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Phil Jackson第十一章 关于NBA史上最强球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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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之诗

做个海贼比当海军有趣多了。——[size=+0]Steve Jobs

  　我经常被催着揭开1995—96赛季公牛队的内幕，那只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球队。一只在五月还在迷失自我的球队是如何在几个月后天下无敌的？

　　简单地说这都是球星们的功劳：Michael Jordan，Scottie Pippen，和Dennis Rodman。不过篮球这种比赛光靠天赋是不够的。有些球队比公牛队更具天赋他们却在任何一方面都无法与这只球队创造的成就相媲美。三角进攻或许可以成为另一种解释。但是即使是Tex Winter（译者注：Tex Winter是三角进攻的创始人）也得承认三角进攻也只是答案的一部分。

事实上，1995年秋天各路大神的汇集把公牛队打造成一只前所未有的冠军球队。从部落领袖法则的角度来看，这只公牛队正在从第四阶进化到第五阶（译者注：禅师引用了《Tribal Leadership》中对部落的发展总结的5个阶段。其中第五阶段为最高阶段）。前三连冠过后公牛队从“我比你屌”队进化到“我们比你们屌”队。但是后三连冠，球队树立起更有成熟的“生活很美好”的价值观。到赛季中期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驱动这只球队的已经不是竞争本身；而是单纯地享受比赛，仅此而已。舞蹈的主角是我们，能与我们竞争的只有我们自己。

第一个突破是观念的转变。就在95年季后赛输给Orlando后，我们需要重新勾勒出后场的使用方法，这让我很受打击。90年代中期几乎所有球队都有小后卫。这是联盟的潜规则，除非你能找到另一个Magic Johnson，聪明的做法是后场安排小后卫跟紧那些敏捷的小个子控卫，那时候联盟里最吃香的就是他们。但是在看过Scottie Pippen打控卫后，我发现一个超长臂展的六尺七大汉出现在那个位置上时，能够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意想不到的可能性。

于是我就想了，如果我们在场上同时放三个身高臂长的后卫，会怎样呢？不但能够创造出绝好的错位机会，还能无上限地提高防守，因为高后卫能切断传球并且不用包夹就能防住内线大个。正因如此，我们不用整场比赛实施全场紧逼了，你知道，这对我们的一些老球员伤害很大。有了高后卫，我们在三分线内能更有效地利用我们的压迫性。

休赛期的时候我们为了扩张选秀不得不牺牲一位球员。这个球员要么是我们的现任控卫B.J. Armstrong，要么是已经被回归球队的乔丹所代替的前首发分位Ron Harper。我不想放弃B.J.他是个强硬的控卫，有一手三分功夫，他的防守也值得信赖。但是对于他六尺二，175磅的体格来说，换防比他大个的球员或者限制像Shaquille O’neal大中锋时显然不够。而尽管Ron作为得分手没有达到预期值，但是他很好地适应了三角进攻，是个很好的团队防守球员。Ron作为后卫时块头够大——六尺六，185磅，运动性和强壮程度都使他能胜任球场上的任意一个位置。所以我和Jerry Krause决定留下Ron而不是B.J.在我们的年终会议上，我告诉Ron我会在1995—96赛季给他安排一个大计划，但是他必须把状态调整地更好，把他自己更多地定位为一个防守多于进攻威胁的角色。启用高后卫的策略对球队来说代表着一个重大的篮球哲学上的改变。但是如果此举奏效，会把阵容变得更加灵活，更有扩展性，无法被限制。

第二个突破是得到了Dennis Rodman来做我们的大前锋。休赛期我们列了一个备胎清单，Rodman的名字在最底下。我们以前讨论过Dennis，但是Krause对他并不感冒，说Rodman不是“我们要的人。”1993年被Detroit交易到San Antonio后，Dennis在适应马刺的球队文化上面遇到了麻烦，尽管他擅长抢板，冠绝联盟。他无视纪律，训练迟到，在球场上做出格的事，还穿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首饰。实际上，San Antonio的经理已经受够了他的杀马特逆反，罚了他好几次上千刀的款，在1995年关键的西部决赛第五场把他摁在板凳上，结果因此马刺输给了Houston火箭队。

