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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 这是童话?这能给小孩子看?我表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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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安徒生童话:
看鸡人格瑞得的一家




看鸡人格瑞得是住在那座体面的地主庄园中的唯一的人,这房子是专为鸡鸭修建的。这所房子位于古老骑士庄园所在地。那个庄园有塔、锯齿形的山墙、护庄沟堤和吊桥。不远的地方是一片无人经管的树林和灌木丛,这里曾是花园,它一直伸展到一个大湖边上,这湖现在已成了沼泽。白嘴鸦、乌鸦和寒鸦在老树上叫着,多得密密麻麻。它们的数量从来没有减少过,尽管人们射杀它们,可不久它们又多了起来,住在鸡房里的人都可以听到它们的声音。鸡房里坐着看鸡人格瑞得,小鸭子在她的木鞋上跑来跑去。每只小鸡、每只小鸭刚从蛋里钻出来她就认识了它们,她很为自己的鸡鸭骄傲,也为那所为鸡鸭修建的体面房子骄傲。她的小屋清洁整齐,女主人这样要求,这房子是属于女主人的。她常常带着穿着讲究、体面的客人来,让客人们参观她称为的“鸡鸭营房”。房子里有衣柜和安乐椅,是的,有一个柜子,上面摆了一个擦得锃亮的铜盘;盘子上刻着“格鲁伯”这几个字,这正是在这个骑士庄园里住过的那个古老高贵的家族的姓。铜盘是人们在这里挖掘的时候发现的。这个小教区的牧师说它只是一个古时的纪念品,别无其他价值。牧师很了解这个地方及其历史;他读过许多书,有不少的知识,他的抽屉里有许多手稿。他对古代有很丰富的知识,不过最老的乌鸦可能知道得还要多,用它们的语言讲这些事,然而那是乌鸦的语言,不管牧师多么聪明,他也听不懂。
  一个炎热的夏天过去后,沼泽地上就浮现一层水汽,于是在白嘴鸦、乌鸦和寒鸦飞来飞去的那些老树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大湖,当年骑士格鲁伯生活在这里的时候,那座古老的有厚厚的红墙的庄园还存在的时候,人们见过这种情景。那时,拴狗的链子一直拖到大门口。穿过塔便可以进入一个石头铺的走廊,然后进屋子,窗子很窄,窗框也很小,就连常跳舞的大厅里也是如此。不过到了格鲁伯的最后一代,人们不记得举行过舞会了,然而这里还留下一个古老的矮铜鼓,是伴奏用的乐器。这里有一个雕刻得很精致的柜子,里面放着许多珍稀的花茎,因为格鲁伯夫人很喜欢园艺,很爱惜树木和各种植物。她的丈夫则更喜欢骑马到外面去打狼和野猪,每次他的小女儿玛莉亚总要跟着他去。她才五岁,神气地骑在自己的马上,用乌黑的大眼睛向四处张望。她的乐趣是用鞭子抽打猎犬;她的父亲更愿意她用皮鞭抽打赶来看这个场面的农民男孩。
  紧靠着庄园的一间土屋中住着一个农民,他有一个儿子,叫索昂,和那位高贵的小姑娘的年纪相仿。他会爬树,总是爬到树上去为她刨鸟窝。鸟儿竭力地喊叫,最大的一只鸟啄了他的眼睛,鲜血直流;人们以为那只眼睛瞎了,但是眼却没有损伤。玛莉亚%26#183;格鲁伯称他为她的索昂,这是一件大好事,这对他的父亲,可怜的约恩来说很有好处。有一天他干了错事,要受到骑木马的惩罚。木马立在院子里,它由四根粗木棍作腿,一块窄木板算是马背;约恩要分开双腿骑在上面,在脚上还要吊上几块很重的砖头,好让他骑得不那么轻松。他一脸苦相。索昂哭了,向小玛莉亚求情。她马上便请求把索昂的父亲放下来,大家不听她的,她便在石板地上跺脚,扯着父亲的衬衣袖子,把袖子都扯撕了。她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她的愿望得到了满足,索昂的父亲被解下来。格鲁伯夫人走了过来,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用温柔的眼望着她,玛莉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愿和猎犬在一起,而不愿跟着母亲穿过花园向湖边走去。湖上的睡莲已经结了骨朵,香蒲草和芦苇在灯芯草丛中摇曳;母亲望着这一片丰饶和清新的植物。“多么赏心悦目啊!”她说道。当年花园中有一棵很珍稀的树,是她亲手栽的。“血山毛榉”是它的名字。它是树丛中的“黑人”,它的叶子颜色就是那么深。它需要强烈的阳光,否则,长期在荫处它便像其他的树一样绿而失去自己的特征。在高大的栗子树上,正如在灌木丛和绿草坪上一样,有许多鸟巢。鸟儿似乎知道在这里它们受到了保护,没有人敢在这里放枪。



