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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不在舌尖上的潮州
潮州自古以来是潮汕地区的历史文化中心,在历史上潮州的行政疆域在全盛时期包括了整个潮汕地区,甚至可以潮州的历史就是整个粤东的历史,因此今天潮州之旅的第一站毫无悬念是潮州市博物馆,它不在潮州古城内,而是位于古城西南的新市区。相比潮州的名声地位,这博物馆的规模不算大,不过倒也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潮汕、或者说东南地区的历史有两条主线,以俺们中原汉地视角,那就是从唐朝开始的陈王入闽开泉潮,但如果换成原住民土著的视角,那就是从石器时代开始的浮滨文化世代相承。移民和土著的冲突与融合造就了现在的潮汕文化,也是博物馆叙事的一条主线,当然了,说的是汉蛮之争,没好意思提土客之战。长期以来潮州是汉人开拓的前沿,是和土著对抗(或者说融合)的前线,而越是这种文明边缘地带就越是喜欢强调正统,因此南宋幼帝从杭州一路流亡而来而得到了潮州人的热烈欢迎,这也是潮州人历史上第一次看见皇帝。潮州城里的汉民选择支持赵宋正统,而城外的獠蛮少民(大致对应现在的畲族)则选择配合元朝大军攻城,城破之后漳州被封给了协助攻城的少民豪强獠蛮头领陈五虎从此游击队变正规军,而效忠赵宋的则跟随文天祥坚持抗元斗争正规军变游击队。
到了明朝,随着畲汉民族融合,潮州已经成为汉地的一部分,经济文化也在高速发展。经济产业起来了,那外贸也就起来了,朝廷官面上执行海禁政策,所以就倒逼出了发达的走私贸易,主要场所是现在归属汕头的南澳岛等滨海岛屿。海商、海贼、倭寇、流民,这些非建制势力组合起来就构成了对中央的巨大压力,比如造反失败后率众下南洋占领苏门答腊的“飞龙皇帝”张琏,郑成功的抗清运动也可以说在这条历史延长线上。清代的潮州逐渐从沿海迁界的大灾变里缓过劲儿,精美的潮州木雕便是此时潮州经济文化发达的具象,到了康熙年间在潮州设立了粤海关的第三总口标志潮州也成为一个东南港都,但这个生态位很快就被汕头取代了。
人多地少压力大,要么内卷要么入关,潮汕地区自古以来就有向海外移民的传统,现在遍布全球各地的海外华人祖上能算到潮汕的将近千万,尤以东南亚地区为主,其中泰国的潮汕华人后裔数量达到了500万,名气最大的便是吞武里王朝的开国之君郑信。理所当然潮州博物馆里得有个华侨展厅。明末清初的潮汕移民可以概括为海盗下南洋,比如反明失败的张琏,再比如抗清失败的郑成功;清朝早期出洋的潮汕人多为商人,“潮汕帮”乘着红头船一手打造了香(香港)叻(新加坡)暹(泰国)汕(潮汕)南洋贸易网;到了清朝晚期出洋的潮汕人则以猪仔劳工为主。20世纪70年代东南亚局势动荡又引发了印支再移民运动,从越南润出来的华人大多祖籍潮汕,这波移民构成了欧美潮汕华人的主力。
潮州市博物馆
潮汕地面自石器时代就有本土文化
汉族移民与少民土著的矛盾直到元朝还很尖锐
到了明朝就要对付海贼头疼了
潮州木雕是这里最重量级展品
潮州革命展厅
潮州华侨展厅
现在潮汕的海外后裔号称千万
名气最大的应该是泰王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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