尽管我考虑了Jerry的一些担忧，相对Dennis的杀马特来说，我更顾虑他自私的打球方式。我从那些和他共事过的教练那里听说他就是个篮板痴汉，这不打紧，要命的是他会因此不太情愿在防守端帮助队友们。我也询问过他是否愿意和Michael和Scottie一起打球，你知道他在Detroit的时候对上公牛队时的那些粗暴犯规，而且Scottie对他的凶狠犯规耿耿于怀。但是球探Jim Stack认为如果我们不赶快下手Rodman就可能要被别人挖走了，所以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俩星期后Jerry邀请我去他的办公室和Rodman与他的经纪人Dwight Manley见面。我到的时候Dennis玉体横陈在沙发上，戴着太阳眼镜和一件“穷小子”帽子。整个会面过程他都三缄其口，所以我要他跟我去露天台私下聊聊。但是他想聊的只有他能拿多少工资。我告诉他公牛队是按业绩付薪水的，不是承诺，如果你表现对的起你的潜力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第二天我和Dennis在Berto Center的办公室再次见面。这次Dennis对我敞开了心扉。我问他在San Antonio出了什么问题。他说一切都源于他在一场比赛赛后邀请当时正在和他约炮的Madonna参观更衣室。媒体接着就高潮了，责备那些管理部门。

我表达了我对他那些关于自私的不太好的风评的担忧。他说在San Antonio真正的矛盾是，去帮助被Houston的Hakeem Olajuwon吓尿了的球队中锋David Robinson让他感到恶心。“马刺一半的球员离开球馆后都把他们的球锁到了冰箱里。”他讽刺地说道。

我笑了。“这么说你觉得你能掌握三角进攻吗？”我问他。

“噢耶，谋们带啦。”他说。“三角进攻不就是找Michael Jordan然后把球丢给他嘛。”

“唔，不错不错，”我点点头。然后我们严肃了起来。“如果你觉得你能胜任这项工作，”我说，“我会去把交易搞定。但是我们不能搞砸了。我们的目标是冠军，我们真的很想把它带回家。”

“OK啦。”

在那之后，Dennis瞅了瞅房间里的美国土著民手工艺品，给我看了一个来自Oklahoma的Ponca送给他的项链。然后我们静静地在一起坐了一会儿。Dennis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但是和他坐在一起，我更加确信他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那个下午我们在精神层面上相互交流。心与心之间的联系。

翌日，我和Jerry与Dennis有个后续会议，关于重申球队纪律，包括出席，准时，还有其他事项。这是个很简短的列表。在我读完后，Dennis说，“你对我放一百个心好了，你会拿到冠军的。”

之后我与Michael和Scottie确认了一下他们对与Rodman一起打球有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说没有。然后Jerry马上在合同上盖上了章，把Will Perdue交易到马刺，换来Rodman。我为了我的生活激励着自己。

在Dennis抵达训练营之前，我和球员们讨论了很久。我警告他们他可能不太会遵守所有规矩因为对他来说忍受实实在在的指令有点难。我偶尔可能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说。“你们要体会到这点，”我附加道。他们了解了。

其实大部分球员马上跟Dennis打成了一片。他们很快意识到他所有的杀马特——鼻环，纹身，gay吧里泡到深夜——不过是他伪装的一部分，在Madonna的帮助下，得到一些存在感罢了。面具下面的他不过是个来自Dallas的闷骚小伙子，慷慨又努力工作，打球拼命，为了胜利奉献所有。

在训练营期间的某一刻，我意识到Dennis将会把球队提升到我未曾预期到的高度。他不仅仅是个篮板魔术师，还是个聪明的，沉迷的防守悍将，他能防守5个位置，甚至是高出他六寸比他重将近100磅Shaq。阵容里有Dennis，我们能快攻，也能落阵地打强硬的半场进攻。最重要的是，我就喜欢看他打球。他在球场上的时候是这样的开心而又无拘无束，就像一个发现怎么飞的小男孩。我跟其他教练说，某种程度上说，他让我想起了我。

不过Dennis的阴暗面是个更大的挑战。有时候他像个快爆炸的高压锅。他会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下持续48个小时或更久，压力会在他心里越积越多直到他不得不释放掉。在那些时候，如果周末没有比赛的话，他的经纪人常常会要我给Dennis放个假，他们会去Vegas开个几天派对。Dennis在这些结束之前会是麻烦，但是他会回来，努力工作直到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那年我没有再在边线走来走去因为我发现不管我什么时候激动，Dennis都会变得极度亢奋。如果我跟裁判吵起来了，他就会觉得他也可以这么做。所以我决定尽可能得安静压抑。我不想Dennis爆发，因为一旦他激动起来，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干些什么事出来。