玛莉亚和索昂来到这里,我们都知道他会爬树,蛋和刚出绒毛的小鸟都被掏了出来。鸟儿在不安和惊恐中乱飞,**小小都在飞!田里的土凫,大树上的白嘴鸦、乌鸦和寒鸦叫个不停,这叫声和它们的后代如今的叫法一个样。
  “你们在干什么,孩子们!”温柔的夫人喊道,“干这种事是缺德的呀!”
  索昂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那位高贵的小姐也觉得难为情。不过她马上简短而生气地说:“我是为了爸爸!”
  “走吧!走吧!”那些又黑又大的鸟喊道,飞走了;可是第二天又回来了,因为它们的家在这里。
  但是那位安详、温柔的夫人在这儿没住多久,上帝把她召去了,和上帝在一起比起住在庄园里更令她有归家之感。她的尸体被运往教堂的时候,教堂的钟声庄严的鸣响着,穷人的眼睛都湿了,因为她待他们很好。
  她去世以后,没有人照管她的花草树木,花园荒芜了。格鲁伯先生是一个硬心肠的人,人们都这么说。但是他的女儿尽管很小,却能驾驭他;他不得不笑,她的愿望便能得到满足。现在她十二岁了,长得很结实;她的那双黑眼睛总是盯着人,骑起马来跟小伙子一样,放起枪来就像一个老练的猎手。
  后来,最高贵的宾客来这里造访,这是年轻的国王①和他的异母兄弟及朋友乌里克%26#183;腓德烈%26#183;谷伦吕弗先生②;他们要在这里猎取野猪,还要在格鲁伯先生的庄园里住一昼夜。谷伦吕弗先生在餐桌上和玛莉亚%26#183;格鲁伯坐在一起,捧着她的头亲吻了一下,就好像他们原是一家人似的。可是她却在他的腮上打了一巴掌,说她受不了他。人们一阵大笑,好像很开心。
  也可能正是这样的。因为五年以后,玛莉亚满十七岁的时候,有差人送信来,谷伦吕弗先生向高贵的小姐求婚;这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
  “他在这个国家里算得上是最高贵、最潇洒的人了!”格鲁伯先生说道。“这是不好回绝的。”
  “我对他不大在意!”玛莉亚%26#183;格鲁伯说道,不过她没有拒绝这位坐在国王旁的全国最高贵的男人。
  银器、毛呢和丝绸装上船运往哥本哈根;她从陆上到那里用了十天时间。装嫁妆的船不是遇到逆风就是没有风,用了四个月才到达那里。待行装运到时,谷伦吕弗夫人已经离开了。
  “我宁可躺在麻袋上,也不愿睡在他的丝绸床上!”她说道。“我愿意赤脚走路也不愿和他一起坐在高头大马拉的车子里。”
  十一月某一天的夜晚,两个妇人骑马来到了奥胡斯城。这是谷伦吕弗的夫人玛莉亚%26#183;格鲁伯和她的使女。她们是从维勒来的,是从哥本哈根乘船到维勒的。她们骑马到了格鲁伯先生的石建庄园里。他对这次来访很不高兴,对她说了一些很不入耳的话。不过他还是让她住进一间屋子里,给了她美味的早餐,但没有对她说好话。父亲对她的态度很凶狠,是她所不习惯的。她的性情也不温和,既然你骂了我,我也要对你喊叫。她的确狠狠地回敬了他,又怨又恨地讲到了她的丈夫,她不愿和他生活在一起,加之她太温顺太谦让了。这样过了一年,这一年过得并不舒心。父女之间恶语相加,这本是不该有的事情。恶言结恶果,结果如何呢?
  “我们两人无法在一起生活下去了!”有一天,父亲这样说道。“搬到咱们的旧庄子里去吧!可是,你最好把自己的舌头咬断,而不要到处造谣!”
  这梓,两人分手了。她和她的使女搬到了老庄子里——她出生和被抚养大的地方。她的温柔而虔诚的母亲就在教堂的墓地中安息。庄园里住着一位年老的看庄人,他是这儿唯一的人。房子里挂着蜘蛛网,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显得很暗。花园成了荒园,葎草和旋花在树木和灌木丛之间交织成网,荨麻和毒参长得又高又粗。“血山毛榉”被别的树挡住,见不到一点阳光;它的叶子现在已经变成绿色,和普通树一样,那份荣耀已经丧失了。数不清的白嘴鸦、乌鸦和寒鸦在高大的栗子树上飞来飞去,一通喊叫,好像有重要的消息要互相通报:她又回到这里来了,曾叫人偷它们的蛋和孩子的那个女孩又回来了。那个亲手偷东西的贼现在在爬一棵没有叶子的树。——高高地坐在桅杆上,他要是不听话,绳索便会结结实实地抽在他身上。



