抱怨不敢讓藏馬聽到:「怎麼這麼快就有小孩了?我們連情侶都還沒當成耶……(繼續碎碎唸中)」

[ 本帖最后由 红丽 于 2008-7-15 22: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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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5 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耶~
今天不用帖了

话说
藏马X幽助不雷吧
而且要雷也雷不过海藤X藏马啊……
想想就泪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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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5 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edlose 于 2008-7-15 12:38 发表
前天开始复习动画,第一话就湿的一塌糊涂:~(
http://tv.mofile.com/DLS36QBT/(剪辑的时候哪里没弄好的样子,声音不同步:(


话说动画第三话动动脑子是很好的同人桥段嘛,比方说其实桑原才是主角,幽助之后一直作为背后灵而 ...


应该说FJ同志开始还是最擅长这样的短篇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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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6 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FJ最擅长也最适合画短篇小故事
长篇根本就是读者的噩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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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6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某又不厚道的分两次来贴啦
要知道100楼可是很浩瀚的工程啊
而且这次字数也真的是有点多嘛
嗯~嗯~
就这样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上)

by 若凌

当时只道是寻常所谓幸福,所谓爱,都只是一些小小的事。

                                    -----题记


“好久没有过来了。魔界真是个奇妙的地方,虽说一年四季都刮着这么凛冽的风,可是好多东西却从来不会被侵蚀。”

“就比如,这块墓碑上面刻着的你那张讨人厌的脸,还是这么的清晰。真是让人沮丧啊。”

“哦对了,还是正式的打个招呼吧。好久不见了,臭老爸。”

放下手中提着的酒罐,黑头发的青年男子朝着墓碑咧一咧嘴,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爽朗笑容。他的面容依旧年轻而富含生气,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恍惚的沧桑。岁月的流逝对魔族而言同样是一场变迁,或者说,是一场浩劫。

瞅瞅四下无人,青年男子便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挥手拍开了酒罐上的泥封。甘醇浓郁的香气立刻四溢而出,将整片天地熏出一抹酒色的氤氲。男子捧起罐子满满的饮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般的熏熏然。“酎这家伙,果然没有说假话。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酒呐。”

一阵微风轻轻从身旁淌过,男子捧着酒罐,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沉思。墓碑上的面容有着大理石般刚硬的线条,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正静静地打量着坐在面前的儿子,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良久,良久。男子的目光仿佛穿过了墓碑,投向遥远而缥缈的虚空。他缓缓的开口,爽朗的声线里掺进了些许怀念似的伤感,变得有些难以名状的低沉和沙哑:

“老爸,说真的,我以前一直不能理解,你是靠着什么坚持了这么长的岁月。可是我现在好像慢慢能够明白。守着回忆过日子,时间好像飞一样便过去了。快得连我自己都没法子察觉。”

“现在想起来,萤子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可是一切好像都发生在昨天。她还是那个凶巴巴的三八婆,我还是那个只会打架滋事的不良少年。那时候,她成天追在我后面,婆婆妈妈的叫着‘幽助!你快去上课!’烦得跟什么似的。还老是动不动就扇我耳括子,凶得象只母猩猩~~”男子咧咧嘴,兀自笑开了,可这笑容里却分明沉淀了太多的怀念和忧伤。那些甜蜜的过往,仿佛从未褪色的相片,被小心的安放在他心底最珍贵的角落。

“后来便发生了好多事。我莫名其妙的死了,莫名其妙的成了灵界侦探,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魔族。那些日子,说是完全没有迷惑那是假的。可每次不知道该如何决定的时候,一回头却总是能看见萤子那双清澈的眼。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过什么天长地久的东西,只是感觉到无论自己会走向何处,她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永远不会离开。这种感觉让我踏实,也让我直接。所以最后虽然我变了,她也变了,可我们还是走在一起,一直一直,都没有再分开。”

“其实我们之间也不是一帆风顺。最初的那段日子,她在慢慢老去,而我却一直年轻。有一天她笑着对我说:‘现在我们像妹妹和哥哥,可能再过段日子,就要变成母亲和儿子了。’我不以为意的接口:‘就算变成了奶奶和孙子,我不是一样会在你身边么?’然而我刚一说完,萤子却突然转过身,轻轻的哭了起来。我当时像个傻子般愣在那里,心中突然明白,原来萤子想要的,是像任何一对平凡夫妇那样,一同成长,一同老去,一同在彼此已被岁月侵蚀的脸庞上寻找昔日的痕迹。她想要的,原本只是这样平凡的幸福罢了。”

“于是后来,我用妖力控制着自己的容貌,让它随着萤子一同渐渐变老。慢慢的我便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真的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与自己最爱的人一同走向最后的死亡。我们从最初的牵着手,到后来的挽着手,再到最后的相互搀扶,颤颤巍巍的在夕阳下安静的散步。几十年的时光,就这样相濡以沫的过去了。许多人都很羡慕我们,说我们是最幸福的夫妇。说真的,那个时候我从没想过是不是幸福的问题,我只知道,有她在我身旁,我很快乐,非常非常的快乐。”

“最后,萤子还是走了。走之前,她笑得很灿烂,她说她真的很幸福。那个时候我很内疚,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能给她。可是她说,她已经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说完她就轻轻合上了双眼。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轻轻的滑落。我有多少年没有看见她的眼泪了呢?似乎还是那年,她以为我死掉的时候,在梦中流下了眼泪。于是我也像当年一样,用手指轻轻拭去了那滴泪水。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突然惊醒过来,再也不会急匆匆地冲到我家里,告诉温子我还没有死的事实。这一次,她终于要彻底的离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牡丹无言的停在我身后,她美丽的脸上也盛满着哀伤。一会儿,一个粉红色的灵体从冰冷的身体上慢慢升起,萤子又恢复了年轻时的秀丽和清纯,她在半空中冲我灿烂的微笑,灿烂的做着道别的手势。于是我也笑了,笑得很用力,很夸张。因为她说过,她最后要看到的,是我‘灿烂得像个白痴’的笑容。”

风,渐渐得大了些。一朵粉红色的小花被吹上半空。男子轻轻将它抄在手心,送到面前痴痴的凝望着,仿佛在凝望某个再不回来的容颜;

“我爱萤子。有多爱呢?我好像并不清楚。事实上,这些年我不常想起她,可每次一想起来,就怎么也无法停止。这几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一个接一个的在脑海里浮现,满满的都是她。我想起她凶巴巴的样子,想起她为我流泪的样子,想起她灿烂笑着的样子,想起她竖起一根指头,坚定地对我说‘以后有什么,要第一个告诉我’时的样子,然后,就很不争气的想要流眼泪。”

男子慢慢抬起头,将目光对上了墓碑上那一双深邃的眼,静静地笑了;

