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肾
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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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力 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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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的嘴成为了一种喷气的装置,满满地载着在慢慢蠕动的大肠里缓缓发酵的对福井的怨恨。
有一种心态叫迁怒,是最傻逼的发泄方式之一
Even 发表于 2010-2-23 03:37 这还不够好,那怎样才算好?是你怎么拍?
真是不明白了,一共1个小时的片子,又要有伦理剧情又要枪枪枪,还老是摆出一副我看过原作我优越,原作里有的XX在片子里没体现出来的同学到底是什么心态 ...
JC_AR 发表于 2010-2-23 07:36
别这样…以一个看过小说原作的人的观点来看,第一集的文戏确实不尽人意。小说里对那种压抑纠缠的宿命感有很好的铺垫和描写,以至于在预告PV放到卡帝亚斯让巴纳吉坐上独角兽时,想起小说里的那些文字,配合流星之泪的烘托,泪度满点…
小说的部分截取
“我不否认当家以一代之力构筑财团的才能,但是时代在前进。”
从薄薄打开的门扉彼方,漏出夕阳的光与父亲的声音。那夕阳宛如胭脂一般艳丽,是仿佛鲜血一般赤红的夕阳。对,那时候,比斯特家的大屋还在地上……卡迪亚斯回忆。在真正的天空下,沐浴着真正的阳光,祖父就坐在正房西栋的办公室内——老当益壮的赛亚姆·比斯特,经常会带着犹豫的目光望向窗外。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打算把‘拉普拉斯之箱’交给联邦,那东西一旦交出去,财团就会完蛋。你也是要成为下任当家的男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赛亚姆沉静的声音中有着怒气。这是梦。自觉到这点的卡迪亚斯依旧倾听着祖父与父亲间的争执,他与站在办公室外,向里偷看的十八岁时的自己同化了。经常不回家的父亲,即使回到家也总是和祖父争执。此时的卡迪亚斯对财团的经营没有兴趣,一心在想的是怎么才能摆脱这些,对于这个时候的卡迪亚斯而言,这才是他不能不处理的问题。
高中毕业后的他不想上大学,他想出去走走,想一边养活自己一边周游世界,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做什么,做不到什么。从小就进入全日制名校学习,走在约束道路上的卡迪亚斯怀着亲年劲头的气概与忧郁,站在日渐敬远的祖父办公室门前。他之所以挑父亲在的时候来访,一方面想省去将同样的事情说两遍的麻烦,一方面他的性格也希望能将这些长年未解决的事情全部收拾掉。与太过认真的父亲不同,饱经风霜而机智的祖父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卡迪亚斯是如此打算的。
“您说的已经过时了,现在的财团即使没有‘箱子’也可以撑下去,应该说,正是由于‘箱子’的存在,才妨碍财团没办法进一步飞跃。”
“这是谁的看法?移民问题评议会的吗?”
“是我的看法,爸爸,我也是会思考的啊。”
爸爸。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称呼祖父。梦的自觉变得稀薄,卡迪亚斯凝神听着两人的对话。父亲和祖父都想塔越那不能越过的一线,即使是亲人——不,正因为是亲人——才想踏出那不能后退的一步。尽管那时的自己是个只有十八岁的小鬼头,却也预感到了这点而觉得胆怯,从小生活的大屋,也变得寒冷起来。
“这二十年,我用自己的方法致力于扩展财团业务,我可以为自己的成果感到骄傲。但您却认为这成果也是依靠‘箱子’带来的吗……”
“我没那么说,你有掌握时代风潮的机警,也是为此我才提名你做下任当家。但是,尽管运营财团需要这种机警,可这机警并不能由初始往后创造事物。”
“是您如此希望的,我为了回应您的希望不断压抑自己,您到的还在期望什么?到底要到何时才会把一切交给我……!睡在那个令人不舒服的冷库内,你是打算永远支配财团吗!?”
“只要找到足以托付‘箱子’的人,我会立刻死去。然而,那个人不是你。”
即使这是争论间冒出的话语,卡迪亚斯也明白祖父说了决定性的一句话。过了半响,父亲颤抖着声音说:“您倒说的斩钉截铁嘛……”
“那么,我们的父子关系也到此为止了。我会使用您偶然得到的‘箱子’来巩固财团,我也会学习您的活力,努力区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你是做好心理准备才这么说的?”