第三个突破是Michael的领袖能力更上一层楼。前三连冠期间，Michael已经在这个上面做的很好了，但是输给Orlando之后他意识到需要作出一些非常规的改变去刺激这只球队。只是盯紧他的队友们，并且希望他们能像他那样，再也不想失败了。

Michael正处于一个临界点。在和Orlando的系列赛中媒体们都说他江郎才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Michael Jordan了。他被挑衅了。那个夏天他回到体育馆下决心把身体恢复到该打篮球的样子。甚至在L.A.的工作室他都有一个篮球场。他那时候正在L.A.拍《空中大灌篮》。他这样是为了能在休息和工作之间练习新的后仰跳投，后来这个动作成了他的标志性技能。在他十月份抵达训练营时，他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复仇。

训练营开始的第一个星期我被安排了一个媒体电话采访，不过这个采访跟我们原先的早练计划冲突了。我的助理来球场叫我去接受采访的时候，我通知其他教练们把练习赛延期，等我回来之前给球员们练练投篮。采访只持续了15分钟，但是我挂掉电话之前我的设备部经理Johnny Ligmanowski跑过来跟我说，“你赶紧过来，M.J.喂了Kerr一拳头，他现在在更衣室打算走人不练了。”显然，Kerr跟Jordan俩人不停地扭打起来，直到Michael往Steve脸上一拳送给他一黑眼圈。

我到更衣室的时候M.J.正准备去洗澡。他说，“我得走了。”我告诉他，“你最好去找Steve，明天之前给我搞定这件事。”

这对Michael来说是一次重要的觉醒。他刚刚为了点屁事和队里最矮的家伙打了一架。然后呢？“这让我反省，说，‘你知道么？你真他妈是个傻逼。’”Jordan回想道。“我知道我必须更尊重我的队友们。为了回到比赛我必须更尊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必须变得内涵些。”

我鼓励Michael去更多的接近George Mumford相处。George明白Michael的处境，因为他见到过他的朋友Julius Erving在他成为超级巨星后和他类似的压力。和队友当基友对Michael来说非常不容易，就像George说的，因为他是个孤芳自赏的主（“a prisoner in his own room”）（译者注：帮主估计有点自闭，唔。）他不会和队友到处玩，这些都是Scottie经常做的。很多新来的到现在还很怕他，这也造成了其他队友们很难接近他的窘境。

Michael对George给全队做的精神训练印象深刻，因为这个训练帮助队友们的集中力向他靠拢。在George看来，Michael得改变他对领袖的看法。“这只关于专注于当下和对你与其他人的羁绊负的责任，”George说。“那意味着接受适应，那样你才能感受到他们在哪里。你要做的不是强迫他们出现在你要他们出现的位置，要是没有出现你就发脾气，你应该试着去迎合他们，你想要他们出现的位置，你就带领他们去。”

Michael外出打棒球那会儿，我和George对球队学习的环境做了些改变，为了提高球员们在心态上，情绪上，精神上自我成长的能力。如果那时候Michael也跟我们在一起，做球队老大，他会和队友们相处得更好，满满的基情。他得明白每个球员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会为球队贡献他必不可少的力量。作为领袖，寻找出怎样激发出每个人的潜能，这是他的工作。正如George所言，Michael必须“用他的能力看清场上发生的一切，然后用来改善他和队友们的相联系的模式。”

Michael欣然接受挑战，因为在他不打篮球那会儿他也改变了。他仍然是凶猛的竞争狂，但是他也有温柔的地方。他不太会去给别人下定义，诸如“你不行，弱爆了，怂逼，loser之类的”，更多地意识到他自己的极限。在棒球小联盟打球的日子，他常常花很多时间和队友在一起，Michael重新发现和他人产生羁绊的愉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和公牛队有这样的羁绊。