“这么多年,想来萤子应该已经转世了。可我没有去找她。你当年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没有去找那个女人的转世吧。转了世的她,已不再是她。属于我们的最爱,永远都只有一个。”

男子再一次将头埋进酒罐,两滴冰凉的泪珠慢慢落下,琥珀色的醇酒中漾开一缕温柔的涟漪。墓碑上的面容仿佛露出了一丝微笑,微笑中有些许的了然与柔软。他们是这世间最相似的两个人,他们的灵魂深处,都沉淀着同样的傻气与执着。于是,他们便在这么一个瞬间,深刻地了解了彼此。

“说起来,我还应该叫那个女人一声妈妈吧。不过,我是不会这样叫她的。因为,我的妈妈只有一个,永永远远,都只有一个。”

“她的名字,叫做温子。”

说着这话的时候,男子脸上的神色完全改变了。一抹叫做回忆的纤情细细的扫过他的面容。这一刻,他的脸上现出了初生婴儿般纯净的温和与忧伤。

“温子离开我也已经好久了。她活过百岁,是真正的无疾而终。她走的那一天,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萤子走了以后我以为自己再不会流泪,可那一天我却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都要难过。那一天,我感觉自己快要把身体内所有的水分都哭尽了。直到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那么的舍不得她。”

“事实上她算不上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母亲。她不温柔,也不慈祥,成天抽烟,酗酒,隔三差五便丢下家里跑出去逍遥。我也成天和她吵架,斗嘴,一点不像正常母子的相处。几十年就这样吵吵嚷嚷的过去了。我没有对她说过半个爱字,没有真正为她做过任何讨她欢喜的事。直到她要走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身体快要被炸开一般的痛苦与难过。看着她垂暮的面容,我想起她得知我死讯时突然的奔溃,想起她和萤子发现我还活着时的相拥而泣,想起她为我流过的一次又一次的泪水,我的眼泪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无可遏制。也许这就是代价吧。母亲为儿子留下的每一滴泪,儿子都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可是就算要我拿出一切都无所谓,只要她还能回来,还能再和我吵架,还能再拿着球棒砸我,我真的可以不惜一切。”

男子垂首轻嗅着手中的小花,淡淡的芬芳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似乎正是那怀念的味道。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什么都没能告诉她。我没告诉她其实我从来不羡慕藏马有那样一个好妈妈,没告诉她其实我很高兴能做她的儿子。我也没告诉她,其实,我是那么那么的,爱着她。”

一滴泪水悄悄落在小花柔嫩的花瓣上,像一颗晶莹的露珠。男子微微勾起嘴角,将花朵轻轻地放在了墓碑上。“如果在那边见到了我妈妈,请代我照顾她,顺便帮我告诉她,如果有来世,我还愿意做她的儿子,永永远远都做他的儿子。”

墓碑上男子的面容更加柔和,深邃的眼神中满满都是身为父亲的骄傲与慈爱。他是否也想起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他苦撑着妖力对这个孩子所进行的教导呢?亲情有太多的表现方式,可每一种都能在孩子们的灵魂深处,打上永不磨灭的烙印。每每在不经意间,便叫人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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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7 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令狐儿 于 2008-7-16 20:19 发表
FJ最擅长也最适合画短篇小故事
长篇根本就是读者的噩梦啊……
:~(



问题不热血,少年,打斗,卡片,设定等等。

某社就不能出相关周边啊。

就没有经济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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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7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短篇也可以热血、少年、打斗、卡片、设定的……

好吧
偶只是为了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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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17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89页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下)

by 若凌

男子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拂过嫩绿的草地。似乎在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他又咧开嘴微微的笑了;

“桑原那个笨蛋,也在几天前过你那边去了呢。是一个整天吵吵嚷嚷的家伙,你要见了他,一定能马上认出来的。像他那样的傻瓜,是很少见的。真的,是很少见的……”

男子的声音慢慢地了下去,他看向自己的右手腕,那里拴着一颗价值连城的冰泪石。“那个傻瓜,居然在要走之前,硬逼着我戴上这颗雪莱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他的冰泪石,是把雪莱托付给我的意思吗?他那小子,到死还是不愿意同飞影和解呵~”

“作为人类而言,那家伙活得实在够长了。我们也似乎有意无意间把他当做和我们一样的东西,相信着他会和我们这样一直地走下去。可是刚一转过身,那家伙却突然就不行了。”

“实际上,他的身体老早就已经无法支撑,全靠雪莱的治疗以及藏马的草药维持着。我们一直强迫着自己相信,这家伙一向命硬,他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和以前一样,和我们嘻哈的笑闹。可是,那样一个日子,终于还是到来了。”

男子唇边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眼神再度变得迷蒙;

“那一天我们四个难得的聚齐,桑原的精神也显得格外的好。他一直不停的拉着我们说话,和我们一同讲起从前的趣事,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那些并肩战斗的美好岁月。我们不停的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大笑,仿佛这真的是一次平常而愉快的聚会。可是彼此心里都十分清楚,这已是属于我们四个人最后一次的相聚。”

“慢慢的桑原的声音就低了下去,紧握着雪莱的手眼看着慢慢的松开了。我们奔到他的床前,看着他的眼神轻轻从我们面上掠过,最后停在雪莱的脸上,目光中的留恋和深情足以让石头人动容。我们拼命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他的眼睛,终于还是慢慢的合拢了。”

“一直在低低抽泣着的雪莱终于痛哭失声。我怔怔的看着桑原平静的睡容,心里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一般的难受。这一次他不是在骗我,这一次,他是真正的离去,再也不会回来。经历了妈妈和萤子的故去,我以为自己已可以平静的面对生离死别。可是桑原的离开,还是让我不由得心如刀绞,痛苦难当。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们四个人早已化作一个整体。失去任何一个,都仿佛是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我们所有人,都从此不再完整。那些为我们所共有的时光,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终于都要被封进那个叫做回忆的相框,永远的定格。”

“飞影无声的看着哭泣的雪莱,不知是不是被那掉落一地的冰泪石牵动了最深刻的回忆,虽然他和桑原一直都在闹别扭,可是我明白,他的心底对桑原也有着不输于我的深厚友情。此刻,我们每个人,都为着这个兄弟的离去而深深的悲痛。”

“藏马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这时他走了过来,将手轻轻地搭上了我和飞影的肩头。‘他们走了,我们剩下的人就更要好好的活下去。带上他们的灵魂和希望,以自己的方式,代替他们继续的活下去。相信这也是离开的人们最大的希望。’”