“您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不……只是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能不把那些话挂在嘴上而成为有言必行的男人。不然你只会后悔。”
卡迪亚斯想,所谓的“话语刺入胸膛”,指的就是这么回事吧。绝望借助语言显现,发挥出这无与伦比的剜心能力,不难想象听到这话的人,会有怎样的感受。
“……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是有不止一个人报以期望的。我和他们所期待的财团与您所期望的并不相同,希望您不要忘记这一点。”
卡迪亚斯也觉得父亲说太多了,虽然对于当事人而言这算是最低限度的抗辩,但着实说的太多了。要告别那个地方,只要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您真是寂寞的人。”
以此为界,父亲走出了祖父的办公室。站在门前的卡迪亚斯找不到藏起来的机会而僵直了身体,看到卡迪亚斯,父亲显露出稍微吃惊的表情,接着就一语不发的从他身边走过。在门扉的彼方,祖父那随着夕阳浮起的影子望着这边,那双眼睛似乎想要诉说什么,但卡迪亚斯没有进入房间的勇气,很快,门关上了,只有随着夕阳的孤独影子残留在卡迪亚斯的视线中。
那时,如果父亲说了什么——不,只要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只要他有心将一点点关注放在儿子身上,那么之后的发展应该就会不同。卡迪亚斯想。然而父亲却一语不发,到了晚上也不与家里的任何人照面,第二天便仿佛逃离般的回到了工作中。他在这样不是为了防止妻子担心……父亲只看着自己,只看着被祖父放弃的可悲的自己。说到底这就是父亲这个男人的极限,也是祖父之所以不将一切托付给他的最大原因。
丧失了讨论前程的力气,卡迪亚斯回到了学校,得知父亲的讣告,是自那以来渡过三个月之后。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因为不幸才遇到了车祸——警察是如此公布的,新闻上也是如此报道。但实际上,比斯特财团那有几个人知道事实不是如此,当然,卡迪亚斯也是其中一员。
按照后来得到的消息,他知道父亲受深交的联邦政府议员及官僚怂恿,似乎真的打算发动一场类似政变的计划来取得财团。在宇宙世纪已经过去五十年的当时,地球住民和宇宙住民之间的贫富差距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宇宙移民政策在当时已稍显弃民政策的端倪。这当然会导致宇宙住民的不满增加,各地各地的太空殖民地不断进行着要求自治权活动,联邦政府面对他们——特别是那些标榜宇宙国家主义,聚集宇宙住民关注的政治思想家,吉翁·斯姆·戴肯一派——尤为恐惧“拉普拉斯之箱”落入这些人手中。父亲一定是在力图财团发展时不知不觉间被联邦政府这个庞大的怪物吞没,继而再也无法脱身,走上了无可挽回的道路。
对于那些想制造骚动的人来说,父亲的死的确引起了骚乱,但此时这些人却全部沉默不语。他们只是将父亲只放于一个说服祖父的位置上,而在祖父毫不留情排除父亲的事实面前,他们也没有继续干涉下去的能力了。卡迪亚斯憎恨那些带着微妙表情来到父亲葬礼上的人们,要是能恨祖父或许会轻松许多,然而在父亲死后,卡迪亚斯见到祖父仿佛一下子老去许多的模样,便无法生起恨意,可也不能轻松原谅他。于是,他就只好选择和家庭保持距离,不经任何人允许,实行自己当初的计划,他寻求着足以让冰冻之心粉碎的严苛,也在找寻足以和残酷世界抗争的强大。结果,联邦宇宙军成了卡迪亚斯一时的居所。
卡迪亚斯在那里了解到,即使是同样勤恳努力的人,其中也有分两种不同的种类。一类是为了让人承认,为了达成什么而努力;而另一类则是怀抱着不能不去达成的事,结果换得别人的承认。前者由于和思议获取其他人评价为前提,因此在重要的局面上缺乏决断力,相对的后者,由于目标常常设定在前方,因此他们不会被眼前的情况或良心干扰,在决断时也就不会犹豫。
若说父亲是前者,那么祖父就是后者。先把对于祖父的感情放在一边,卡迪亚斯自己也为了成为后者而努力。一组复承认为目的的父亲直到死去为止大都是祖父的附属品,可以说,他永远都是孩子。不能走上同样的道路,这个世界对于孩子没有过多宽容,更别提像个孩子一样活下去。不求他人回报,只为了让自己得到报偿,把这些时牢记在心中,去达成该达成的事。如果不能让个人完全独立,那么就只有用完即使舍的末路在等待着你。假如真落到那布田地,人就只会为无法得到的爱情和称赞感到愤恨,只会不停的诅咒世界,然后死去。
要做个大人。这信条使十八岁的青年强行剥去了少年时代的外表,面向干枯的外层世界。经过了十几年后,自己也成为了适合带上祖父眼睛的人,此时的卡迪亚斯又回到了比斯特财团。随之而来的三十年渡过的实在太快,可说是转瞬即逝。失去了很多,没能守住的也有很多,不过就算其他人不知道这些事,自己也是将其埋在心中的。
或许这种生活方式很寂寞,或许人生也只是狐假虎威的一场戏,用身体承受着亲人——最亲的家人的子弹,证明了己身也不过是被诅咒家系中一员的卡迪亚斯,在冰冷的心底如此默念。诱发父亲背叛的祖父是个疏忽的人吗?他那么严格的要求自己,是不是也为此欠缺了为弱者考虑的心呢?还是说,他不得不用这种强迫观念来保护自己,因为他处在一个不如此作就会被击溃的立场上?他是不是个、本质纤细而又脆弱的人呢。
所以才会做梦吧。希望能找到足以托福“拉普拉斯之箱”的人,希望能取回应有的未来,怀抱着这种无奈的梦想,将自己整个人生都赌在这梦想上。面对着走上同样人生的自己,他问:可以原谅我吗?