这些都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牧师讲的。他翻阅书籍和札记,把它们整理一番,抽屉里还藏着许多许多的手稿。
  “世界上的事都总有兴衰!”他说,“听起来很稀奇!”——我们想听玛莉亚%26#183;格鲁伯的遭遇,不过也没有忘记看鸡人格瑞得。她坐在我们时代的漂亮的鸡屋里,玛莉亚%26#183;格鲁伯则在她那个时代生活在这里,不过她的心思和老看鸡人格瑞得却不一样。
  冬天过去了,春天、夏天过去了,萧瑟多风的秋天来到了,刮来了潮湿和寒冷的海雾。庄子里的生活很孤独,令人厌倦。
  后来,玛莉亚%26#183;格鲁伯拿起了枪,跑到了矮草丛生的荒地里打野兔、打狐狸,碰到什么鸟便打什么鸟。在那边,她不止一次遇到诺尔贝克出身高贵的帕勒%26#183;杜尔先生,他也带着枪和猎犬。他的身材高大,长得很魁梧,他们在一起谈话的时候,他总要炫耀这点。他可以和菲因岛上伊尔斯考庄园已经过世的勃洛肯胡斯先生比一比,这位勃洛肯胡斯先生的力量在当时还被传为美谈呢。——帕勒%26#183;杜尔先生模仿他,让人在自己的庄园的大门上拴上一条链子,锁着一条猎狗,他打完猎回家,便要拉住链子,扯得马从地上立起来,然后吹起号角。
  “请您自己来看一看吧,玛莉亚夫人!”他说道。“诺尔贝克的空气是十分新鲜的!”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去了他的庄园,札记上没有写。不过,在诺尔贝克教堂的蜡烛台上写着这样的话,说这些烛台是诺尔贝克霍维兹戈的帕勒%26#183;杜尔和玛莉亚%26#183;格鲁伯赠送的。帕勒%26#183;杜尔有着魁梧的身材,强壮有力。他喝起酒来像块吸水的海绵,是一只装不满的桶。他打起鼾来像一窝猪。他的脸上看上去又红又肿。
  “蠢家伙,笨家伙!”帕勒%26#183;杜尔夫人——格鲁伯先生的女儿这么说。没有多久她便厌烦了那种生活,但这并不能使生活好起来。
  有一天餐桌摆好了,饭菜也凉了,帕勒%26#183;杜尔猎狐狸去了,夫人也不见踪影。——帕勒%26#183;杜尔半夜回到家里,但杜尔夫人没有回来,第二天早晨也没有回来。她从诺尔贝克走了,既不打个招呼,也不告辞,就骑马走了。
  那天灰暗、潮湿,风很凉,她的头上飞过一群呱呱叫的黑鸟,它们不像她那样无家可归。
  她先往南走,一直接近了德国的边界。她用两只嵌着宝石的戒指换了钱,又往东走去,接着又折回向西边走去。她漫无目的,对一切都十分恼怒,连对上帝她也感到生气,她的心情就是这么坏。没过多久,她的体力耗尽了,连抬脚都很困难。她倒在了草地上,一只土凫从巢里飞出来,这只鸟像平常那样叫喊起来:“你这个贼,你这个贼!”她从来没有偷过邻居的东西。不过,当她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她让别人从窝里掏过小鸟;现在她想起了这件事。
  她从躺着的地方可以看到海滩上的沙丘;那边住着渔民,可是她没力气到那边,她病得很厉害。白色的大海鸥在她的头上飞着、叫喊着、就像在家乡花园上空飞过的白嘴鸦、乌鸦和寒鸦的叫声。鸟儿飞得离她很近,最后她觉得它们变成了黑团。不过,这时她的眼前已经是黑夜了。
  待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被人抱了起来,一个魁梧健壮的男子用胳臂把她托住。她望着他那满是胡子的脸,他的一只眼上有一个疤痕,眉毛就像是被分成两半。他把她抱上了船——她就这么可怜。在船上,他被船主责备了一番。第二天船开走了,玛莉亚%26#183;格鲁伯没有回到岸上;就是说,她随船去了。不过谁知道她会不会回来呢?是啊,但在什么时候回到那里呢?
  关于这些牧师也能够讲上一番,但这不是他自己拼凑起来的故事,他是从一本可靠的古书上读到这一段奇特的经历的。这本书我们可以自己去取来读的。丹麦的历史学家路兹维%26#183;霍尔格③写下了许多值得一读的书和有趣的戏剧,从这些书中我们可以很好地了解他的时代和那个时代的人。他在他的信中讲到了玛莉亚%26#183;格鲁伯,讲到他在哪里、是如何遇到她的。这是很值得一听的,可是不要为此而忘记了看鸡人格瑞得,她在这讲究的鸡屋里生活得很惬意。



