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diotheone 于 2021-3-30 01:30 编辑
昨天凌晨5点多被惊醒之后就没睡着,所以梦的内容记得比较清楚,花了点时间整理并稍微加工了一下,就当是怪猎的同人小短文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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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怪物猎人公司,至今差不多三个年头了。
怪物猎人公司由一群对过去的组织形式感到不满的猎人创建,经过短暂的发展,现在已经颇具规模。公司由若干个分工明确的部门组成:活跃在一线的猎人们组成的狩猎部,负责执行委派的任务;对狩猎战利品进行处理和加工的生产部,除了负责从解剖怪物到制作武器装备的一系列流程,还制造了许多非狩猎用品扩大公司的经营范围;专家学者们组成的科研部,主要研究怪物生态以及为猎人提供技术或医疗上的协助;接待员则组成了内务部,负责接收和委派任务等联络工作,以及管理猎人们的起居。除此之外,公司召集了大量的猫人——一种类似龙人的生物,具有和人一样的体型和智力——来替代艾露猫作为猎人的搭档,组成了狩猎部下设的协助科。
我是狩猎部的一名猎人,尽管猎龄不长还不能独当一面,但因为参与过几次难度较高的任务,公司提拔我作为小队的队长,负责带三个刚毕业的新手。虽然当上了队长,我心里倒是一直把自己当新手看待,所以和队员们相处得也比较融洽。
入秋。 一天傍晚,我照常和我的搭档猫人完成任务回来,队员们早已在宿舍喝着酒看着电视等我了。我们住的地方叫做宿舍,和学校的那种区别还挺大的。每个人都有一间自己的卧室,客厅被改造成了酒馆的模样,墙上装点着猎物做成的装饰品,还有一台大电视。此刻电视上正放着狩猎竞速比赛的实况,队员们围在桌旁看得津津有味。我在一旁坐下,拿出砥石仔细打磨斩斧,我的搭档猫人则一言不发地也坐下开始看电视。
注意到我回来的队员们,开始和我分享任务经历,我一边听他们讲第一次在没有队长带领下出任务是什么感受,一边给他们适当的指导,同时和他们分享自己过去犯过的错误出过的糗,四个人聊着笑声不断。队员们还想让我再讲一遍遭遇古龙的故事,我打哈哈敷衍了过去。我过去确实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古龙,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古龙,而且也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交手。后来向上头汇报工作时才被资深猎人兼学者的前辈告知我所见到的四足有翼的生物就是古龙。
其中一个队员话题一转,告诉我队里来了一个新的队医,正说着,队医的房间的门打开了。我定睛一看,没想到是老同学。我们两人相谈甚欢,才知道老同学在医科大学取得了硕士学位,最近刚毕业来到猎人公司,加入科研部的同时兼我们队的队医。聊到深夜,最后老同学提出有空要不要出去出吃一顿,我欣然答应了。
深秋。 我向接待员请了一天假,和队员们坐着老同学改装过的车来到了附近的原始森林野炊。老同学选择这里的理由是对猎人而言,野炊是家常便饭,但是对科研人员而言就很难得。架好厨具,准备好食材,电光火石之间,丰盛的菜肴就完成了。大快朵颐之后,老同学说他要给我们介绍一下他的“儿子”。
老同学把我们带到他的车旁,打开车后门,一个身影从车中跃出,一声嚎叫响彻森林。毫无疑问那是一只火龙,不过应该还是幼年期,只有普通火龙的四分之一大小,我心中自言自语。老同学解释道,他不久前偶然捡到了一个龙蛋,这只火龙便是从中孵出。他一直在纠结到底是把火龙养在身边,还是应该放归自然。这次他的目的是把火龙带到没有人烟的野外,试着唤起它的野性和本能,如果顺利的话,他就把它留在森林,反之则留在身边。火龙在林间穿梭,出于本能扇动翅膀尝试飞行,并发出仿佛喜悦的叫声。老同学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突然间,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树木一排排倒下,天上的太阳被庞然大物遮住。我稳住脚跟,抬头一看,是一只前所未有的骇人生物——由无数惨白的怪物堆积而成的四脚兽,我姑且称呼它为“尸山龙”。组成它的那些怪物是我熟悉的龙类和兽类,不过都变成了白色,它们扭曲着挤在一起,将死未死地缓慢扭动。尸山龙身高三四十米,体长在百米以上,它似乎被叫声所吸引,想要把火龙吞噬。我们察觉到了它的意图,尝试攻击它但是毫无效果。它的动作比外表看起来要敏捷得多,完全无视了我们的攻击后迅速追上了火龙,张开由许多龙嘴组成的血盆大口,轻易地就将火龙囫囵吞下。目睹眼前惨相的老同学呆若木鸡地站着,我在震惊之余把他拉上车,带着队员们收拾行李迅速离开了森林。