“藏马的话似乎总有能让人清醒过来的魔力。我抬起头,看看桑原,再看看他。藏马的眼睛在这一刻尤其的明亮。从他那清澈的眸子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软弱。这样灰心丧气的幽助哪里还是幽助呢?幽助应该是那个永远充满着活力,永远不会放弃和逃避的单细胞傻瓜。”

“我看着藏马的眼睛,静静的笑了,然后将自己的手重重的压上了藏马的手背。那边,飞影也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笑容,慢慢的朝我们伸出了手。事隔多年,我们三个的手再次紧紧地搭在一起,这是一个庄重的承诺,也是一个永远神圣的誓言。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要乘载的东西,同时我也明白,我们四个人的友情,将永远坚韧,永不褪色。”

“这些日子,我们并不常常见面。偶尔的,我会去找飞影干上一架,然后去找藏马磕磕牙,喝上一壶他刚泡好的清茶。我开始相信很多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就如同现在,只要想起他们的面孔,心里都会感觉到一种难言的温暖。”男子看向墓碑,露出一个有些顽皮的笑容,“老爸,在你绝食那些日子里,想到你的那些朋友,是不是也会感觉到温暖?你也是个不缺少朋友的家伙呢~”

风更大了些。男子微微笑着,将酒罐整个反转过来,将满满一坛美酒尽数倾倒在墓碑前松软的泥土上。“今天说了好多话,真是奇怪。或许是因为我已经老了吧,只有老人才这么罗嗦。不过,做一个老人,偶尔还有儿子儿孙提酒来孝敬的话,倒也不错。”

男子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跳起来抖抖身子,脸上又恢复了爽朗的笑容;

“老爸,我约了阵那小子打架,下回再来看你。哦对了,下次我把那小家伙带来给你瞧瞧。他现在可比我强。就像现在的我也比你那时候更强。我们家的基因还真是好呀,嘿嘿。”

朝着墓碑做出一个发射灵丸的姿势,幽助咧一咧嘴,转过身兴冲冲的跑开了。

墓碑上的面容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仿佛逸出一声欣慰的叹息,再度沉入了永恒的长眠。

一阵风拂过,将碑上那朵小花轻轻卷起,带着它飘出很远很远。空中留下了一道粉红色的温柔痕迹。

这痕迹的名称,是不是就叫做,幸福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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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29 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

某真不想贴后面两篇啊……




水忆三部曲

by 水寒心


回忆如水……
穿过紧合的手,却依旧点点滴滴的滴落在地,画出小小的漩涡
捉不紧这把水啊……
可是,指间也永远摆脱不了这把伤情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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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涟漪『麻弥篇』


曾经,很多次,在黑夜的梦中看见他。
虽然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虚虚的摇晃在自己眼前。但面对着他,自己心中却总是有一股挥绕不开的熟悉感与眷恋感。仿佛滴水落进湖心,细碎的撞击出一轮回精致的涟漪,扩展着,蔓延着,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归进平淡。而看水的人,望着那涟漪的消逝,眼中总是要有些惘惘的失望,不知道为什么而不满足,也不知道自己还渴望着要看见什么……
也曾经有很多次梦见自己伏在他背上,听见他低低的喃语:“一切是梦呢。”天上的莹月洒落一地清丽的银辉,宛如地上铺满了泛着细浪的银河。自己忽然闻见一抹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花气,眼睛越来越重,慢慢地,沉沉的,倦倦的闭上了……
那月,好看阿……

更曾经很多次在街的转角或者是哪一条偏僻的小街上,看见一个红发碧眸的人缓缓的迎面走来,他深得不见底的眼睛中好像藏着许多秘密,可是不论自己怎么探询,得到的也只有心房深处隐隐的疼痛。他擦肩而过了,带着淡淡的蔷薇花气,蔷薇,希腊神话中生活在迷宫中的花卉……

还有很多次,自己会看见一些古怪的小生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探头探脑。那是妖怪吗?心中除了恐惧还有另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随着恐惧慢慢的漾开,覆盖了恐惧,在眼前留下一个浅浅的影子,一个无论自己怎么伸手都捉摸不到的浅浅的影子……

曾经自己结婚,披一袭纯白的婚纱,在红毯上,在教堂的钟声中,嫁给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人……

曾经自己生下过一双可爱的小儿女,自己带着她们在公园中的池塘边戏水,薄金的阳光腻腻的洒下好多,夹杂在她们开心的欢笑中飞进自己心中……可是,每当看见她们的发在强光下微微泛起一层淡淡的微红时,自己的心就会急急的沉下去,涌起一抹赘赘的失落感……

曾经儿女长大,各自飞向各自的彼岸……

曾经丈夫远行,在离家异乡的海中,随着破裂了的船,划着涟漪,沉睡水底……
曾经……,曾经……,真是太多曾经了!

靠在躺椅上,已经白发苍苍的麻弥轻轻的低下头,看着戴在自己树皮般皱巴巴手上的那枚晶莹钻戒。淡绿的钻石镶嵌在纯净的白金上,清丽爽目。经过了这许多年,光滑的钻面微微有些磨损了,但钻的心依旧那样灵动的旋转折射着迤逦的光芒,如同人扑闪的眼睛……
那年,选择了这颗淡绿的钻石做自己一生的束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眼前堆满皱纹的双手,麻弥对自己轻轻的笑了,哦,我也老了阿。

清爽的风悠悠的吹起来,把满房间的蔷薇花也吹得颤动起来,薄如蝉翼的花瓣受惊似的激颤着,一摇一摇,泄出一房间馥郁的花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醉醉的爱了一生粉红的蔷薇花阿……
麻弥闭上眼睛,也不禁笑自己痴狂。为什么就只爱这种花呢?
自己这一生中,怎么总是做些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事情呢?还那样的执着,那样的犹如对那个常常泛起,却永远不知道是谁的梦……

“咳咳。”忽然,麻弥的胸剧烈的抖动起来,串串咳音从她嘴中止不住的吐出来,激动了她头上花白的发。
“妈,又咳了。”匆匆从房间里赶来的是麻弥的小女儿。
“嗯。”麻弥极力的让自己从咳嗽中平静下来。望着可爱的女儿。她悄悄的把一口带腥味的血咽了下去。
唉,自己也不行了……
“妈,我扶您出去走走吧。”小女儿要求。
“嗯。”麻弥顺从的扶着女儿的手站起来。
……

坐在公园临水的长椅上,麻弥驻着拐杖,笑笑的望着一群在水边嬉闹的孩子,阳光被细柳筛细了才又洒下来,映在她们脸上好像是扑了一层透明的粉,亮亮的真是好看。
女儿给自己买水去了。一个人的时候,麻弥又想起那个梦,那个梦中的人影。能再见他一面吗?麻弥不禁又笑自己傻。自己都老成老太婆了,谁还能认识啊……还有,自己的病,怕是也撑不了几天罗!
麻弥望水浅笑。心中的酸楚泛上来,麻弥尽力咽下,但却卡在了喉头,难上难下,在疼痛中更有着超乎疼痛的东西。