和Mumford一起工作，Michael在基于怎样和队友更好地团队合作上，采用了一种新的领导方法。他决定对待一些队友采用形而下的办法，要么亲力亲为，要么对付Scottie，在场就可以了。“Scottie是那些我得为了他们才不得不每天出现在球场的人之一，”Michael说，“如果我放了一天假，他也会放一天假。但是如果我每天都在球场，他也会跟过来。”对其他球员——特别是Dennis——Michael会采用形而上的手段。“你不能对Dennis大喊大叫，”他说，“你得在几秒钟里快速地找到办法进入他的世界，那样他才会明白你在说啥子。”至于剩下来的那些球员Michael会口头跟他们交流。譬如说Scott Burrell，1997—98赛季公牛队的前锋。“我会对他大喊大叫，他会明白的。”Michael说，“但是这压根不会伤到他的自信心。”

他不用担心的一个人就是Kerr。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那天起，Michael看我的方式就变了，”Steve说了。“他再也没有辱骂过我了。也不对我喷垃圾话了。在场上他也开始信任我。”Michael补充说，“我最尊敬Steve原因是，一，他被置于根本没有机会胜利的处境。二，他站起来了。当我侵犯他的时候，他会回敬我。这让我很恼火。但这就是我们彼此尊敬的地方。”

在Michael看来，后三连冠比前三连冠要难，因为有各种不同性格的碰撞。第一个三连冠阵容里的队员已经一起征战多年，经历过许多战役，正如M.J.所说，“我们攀登一座山，被踢下来，爬上去又被踢下来，爬上去再次被踢下来，直到我们作为一个团队爬上巅峰。”但是在第二次三连冠，大部分球员之间并不是非常熟悉，但是每个人都希望这只球队能打开胜利的大门。“我想相比于前三连，后三连的我们更需要Phil，”Michael如今这样说。“前三连，每个人的自我意识还没有开始。但是在后三连，我们要把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性格捏合在一起，况且每个人的脾气还都这么臭。不过Phil必须得把我们像兄弟一样集结在一起。”

　下半部分禅师用到了刘邦的典故，鄙人作为中国人表示甚是受宠若惊。其实看很多外国作品，外国人对中国古代文化是非常崇拜的。什么老子啦，孔子啦，孙子啦，包子啦，饺子啦之类云云的（好像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篮球之诗

    所有的拼图美妙地结合在了一起。我们的球队不像六十年代的凯尔特人或者以往其他不朽的伟大球队那样有个巨人，但是这些公牛们不管在进攻上或防守上都有卓越的集体感，以及坚不可摧的团队精神。

我们试图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加强这种集体性。我总是坚持建设性的训练，安排好每一天要做的事，并且球员们会提前收到这些计划。但是为了建立起秩序，我们也开始组织球队其他方面的建设。总的来说，我规定那些三纲五常并不是目的，而是为了把和谐渗入到球员的生活中去。这些都是我从多年的道家修炼中学到的。

那个赛季我们要求队员们每天早上10点钟到训练球馆，做45分钟力量训练然后热身。Michael更喜欢在家跟他的私人训练师Tim Grover早点开始工作，他还邀请了Scottie和Harper加入这个项目，他们称之为“早餐俱乐部”。当然他们在十点还是会准时出现在训练球馆为11点开始的训练热身。我们着重改善三角进攻的技巧，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制定防守目标。然后我们转移到进攻端的方面，进行一次全场练习比赛。我常常把Pip和M.J.放在第二阵容，看看他们会产生的影响。完了之后我会让他们自由活动，投投篮什么的，我们的训练师Chip Schaefer会他们准备些新鲜的混合果汁来给他们恢复体力。如果我们正在客场之旅，我们可能会上楼去球队更衣室简短地研究一下录像。

起初Dennis试过回避这些规矩，以为我们在玩过家家一样。规则其中一条就是球员必须系好鞋带准时出席训练，不得穿戴首饰。Dennis常常就一只鞋带散着或者偷偷摸摸戴着首饰就过来了。有时候我就给他罚点小款，或者吐槽一下他的打扮，其他时候我们干脆就不鸟他。我告诉他如果训练迟到他要想办法对付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的队友们。一旦他认识到我们对他的撒娇求抱抱根本没兴趣，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

我最喜欢这只球队的一个地方就是每个人对自己的定位都非常清晰并且做的非常好。没有人抱怨没有很多出场时间很多出手或者足够的名气。

Jordan把注意力集中在保持十年如一日的竞技状态，稳步提高，需要的时候，来个力挽狂澜。12月初，和快船的比赛拿下37分后，他跟记者说“回来打球真是爽爆了。”现在的他总是被拿来和前半生涯的自己对比，他常常拿这个开玩笑。“在某些人看来，”他说，“我再也不会是Michael Jordan了。但是我现在有最好的机会成为他，因为我就是Michael Jordan。”