这是个绝不寻求他人承认的赛亚姆·比斯特吗?不过逐渐迎来终末的卡迪亚斯很能够体会这些人生的不满,人会生儿育女,交托后事。接受了弑子这最大的痛苦,却还能的到孙儿承认的祖父,算是个幸福的人吧。
但自己却没有。不论是寻求宽恕的亲人,或是想要赎罪的对手,以及可以交托后事的人……自己是没有的,是孤独的。卡地亚思想。而这种孤独也是令人无可奈何的孤独……
于半朦胧的意识下说出的语言从他的腹部的洞口掉落出来,成为漂浮在无重力之中的一条血线。觉得燃烧肌肤的灼热逐渐变弱,卡迪亚斯半梦半醒的看着流动在视网膜中的火色。
所有的精制工厂全烧起来了,火海将工厂区的内壁染成胭脂的颜色,那光芒与梦境中夕阳的光芒很相似。包容父亲,包容祖父,仿佛一族业障般燃烧旺盛的胭脂色之光,熏黑了“美加拉尼卡”的内部,吞噬横躺在火焰中的MS残骸,将一切烧成精光。
自己的身体也很快会成为无数漂流物的其中之一,随之被火焰吞没。自从在指令参数室中弹后,辗转到达这里的卡迪亚斯流了不少血,可以说是行将就木。过不了多久,这暂且偃旗息鼓的火想必会燃烧的更加旺盛,但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件事情非做不可。卡迪亚斯用失去知觉的脚踢踢墙壁,飞往收纳甲板里的安全区域。
他靠上气塞,用沾满鲜血的手抚上掌纹认证控制板,同时看向虹膜识别装置,解除了锁定的门扉敞开了。从正常运作的系统来看,特殊部队应该还没有找到这里,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伽艾尔并没有处理掉机密。卡迪亚斯感到胸中又再浮上与肉体的痛楚不一样的疼痛,伽艾尔没能到达这里啊……
那么,就只有自己来处理了。卡迪亚斯穿过气塞,进入气密室前方的安全区域。在完全封闭的广大空间内,“独角兽”那洁白的身体安然无事的落入他的眼中。
作为联邦军再编计划的一环,UC计划产物而制造的这MS,背负着将人们带往“拉普拉斯之箱”的任务。看向那象征着可能性之兽的机体,卡迪亚斯用手抹了抹些许模糊的眼睛,此时他注意到刺鼻的臭味而蹙眉。不是错觉,这安全区域内的确起雾了,隔间的某处开了洞,使得工厂区的烟雾侵入进来。卡迪亚斯环视四周,因渐渐变浓的烟雾而舔了舔嘴唇,他蹬地飞往“独角兽”的驾驶舱。
既然有了侵入口,那么特殊部队随时会来到也不为奇。要消去机体的OS拉普拉斯程序,还要尽可能破坏联动NT-D的部品。虽然连一次活跃也没有就要破坏这东西的事实实令卡迪亚斯心痛,但绝不能让开启“拉普拉斯之箱”的钥匙落到联邦政府手中。正当卡迪亚斯望着身为NT-D感应器的那一只角,对腹部驾驶舱侧目时,在他背后响起东西破裂的声音,推压过来的热风包裹住了卡迪亚斯的全身。
是从气塞那边喷出的火焰,这火焰攀附墙壁而上,扯下熔化的铁片,被推到墙边的卡迪亚斯从正面看着喷涌而来的碎片,比恐惧更强烈的不敢令他紧咬下唇。还什么都没有做,连“独角兽”的机密也还没有处理,结果却要落得这幅下场吗?就让一族的夙愿继续这么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却已然腐朽。
没有可以寻求宽恕的亲人,也没有能够祈祷救援的神,被愤怒和后悔烧灼而死——卡迪亚斯瞪着袭来的破片群,即将从口中喊出诅咒的话语,但此时横侧有什么东西撞了下他的身体,使他飘摇开去。
身体先是被推开,接下来又被拉着飘往装载“独角兽”的货柜处。卡迪亚斯看到火焰从脚边卷过,他用全身力气承受着破片群刺入墙壁时所产生的冲击音。此时他碰到从背后抱着自己的人的手腕,而在进入货柜暗角时手腕松开了,接下来这手从前方紧紧握住了卡迪亚斯的手。那人踢了下货柜的侧壁,拉着卡迪亚斯往“独角兽”的驾驶舱而去。注意到那人的侧脸,卡迪亚斯感到自己的手正在迅速丧失力气。
“振作点!”