身边嬉闹的顽童在水中搅起一圈圈晃动的涟漪。欢快的笑声打断了麻弥的冥想。她回过神来,也驻着拐杖望向湖水。
透明的涟漪啊,一圈圈。一回回慢悠悠的泛开来,激着宁静的水面,仿佛一副活动的画,在麻弥心中漾着。
忽然,在涟漪的心中,映现出一个红发碧眸的影子。鲜红如火的长发,碧绿沉静的眸子,冷静而温柔的气质,嘴角边淡淡的笑意,一如从幼时梦中的人,不,就是……
是……
麻弥望着水面呆住了。谁呢?是谁?这就是我梦中的人啊,可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名字就在我嘴边,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叫不出来?是谁啊?……那样熟悉而心痛的感觉……
麻弥匆匆的回过身,身后没有人,只有一阵淡淡的蔷薇花气在慢慢的蔓延着,似乎是证明,似乎也只是梦的渲染。
涟漪,只是涟漪,终是涟漪,还是涟漪啊……
麻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远处的人群中,一个红发碧眸的人正回首望着这边,他把手插在衣袋里,表情在沉静中有着微微的笑意……

有些天荒地老注定是只属于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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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0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后两篇非常虐?

看第一篇的时候就眼皮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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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0 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虐的问题
唉……
算了




水忆三部曲之二·缺月『藏马篇』

by 水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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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风起。
倏倏地,吹乱了藏马书桌前低垂的窗帘,把那两片安静倾泻着的乳白色,吹动得如同蝴蝶受惊的双翼向两边翩翩的飞开。屋外清凌凌的月光爽爽的从垂帘翻飞的缝隙中钻进来,水水的洗润着屋中的摆设,给它们镀上一层薄薄的银光。
今夜月圆?正收拾着书桌准备离去的藏马也被这如水的月光所惊。他不禁放下手中层叠的书本,撩开窗帘,向外望去。

屋外极高极远的空中,覆盖着漂亮的深海蓝色。深海蓝色上面星星点点的洒落着好些碎碎的星屑,但星光都淡淡懒懒的,好像渴睡人的眼。昏昏的星光中,一轮圆月被乳色的雾气缭绕着,低低的悬在天的那头。哦,不,不是圆月呢,莹洁的月盘上面,不深不浅的向内凹着一块,仿佛是被谁一嘴咬下似的,完美中一个醒目的瑕丕。
藏马静静的望着夜空,望着稀疏的繁星,望着不全的月盘,望着夜空中所有所有的东西。凉凉的夜风从窗棂间溜进来,吹乱了藏马的长发,让那鲜红的发丝仿佛火焰在银月光芒中飘逸的跳舞。
红色……藏马轻轻捉住一缕击打在自己脸颊上的发丝。托在手心中看着。
这是南野的发……
南野……
不全的莹月……

藏马静默了。记得,在多少年前,自己也曾经在这样不完美的月下行走,肩上背负着心中曾经的心动。
多少年前呢?……
在那间小小的学校,在那间小小的教室,那个因为妖力丧失太多而没有办法恢复银发的自己,那个冷硬如生铁的自己,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自己,那个偶尔心中也会挤满寂寞的自己……
那时,自己是妖狐呢,还是南野?……
自己顶着朝霞来,又浴着镂金的阳光去,朝阳暮日,长长的光芒下是自己长长的影子,一个人走,一个人就那样走了很多年,走,走,走……

藏马轻轻的对自己浅笑了一下。那个岁月离现在可能已经有百年了吧。百年,对于妖狐来说,仿佛只是过了一天,对于脆弱的人类,那就是生命的全部了……
人类呵……藏马默默地望向自己左腕系着的那条黑色丝带。丝带窄窄的,好像一条细线,栓系在腕间,被衣袖掩盖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藏马默默的望着自己的左腕。仿佛看见了那个跟在自己黑色影子后面的小小的身影。

“没想到南野君是我的初恋呢……”渐淡平静的夕阳,也为这忽然脱口而出的话所惊,拼出最后的力量,在遥远西方奋力的泼墨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藏马不禁又对着自己浅笑了。那时,听到这句话自己的心情,至今依旧鲜明的刻在心房深处……只是不可说而已。
回答吗?就在那刻遇见了三只眼睛的飞影……打斗……受伤……把他带到自己这里疗伤……看着他的睡脸,不相信他是敌人。
藏马望望窗外。咦,今天飞影不来吃点心了吗?
然后就是杀死八手,血溅在自己脚下,那污浊的红色,慢慢的在地上流淌,肮脏而可怖,不是适合人眼睛的颜色……
走出八手那个血腥的家,肩上的重负让自己终于有了回答。轻轻扬手,纯白的花粉如同银河飞舞夜空,淡淡的甜香守护着肩上恬美的人,守护着她一生甜美的梦。

“南野,这是梦吗?……”
“是啊。”
“真好看呢……”

脸颊,心中,都有双眸子慢慢地闭上了。那梦幻花粉,消去的是记忆,消不去的也是记忆……
那天,也是这样的月色啊,走进去时完整的月,出来时就凹了一块,完美中的不完美……
也许,只有不完美才有真正的完美吧……

然后看见过她很多次,在街的转角,在商店的门口,在水边,在公园,看着她慢慢长大,蓄长一头如云的黑发,看着她穿上飘逸的裙,在风中仿佛蝶儿欢快的飞舞……
有和她对面的时候,她眸子中总是深深的包含着疑惑,是在问自己吗?是在问自己!而自己的回答,依旧和当年一样:那刺目的血色,不适合装进这双清灵的眸子。
擦肩过去了……她的目光跟随着自己很久很久……那里面的感情啊,原来还是没变!
自己欣慰的点点头,迈向前面的步子欢快了几分。

然后她结婚了,嫁给一个很普通的人。婚礼那天,她手中捧着鲜红的玫瑰,她的笑容,仿佛玫瑰般美丽,那装得进海的眸子,溢着笑意。
但,就在教堂发誓的瞬间,她回首望向了教堂门外,手指停在空中,眸子里又有了那迷茫,又有了那寻找。
是在等待吗?
婚礼上的奇迹……
而只有雪白的婚纱是适合新娘的。
站在人群外的自己慢慢地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每个人,都有他属于自己的路的。