Scottie不用扛下Jordan留下的延续公牛王朝的压力后，整个人都被解放了，在他作为三角进攻总指挥官的角色下拿出了MVP级别的表现，显然他对这个角色更得心应手。Harper也非常适应他的多功能后卫和防守悍将的角色。同时，Dennis的表现全方位地超出我的预期。他不仅在短时间内完美地掌握了三角体系，而且在防守上和Michael，Scottie，Harper默契十足。“我们的首发里有4个的攻击手，”Kerr说，“他们还能在场上防守4、5个位置，太屌了。”

Dennis狂野的球风让他很快成了当红炸子鸡。人们喜欢看他舍身救球，抓下篮板发动快攻。赛季早期Dennis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完了比赛结束后扯下首饰扔给观众们。球迷老喜欢了。“突然之间，”他说，“因为Michael Jordan我成了妓院最红的*河蟹*。”

第五位先发是Luc Longley，一个来自Australia的高七尺二重265磅的中锋，他不如Shaq那样敏捷而且没有他那样的爆炸性，但是他块头足够大，可以延阻中场，让对方中锋很不舒服。他的替补是Bill Wennington，他有一手篮子，他可以利用他的篮子牵制对方中锋，使之远离篮筐。赛季后来的时候，阵容里添了两个大个子，James Edwards和John Sally，和Dennis一样，是前Detroit的“坏小子”。

起初的时候Toni Kukoc是不愿意我把他安排为球队第六人的，但是我说服他这对他是效率最高的角色。他首发的时候保持40分钟马力全开对他来说是个问题。但是作为第六人的时候，他能充当奇兵的作用，为球队保持进攻火力，就像他在几场关键比赛中做的那样。当Scottie不在场上的时候他还能用他精妙的传球再次激活球队。同时Steve Kerr扮演狙击手的重要角色；后卫Randy Brown是一个充满激情的防守专家；还有Jud Buechler是个极具天赋的侧翼球员。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两个替补大前锋，Dickey Simpkins和新秀Jason Caffey。

到此，天赋、领袖、态度，众志成城，众神归位，只欠冠军。

回首1995-96赛季的时候，我会想起John Paxson跟我说的汉高祖刘邦的另一个典故。刘邦，中国人都知道的汉王朝的开国皇帝。在W.Chan Kim和Renée A.Mauborgne所作的版本里，刘邦在称帝后大摆宴会，邀请了在战争中给他出谋划策的陈平。陈平带了三个弟子一起来宴会，而这个三个弟子对宴会核心的谜团非常不解。

陈平问他们困惑何在，他们说皇帝坐在头把交椅上，下面是他的三大王牌：萧何，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韩信，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们不明白的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他本身。“刘邦出身平民，”他们说，“论政治，论军事，论外交，他都不及他的将领们，为什么他却成了皇帝？”

陈平笑着问他们，“你们觉得决定战车有多坚固的关键的什么吗？”

“难道不是取决于轮子的辐条有多坚固吗？”他们回答道。

“那为什么轮子里辐条相同的战车有的坚固些而有的又不够坚固呢？”他问道。“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永远不要忘记车轮不仅仅只有辐条，还有辐条之间的距离。辐条安装得不好，就算它本身再坚固，造出来的轮子也是废的。辐条间恰当或不恰当的距离决定了能否最大的开发出轮子的潜能。辐条间的距离掌控的好不好，这一切由工匠来决定，工匠水平的高低决定了轮子的好坏。你们说，谁是那个工匠？”

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其中一个弟子问，“那么，师父，工匠是怎样保证辐条间的距离恰到好处呢？”

“想想阳光吧，”陈平回答道，“太阳放出阳光给予花草树木营养。但是结果呢，它们都往哪里长？这就跟工匠大师刘邦所做的一样。在安置好每个人的职位后，看清所有人的资质和潜力，为他们各自立下的战功分别给予荣誉地位，来保证他们之间的和谐距离。然后，到最后，就像花草树木向着太阳生长，人心也向着刘邦归顺。”