紧抓着将要松脱的手,巴纳吉·林克斯叫道。这又是梦?眨眼过后,卡迪亚斯反握住了巴纳吉的手,用心确认着那还年幼的肌肤触感。即使是梦也好。他想。没想到会在人生末期做这种梦,这一辈子看来也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没想到被亲人刺伤的自己,居然会被另一名亲人所救……
但,逐渐接近“独角兽”驾驶舱的事实,告诉他现实的存在,梦一般的心境开始后退,腹部的痛楚不见减轻。卡迪亚斯重新凝视着眼前的脸,而巴纳吉回望了一下后又立刻转开了视线,他将卡迪亚斯安置在线性座椅上,自己则靠着驾驶舱门逆光看着这里。
他的容貌长得很像他的母亲,焦茶色的双眸看上去给人颇为顽固的印象。没有错,使巴纳吉,是安娜·林克斯的孩子。持续存在于心中一点,却从来没有机会回头正视的人生肿瘤,如今却和“她”一起唐突出现。令卡迪亚斯再度确认自己不诚实一面的容颜,此刻就在眼前。
“是你……”
事情之所以会至此的经纬并不重要,望着眼前仿佛奇迹一般出现的亲人,卡迪亚斯露出微笑。巴纳吉保持着沉默,只是用交融了警戒和迷惑的视线注视着这边。在他的背后由于爆炸而产生的火焰飞舞起来,照出他的轮廓,宛如夕阳一般的胭脂色光芒洒落在驾驶舱内。
将气塞吹飞奔涌而来的火焰由地板蔓延至天花板,正面的搬运口也烧起来了。用背部感受着热气的漩流,巴纳吉注视着坐在线性座椅上的男人。
是卡迪亚斯·比斯特。他沾有煤灰的脸看上去呈青黑色,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腹部不断有血渗出,但锐利的眼神倒没有改变。这的确是那位在财政界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比斯特财团当家,是奥黛丽所希望见到的“蜗牛”的主人,也是将自己当作野狗一般看待的傲慢的人。而且,恐怕,他也是这场无力战争的起因之一——
自伴随着枪声的无线电断掉后约莫已过了二十分钟,巴纳吉仍找不到备用宇宙服,当他摆弄显像控制器观看“蜗牛”的地形配置图时,这张面孔忽然出现在眼前。虽然还有好多问题不能不问,虽然巴纳吉也知道面对受伤的人首先要做的是急救,但他却没办法活动自己的手脚。并不是血的腥味是他不敢靠近卡迪亚斯,而是那双眼睛。当巴纳吉抓住那差点被火焰吞没的身体,将其带往驾驶舱的时候,那双眼睛就一直注视着他。明明很是锐利,却隐约湿润了瞳孔,将巴纳吉定在原地不得动掸。
那里没有被救的感谢,也没有迷惑,虽然多少有些俯视他人的感觉,可却是一双秘藏了无数感慨的幽静眼瞳。这都哪儿跟哪啊?巴纳吉在心中喃喃念道。真令人不舒服,干嘛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知过了几秒钟后,卡迪亚斯突然开口。这声音与巴纳吉在大屋里听到的声音完全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巴纳吉语塞了。
“什么为啥……奥黛丽在哪里?”
既然不能不回应,巴纳吉首先说出最想问的话。卡迪亚斯仿佛望向天空一般的挑了挑眉毛,反问道:“你是为了她?”巴纳吉握紧拳头,又再低低小声重复:“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但她肯定活着的,她从出生至此,已经死里逃生过很多回了。”
“你也不知道……”
这算什么啊。巴纳吉想。但开始咳嗽而低下头的卡迪亚斯没再说什么,巴纳吉感到自己浮在无重力中的脚边不稳。那么,这个人把奥黛丽独自撇下了?就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看着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人,还打算利用这MS逃走吗?