再然后她就有了孩子,是一双可爱的小宝贝。她常带着她们去水边看水,拨动涟漪,在孩子们的欢笑中,她的发慢慢地变得花白……
他的丈夫去了,睡在水底,她的眸中流出晶亮的泪水。深夜,缺着一口的月下,自己在窗外,看着她屋中有盏灯一直不灭,闪闪烁烁,光芒摇晃在自己心中,宛如一滴伤人的泪花。
此后,她老了,常常可以看见她吐出一口口的血,然后又匆匆地把血藏起来。
渐渐地,渐渐地,渐渐地,她动不了了。整天望着手上那枚结婚戒指,整天的望着在她房间中插了一辈子的粉红蔷薇花。
深沉的绿钻……
芬芳的蔷薇……

她记住的就这些,这些,而,这些已经是足够的了……
……


藏马又望向自己手腕上的黑丝带。那如她黑发般乌亮的丝带……
来生,她还会有那样漂亮的黑发的……


“藏马。”窗响了,每晚必来的飞影今天依然带着风从外面钻进来,“我要点心。”
又来吃了!
藏马摇摇头,把早准备好的一盘点心抬给他,看着他吃的像个孩子。
百年了,而有些东西,始终是改变不了的吧……
“飞影。”藏马低声的喊。“看外面的月。”
“怎么了?”飞影嘴中塞满了鼓鼓的食物,说话都不清楚了。
“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事情吗?”
“什么?”
忽然,藏马看见飞影颈项下挂着的那粒冰泪石,和他披风上躯扭扭曲曲蹩脚的针脚,藏马呵呵地笑了。
“没有什么呢。忘了就算了。”
“?”
在飞影奇怪的目光中,藏马又回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不完美的圆月,深深的望着,一如百年前的那夜,撒下梦幻花粉后,自己背着麻弥望向夜空的刹那。  


呵,幸福啊,天荒地老阿,就像湖中涟漪,既是存在,又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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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1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藏飞CP?

而且还是藏马暗恋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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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1 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某真佩服你的理解力……



水忆三部曲之三·水镜『飞影篇』

by 水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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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影?”魔界,百足。正坐在窗边不知道望着什么的躯忽然惊奇的发现着一身黑色的飞影居然稳稳的坐在窗外那棵参天古树的枝桠上,双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没有去藏马……没有吃到点心?”吃惊的躯把身子探出窗外,看着飞影问。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没有去藏马那里,但想想刚才好像是自己看着他出门去的,所以又匆忙改口问他是不是没有吃到他每天晚上必要去吃的藏马做的点心。
不用回答。看见飞影嘴边粘着的那一圈淡粉色的饼干屑,躯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知道了这个答案却又让她陷入更深的迷惑中,吃饱了,那他还在想什么呢?而且,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嘿,飞影!”躯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同时释放的还有压抑不住的力量。“轰——”古树倒下。“砰!”飞影直线落下,准准的砸在百足坚硬的地上。
“做什么?”飞影如同一只独角仙一般,揉着摔痛的脑袋,慢慢的回到躯的窗边,斜着眼睛问。
“你在想什么?”躯的口气是永恒不变的冰冷。
“想……你管不着!”话没说完飞影黑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敢对躯这样说话,就算是飞影,也不能不逃得快些。
“飞影!!!!!!”背后传来了躯愤怒的吼叫。

与那只狐狸初见时候……又找一棵高树坐定的飞影微微合着眼睛。他是想说那个短发女孩吧……
那个一脸傻气的人类女孩!
飞影竭力的在记忆中乱翻。

狐狸小的时候……短发……好呆!飞影想起那天夕阳下那个拎着书包的小孩,飞影禁不住微笑了。
那个女孩……在我袭击他之前对他说了什么?引得他那样的一脸迷茫……飞影固执的问自己。
而后又禁不住的悄悄嘴角上扬。自己不知道悄悄的跟踪过那只狐狸多少次,看他站在街角,蹲在树上,或是冷静的装成一个陌生人的模样站在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注视着一个人类女孩……
就是她吧……那天晚上趴在狐狸背上,在狐狸的梦幻花粉中安静睡去的女孩……
呵呵

狐狸为了她和我联手杀敌……八手……好辛苦的大战……
飞影面无表情。事隔百年,自己的强大早已不是那刻的自己可以想象,那场艰苦的大战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仿佛梦一般遥远不实,渺渺飘动,让人无法确定他的存在与否。
但那最初联手时的心情……全心全意战斗的心情……
飞影在树上微微的侧了侧身,挑了一下眉毛。
头顶,魔界的月亮也是完满中偏偏的缺着小小的一块,微微的不完美让人感觉心中惘惘的,好像就是缺了什么似的。
狐狸说那天也是这样的月……
很美吗?飞影感到头大。他对这样的月完全没有感觉。
而狐狸一直记着这样的月是不是正为了那个女孩?那个他让她永远忘记了他,却又偶尔去远远看她……
飞影再次感到头大。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关系呢?看来狐狸还真是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想来想去啊。

“是梦幻花粉吗?你让她忘记了你?”
“嗯,这样对她比较好。”

很遥远的对白了。狐狸的确走出了那个女孩的生活,而那个女孩呢,可曾也消失在狐狸的眼瞳中?
飞影不禁又想起刚才在藏马家看见的系在藏马腕上的那条纤细的几乎无法辨认出来的黑丝带。
那也是为了她?……
今天……狐狸去了一个布满了黑纱的地方,在那里默默地站了很久……那里睡着一个人……那……是她……
人类的生命就那么短暂吗?
飞影不禁也感到一种感慨。
再想起曾经很多次的在幽助家中看见逐渐苍老而去的萤子和依旧年轻的幽助,飞影这样的感慨不禁又深了几分。

狐狸是不是正是因为这样才用那些梦幻花粉的?……
弱小而脆弱的人类生命……

那个时候如果自己没有袭击那只狐狸,没有后来的那场大战,狐狸将会怎样回答那个让他迷茫的问题?
然后,现在又会怎样?……

飞影忽然感觉自己正在面对的是一面透明的水镜,镜里镜外两个世界,互相重合,却又互相区别,分别的,在指尖交叉的刹那相互弹着滑开,各自轻笑着飘去各自的世界。

真的是两个世界?……
不能相容?
永远隔着的是一面看不透的水镜……
女孩与那只狐狸……
那只经常偷偷去看女孩的狐狸……

究竟那一面才是镜中,那一面才是镜外?……

是放弃的才值得珍惜,还是因为要珍惜才选择默默放弃?

幽助那个单细胞动物和萤子……
桑原那个白痴和雪莱……
一方老去的时候,另一方怀着的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能共老共死……
是不是正是一种刻入骨的悲哀……

那么是要像狐狸一样走出镜子还是如他们一样进入镜子?

飞影涨痛的脑袋中反反复复浮起的是幽助牵着萤子手时嘴角边的微笑,桑原在对雪莱解释时笨嘴拙舌的满头大汗,和今夜藏马问自己问题那刻眼底那平静满足的旖旎……

镜子……
是用来做什么地呢?