回到公司后,我们立即向上头反映了遭遇尸山龙的经历,但是上头并没有给有意义的答复。几天之后老同学从悲伤中缓了过来,他发誓一定要查清楚尸山龙的来龙去脉。而后他除了在我们受伤时给予必要的帮助之外,很少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入冬。 我这天值班,因为无聊便在在公司里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生产部和科研部共同管理的科研素材保管仓库门前。这个仓库的门禁相当严格,我并没有权限可以进入。正当我准备离开时,里面突然传出了轻微的响声。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确实能听到轻微的撞击声,甚至还有一些轻微的人声。我眉头紧锁,脊背发凉,犹豫再三决定突破门禁。对于常年手持巨大武器和怪物搏斗的猎人而言,撞破几扇门是很轻松的事情。我破门而入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仓库里堆积着大量尸体,猎人们狩猎的怪物尸体,普通家畜的尸体,甚至在尸体扭动时偶然暴露出埋藏其中的人的尸体,都是失去颜色的惨白。其中有一些尸体在扭动过程中破裂开来,钻出了许多白色的大蛆虫。我再一次看向了那个人的尸体,她的皮肤不仅变成了白色,而且变得缺水干瘪,皮肤下似乎有蛆虫在蠕动,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出了她像是我认识的女性,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与那位女性有关的走马灯。回过神来发现,她正在缓慢爬出尸体堆,像丧尸一样向我走来,周围的尸体也逐渐向我靠近,自己不知不觉中快被包围了。尸体堆中伸出了许多手攥住我的四肢,怪物尸体的嘴咬住我的衣服。那个女尸越来越接近,地上的蛆虫也在向我蠕动,我咬紧牙关扯断了束缚我的尸体,踉跄着跑出仓库,来到走廊上,发现尸体已经蔓延到了走廊,不得已我双手护头破窗跃下,和玻璃碎屑一同摔在地面上。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的接待员刚好匆忙地到达公司门口,她因为联系不上我就立刻赶过来了。确认了我没事之后,她向我传达了紧急任务。猎人公司周边数个城市出现了大量狂暴的怪物,市区和村庄悉数遭到了破坏,猎人数量太少不足以应付。公司打算带领附近城市的居民和村民迅速前往北方寒冷地带的避难所。先行撤离的居民乘坐的飞行器遭到了飞龙的袭击,所以接下来只能走陆路到北方的港口,再坐冰汽船横跨冰湖前往避难所。为了保护避难人群的安全,每队猎人需要护卫一个村庄的人撤离,猎人不足的村庄则安排猫人进行协助。
我们小队很快便赶往了负责护送的村民的队伍,村民都比较贫穷,几乎没有车辆,我们只得徒步赶往港口。趁着夜色的掩护,我们悄然出发了,一路上村民们都很自觉地沉默不语,紧张地,有序地前进着。我和队员们分别处于村民队伍的前后左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间联络电话把我吓了一跳,接待员用急促的语气转达了情况,在整个大部队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现了不明生物踪迹,希望各队注意安全尽量撤退不要勉强战斗。我心想我们移动得这么缓慢恐怕落于大部队的后方,也就是南侧……还没想完,一个包裹在绿色闪电中的墨绿色的身影划破天空,落在了我们正前方——电龙。
这只电龙看起来有些异常暴躁和混乱,我拔出斩斧迎战,队员们按照事前说好的,在我拖住怪物的时候带领村民继续前进。过去三年间我也遇到过电龙多次,不足为惧,只是它的行为异常让我难以判断其进攻方向。一番激战之后,它倒在了路边,正当我松一口气时,从村民前进方向的不远处,一枚信号弹腾空而起。那是我的队员们放出的求救信号。我拖着被电龙电麻的身体吃力地往那边跑去。
我很快便追上了停滞不前的队伍,村民们显得非常恐慌和紧张。我看到队员们正在和一只四足有翼生物战斗,我确信那是古龙。他们恐怕是贸然向古龙发起进攻,三个队员中两个重伤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地,另一个受到了致命伤已经力尽倒下。看着神经紧绷到极限的村民和身体到达极限的队员,我不顾之前受过的伤,硬着头皮,双手颤抖着握紧斩斧站到了古龙面前。