“你这人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巴纳吉用自己也吃惊的音量怒吼出来,这声音回响在狭窄的驾驶舱内。卡迪亚斯微微抬起了头。
“说些自认为了不起的话,却什么也没做不是吗,奥黛丽她是为了阻止战争才去见你的啊!你以为死了多少人!大家刚才还好好的活着,他们还有明天想干的事,还有下个礼拜想干的事。然后呢……然后呢!人哪能这样死掉!”
卡迪亚斯无言的眯起了眼睛,轻念:“人……哪能这样死掉?”而巴纳吉仍旧没自觉到自己在说什么,大喊:“不是吗!?”
“人有属于人的生存方式和死法,怎么可以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战争中被杀,被烧死,流血……都干过让人类死一半的战争了,你们这些大人到底还想做什么啊!”
无法宣泄的感情使得巴纳吉的身体向前倾斜往卡迪亚斯的方向,他抓住显像控制器想调整姿势,但卡迪亚斯却先一步撑住了他的肩膀。
“……你还记得吗?”
面前的那双瞳孔似乎在确定什么东西,发出敏锐的光芒。被这视线盯着的巴纳吉忘记了推开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皱了皱眉头。
“通过内在的可能性,给世界展示人之所以为人的力量和善良……对于吃空地球,又在宇宙寻求排泄口的人类而言,这是不能不达成的义务。还是说,这是希望呢……”
以遥远的眼神看向没有映照任何事物的全景式荧屏,卡迪亚斯这么说。觉得额头里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跳动,巴纳吉的肩膀都动了一下,他连忙挥开卡迪亚斯的手,将自己的背脊紧靠在驾驶舱壁上。
我知道,我明明不知道却知道。那埋没在头脑中的话,自战斗开始以来,就一直不断在脑海里跳动的话——
“你问我们到底还想做什么……不是那么回事,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拥有抗拒联邦这怪物的力量,从百年前就想活用希望抗拒它……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自己也成了怪物。因此……”
近距离响起的爆炸和震动阻止了卡迪亚斯继续说下去,巴纳吉忙护住卡迪亚斯,用背脊承受着吹入驾驶舱内的爆风。
钢铁弯曲的刺耳声音此起彼伏的出现,正面搬运口的闸门因外侧的力量逐步崩坏,由龟裂处有吹入新的热风。外侧闪了一两次光后,伴随着重物落下的冲击声,不断有光芒爆发开来。这是MEGA粒子炮的声音,又有MS在展开战斗了。巴纳吉看到有着四枚羽翼的机体喷射这推进器飞过龟烈的们,他用手腕绕过卡迪亚斯的脖子,将其从线性座椅上扶起,可能是碰到了伤,卡迪亚斯不禁呻吟起来。巴纳吉重新扶正了卡迪亚斯,简短的说:“我们离开这里。”
“振作点,坐在这种东西上,就算被人家击中也不能抱怨的啊。”
即使是处在无重力之下,要背负一个人移动也是比较费力的。当巴纳吉脚底蹬住全景式荧屏的一面,打算背起卡迪亚斯的高大身躯时,“等一下。”一个不由分说的命令口气响在他的耳边,巴纳吉不觉停下了身体的运动。
“你是为了救‘她’才来到这里的吧……你的心情还是没有改变吗?”
是再度确认的眼神。巴纳吉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十分鲜明的响了一下。
“‘她’所背负的东西非常沉重……既然你决定要帮助她,那代表你也要分担这份沉重,你觉得这样好吗?”
他感到卡迪亚斯绕在肩膀上的手腕变重了,这不是错觉,稍微愣了一下,巴纳吉反射性的叫道:“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我得赶紧找到她才行,卓也和米寇特也在这里啊。”
所以,就由你来带路了。话刚到嘴边,看见卡迪亚斯表情的巴纳吉不禁吞了一口气。
渗血的嘴角微微吊起,微笑的脸呈现在巴纳吉面前。不是苦笑也不是嘲笑,而是交融着自豪和少许悲哀的满足笑容——为什么?这个念头甫一浮上,卡迪亚斯便活动胳膊换了下姿势,让巴纳吉坐上了线性座椅。
“你把这东西拿走吧。”
卡迪亚斯将显像控制器复归原位,安排巴纳吉双手握住左右操纵杆。他手掌的冰凉使得巴纳吉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发出了迷惑的声音:“怎、怎么了……?”