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了。
  鼠疫在哥本哈根肆虐着,那是1711年④。丹麦王后动身回到她的德国娘家,国王离开了国家的首都,凡是能跑掉的人都跑掉了。大学生们尽管能免费住宿膳食,也都逃出了城。学生之中的一位,留在皇家学生宿舍所谓的“波克学舍”⑤的最后一位也离开了。那是清晨两点钟,他带上他的行囊,行囊里装的书和笔记远比衣服还多,城里弥漫着粘湿的雾。他走过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屋门、大门上尽画着叉,表示里面不是有人染上了鼠疫,便是人已经死光。从“圆塔”到王宫的那条“商人街”也空无一人。这时一辆很大的运载尸体的马车隆隆地驶了过去。马车夫挥舞着鞭子,马儿飞奔着,车上都是尸体。年轻大学生用手捂住了脸,拼命地闻着酒精,这酒精是他用一块海绵蘸上装在一个小铜匣子里的。从街上的一个酒馆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闹声、歌声和令人听了很不舒服的笑声,这些人用饮酒消磨长夜,想忘却死亡已经来到了门前,就要把他们装上运尸车陪伴尸体。大学生匆匆跑上王宫前的那座桥,水上停着几只小船,其中的一只正解缆要离开这个瘟疫流行的城市。
  “若是上帝还让我们活下去,而我们又碰上顺风的话,我们要驶向法尔斯特⑥的格陵松去!”船主问这位想搭船的大学生叫什么名字。
  “路兹维%26#183;霍尔格。”大学生说道。那时这个名字和其他任何名字一样,而现在是丹麦最值得骄傲的名字之一,那时他只不过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年轻学生。
  船从王宫前驶过,当它驶进宽阔的水面时,天还没有亮。一阵轻风吹过,船帆鼓了起来。那位年轻学生脸朝向清风坠入了睡乡,这正是最不可取的事。
  第三天早晨,船已停泊在法尔斯特岛外。
  “你们在这儿认识什么人可以让我少花点钱住下吗?”霍尔格问船长。
  “我想你可以到波尔胡瑟摆渡妇人那里去,”他说道。“要是你很懂礼貌的话,她的名字是索昂%26#183;索昂森%26#183;默勒妈妈!不过,她可能很粗暴,如果你对她太好了的话!她的男人因为行为越轨被捕了,她自己在摆渡,她的拳头可有劲儿呢!”大学生背起了行囊来到了渡口小屋。屋门没有上锁,门闩是打开的。他走进一间铺了地砖的屋子。这里有一条宽凳,上面有一床皮褥子,这要算是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宽凳上拴着一只白母鸡,旁边有几只小鸡。鸡把水盆打翻了,水流得满地都是。这里没有人,隔壁房间里也没有人,只有一个摇篮,里面有一个婴儿。渡船回来了,上面只坐着一个人,是男是女很难说。那人披着一件很大的披风,头上戴着一顶口袋似的大帽子。船靠岸了。
  来人是一位妇女,她走进屋子。当她直起腰来的时候,她的样子很体面,黑眉毛下长着一双很有神采的眼睛。她就是索昂妈妈,摆渡的妇人:白嘴鸦、乌鸦和寒鸦会叫她另外一个我们更熟悉的名字。
  看上去她很忧郁,而且不喜欢说话,不过她说的话总够表示出她的允诺了:如果哥本哈根的疫情无好转,大学生可以在这里长期住下去,在她这里搭伙。
  时常有一两个很像样的人从附近的镇子来这里。来的人有做刀子的弗朗斯,有好管闲事的西沃尔,他们在渡口的屋子里喝上一札啤酒,还和大学生讨论问题。大学生是一位能干的年轻人,懂自己的专业,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他学希腊文和拉丁文,熟悉那方面的知识。
  “一个人懂得的东西越少,受到的压力就越小!”索昂妈妈说道。
  “你的日子可真艰难!”霍尔格说道。一天,她用很浓的碱水刷衣服,还自己动手劈树疙瘩当柴烧。
  “别管我的事!”她回答道。
  “你从小就这样操劳吗?”
  “你看看我的手就知道了!”她说道,同时让他看她那两只细小、粗糙而强壮的手,指甲都磨秃了。“你不是有什么都能看懂的本事吗?”



圣诞节的时候,下起了漫天大雪。寒气一阵比一阵冷,风刮得十分刺骨,就像它带有硝镪水可以把人的脸洗一番。索昂妈妈不在乎这些,她用大衣裹住自己,把帽子严严地扣在头上。下午,天早早就黑了下来。她在火上添了些柴和泥炭,坐下补袜子,这种事是没有人帮她做的。到了晚上,她对大学生讲的话比平常多了一点儿;她讲到了她的男人。
  “他打死了德拉厄尔的一个船主——并不是故意的,为此他被链子锁着送到霍尔门去做三年苦工。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水手,所以法律就要制裁他。”
  “法律对地位高的人也有效。”霍尔格说道。
  “鬼话!”索昂妈妈说道,呆呆地望着火。接着她又说了起来。“你听说过凯恩%26#183;吕克吗,他让人把一座教堂拆了,牧师麦斯在布道坛上说了些不满的话,他便让人把麦斯先生捆了起来,用链子锁住,然后组织了一个法庭,判决他砍头,头也真的被砍掉了。那并不是什么无意的行为,然而当时凯恩%26#183;吕克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在他那个时代他有特权!”霍尔格说道,“现在我们已经跨过那个时代了!”
  “这种鬼话只有你才相信!”索昂妈妈说道,站起身来,走进里面的小屋,那个叫“丫头”的婴孩睡在里面,她把她撒了尿,又把她放下,接着为大学生把宽凳铺好。他有皮褥子,他比她怕冷,虽然他出生在挪威。
  新年早晨是一个大晴天,夜里冻了冰,而且冻得很厉害,落下的雪花都冻硬了,人可以在上面走。城里教堂的钟敲响了,大学生穿上他的呢子大衣进城去。
  大群白嘴鸦、乌鸦和寒鸦,在摆渡人的屋子上飞着大声地乱叫,叫声弄得人们几乎听不到教堂的钟声。索昂妈妈站在屋外,在铜壶里装满了雪,她要把壶放到火上,融化出饮用的水,她抬头看着鸟群,产生了她自己的想法。
  大学生霍尔格走到教堂,在进城和回家时他都经过住在城门旁的爱管闲事的西沃特家。他被请进去,喝了一杯加了糖浆和姜汁的热啤酒。他们谈到了索昂妈妈,不过这位爱管闲事的人知道关于她的事情不多,的确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不是法尔斯特的人,他说,她曾经有点钱。她的男人是一个普通的水手,性情很暴躁,打死了德拉厄尔的船主。“他打老婆,然而她护着他。”
  “我可受不了这种事!”爱管闲事的人的妻子说道。“我也是体面家庭出来的!我父亲是给国王织袜子的!”
  “所以你才和国王的政府官员结了婚。”霍尔格说道,对她和对那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鞠了个躬。
  到了主显节⑦夜,索昂妈妈为霍尔格点燃了主显节烛;就是说三支油烛,是她自己浇的。
  “每个男的一支蜡烛!”霍尔格说道。
  “每个男人?”妇人说道,然后呆呆地望着他。
  “东方来的那三个圣人每人一支!”霍尔格说道。
  “是这样的!”她说道,默默不语地过了很久。但是在这个主显节之夜,他却知道了比以洒多得多的东西。
  “你对你嫁的那个男人的情意很深,”霍尔格说道;“可是人们说他每天都打你。”
  “这是我自己的事,跟别人没有关系!”她回答道。“小时候要是我这样被打,对我有好处。现在我挨打,是因为我小时候的罪孽。他对我有多么好,我是知道的。”她站起来。“我生病倒在空旷的荒地上,谁也不愿管我,大概只有白嘴鸦和乌鸦会来啄我,是他把我抱在他的怀里,由于他把我带到船上,还挨了一顿骂。我这个人向来不轻易生病,后来我恢复了健康。人各有自己的性格,索昂也有他的脾气。你不能根据笼头来判断马!和他在一起,我得到的生活的乐趣,比和所谓最潇洒、国王臣民中最高贵的那个人生活在一起要好得多。我曾经和国王的异母兄弟谷伦吕弗总督结过婚;后来我又嫁给了帕勒%26#183;杜尔!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各有自己的性格,我也有我的。说起来话长,不过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于是她走出了房间。