我和古龙对峙了一会儿,它看起来并没有敌意,一会儿便起飞,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消失在了夜空中。我确认了四下没有其他的威胁,背起力尽倒下的队员,带领村民再次出发。
经过短暂而又漫长的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港口,一艘艘冰汽船并列地排在冰面上。冰汽船是一种被称为冰上卡车的载具,一艘可以容纳数十人,没有轮子,而是通过喷气浮在冰面上极速滑行。我的老同学和接待员也在这边接应我们,我把队员们交给他们之后,自己身心俱疲地靠在冰汽船的栏杆上。滑行的船上,冷风在我的耳边呼啸,我回头望向来时的路陷入了沉眠。
严寒。 我在避难所的宿舍中醒来,发现这里和原来的宿舍布置得差不多,让我有了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的不真实感,然而当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孤独地喝着难喝的饮料时,悲伤也顺着饮料流入我的身体。
避难所是在地下的大型建筑,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我从生活区前去医院区看望我的队员们。在此遇到了老同学,他为了照顾伤患忙得不可开交。他见到我,主动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把我拉到一边的角落里。他告诉我我的队员们目前情况还算稳定。看到我放心之后,他开始了另一个话题。他花了很多时间偷偷调查尸山龙。他告诉我,尸山龙掉下的尸体中出现了蛆虫,蛆虫是尸体白化的原因,同时蛆虫有着寄生并操控生物躯体的能力,那些突然狂暴的飞龙等怪物或许也都是被蛆虫所寄生。只是他目前也不知道蛆虫的由来。说完这些,他又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事实上,我在见到了仓库的情形后也有了类似的推论,但目前还有诸多疑团等着解开。思考着这些,接待员再次发来了消息。前哨发现有一群不同种的怪物正在向避难所前进,目前还能战斗的猎人需要想办法保护各自的避难所。听到这个消息,我瞬间将那些疑惑的想法抛诸脑后,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尽力生存下去。
我回到了宿舍做准备,接待员为我倒上了热饮,以及她偷偷藏起来的美酒,她告诉我,我可能是这个避难所唯一能战斗的猎人了。我一饮而尽,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希望这不是我最后一次接你的任务。说完之后,我们沉默了半晌。穿上铠甲,背起斩斧,我离开了宿舍。
为了安全起见,避难所的大门并没有打开,我只得从侧边的小门出去。我缓慢走上通往侧门的楼梯,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我回头看到了熟悉的搭档猫人严肃面容,他也穿上了他的装备。两人一言不发,只是默契地走上那通向未来,亦或是通向地狱的阶梯。
月下。 夜幕中两个全副武装的身影并肩站着,巍然不动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四周的皑皑白雪,伤痕累累的斩斧插在雪地里,刀刃却如镜面般映照出了猎人平静的脸庞。蠢动的怪物将爪牙伸向二人,锋利的刀刃画出致命而优美的弧线将其斩断。爪牙源源不断,刀刃失去锋芒。
在混乱中,一只狗龙被击飞到了避难所的侧门旁,它试图从门缝穿过,最终卡在门缝中死去。大量的蛆虫从它的脑袋中蠕动而出,渐渐爬满了地面,爬满了楼梯。一个醉汉从楼梯经过,踩死几只后摔倒,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向生活区走去,却没察觉到已经有蛆虫钻进了裤腿。 ……
—————————— 梦到这里我十分紧张和害怕,对梦中故事的走向感到无助和绝望,大脑好像拒绝继续做梦而变得快炸了一样使我从梦中惊醒。 (最后月下那一段在梦中不知为何变成了上帝视角,大概是因为梦中的我生死难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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