“飞影,你给我下来!”
思维再次被躯的怒吼打断。随之断裂的还有自己身下的那棵大树。“砰!”飞影再次重重的跌在地上。
“回去,没吃饱的话,我给你做了点心!”躯甜甜的笑容让飞影感到灾难来临。
“你做的?”飞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不幸,同样的招数绝对不能用上第二次。他还没有转身就已经被躯牢牢地捉在了手中。
百足。
被绑在椅子上的飞影只有乖乖的张着嘴任凭躯把她手中小心端着的满满一盘模样古怪气味难闻的号称“点心”的食物喂个尽兴。

那只拿着勺的手上……布满细小的刀伤和数不清的烫伤……

藏马,我也很幸福……

飞影吃力的咽下一口那涨鼓鼓的东西,在心中笑着说。

但是……
哪里有胃药阿……

每个人,都会拥有一面不同的镜子……一段不同的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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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啥
狸狸你最后还是没取名字啊……

顺便远目
起码这篇比较含蓄





无题(全)

水寒心

先说点题外话^^
本来是应该贴那个100k的聘礼的,但是,我懒……没写完……><
重开了篇,写的很匆忙充做了礼物^*^很久没动过笔了,手涩,情感和文笔都不好,狸猫不要介意呀^^我们,重点看聘礼…………汗
文我没有取名,留给狸猫自己取^^赫赫,花语上的诸位大人一起来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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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曲子,已是弹厌了。
该有多久了?百年,千年,还是已经在弹指间滑过了几个万年。纵然妖怪生命无常,世间心底的苦乐情愁也该有个了结吧。
再长的曲子,也有指尖划过颤音停凝的时刻,我这支曲子,难道还没有轮到么?

收指。在细如发丝的琴弦上摊开手掌。暗夜里的黄泉看见的是空空如也。

可一切又能怎么样?那心还有痛的感觉么?还有有知觉的哪怕一小片皮肤么?所有的都去了,都死了,都硬了,都成了化石了。心静如水。在这偌大的,称为王者宫殿的地方,连一片枯叶恐怕也是了无痕迹。

黑发晃动。发丝间,王者的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容。沉默,凝固,落寞。

有什么值得哀愁?千军万马,君临天下,至尊无上的地位,至高无上的力量……是的,日子。
但是累了,也倦了。

微微的张张手指,却又无力的收回原样。握拳,放松,放松,握拳……从指间来来去去的只有涩涩的风。但风是永远也抓不住,束不牢的。它能来,也能去。它唯一愿意属于的是它自己。
或者,能够抓住水吧。但是就算一时握紧了,握得紧紧的。水也会干去,干了,就变成风,依然丝丝缕缕的逃开自己。那点曾经属于自己的痕迹,冰凉冰凉,咬的骨头碎裂。
一双手,到底能抓到什么?!

风又起了。
从指间穿过去,朦朦胧胧,好像他的长发。
眼皮敏感的感觉到了光线。于是知道,魔界的月升起了。
那是紫色的月,紫的透明的月,在失明之前自己挚爱的那种薄的脆弱透的犀利的紫。听说,人间的月是白色的,白的有点寡吧!还听说,人间的月里面住着一个女人,也是和自己的爱人分别了,再也不能团聚。
那么,她也弹琴么?也静坐么?也……寂寞么?
曾经拥有又曾经失去,曾经失去又曾经拥有。抓了满把最后还是一把虚空,她的手和自己的手温度一样么?

人间的女人和魔界的女人不同。她们没有永恒的生命。可是那个月里的女人呢?她拥有无限的生命了吧。
无限的活着啊……
黄泉的脸上漾开伤伤的自嘲。活的久想的也久,想着想着倒是也能想通呢,可是,想通就解脱了么?从开始就放不下的东西,想通也是放不下的。

她去了月里。月里没有爱人,那她去找的是什么?人间说,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她莫非赌的是这句话?
活着就有机会。
自己是不是一直也在这么赌?
月……
黄泉低低叹了一声。
还说那月呢,自己现在住的癌托罗与她那月又有什么分别!同样的无声无痕,同样的空旷孤单。她的深眸红唇,彩袖腰肢空空的虚掷了这百年千年,自己的心计力量,地位国土又何尝不是浪费了千年万年!
只有一口一口咬着心的感情,同同样样的,枉了这百年千年万年!

如果从开始就注定了风不能追逐,水不能把握,那给自己心做什么?有了心自己就会去追风,就会去逐水,就会永远的妄念着那水风相握的时刻。
一个擦肩,就擦去了自己一辈子的光明,一辈子的洒脱,一辈子的笑颜,留下了一辈子的思念,一辈子的煎熬,一辈子的万劫不复……

既然知玄,何苦不悟?

冰觉的夜风中,黑发如惊起的蝴蝶,上下狂舞。

再美的蝴蝶也有落下的时刻,剪碎的翅膀舞出瞬间的轨迹坠落到地。伤感的琴声若琴承受不住弦也断裂。只有这肉做的心啊,伤到粉碎也会瞬间修复。
黄泉笑出了声音。

若是死了,自己也去魔界的月里么?
不了不了。什么地方也不去了。再也不想要什么生命了。干干净净变把飞灰,散的彻彻底底。若能沾到他的发他的肤他的眼最好,不能,也就一切罢了。
去哪里都逃不得情,逃不得苦,自己不去了!

黄泉大声的笑了,妖力不可抑止的喷发,震动整个魔界土地。所有的东西都在颤抖,都在呻吟,都在肆无忌惮的毁灭。
幽助望望窗外,垂了眼睛。眼里闪动的是灵界门前莹子最后回身微笑扬起的长发。于是,一点叹息也就如了那发丝般轻轻的,慢慢的,一丝丝的从口里透了出来。
躯不屑的皱皱眉,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但嘴角边有个表情在瞬间凝固了。
飞影迷迷糊糊感应妖力睁开眼睛,转转头,直直倒下,又睡着了。

长发飞舞之中,王者尽兴。

生生死死,有什么分别!不过琴弦一根隔开的两个世界。
唉,算了吧。一切都让它真真假假的淡去。束住乱发,指垂如花,再拨动起那冰冰的琴弦。
夜阑珊,那支曲子合了屋外银发人眼里暗藏的水又点点滴滴的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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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 23:21 | 显示全部楼层
轻松一下




写给妖狐藏马的一封情书

by 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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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亲爱的虚幻的妖狐藏马: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妖狐藏马。我只知道,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相信,你是我此生见过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最帅的一只狐狸。

你那修长的身材,冷冷的目光,飘逸的银发,都让我为之疯狂。然而,最让我着迷的还是你那蓬松的尾巴。无数次,我幻想着你的尾巴缠绕在我指尖的感觉,那柔软而温暖的感觉……而每当我从幻想中醒来,那失落的冰冷便会浸透我心,我的全身……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决定把对你的思念付诸行动。我奔向动物园。虽然我家离动物园很远,但我不觉得辛苦,我觉得这是一种享受。但是,我发现了一件差点令我发狂的事实——动物园里竟然连一只狐狸也没有!