“别动。”并不看向巴纳吉,卡迪亚斯严肃的说道。接着他操作起显像控制器的触控键,将自己的手按在了显像屏上。
代表掌纹识别的灯闪着光,允许访问的文字浮现在显示屏上。在卡迪亚斯甫一出舱门后,全景式荧屏的接缝处纷纷冒出泛绿的光,仿佛镭射一般指向性强劲的光芒闪耀在巴纳吉眼前。沿着球体内壁所形成的光幕按照从右往左,从上至下的顺序扫描着驾驶舱内部,一项项档案数据纷纷显像在显像控制器上,屏幕上浮现出坐在线性座椅上的人的3DCG轮廓,将这轮廓扫描一遍后,光幕忽而消失了。
显像屏上“COMPLETE”的文字不断闪烁,巴纳吉吃惊的问“你做了什么……”,无视巴纳吉的疑问,卡迪亚斯又回到了驾驶舱内。伴随着他操纵触控键的动作,高昂的发动机启动声也响起来,合着这声音,低沉的震动轻轻摇荡着驾驶舱。
预备电源并不足以支撑这种行动,这反应——是热核反应炉,也就是主发电机的觉醒所带来的东西。构成全景式荧屏的面板开始逐一启动,用没有缝隙的三百六十度广角影像包裹住两人。各种控制系统的检查视窗出现继而关闭,而视窗出现的速度也随着发电机的低吟变得越来越快。你把这东西拿走吧。好不容易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巴纳吉慌忙放开了操纵杆。
他的心跳飞快,腋下汗流不止,也没办法出声说话,于是巴纳吉只好用迷惑的眼神看向卡迪亚斯。“这样就好……”卡迪亚斯静静的说。
“这样‘独角兽’就只会听从你一个人所说的话,如果它觉得你是个与自己相称的骑手,那它会赋予你无上的力量,通往‘拉普拉斯之箱’的门扉想必也会打开。”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什么拉普拉斯之箱……”
觉得头脑中缠成一团快爆炸的巴纳吉起身想离开线性座椅,却被卡迪亚斯按着胸部的手封住了动作。“你应该明白的。”低沉的声音贯穿巴纳吉全身,夺去他抵抗的力量。
“束缚我比斯特一族,持续百年的诅咒……但若能活用这诅咒,就会为宇宙世纪带来光明。”
机体脚边似乎又发生了爆炸,袭来的暴风吹起了卡迪亚斯额前的银发,看着那双想传达比语言更重要的东西的眼睛,巴纳吉觉得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弹开了。
“束缚……诅咒?”
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我明白的。比斯特一族的诅咒与束缚……对,也是为此,妈妈才会——
“安娜……你的母亲,厌恶深陷于这咒缚中,因此她从我面前消失了。”
头好晕,身体摇晃个不停。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别说了。巴纳吉叫道。这怎么能是在这种时候,用着仿佛顺便说说的口气说出来的事情呢。
“我想安娜是恨我的,你也会恨我吧。没能为你们做什么,还把这种重担甩给你……但现在,我们只有接受这样的偶然。”
“你到底……在说什么……”
由额头扩散至太阳穴的血管脉动拂去了蒙盖在记忆上的薄雾,装饰在比斯特大屋里的锦绣画……以及回响在宽广房间内的钢琴曲……弹钢琴的人是母亲。母亲面对着钢琴,奏出透明的音色,有人的声音和那音色重叠了,宽大健壮的手腕抱起了自己。那手指着一面墙壁上的锦绣画,温柔的声音真挚的为自己讲述着一些难以理解的故事,而在视线中浮现出的面孔是——
近处响起的爆炸声打断巴纳吉淡淡的回忆,他回过神,听到眼前现实中的那个人对他说,“快走,巴纳吉。”
“不要畏惧,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所拥有的可能性。只要你尽力自然会有道路开辟出来,去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吧。”
言毕,卡迪亚斯伏下身开始咳嗽,他的胳膊失去了力量,那双健壮宽大的手如今变得这么脆弱,这么无依无靠。仿佛使尽了最后的力量,在没有归处。看到有血粒从那低垂的头下漂浮出,巴纳吉怀着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抓住了卡迪亚斯的手腕。
“你要我相信自己……事到如今说这话不是太自私了吗!你懂我什么呢!”