刘邦要是穿越到现代一定会是个好教练。他的战争之道跟我们这支公牛队无不相似之处，接下来的三个赛季，我们就是这样做的。

1995-96赛季的开始让我想起Joshua的Jericho之战。（译者注：耶利哥（Jericho）之墙。约旦古城, 引用于圣经。传说是不可摧毁的耶利哥城的崩毁。）城墙不断地倒塌。每当我们前往一个新的城市，就好像对方球队会发生一些麻烦事。要么队里的球星受伤，要么重要的防守悍将在关键时候被罚出场，再或者球自己会在正确的时间弹到正确的地方。但这并不是运气使然。我们的对手大部分都不知道怎么对付三个高后卫，我们的防守在击溃二、三节的进攻上已经炉火纯青。直到一月底，我们的战绩是39胜3负，球员们已经开始讨论打破1971-72赛季湖人队创下的69胜记录了。

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沉溺于胜利，在季后赛来之前耗尽了精力。我想放慢脚步，但似乎没什么能挡下球队摧枯拉朽的破坏力，甚至包括伤病。Rodman在赛季早期伤了小腿，休战了12场比赛。那段时间我们10胜2负。三月的时候Scottie因伤错过5场比赛，正好这时Dennis癫痫发作头击裁判，诽谤联盟高层，结果被禁赛6场。不过这六场比赛我们依然只输掉一场比赛。

当我们达成70胜大关时，媒体们终于高潮了。ABC新闻记者Chris Wallace把我们队叫做“篮球披头士”，成员就是Michael，Scottie，Dennis和我四人组。创造历史的那天——对战雄鹿队——电视台的直升机全程跟踪报道，全国的老百姓都在为我们加油。我们到达雄鹿队的球馆时，一大票球迷挤在外面想要一睹Rodman的头发。

创造历史这等好戏当然要有戏剧性一点。比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太过兴奋，结果导致第二节一度七零八落的，21中5的命中率只得了12分。不过之后下半场我们慢慢地抓回到正道上，并且赢下了比赛，86-80。

当时的感觉就是，终于解放了。“这是一场丑陋的比赛，但是有时候颓废也是一种美，”Michael说。他的心已经飞向未来。“我们不是为了赢下70场比赛才来打球的，”他说。“我们是为了赢下总冠军，才来打球的，这才是我们的动力。”

在那之后我们还赢下了2场比赛，Harper在更衣室定了条格什温式的球队口号，“没有冠军戒指，72胜就是个屁。”为了鼓舞队员们，我用了Walt Whitman的一句名言，在季后赛第一轮对热火的第一场比赛前把它贴到他们的柜子上。“从现在起，我们不去等待奇迹，我们就是奇迹！”每个人都希望我们像常规赛一样顺风顺水拿下冠军，但是季后赛是季后赛。我想让球员们明白尽管我们有了一个辉煌的赛季，剩下的路仍然不轻松。结局如何，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他们做到了。我们横扫了Miami，在五场内痛快解决到New York。接下来碰上Orlando。为了对这个系列赛做准备，我给队员们剪辑了Pulp Fiction的片段给他们看。他们最喜欢的桥段是一个Harvey Keitel饰演的很有经验的罪犯，教两个职业杀手（Samuel L. Jackson和John Travolta）怎么清理极其血腥的犯罪现场。说到一半的时候他讽刺道，“我们还没开始互爆菊花呢。”

自从1995年季后赛被魔术队羞辱了以后，我们整天想着把他们海扁一顿。我们在心态上已经完全不是去年那个公牛队了。但是第一场比赛真是虎头蛇尾。我们的防守实在是太强悍了。Dennis上半场防得Horace Grant一分没得，只捡了一个板。之后Horace和Shaq撞了一下撑到了肘子，然后他就在剩下的系列赛中消失了。我们还冻结了去年把我们搅得翻江倒海的两个人：Dennis Scott（0分）和Nick Anderson（2分）。121比83，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魔术队在第二场回光返照，不过终归是回光返照而已，我们在第三节填下了18分的坑并且赢下比赛后，他们彻底失去了信心。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还失去了Anderson（扭伤），Brian Shaw（脖子），Jon Koncak（膝盖）。唯二对我们还得分威胁的只有Shaquille O’Neal和Penny Hardaway，不过只是杯水车薪，不足挂齿。系列赛随着Michael在第四场拿下45分后，理所应当地结束了，这场拿下后，横扫魔术队。

