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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四讨了个俄国媳妇》
1992年雪还没融化的那个春天,墨小四用一桶高粱酒、两缸腌咸菜和一盒卷烟跟**子换来了一个俄国跑过来的白发老娘们米卡捷伦娜。墨小四从小在黑土地里打滚长大,那俄文是见都没见过,米卡捷伦娜对中文也是一窍不通,两口子平时只能靠比比划划过日子,不过时间久了也都差不多能明白对方想说的是啥。至于亲戚邻居,就全当小四找了个哑巴媳妇,四儿他二姑讲话了“小四这闺女没上过学,长这么大也不认识几个字,嘴还笨,讨个哑巴媳妇正好!”。
这样的日子小四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白天干完了农活,晚上能有个暖和被窝的伴儿就行。更何况这媳妇还烧的一手好菜,尤其是逢年过节时候做的番茄炖牛肉更是一绝。这样的好老婆,就算真是个哑巴也轮不到小四这样的庄稼汉啊!
“这好烟好酒是真没白买,能换这么个好媳妇,就是再添两箱火腿肠也不亏啊!”墨小四喝着老婆熬的大碴子粥就着小烧的时候,经常这样自顾自的琢磨。
但这样的日子却是苦了19岁的米卡捷伦娜!这俄国姑娘从小就活泼灵巧,最喜欢唱歌讲故事,再木讷的小伙子听了她唱的歌都要脸红,再顽皮的孩子听了她讲的故事都会变乖。这样一个大姑娘现在假装成了哑巴,满肚子的话没有人听没有人懂!
“那该死的酒鬼老爹怎么就为了那一盒烟两缸菜就卖了他的亲女儿!”熬完了粥,伦娜一边收拾着散落的苞米粒一边为自己感到难过。
东北农村的日子过得平淡,地里的苞米收了一茬又一茬,松花江水一年年的结冰又开化,一转眼到了1995年的春节。小年夜老王墨家来了个稀客,是墨小四的表哥,墨三妞。24岁的三妞是老墨家唯一的大学生,在黑大的俄语系念大四,这是她上大学以来头一次回家,也是头一次见到她听闻已久的小四姐的俄罗斯媳妇米卡捷伦娜。
伦娜刚刚在茶几上摆好瓜子水果,正起身准备招呼这位没见过面的年轻亲戚。今天的她一头白发松松地盘在脑后,干家务时散下来的几缕被汗水粘在雪白的脖颈上,略经风霜却依旧灵动的湛蓝眸子如贝加尔湖般波光粼粼,裹着棉袄棉裤也隐藏不住的傲人与高佻让她在人群里格外引人瞩目。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мисс.”小妞试着用俄语和伦娜打招呼。米卡捷伦娜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语言一下子怔住了,她已经三年没有和别人用语言沟通了,平时只有靠着自言自语才勉强没有失去说话的能力。“Рад тебя видеть”伦娜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回答道。虽然只是很平常的对话,但是她心中的迫不及待和脸上泛起的红晕都被墨三妞捕捉到了,她不由得暗自窃喜“这个女人果然。。。四,我的好表哥,你不要怪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法让这个美人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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