连妈妈的葬礼,你都没有参加。你把我叫到这里,却从来不去见我。觉得胸中冰冻的感情融化开来,巴纳吉压抑着喉头翻涌上的热气,就好像抓着依靠一般按着卡迪亚斯的手腕不放开。“我懂的。”这坚强的声音令巴纳吉肩头一震。
“我……懂的。我是明白的……所以我现在、非常高兴。”
卡迪亚斯缓缓的微笑,用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抚摸巴纳吉的脸颊。那只手上几乎没有血,很是冰冷,但动作却十分柔和,手指仿佛要传送身体中所剩无几的温暖,碰触令巴纳吉体内的热量与之共振。
将奔涌的感情凝聚成话语,想要开口说话的巴纳吉被那抚摸脸庞的手指封住了嘴巴,冰冷的手腕从他手中松脱,卡迪亚斯高大的身子往驾驶舱外飘去。
“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自私……我还想、和你……”
漂浮在舱门外的卡迪亚斯逐渐远去了。他要走了。还有好多话想问他,还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但他却要走了。将紧贴在座椅上的身体拉起来,巴纳吉也想跟着冲出舱外。然而从侧面喷出的火焰包围了卡迪亚斯的身体,灼热的破片将那影子撕成粉碎。
“爸爸!”声音被猛然关闭的舱门遮住,空虚的响彻在驾驶舱内,探测到热量与爆风已经到危险领域的机体防御系统自动关闭了舱门。如今那些构成全景式荧屏的面板找不到一丝接缝,抓着舱门的巴纳吉在全景显示器中追寻着卡迪亚斯的身姿,而透过高度达20米的MS所看到的地表是一片火海,正面的闸门也呈半损毁状态。那里都找不到卡迪亚斯的踪影,只有无数散落下来的火花落在全景式荧屏上,给高精细嵌版留下一些细细的光之残渣。
“爸爸……我刚刚,是叫了爸爸吗?”
翻涌的感情形成话语自巴纳吉口中流出。这是方才卡迪亚斯封住的话——就仿佛在说我没有资格被你那么称呼。巴纳吉坐在线性座椅上,用两手按着刺痛的太阳穴。胡说,一定是有什么弄错了。然而无论他将这句话对自己重复多少遍,跳动的刺痛还是不曾消失,反而像是告诫他,这才是事实一般重复着收缩与膨胀。记忆的封印解开了……不,就是因为从一开始这封印便不完全,才会感到“错位”。幼年时期在自己身上所培植的知识,机智应对能力,才是促使自己行动,唐自己存活至今的根本。在母亲去世,接受父亲要求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不是已经在有意无意间期望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期望?我期望这个?握住按着太阳穴的手,巴纳吉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在漂浮的血粒中,有只饮料软管负载自己脚边。这是先前他翻找备用用品时从求生工具箱里拿出的东西。
是想让他喝的。这种念头刚一浮上,强行凝固在心底的感情冰块便飞速融解,巴纳吉觉得视线变得模糊。他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口渴了,是想等他说完后,让他喝水的——
“我为什么……会掉眼泪……”
巴纳吉擦了又擦,却还是会有新的泪水不断涌出,透明的水滴成为圆粒和血粒一起漂浮在空中。不是为父亲,不是为可能是父亲的人之死而难过,是为没能在最后给他喝口水难过。想不到这点的自己实在太令人羞愧了,但不管怎么悔恨,应经过去的事情也不可挽回了,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整个现实令人如此痛苦,悲哀,愤慨。
就像这样子,下一次机会被单方性的突然剥夺——这样子的人到底有多少?巴纳吉抬头看向正面,越过崩落的闸门残骸,可以看到那有者四枚翅膀的MS推进器的光芒,也能看到接连不断的爆炸。承受着火焰的照耀,仿佛怪物一般的机体跳跃着袭向下一个目标。然而它并不拥有死神的开明,在那里的只是不讲事理,一味施放无秩序死亡的机械。还没有活够的人生,还没有做完的事,那么多想传达的话语,那么多生命,都被这毫不留情的丑陋机械击溃了。
那种死法不是属于人的死法,必须排除才行。这种念头冒出来,巴纳吉手握左右方向的操纵杆。这到底是属于自己的意志作出的决定,还是培植的知识让自己这么以为呢?手心感受到发电机的呼吸,当他觉得微微不安的时候,少女熟悉的声音忽然自脑海中闪过。
(不可以!玛丽塔!)