玛莉亚%26#183;格鲁伯!她的命运竟是如此地奇异。她的生活中的主显节没能再过上几个了,霍尔格记载她死于1716年6月。但是他没有记叙:被人称作索昂妈妈的人死在渡口屋子里的时候,有一大群黑鸟飞到那个地方。它们没有叫,似乎知道安葬死者时应该肃穆。这一点他不了解。她入土后,鸟儿便不见了。但是在同一天的晚上,在日德兰那座旧庄园的上空可以看见不计其数的白嘴鸦、乌鸦和寒鸦,它们对着大叫,就像有什么事要宣布似的。也许是关于他,那个小时候掏它们的蛋和小鸟的农家孩子,在国王的岛上获得铁勋章的他和关于沦为格伦松摆渡女人的贵族小姐的事。“呱!呱!”它们叫道。当那座旧庄园被拆掉的时候,它们的后代也这样“呱!呱!”叫着。“它们现在还在叫,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叫的了!”牧师在讲述这段历史的时候说道:“族人已经死光了,庄园也被拆掉了。庄园原先所在的地方,现在建着那座很体面的鸡屋,有闪光的耳房和看鸡人格瑞得。她对自己美丽的住房感到高兴,要不是住到这里来,她就该被人送进济贫院了。鸽子在她头上咕咕叫,火鸡在她周围格格叫着,鸭子嘎嘎叫着。
  “没有人认识她!”它们说道,“她没有亲戚。让她住到这里来,是别人的善行。她既没鸭爸爸,也没有鸡妈妈,更没有后代。”
  然而她是有亲戚的。她不知道,虽然牧师的抽屉里有许多札记,他也不知道。只有一只老乌鸦知道,它说起了这件事。它从它的母亲和外祖母那里听到过有关看鸡人格瑞得的母亲和外祖母的事。这位外祖母我们也知道,她小时候曾骑马路过吊桥,高傲地朝四周望着,就好像整个世界和所有的鸟窝都是她的。我们在海滩边的沙丘上看到过她,最后一次是在渡口屋子里看见她。外孙女——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人又回到了那古老庄园原址,那些黑色野鸟喊叫的地方。不过她现在坐在那些温驯的家禽中间,它们认识她,她也认识它们。看鸡人格瑞得再没有别的愿望了,她愿意死掉,她已经很老,可以死去了。
  “墓啊!墓啊!”乌鸦叫道。
  看鸡人格瑞得得到了一座很好的墓,这墓除了那只老乌鸦之外没有人知道,如果那只老乌鸦还没有死掉的话。
  现在我们知道了关于那座古老的庄园,那个古老的家族和看鸡人格瑞得一家的故事了。
  
题注这是安徒生根据1869年5月16日《洛兰—法尔斯特教区报》上一篇讲作家霍尔格生平的文章写成的故事。故事中的人和地名都是真实的。
  ①指当时还是王储的克里斯钦五世。
  ②谷伦吕弗是腓德烈三世(克里斯钦五世的父亲)和续弦的皇后玛格丽特%26#183;佩比的儿子。
  ③丹麦伟大的剧作家。见《丹麦人霍尔格》注14。
  ④1711年哥本哈根发生鼠疫,能逃的人都逃离了哥本哈根,留下的人很少能幸存。
  ⑤波克学舍是奥勒%26#183;波克医生(1629—1690)于1689年捐资为哥本哈根大学学生建的宿舍。
  ⑥丹麦哥本哈根南面的一个大岛。
  ⑦元月6日是基督教主显节,5日夜为主显节夜,习惯要点三支烛,是象征“东方三圣”来寻找初生的耶稣的。可参看圣经新约《马太福音》最初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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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怕阅读者看着看着忘了在看什么,我把主角的名字用黑体标出来,

