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龙珠》，鸟山明超越时代的三个瞬间zt

水无定势

原创 学术趴编辑部 动画学术趴 2024-03-15 22:3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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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作者 / 许多的小兵器
编辑 / Pel、若风
排版 / Lizzie
2024年3月8日，鸟山明老师逝世的消息以官方通知的形式被世人获知。
有人对动画漫画不感兴趣，也有人对日本文化并不了解，但说到《龙珠》，我相信所有人都能说出一到两个关键词。

因为它就是这样一部突破了文化圈层，超越了时代限制的伟大作品。

作为《龙珠》的作者，鸟山明凭借作品的魅力和平和质朴的性格，同样受到广大读者的爱戴。

一代宗师就这样溘然长逝，着实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

回望鸟山明老师的创作生涯，他的贡献不单单是画出《阿拉蕾》《龙珠》等经典作品这么简单，实际上，他在多个方面推动了漫画业界的技法革新，推动日本漫画成为全球流行的文化符号。

谨以此文梳理鸟山明老师的创作生平以及对漫画行业的影响，以表达追思和缅怀之情。



01

偶然路过
鸟山明入漫画家这行，可以说完全是偶然路过。
1978年1月，23岁的鸟山明辞去了设计公司的工作。为了缓解窘迫的经济状况，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向彼时正在征集稿件的漫画杂志《少年Jump》先后投递了两部原创短篇。

鸟山明当时投递的两部短篇《アワワワールド》、《レインジャック》）
他没想过成为什么漫画大师，唯一的期望只是拿到点稿酬。

事与愿违的是，他的作品并没能入选。

不过，一位叫鸟岛和彦的年轻编辑发现了鸟山明作品中蕴含的潜力，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并鼓励他说“现在还差了点，但说不定可以成功，多画点投给我吧”！


「今は下手だが頑張れば何とかなるかもしれないから、もっと描いて送ってよ」

（出自《鸟山明的○作剧场》）


鸟山明，这位偶然路过漫画界的一般社会人，就这样被一通电话引领着走上了自己的职业漫画家之路。

正如时隔多年以后鸟山明在《鸟山明的○作剧场》中亲口形容的那样，这通电话无愧为“天使拨来的电话”。


02
千锤百炼

那么，在当初鸟岛和彦从鸟山明的作品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据鸟岛和彦事后回忆，他在鸟山明的作品中看到是独特的作画风格（比如漫画中的拟声词是英文字母而不是日文假名）、多角度作画的扎实基本功以及仔细认真的作画质感，这三点让他感受到了鸟山明的潜力。

在鸟岛和彦的鼓励下，鸟山明画了大量的练笔短篇，光是未被采用的原稿就有500页之多。

直到1978年底，鸟山明的处女作短篇《Wonder Island》终于登上了《少年Jump》（1978年52号），低调地实现了自己的出道首秀。



随后，鸟山明陆续在杂志上发表了《Wonder Island 2》《今天的夏夷拉夷岛》《刑警少女TOMATO》等短篇，潜心打磨属于自己的叙事风格与作画风格。

回望这个时期，可以清晰地看到鸟山明从漫画路人到漫画新手的蜕变轨迹：漫画分镜逐渐从呆板变得生动，故事内容逐渐从青涩稚拙变得引人入胜。

其中，最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刑警少女TOMATO》，因为这部短篇改写了鸟山明首部连载作品《阿拉蕾》的命运。

在当初，《阿拉蕾》的大纲已经基本敲定的时候，两个人却对主角人选有了分歧。鸟岛和彦希望让少女阿拉蕾做主角，而鸟山明则担心自己画不好女角色，所以坚持让科学家则卷千兵卫做主角。于是二人打赌，画一部女角色为主的短篇试水，如果读者反响好，那鸟山明就要服从鸟岛和彦的意见。这部试水作品就是《少女刑警TOMATO》。


结果我们都知道——鸟山明笔下的女孩子广受读者好评，阿拉蕾便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新连载主角。

1980年5·6号《少年Jump》，好色科学家与机器少女的欢快日常故事终于与读者见面了，在这期的杂志封面上，右上角的新人鸟山明也用欢脱的姿势跟大家打了招呼。

彼时的《少年Jump》正是初代功臣本宫宏志及其一众精神继承人的天下，比如车田正美。而这时候的少年漫画也还主打70年代后期的那股硬派、古板、热血热泪热汗的劲头，流行粗眉毛、细拳头、侧脸四十五度站桩的画风————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鸟山明的横空出世，将会让这个趋势被重塑，让整个时代的浪潮翻动。