不是声音,但却只能以声音来形容的未知感受化为光芒穿越他的额头,巴纳吉连忙握紧操纵杆,在四枚羽翼所去的港口区域有“她”。“她”置身于危险的状况中,随时有直面死亡的危险,可思维还是那么凛然。巴纳吉先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明白这种事情,机体的操纵方法基本上和小MS没多大差别。能行。巴纳吉看着显像控制器,做了最低限度的确认后,成为父亲所交托的机械的一部分。
活动者被拘束具束缚的身体,名为“独角兽”的MS抬起了头。隐藏在遮光镜护罩里的复眼光学感应器闪着光,令人联想起人的双目。
「不可以,玛莉坦」
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听机内扩音器发出的叫声——少女的叫声.
看到四片翅膀的敌机发动推进器,从背后冲过来的利迪,已经有觉悟会被击坠了.
此时他们刚穿越工厂区块的隔墙,正要进入港口区块.
「里歇而」的机体来不及转身用头部的60mm火神炮作牵制.
光束步枪不是不能用,但是左机械臂上有三位平民,让利迪迟疑了.
要是使用步枪,敌机也会毫不犹豫的使用光束武器,「里歇而」将会与敌机陷入缠斗.
虽然也有既然会被击落,那只好牺牲掉手中的三位平民尽力抵抗这条路,不过利迪没有马上这样做的胆量
而就在他想着有没有别的办法时,思考时间成为致命的时间差,结过四片翅膀的MS逼近了.
四片翅膀的单眼闪动,从画有新吉翁徽章的袖口划出光剑的刀柄.
明明就快要抵达docking bay了.
只要让平民降落到「类·阿卡玛」上,他至少可以反击了.
我会死,这预感令全身的汗毛竖起,利迪发出惨叫.
看着背后的敌机,他歇斯底里地大叫,同时祈祷着丢脸的叫声不要被别人接受到.
突然间,工厂区块的空气产生胀动,时间静止了.
有股波动……
或者应该说像是律动的力量吹过驾驶舱,从背后穿过全身.
鲜明的感觉到头盔下的头发连头皮一起拉动,往前方远去的波动,利迪忘记现况看向工厂区块.
隔壁同样停下机体,看向背后的四片翅膀MS——被火海包围的精炼工厂深处,波动的源头抖动身体,它的「目光」似乎看向自己.
「巴纳吉……!?」
再次听到少女的声音,利迪看向正面.
全景式萤幕的一角,照出救起的三位平民中,褐色头发的少女从「里歇而」
的手掌起身,视线看向精炼工厂的身影.与紧抓住「里歇而」食指与中指的其他两人不同,他靠住拇指用力站起身,强风吹着她的头发与披肩.她看着工厂区块一角产生的波动,眼睛虽然因惊讶而张得大大的.
不过眼神中依然有着不轻易退缩的强韧.
真是漂亮.利迪口中说着,他也因为这样恢复了几分正常.
他踏下踏板并把操作杆往左倒.
掠过气密去区地板的「里歇而」再次发动推进器,一边加速一边扭转身体.
推进器一喷射,「里歇而」一口气远离地面,滑进破开十公尺左右的港口区的隔墙.
与四片翅膀MS的距离拉开,抵达还没受战火波及,昏暗的港口区.
稍微喘口气,利迪从远去的隔墙裂缝中看向工厂区块.
化为熔炉的精炼工厂深处,闪动着与火焰不同的光芒.
犹如杀气的波动仍没有减缓,让利迪感觉到有些不祥的存在.
有东西要觉醒了.这缺少主词的直觉,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一开始,那东西看起来只是呆立在半崩塌的墙壁里.
被收在灵枢一样的专用收纳柜,白色装甲正被火焰灼烧的人形机器——它的手掌突然用力,手腕上拘束用的铁环嘎嘎作响.腕部装甲的接缝渗出淡红色的光芒,像血管一样浮现,接着无法承受过度负荷的铁环连固定用具一同被拉起,缓缓起身的巨人握紧它的拳头.
它的上半身前倾,继续加强力道.
手肘上的拘束器弹开,装甲接缝处渗出来的光芒也变强了.
光芒有如构成机板电路的几何学图样扩及全身,像脉动般闪动,让人感到是白色表皮里的巨人骨骼——组成机体的可动式结构在发光.
把绑住左右手最后的铁环弹开,上半身离开收纳柜的巨人眼睛发出光芒.
钢制的线缆一条条断开,巨人的身体更加前倾,拘束左膝及脚掌的铁环也一起被拉开了.
接着右脚的拘束具也被拉开,重获自由的巨人身体离开收纳柜,顺势往前倒去.压坏维修甲板,两手撑住地板的巨人,抬起长有独角的头,透过隔墙的缝隙看向外界.
它的两眼透过护罩再次发光,看着火海对面的另一个巨人——「刹帝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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