我无数次跑去和园长进行交涉,希望他们能引进一只银发妖狐。然而孤陋寡闻的园长坚持没有这种品种的狐狸。我数次向他解释这是近年来发现的新品种,可园长为了掩盖自己的无知,竟坚持他错误的观念,拒不承认这一新生事物。

我无法和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沟通,只好退而求其次。经过我连日来细密的观察,我发现只有小熊猫的尾巴又长又漂亮,而且看起来比较高贵(当然是不能和你的相比),可以略为代替,所以我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就在我爬过铁丝网,即将成功地抓住小熊猫的尾巴时,却被管理员抓住了。我说我只是想摸摸小熊猫的尾巴,他竟然叫我回去摸猫尾巴!我试图告诉他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可你猜他说什么来着,他竟然说——不管是长尾巴还是短尾巴,粗尾巴还是细尾巴,只要有尾巴就是好尾巴。听听,这像什么话!这是对你彻头彻尾的中伤!他不会懂,即便同是尾巴,它们之间也有着很大的不同。它们那些低贱的尾巴怎么能和你那高贵的尾巴相提并论呢?连给你擦鞋也不配!我将我的愤怒贯穿到我的双眼中化做利剑向他刺去。在我的想象中,他早应该死了成千上百次,已经堕入阿鼻地狱中去了。可惜我以眼杀人的神功还未练到火候,他依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我就这样被轰出了动物园。但有对你的爱做支持,我不会这样轻易就放弃的。夜晚, 我历尽千辛万苦,再一次溜了进来,但还是被管理员和保安层层围住了。管理员在我眼前狞笑着。现在我可以完全肯定他的真实身份了。是的,我确信,他是我的情敌!一定不会错的!他想独占对你的感觉,所以处处阻挠我,对我深怀戒备!

更让我气愤的是,他竟然故意歪曲事实,说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偷走这只小熊猫!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这是对我恶意的诬蔑!我的爱全都给了你,又怎么会看上这只圆滚滚胖嘟嘟的小熊猫呢?你看它要身材没身材,要容貌没容貌,哪一点比得过你!我怎么可能这么没眼光呢?请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可以发誓,我对你绝无二心!我是很专情的!

因为缺少足够的证据,他们最终还是将我放了。但我从此被列为危险人物和拒绝往来户,再也无法正大光明地去动物园了。他们加高了围墙,架上了电网,还增多了保安人员。验票员用多疑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进去的人,并细细盘问他们,惟恐是我乔装打扮而成。一连十几天,我连动物园的边也沾不上,我彻底绝望了!

滂沱的大雨中我踯躅独行,冰冷的雨水浇遍我全身,然而更冷的是我的心。生活于我已是一片黑暗……一道闪电撕裂了黑幕般的夜空,让我在黑夜中重又看见了光明,冰冷的心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不,我还没到绝望的时候。这次,我不会再放弃,我会鼓足勇气踏上新的征程,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坐在通往外省的火车上。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即便要我跑遍全国的动物园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下次给你写信会在何时,也许是在前往国外的飞机上。



                      一位在现实中默默爱着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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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这个人绝对、绝对不是我!

开学了会很忙,我决定暂时封笔一阵子,这篇就当作临别赠文吧。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写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破坏了藏马的形象。各位看完了有什么感想,是不是很想打我?如果是,请千万要手下留情啊。如果大家都不喜欢,就当我在说梦话好了。

阿灵、飞雪,拜托你们,如果想打我的人很多,就不要把这篇放到外面去,我怕到时候会尸骨无存……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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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3 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汗……
nico看得太开心
差点又忘记时间了




内心戏

by 水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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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戏

音乐奏响的时刻
我,是谁?
       ——题记

默默地向着前面的电子游戏屏幕走过去,藏马的脚步是冰一般的冷酷,生铁似的沉重。每一步迈得仿佛都是那样的想着后退,而步子毕竟还是那样的走了过去。
心里浮现着千百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而自欺欺人太多便也就变得无力,激烈跳动的心不肯再次平静。
后路,是有后路可退的。但,自己真的是期盼着退回去吗?
前面,宽阔的电子游戏屏幕闪动着无数的数字,硬生生刺得眼眶涩涩的,隐隐有生痛的感觉。
藏马微微的握起左拳,走向那个倚在比他身高还要高些的电子游戏机旁的孩子。
孩子,他真的还是个孩子……

“天沼君,是仙水叫你这么做的吗?”藏马的声音缓慢而低沉。
“是啊。”靠在游戏机边的天沼走到游戏台前,微微一偏头,握起右拳用拇指指向自己,皱着鼻头回答,“在决战时这种游戏最适合了,而且我也擅长这种游戏。”
藏马落在游戏台上的左拳不禁狠狠的握紧了,四指狠狠的刺进自己的拳心,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出青白色。整个拳头在游戏台上慢慢的,克制不住的发抖。

果然如此!!
藏马眼前浮现出仙水那玩世不恭而又满不在乎的表情,那一双深黑色的眸子中,装着的究竟是怎样冷如坚冰的心脏,那额上看似随意的黑色一点,仿佛是他内心可怖而轻狂的冷笑……
“那你知道仙水想做什么吗?”藏马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昔。
“知道。”还是那样的一皱鼻头,脸上碎碎的小麻子抖动着,好像也随着主人在得意的笑。
“如果游戏中你输了,你……就会死。”藏马冷漠的说着这几个字。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这几个平常的字从自己口中吐出来的时候,自己的心房是怎样的紧缩着,仿佛一触即断。
额的两边,隐隐的有湿湿的汗气划过脸上的肌肤。
“这个……你也清楚吗?”望着天沼那无知而惊愕地表情,藏马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了。他感觉,自己额两边已经有细密的汗水在慢慢的滑下。
“想吓唬我让你赢吗?”天沼满不在乎的抱住双臂。
“这个游戏的结束画面你应该看的比我多吧。”不敢再多想自己的任何心情,藏马把眼睛藏进自己额上的刘海里,不紧不慢地说。他不敢看小小的天沼,不敢往身边的任何地方投去自己的哪怕一丁点儿目光,他怕自己在刹那间忽然动摇。“你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游戏中用自己的力量。”
“是。”天沼的眉头微皱了,但表情依旧还是那样的满不在乎。
“这是一个暗示死的游戏。”很多自己竭力想逃避的话也许终究还是要出口,“而且还被仙水控制着。”
眼角一斜,藏马看见天沼的表情不再是那样的无挂于心,他小小的如黑豆般的眼睛呆愣住了,想是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吧。
那些对于他是黑暗而模糊的回忆吧,在仙水冷冷的笑声中,一个小小的灵魂在黑暗中带着脚镣跳舞……
“藏马,天沼一开始不是说过不想和我们以命相搏吗?”身后幽助的声音打断了藏马的思索。让藏马从那些惘惘然的思虑中醒来。
“的确。天沼不这么想,但仙水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了他。”藏马把眼光投向远方。远方,横着宽阔的电子游戏屏幕,什么也没有,但是也许也能多多少少减轻一些自己心中激烈跳动的疼痛感吧。