03
推动时代

今时今日，《阿拉蕾》的光芒被后来者《龙珠》这座大山遮挡了不少。但回到当年的视角，《阿拉蕾》毋庸置疑也是一部推动了时代进程的作品。

《阿拉蕾》采用单元剧的形式，以科学家则卷千兵卫和他制造出来的机器女孩阿拉蕾为主人公，围绕着舞台企鹅村展开时而诙谐、时而温馨、时而无厘头的爆笑日常故事。

作品中阿拉蕾可爱的造型（尤其是帽子）以及跑步的姿势、对于便便的各种调侃、酸梅超人、长得像屁股的外星大王等经典元素成为读者们心中津津乐道的经典。

故事风格上，《阿拉蕾》轻松幽默的笔触，恬淡无忧的氛围切中了时代的脉搏。

进入80年代，日本社会经历了1973年的石油危机震荡，逐渐告别了经济的高速成长期。社会环境趋于平和，人们也不再好高骛远苦大仇深。

这种社会思潮的流变反映在漫画内容上，就是70年代流行的“努力才是正义”，“奋斗改变人生”等主题逐步被抛弃，主打温馨、日常、男女情愫的“恋爱喜剧”作品开始大受欢迎。

恰好，鸟山明是一个温和质朴、深居简出的人，鸟山明笔下的故事是平和轻松、田园牧歌的风格，再加上有可爱女孩做主角，《阿拉蕾》在各个方面都符合人们“从今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的精神需求。

这些独特的、有别于《少年Jump》传统“硬派”风格的特质，让《阿拉蕾》脱颖而出，成为杂志上与众不同的一抹亮色。

画面表现上，《阿拉蕾》别具一格又精巧细密的画面，实现了漫画表现技法的大革新。

由于是“偶然路过”漫画界，比起传统的日式漫画，迪士尼动画以及平面设计绘图更多地影响了鸟山明的作画风格。

基于这种独特的经历，鸟山明笔下的画面既不像手冢治虫的儿童漫画那样为了强调变形（デフォルメ）而过于简略，也不像剧画那样过于繁复厚重、画面充满“泥味”（注释：手冢和剧画各自的绘画风格堪比日漫的两极），而是用简练但精确的线条，取得了卡通感与现实感二者之间的平衡。典型的例子就是鸟山明笔下的各种汽车、飞行器、机械等等。


与此同时，设计出身的鸟山明极其注意画面的黑白平衡——漫画背景留白的前提下，笔下的角色身上一定要有黑色的部分，这样才能突出画面的重点。

「気を付けているのは画面全体を含めての白黒バランスですね。たからぼくのキャラってどこかに必ず黒い部分をいれるようにしてるんです。」

（出自《鸟山明 the world》）


鸟山明的这些突破，在既往的漫画与剧画的基础上，让日本漫画的画面变得更精巧、更明快、更易读，与同一时期出现的大友克洋冲击并称“大友·鸟山革命”，并给后世漫画家的画面风格带来深远影响。

所以为什么今时今日我们翻开手冢治虫、本宫宏志甚至车田正美的漫画，有些人会觉得看着粗糙、看着累？因为鸟山明，他更新了版本。

首部连载就收获巨大成功，鸟山明一路高歌猛进着来到1983年。

经历了三年多高强度的周刊连载，鸟山明实现了作为漫画家的飞速成长，其画功越发精湛（注释：可以从《阿拉蕾》的前后对比看出），其编剧水准越发精进。同时，他也愈发感觉到疲惫。

曾经的鸟山明在故事漫画与搞笑漫画中选择了搞笑漫画，是因为搞笑漫画的页数要求是故事漫画的一半。换言之，是为了省事。

但随着连载的推进，鸟山明发现这个事情开始不对劲。

搞笑漫画每周都要构思一话完整的小故事，这可比画长篇的故事漫画难度高多了！再加上一画好几年，他渐渐灵感枯竭，想不出什么搞笑故事的好点子了。

《阿拉蕾》故事中后期有多个长篇故事，比如“棒球大赛”、“谁是世界第一比赛大会”、“东奔西跑的青春”，这些动辄连载好几周的篇章也昭示了鸟山明想法的转变。甚至在阿拉蕾的棒球大赛篇，鸟山明就自己吐槽“没什么主题可画了”。

我必须立刻马上开始画故事漫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省事。因此也就是在1983年，鸟山明动了完结《阿拉蕾》的心思，而鸟岛和彦为了稳住他跟他谈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完结可以，但三个月以内必须开始新连载。”

「連載終了3か月後に新連載を始めるなら辞めてもいい」

（出自『ドラゴンボール完全版公式ガイド Dragonball LANDMARK 少年編〜フリーザ編』）


为了尽快脱离搞笑漫画的苦海，拥抱故事漫画，鸟山明开始在过往的经历中搜寻灵感——学生时代，他曾痴迷于李小龙的功夫电影《龙争虎斗》，在阿拉蕾连载期间，他还被成龙的《醉拳》深深吸引，成了成龙的铁杆粉丝，甚至会一边播放成龙的电影一边赶稿。