虽说我觉得这个童话真不太能给小孩子看,但是我很喜欢这篇童话那种“冷峻”的风格,而且总感觉这篇童话能拍个二次元动画啥的。不知道其他人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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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挺正常吧,大概差不多时间的英国在心安理得地用6岁小孩清烟囱,法官打包判偷东西的小孩绞刑还闲麻烦。

告诉小朋友生活/社会残酷的一面,这故事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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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童话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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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童话里的黑深残还挺多的,三观也不一定正。这个算是比较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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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特么吹爆 发表于 2025-1-3 11:45
童话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这个故事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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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格林不也一样,现在出版的儿童版都是美化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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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wlhlz 于 2025-1-3 12:29 编辑

第一次看安徒生的作品吗,丧基本就是安徒生小说的主基调了,还有一篇大概讲的是主角跟青梅竹马约好了出去闯荡出一番成就之后回来娶她,结果啥都没闯出来,回老家之后发现青梅跟别人结婚了,自己在跟青梅立约的树下冻死了,记得就叫《杨柳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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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sheshiro 发表于 2025-1-3 11:48
这个故事真的太好了

陈诗哥的童话是真的有童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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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5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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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5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徒生童话是丧,格林童话才是真的黑深残。记得有一篇说是新娘嫁给了一个强盗,婚后目击到她老公分尸别的女人,有一根手指掉她面前,她藏起来作为举报丈夫的证据。

—— 来自 鹅球 v3.3.96-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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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特么吹爆 发表于 2025-1-3 11:51
陈诗哥的童话是真的有童心的

真的,就那么短短几句就能震撼人心的力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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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5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现在的童话才是有问题的,小孩被教育的完全看不到社会黑暗面

—— 来自 HUAWEI JEF-AN00, Android 12上的 S1Next-鹅版 v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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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1: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要考虑下当时的时代环境,当时的欧洲小孩10岁不到就得进厂了,看安徒生的书当然像是童话。

—— 来自 鹅球 v3.3.96-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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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没问题,我7岁就看《儿童文学》里郑渊洁那批人写的“儿童伤痕文学”了,早点理解社会不会随着一个儿童的心愿来运转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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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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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11 | 显示全部楼层
“对小学生来说太幼稚了,对大学生来说,刚刚好。”
“对成年人来说太黑深残了,对小孩子来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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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前审查没现在这么严.

到了现代,人反而越活越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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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不是挺安徒生的嘛
再说这本质是个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我觉得已经比上面有人说的柳树下的梦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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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你觉得快乐王子又如何呢?

说实话,以前中外民间童话都挺“狠”的,有点教育少年儿童别作死的意思。

—— 来自 鹅球 v3.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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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格林童话 安徒生童话 伊索寓言故事 小时候看感觉杀人绑架埋尸都是家常便饭我小学当时看也没有感觉任何不适

—— 来自 鹅球 v3.3.96-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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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4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虚渊玄名言   jpg


格林童话里有个很血腥的继母要用斧头把别人的女儿剁头的,结果把自己女儿头剁了,比很多成人故事都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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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4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的货像雪一样白,她的心像乌木一般黑~”

—— 来自 鹅球 v3.3.96-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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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2:5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按某种理论  童年是现代文明下的概念
以前的小孩子很早就要工作  基本就是个社会人  和成年人共享同一套世界观和语境  不存在什么边界隔阂  什么暴力什么颜色  对他们来说就是触手可及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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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3 12:59 | 显示全部楼层
proxima 发表于 2025-1-3 12:13
这不是挺安徒生的嘛
再说这本质是个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我觉得已经比上面有人说的柳树下的梦好多了 ...

当然,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这个故事比其他人说的故事还是要略显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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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记得最早版本的格林童话里,白雪公主和糖果屋都不是继母而是亲妈?

—— 来自 鹅球 v3.3.96-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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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0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什伐赤 于 2025-1-3 13:08 编辑
vorfeed 发表于 2025-1-3 12:57
按某种理论  童年是现代文明下的概念
以前的小孩子很早就要工作  基本就是个社会人  和成年人共享同一套世 ...


而且可能20,30多就死了

年龄很重要,小孩跟20,30多岁比起来并不是什么很稀奇的存在,现在社会人均寿命太长了已经很难感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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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没看懂,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阅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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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shyso 发表于 2025-1-3 13:06
没看懂,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阅读能力……

GPT o1:
(一)故事的开端:古老庄园与“鸡鸭营房”
故事发生在一座古老的骑士庄园旧址上。曾经的庄园高大宏伟,带有塔楼、护庄沟、吊桥和锯齿形山墙,周围环绕着广阔的花园和大湖。然而,时过境迁,庄园已破败荒芜,只剩护庄沟干涸,湖泊变成沼泽。无数白嘴鸦、乌鸦和寒鸦在附近古树上栖息,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见证此地的兴衰变迁。
在庄园原址上,如今只剩下一座为鸡鸭专门修建的体面小房子,人称“鸡鸭营房”。房里唯一的住客是看鸡人格瑞得,她住在这里,按照女主人的要求,保持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每天悉心照料鸡鸭。她并不知道自己和这片土地有着说不清的渊源。