空间沉默了。只听见有深沉的呼吸声,深沉的心跳声,和心深处的那不知道是怎样的声音。
这时的一秒钟过得仿佛是一个世纪。
空气宛如凝固了,愣愣地隔在两个人中间,用尖利的锋刃刺痛着两个人,那如同扎在心房处的痛感!
“游戏开始了!”电子游戏中的声音是平板冷静无情的。
数字方块开始往下落,藏马已经不敢看天沼此时的表情,他竭力想把自己的思绪集中在电子屏幕上,想如往日一样冷静地投入战斗,但自己的眼前展现出的已经不仅仅是数字块和电子屏幕,自己的眼前也是一片混乱,心跳动的飞速让自己微微觉得有点发冷。
“藏马选择的是最残忍的方法。”身后,听见有人说话,是幻海的声音吗?不知道啊,自己的耳边响着刺耳的鸣叫声。

残忍……
藏马的眼前浮现出一个银发的影子。千年妖狐,万恶的盗贼,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在血飞扬的瞬间保持着冷静地头脑。
从不曾为什么而激动……
从不曾为什么而迷乱心神……
妖狐的心仿佛铁铸冰浇,堪得破世间种种事务,情恨喜怨,宛如眼前流云,根本打不动自己的心脏……
何时,会了激动如渺小的人类?
做人,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但,那在自己摔落时候的奋臂一挡,那双手流血不止依旧慈爱望向自己的笑容,那温和广泛如海的眼神……
藏马不禁在唇边淡淡的泛起一抹笑容。
是否就在那个时候,妖狐的心中有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
是否就在那个刹那,妖狐永远回不去了?……
藏马的心绪慢慢地翻滚着。
在暗黑镜前用生命许愿……多么愚蠢的自己……而,也许最愚蠢的就是自己偏要那样的执着吧……
那尊贵而冰冷的银色啊,再也回不来了……
藏马微微收敛心绪把眼神投向屏幕。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身边的天沼心脏激烈的跳动。
为什么选择这样的路?
为什么选择那个残酷的自己?
银发的妖狐回来了吗?
为求一个胜利,为自己的一个目的,那个冰冷的自己又睡醒了?
自己是否是真的爱过人类呢?
妖怪真的能有爱人的心吗?妈妈,幽助……自己真的是感染了人类那无聊而懦弱的感情?
或者所有不过是回报……
妖狐还是那样冷静而无情的计算着付出与收获……
感情只是演给人类看的,他们喜欢看见的戏……
现在,此刻,在这样的时候说着那样残酷的话,用最残酷的方法求着胜利,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这是今世的南野,还是前世的妖狐……
自己,是谁?……

数字方块还在不停的下落着,击打着心,仿佛铁锤落下。

有痛觉……
而这样的痛觉是属于谁的?……
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疼痛入心?……
能感觉到身边的天沼手不住的发抖,也能看见那一滴滴如豆的汗珠不停的从他额上落下,更能感觉到他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缩抽畜……
心中居然没有感觉了……
是那个银发的妖狐在呢?
还是今世的南野已经在剧痛中麻木?
不敢多想了,不敢多想了,再想下去,也许倒下的会是自己……
藏马感觉自己也在流汗,汗水犹如翻滚的开水灼烧着自己的肌肤,沁人心肺的疼痛……

“有什么办法吗?”身边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在游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放我们走。”自己的声音的确是不抖的,自己抖的是心,是一颗正在疼痛着的心。
“不行,我亲自参战的话……”
再一次的沉默。宁静让空间变得仿佛一个巨大的铁笼,禁锢着人,压抑着人,让人坚于呼吸视听。

那句话要说吗?要说吗?要说吗???
藏马狠狠的拷问着自己的心。退后的路已经摆在自己面前太多次了,自己也太多次的伸手推开了它,而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那句话,真的要说吗?
眼前两个影子一直在晃动着。一个银发金眸,一个碧眼红发,两个身影交织着,错开着,重合着,相对着,渐渐地化成两道强光,疯狂的在自己眼前舞动,让自己炫目。
“我,不想失败。”那一刻间,藏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脸,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凝固得什么也看不明白。
心中的疼痛在刹那间消失了。
是否那个无情的妖狐又带着冷漠回来了?
弹指须臾,自己是谁?

“我,还不想死……”哭音颤抖的时刻,最后的数字方块已经落下了,无序的重叠在杂乱的其他数字方块上,发出微微的轻响。
“阎魔王战败!阎魔王战败!”机器再次发出冷漠无情的声音。也许至始至终都只有它是真正的无情吧。

空间在刹那间陷入漆黑。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再存在,大厅,游戏屏幕……只有天沼倒在凸凹斑驳的石地上,闭着已经永远不会张开的双眼。他的身边,仅留着的是一台陈旧而残破的游戏机。黑色的电线如蜘蛛的脚,四处排开……

……
随着天沼空间的消失,藏马心中的所有感觉仿佛也消失殆尽了。他静默地站着,如一尊雕像。双眸中吐出的还是那不变的冷冷光辉,只是已经散开,不再知道它究竟投向何方……
胜利了吗?
胜利了!
谁胜利了?
南野还是妖狐?
最后从唇中吐出那句话,操纵着自己心的,是哪一个灵魂?
是在那个瞬间回归了妖狐呢?
还是自己本来就是残酷的妖狐?……

“藏马……”身后传来幽助的喊声。

“走吧。”藏马的眼神仿佛冰焰,在刺骨的寒冷中吐着剐骨的尖利,又好像是一把利剑,剑面,是双刃的……

这又是妖狐还是自己?
是妖狐心中有的柔情……
还是南野灵魂中深藏的冷酷……

谁能回答自己?……在这短短的一战中,自己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
谁能回答?
谁能回答??

藏马冷峻的踏步向前走去,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在脑后,丢在那个黑色的空间里,直到永久……

呵……戏……
戏里戏外,谁是自己……
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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