鸟岛和彦得知鸟山明深爱功夫电影，便顺势提议让鸟山明画功夫题材的新连载。这个提议给了鸟山明一些灵感。于是，在连载《阿拉蕾》的同时，他推出了《骑龙少年》《东宝少年》这两部给新连载打基础的练手之作。

为什么说《骑龙少年》和《东宝少年》是给新作打基础？

因为在这两部短篇中你可以看到很多《龙珠》前期的设定要素，比如：

国画山水与中国功夫；

老爷爷给的龙珠；

关于男女身体差异的小黄段子；

长得像普洱的变身妖精；

飞行器和胶囊科技。

除此之外，再加上《阿拉蕾》后期我们在作品中也可以看到很多之后《龙珠》的要素，比如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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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阿拉蕾》第17卷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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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阿拉蕾》第17卷

以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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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阿拉蕾》第17卷

显然，《阿拉蕾》连载到中后期时，鸟山明的头脑中已经在积极谋划和构思下一步作品了。1984年5月，鸟山明还特意来到中国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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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山明来中国取材期间的照片，出自《龙珠超史集》

1984年8月，《阿拉蕾》完结。就在同年11月，《龙珠》启程，小悟空和布尔玛的相遇拉开了新“西游记”的大幕。鸟山明摩拳擦掌，要在故事漫画的世界里闯出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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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51号《少年Jump》，龙珠开始连载

然而，这部主打西游记与功夫的冒险题材新作，却没能如预期般获得读者的好评。

第一趟寻找龙珠之旅的读者连载顺位一度跌落到15名左右，让鸟岛和彦和鸟山明两个老伙计感受到了腰斩的危机。

在鸟岛和彦的建议之下，鸟山明调转枪头，将《龙珠》的故事转变为“悟空追寻变强之旅”，并加入修炼以及比武擂台赛的情节。

这个决定，无意中改变了《龙珠》，改变了《少年Jump》，甚至改变了日本漫画的发展历程。


04
超越巅峰

如果说起《龙珠》，可能很多人都对它那流畅的战斗分镜印象深刻，毫无疑问这是日本漫画在动作设计领域难以超越的高峰。

然而在成为高峰之前，鸟山明其实也经历了一番苦练。

《阿拉蕾》的故事后期出现了会功夫的摘家，并有不少打斗情节，同一时期创作的短篇连载中也不乏鸟山明练习动作分镜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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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东宝少年》

但直到《龙珠》天下第一武道会时期，鸟山明的动作分镜也依然相对稚嫩，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连接比较生硬，空间关系的处理也不太严谨，距离后来“和动画一样流畅”的效果还有很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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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龙珠》完全版第三卷。师兄出拳的动作略显呆滞，克林从跃起到落下的动作连贯性也不强。

这样的状况在经历了天下第一武道会、大战桃白白等情节后有了飞速的提升。

与桃白白的一战，小悟空和桃白白两个人在画格中躲闪腾挪，视角或者说机位的变换丰富了不少，动作的凌厉程度**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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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龙珠》完全版第六卷。连续三页，从正面、斜上方、斜下方、正下方、后方等描写桃白白和悟空的动作，更加生动灵活

小悟空与天津饭以及与短笛大魔王的决战，利用透视让画面拥有了更强的空间感，利用远中近景的切换让画面拥有了更强的速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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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龙珠》完全版第9卷，老短笛与悟空对决。单幅透视强调空间距离，排满速度线凸显冲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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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龙珠》完全版第9卷。连续的两页，组合了两人对峙的中景，各自表情的近景，以及击杀的全景镜头，凸显生死一瞬间的速度感。

直到悟空与短笛二世的决斗以及悟空与贝吉塔决战的部分，鸟山明神功大成，给“在漫画中画动作场面”这件事找到了行之有效的方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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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出自《龙珠》完全版第13卷、第16卷，与短笛二世、与贝吉塔的两场打斗是很多人（包括笔者在内）心目中龙珠打戏的巅峰。

这个方法论听起来简单，就是抓取动作关键帧+多机位切换+近中远景镜头组合+视线诱导。

但它执行起来又很难，实际上真能画出《龙珠》般流畅丝滑的动作场面的漫画家少之又少。

熟悉李小龙、成龙等人的功夫电影，可以积累大量的动作场面素材库；有设计的功底而且喜欢拼装模型，可以培养良好的空间想象力和立体思维；有眼光独到的鸟岛和彦编辑指点，可以找到多机位多视角组合的正确方向。

当这些元素叠加于鸟山明一身，那么他注定要成为那个创造奇迹的人，那个推动着日本漫画的动作场面向前跨越一大步的人。

从《龙珠》以后，站桩打斗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后世的漫画家即便并没那么擅长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向这个标准靠拢。跟不上表现技法的迭代就要被时代甩在身后，鸟山明无意之间给后辈们留下了一个相当残酷的挑战。