(二)往昔回溯:玛莉亚·格鲁伯的前半生
很久以前,这座庄园的主人是格鲁伯家族。庄园主人格鲁伯先生性情粗暴,他有一个娇纵而任性的女儿玛莉亚·格鲁伯,母亲早逝,唯有玛莉亚能在某种程度上左右父亲的心意。小玛莉亚自幼和邻居农民的儿子索昂一起玩耍、狩猎,甚至掏鸟窝、偷鸟蛋——那些黑鸟因此对她的到来恨之入骨,整天在庄园上空“呱呱”抗议。

玛莉亚从小就展现出高傲和桀骜的性格。成年后,她与国王身边地位极高的贵族乌里克·腓德烈·谷伦吕弗先生订婚,但过不久便因性情不合,不欢而散。之后她又嫁给了魁梧的帕勒·杜尔先生,但夫妻之间互不谅解,玛莉亚觉得他脾气粗鲁、嗜酒成性,最终也离家出走。她在外独自流浪,体力不支倒在荒地,差点被鸟啄食,幸得一名身材高大、眼睛带伤疤的水手所救,并随着对方出海远去。

(三)命运辗转:沦为摆渡人的妻子
故事的线索在牧师的笔记和一位叫“路兹维·霍尔格”的年轻大学生书信中得到补充:多年后,人们在法尔斯特岛上看见了一位替人摆渡、力气极大的妇人,人称“索昂妈妈”。她正是当年的玛莉亚·格鲁伯。她嫁给了那个脾气暴躁但也曾真心救她的水手索昂,对方在一次纠纷中错手打死船主,被流放去做苦工。生活困苦、寄人篱下的玛莉亚顽强坚守,一边摆渡,一边独力养家。

大学生霍尔格在鼠疫肆虐的哥本哈根里逃到法尔斯特岛,借宿在摆渡小屋中,与“索昂妈妈”同住一段时间。他渐渐获悉她的身世:她竟是当年风光一时的格鲁伯家族的贵族小姐,曾嫁给最高贵的贵族,又嫁给豪爽的帕勒·杜尔,如今却成了摆渡人的妻子。最终,玛莉亚·格鲁伯(“索昂妈妈”)在摆渡小屋中去世。临终之际,天空聚集无数黑鸟,却安静无声,仿佛在为她送别。

(四)回到当下:看鸡人格瑞得的身世之谜
故事再次回到现在:那座昔日辉煌的格鲁伯庄园早已拆毁,只留下周围的荒地与黑鸟的啼声。原址上建了一座新的小房,专门饲养鸡鸭,看鸡人格瑞得就住在里面。她并不知道自己其实也继承着格鲁伯家族的血脉;她的祖上就是骑马跨过吊桥、向村民颐指气使的那位玛莉亚·格鲁伯。至于如何血脉传承,没有人能说清——就连当地博学的牧师翻遍了所有手稿,也不知其详。只有在老乌鸦的“呱呱”叫声里,似乎蕴含着命运更替的秘密。

看鸡人格瑞得年迈而孤单,没有父母与儿女,如今也再无多余念想;唯有在这间体面的鸡房里,守着自己的鸡鸭,度过平凡的余生。她死后,和昔日那些古老的荣光、家族的人丁兴衰一样,逐渐被人遗忘。而在半空啼叫的黑鸟,却依旧重复着祖祖辈辈传下的“呱呱”声,见证着人世的变迁与无常。

总结
整篇故事以古老庄园的沧桑与鸟儿们的叫声为线索,讲述了贵族小姐玛莉亚·格鲁伯从一度高贵到沦落摆渡的坎坷一生,最后与农家水手索昂相依为命。故事的结尾揭示了看鸡人格瑞得其实便是玛莉亚家族的后代,在同一片土地上度过孤寂的人生。自盛而衰,终归荒凉:随时间迁移,曾显赫的家族和豪华的庄园都成往日云烟,唯独大地上空的那些乌鸦、寒鸦和白嘴鸦,代代传承了对过去的记忆与叹息。故事借格鲁伯家族的兴衰折射出生命与荣誉的无常,也暗示了同情与善意在时局变幻里仍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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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徒生我印象比较深的一篇是《老单身汉的睡帽》,年老的主角钻进被子之后又疑心门没关好火没彻底熄掉抖抖索索地爬出来全部检查一遍之后才又回到已经灌满冷气的被窝里,抖着身子努力睡去的样子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篇的主角曾经是富二代,有个市长女儿青梅竹马,分开几年后再见面,对方说我只把你当哥哥。他痛苦,悲伤,然后就很快没时间痛苦悲伤了,因为爹没了破产了,去当了一个外派不能结婚的学徒,一个人直到老死。
印象深的是,他临到老了,终于可以发自内心地感谢上帝:“感谢上帝让那个青梅竹马在自己家破产之前、还是个富人的时候,就以‘不爱’这样正当体面的理由离开了,不用面对道德的困境和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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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呜喵 发表于 2025-1-3 13:23
安徒生我印象比较深的一篇是《老单身汉的睡帽》,年老的主角钻进被子之后又疑心门没关好火没彻底熄掉抖抖索 ...