虽然说总决赛的对手Seattle超音速队赢下总冠军的概率只有10%，但是他们是一只年轻的，极具天赋的球队，那年他们赢下了64场比赛，外线防守的第一道大闸仍有可能给我们造成麻烦。要想赢他们，关键就是封锁他们的球星，控卫Gary Payton和大前锋Shawn Kemp，防止他们掀起势头，拖垮我们。我决定让Longley利用他的体型和力量限制住Kemp，把守住Payton的任务交给了Harper。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系列赛很快会结束。我们赢下了在Chicago的前两场比赛，得亏我们的防守和Rodman在第二场的20个篮板，包括创下NBA总决赛记录的11个前场篮板。但是Harper那天晚上膝盖旧伤复发，不得不休战剩下来的三场比赛。幸好超音速队在第二场比赛后犯了技术上的错误，星期五晚上立马飞回了Seattle而不是等一等，就像我们那样，直到周六早上慢悠悠地飞去Seattle。超音速队在周日傍晚看上去仍然睡眼惺忪，我们这下顺手牵羊再下一城，108比86。

就在争论公牛队是不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球队愈演愈烈之时。我对那些臭喽啰的如何讨论根本不感兴趣，不过我对Portland开拓者队的前教练Jack Ramsay的评价感到很开心，他说公牛队的防守“雄视一个时代。”在我看来，最接近这只公牛队的球队就是1971-72赛季的New York尼克斯队了。跟公牛队一样，那只尼克斯也都是一堆新来的。球员们非常职业喜欢在一起打球，但是在场下他们不会混的很开，都是各管各。那年我曾经告诉过队员们只要他们在场上齐心协力，场下你们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不会来管的。这些球员们之间并没有那样亲昵，但是也没那么疏远。最重要的是，他们相互之间打从心底的尊重。

不幸的是篮球上帝可没有这么好商量。Harper受伤后，控制超音速的进攻就变得异常困难了，我们输掉了接下来的两场比赛。不过仍然以3比2领先，我们回到了Chicago下定决心一定要在第六场解决战斗。这场比赛被安排在父亲节，对Michael来说有点敏感，他的进攻出了点问题，但是我们的防守还是杠杠的。Harper那场比赛火线回归，很好的限制了Payton，Michael在封锁Hersey Hawkins上做的及其出色，仅让他得了4分。决定这场比赛胜负的却是Dennis，掠下19个篮板，还有不少的补篮。在第四节的一个时刻，Dennis给Michael喂了个溜底线的球，比分来到64-47，还剩6分40秒。在这个球后，Michael看到Dennis还在篮下正要起跳，然后他们都噗地笑了出来。

终场哨声响起，Michael给我和Scottie一个快速的拥抱，飞奔到中场抓走了球，然后回到更衣室避开摄像机。我回到那里的时候，他抱着篮球蜷缩在一团，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Michael把这场比赛送给他老爸。“对我来说这可能是打球最困难的一段时期，”他说“在心头有很多东西……或许我的心还没有弄清楚它在哪里。但是我想一定在内心深处，唯有对我重要的东西是清晰的，我的家人我的老爸没能在这里看到这些。我很高兴球队陪我度过这段时间，因为这对我来说真的很艰难。”

那是个值得铭记的时刻。但是我回望那个赛季的时候，这并不是我脑子里的终曲。是二月份我们输给掘金队被终结18连胜的的那场比赛。他们叫这种比赛“赛马徒的梦想”，因为我们前一天刚从L.A.飞往Denver，根本没有时间适应海拔的变化。

掘金队的胜率不足五成，但是第一节比赛轰出了68%的命中率，建立起令人咋舌的31分的领先优势。很多球队或许就此缴械投降了，我们可不会放弃。我们做了所有能做的：大个阵容，小个阵容，转移球，投三分，提高速度，放慢速度，第四节中段Scottie Pippen的一个快攻终于把比分反超。Michael带领追分大势，第三节单节砍下22分，但这不是个人秀。这是球队每个人的保卫胜利的精神驱动力。尽管在最后几秒钟里我们输掉了比赛，105-99，队员们都觉得学到了些关于他们自己的重要的东西。他们学到的是，不管境遇多艰难，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找到勇气与之战斗到底。

那一晚公牛队找到了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