除了流畅的战斗分镜，鸟山明大道至简的叙事功力同样值得我们关注。

鸟岛和彦编辑主张删繁就简，鸟山明本人也偏好纯粹易懂的风格。所以《龙珠》中极少有冗长的说明、繁琐的铺垫，而是力求在每一周的连载内容中高潮迭起，吸引着读者一直看下去。

以赛亚人-弗利萨篇为例，自拉蒂兹登场，爆出经典名言“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开始，《龙珠》每一话的剧情就环环相扣。悟空的身世-赛亚人来袭-前往娜美克星搜集龙珠-幕后黑手弗利萨-超级赛亚人的登场，整体上逐层递进，但拆开每一话又流畅刺激，在周刊连载漫画中完美兼顾宏观与微观，这正是鸟山明叙事才能的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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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龙珠》完全版第14卷

在简单明快的基调之上，鸟山明还在赛亚人-弗利萨篇贡献出了三方龙珠争夺战的复杂叙事，贝吉塔的蜕变、弗利萨的压迫感乃至超级赛亚人变身等无比经典的情节，直接把《龙珠》推向了少年漫画王道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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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龙珠》完全版第22卷。弗利萨的压迫感与超级赛亚人的张力。
从那以后，《龙珠》成为了“王道”的代名词，作品中的比武大会，化敌为友，关键时刻变身，集结力量击败强敌等元素深远地影响着无数的读者和漫画家，并自此奠定了战斗漫画、少年漫画乃至《少年Jump》漫画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

面对《龙珠》创造的“比武大会”王道潮流，有位漫画家选择应时而动，精打细算画出了同样的“打擂台”之作，给黄金时代再添一笔亮色。

这就是富坚义博的《幽游白书》。

有位漫画家选择背时而动，标新立异突破“打擂台战力膨胀”的限制，强调超能力攻防为后黄金时代提供了全新的思路和方向。

这就是荒木飞吕彦的《JOJO的奇妙冒险》。

再后来的岸本齐史、尾田荣一郎等“龙珠儿童”则在新时代接过前辈的衣钵，用伟大航路的征程与生生不息的木叶为王道漫画再添亮色。

云从龙风从虎，《龙珠》来去之间便左右了整个时代。

简练精确，平衡卡通与现实的设计风格；流畅凌厉，凸显立体空间的打斗分镜；大道至简，奠定“王道”漫画范式的叙事功力。在这三方面，说鸟山明超越了时代也毫不为过。


05
辉煌过后

辉煌过后经历了几番曲折，为《少年Jump》创作了无上光荣与辉煌的《龙珠》终于在1995年谢幕，鸟山明也终于获得了宝贵的休息时间。

褪去了《龙珠》光环的鸟山明似乎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但实际上他从未停止活跃。1983年，经鸟岛和彦介绍，他负责了《勇者斗恶龙》初代的角色设计，从那以后他便一直陪伴着这个日本国民级RPG游戏。《勇者斗恶龙》之外，《时空之钥》《蓝龙》等经典RPG游戏的幕后台前也不乏他活跃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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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鸟岛和彦升任《少年Jump》编辑长。为了帮衬老战友，不久之后，本来决意封笔的鸟山明几度出山，陆续创作了包括《COWA！》《KAJIKA》《沙漠大冒险》《猫魔人》等多部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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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COWA！》

其中虽不乏《猫魔人》这样恶搞性质浓厚的小品，但同样也有新突破和新尝试，可以感受到鸟山明创作的不同侧面：《COWA！》尝试了儿童绘本式的全新风格，《沙漠大冒险》则少见地讲述了一个严肃深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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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COWA！》

2002年，《龙珠》完全版发售，从鸟山明重新绘制的封面中，读者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起鸟山明已经改用电子作画，人物的线条和印象中已经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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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珠》完全版第9卷封面

与此同时，鸟山明在完全版中调整了漫画最终话的内容，增加了小悟空和欧布身影重叠的画面，更加强调了“世代交接”的主旨。算是时隔多年为《龙珠》画上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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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龙珠》完全版第34卷

再后来的《龙珠超》虽然也有鸟山明老师的亲自参与，但并不妨碍我们将对于《龙珠》的记忆停留在永远的42卷漫画中。

如今，鸟山明老师也如悟空般，承载着全世界读者的追思，坐上筋斗云飞向了远方。

他带我们走过了伟大的时代，他为我们留下了伟大的作品。

只要我们还记得企鹅村那些欢乐的日子，还记得小悟空搜寻龙珠的冒险之旅，鸟山明老师的精神就始终与我们同在，我们都这样坚信着。

文章的最后，让我们一起对鸟山明老师说声感谢。

感谢他，带给我们这么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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