没看过,意思是为了钱和那女的结婚是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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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星花 发表于 2025-1-3 13:32
没看过,意思是为了钱和那女的结婚是地狱吧?

意思是他还爱着她。
倘若在破产之后再去见她,她真心的“不爱"的拒绝就会被人看做是嫌贫爱富吧,现在这样拒绝的时候他还是富人,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没有人能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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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wlhlz 发表于 2025-1-3 11:48
第一次看安徒生的作品吗,丧基本就是安徒生小说的主基调了,还有一篇大概讲的是主角跟青梅竹马约好了出去闯 ...
男子发现初恋已为人妻 悲伤过度驾车撞高架桥

扬子晚报网6月23日讯(通讯员 陈生田 毛莹 记者 王国柱)22日下午6时许,泰兴市黄桥镇S334省道高架桥下,发生一起单方事故,一辆白色厢式货车撞上高架桥桥墩。男司机头部受伤,左手骨折。而事故原因让人唏嘘不已。原来,男司机高中时与一名女生相恋,高考落榜后,男子觉得无颜见女友,遂跟随老乡外出打工,发誓“混出人样”再找女友。不久前,事业小成的他回到家乡,却发现女友已为人妻。男子悔不该当初任性离开家乡,悲伤过度的他驾车“走神”出事故。

    厢式货车撞上高架桥

    年轻司机埋头痛哭

    泰兴市黄桥交警中队接到报警后,值班民警立即赶到现场,只见一辆白色货车呈45角斜卡在高架桥的桥墩下,后车厢箱体一侧被挤压凹陷,车尾“翘离”地面。地上散落着一些因剧烈撞击损毁的车体碎片。一名年轻男子瘫坐在地上,右手托着左臂膀,埋头痛哭着,其额头受伤,伤口鲜血正不断向外流出。处警民警立即将其送往医院救治。经检查,该男子左手臂骨折,头部受伤缝了3针,并伴有轻微脑震荡,需住院进一步治疗。

    民警经询问得知,男子姓殷,目前单身,一直在外打拼,前不久才回到家乡,并在家乡开起了一个小型超市,自己做起了老板。而他这次返乡创业,更多的是为了寻找自己已失联多年的初恋女友。

    初恋已为人妻

    “含悲”开车出事故

    殷某告诉民警,他与初恋女友是高中同学,后来发展成恋人。女方家长知道后,既担心恋爱影响女儿学习,又嫌弃殷某家境贫困,便极力阻扰,后将女儿转学至另一所学校上学。女友转学后,殷某仍与其保持着联系。殷某向女友发誓,他一定要改变其家境贫困的状况,非她不娶。谁知天不遂人愿,殷某当年高考落榜了。殷某自觉无脸见人,也不与女友招呼一声,便跟一亲戚去外地打拼,同时暗暗发誓:一定“混出人样”再回来找女友。五六年下来,殷某成了包工头,一年也能赚上几十万元。

    今年,殷某见自己早已过了婚嫁的年龄,便想起了初恋女友,同时决定将事业转移回家乡,在开零售超市的同时兼做批发生意。然而,寻找初恋女友的过程并不顺利。因拆迁女友家原住处已成为一家工厂。数月来,虽托了很多同学和朋友,但他一直没有得到女友确切的信息。事发当天,殷某驾厢式货车送货,行至事发地点前,一名好友给其打来电话,告知殷某其昔日女友早已结婚,已成他人妻。殷某听后心里觉得有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并陷入了深深自责中:也许他早些回家乡就好了,也许当年落榜不任性离家就好了......恍惚间,殷某驾驶的车辆本该沿匝道向上行驶,却阴差阳错地开向了限高3.4M的桥墩下。最终撞上桥墩,卡在桥下。由于撞击的惯性,殷某的头部受创,手臂遭到重创。


童话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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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安徒生的童话有些本来就不是给小孩子看的,比如那篇《她是一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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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48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呜喵 发表于 2025-1-3 13:38
意思是他还爱着她。
倘若在破产之后再去见她,她真心的“不爱"的拒绝就会被人看做是嫌贫爱富吧,现在这样 ...

我想到过这一点,但觉得太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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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特么吹爆 发表于 2025-1-3 11:45
童话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感觉在大江健三郎的书里读过类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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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以前也看很多童话故事阿。。一千零一夜 安徒生格林 全翻好多次
不过倒是一点故事印象都没有了。
只记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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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元英 发表于 2025-1-3 12:10
小时候同时看两本童话, 一本是大部头的安徒生童话, 一本是比较薄的格林童话,  安徒生童话应该是原版未经修 ...

我印象很深的是《冰雪女王》、《海的女儿》和《坚定的锡兵》,后两个当时看完觉得难受又放不下,之后反复看了好几遍。《海的女儿》跟米老鼠家的故事差别太大,结果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这两个压根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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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4:15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得看王尔德那篇讲公主和侏儒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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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千零一夜: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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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3 14: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cqc1021 发表于 2025-1-3 11:53
安徒生童话是丧,格林童话才是真的黑深残。记得有一篇说是新娘嫁给了一个强盗,婚后目击到她老公分尸别的女 ...

蓝胡子吧

—— 来自 鹅球 v3.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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