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朱颜
凋朱颜早晨醒来的时候,看到镜中自己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那是一头蓬勃挺立着的乱发,好似是对懒惰到了某种程度的(自称)洁癖者嘲讽一般;有些时候我算得上不修边幅,常常将所有的无力感都抛到了这可怜的头发上,然而今早在一夜失眠之后,那头发却依旧生机盎然,对比镜外疲惫的我,无言的诉说着,自然者的胜利。
不得不去公司,即使已经递交了辞呈,但还有大量的收尾工作;我努力的抗衡这阵阵倦意,并祭出最有力的武器——冷水洗脸,果然两拨清水过后,镜中的面容渐渐舒展开来,除去那双眼通红依旧。我擦干了脸,却又不自觉地笑了,原来那头乱发开始变形,慢慢的松弛下来,宛如一个蹩脚的鸟巢,无奈之下,我只好用手沾了些清水在鸟巢上,胡乱梳了几下,便算应付过去了。
我的头发天生有些自然卷,但并不明显,只有当头发留到一定长度时,才会在前额处弯起一道波浪;我不在意发型,常常随心所欲任其自然,只有当太过凌乱之时,才会摆弄几下,算是对得起公司的员工仪表准则了。究其根源,大概是我小时候看过的关于真武大帝的传说——话说真武在凡俗修炼,一日醒来时觉得头发乃无用之物,任其飘散,便得了道,成了仙。我算不算有些道气是很难说,但就对头发的态度了,却颇有些出世人的感觉,任他去吧。
然而我也做过傻事,当我还年少时,无聊间决定要留长发玩,自然卷的人一般发质较软,不宜留长,我也是如此,更从未尝试;又说头发软的男子耳根软,这却与我的个性大大的相反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简直就是偏激固执认死理的典范,即使撞了南墙也决不回头的莽汉,我说要留长发,便再顾不得家人的劝了,这样一闹就是半年,基本达到可以扎出一个小辫子的长度了,却被洗头和落发问题弄得烦恼不堪,最后还是剪了;从此我对梳着长发的男子女子都景仰万分,他们飘逸的外表下,忍受着怎样的不堪,只有自己知道。
在路上站定的间隙,比如车站等车或是红绿灯时,我常仰起头看天,事实上即使在行走间,我也会这样做,当然角度稍低些,避免撞到前方的路人或树干。吸引我的,并非日月光亮,亦非繁星点点,而是我觉得,这浩瀚长天,宛如一面明镜,时时刻刻都能让我照到,而我,是一个喜欢照镜子的男子。
我喜欢照镜子,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最初只是家中的镜子,然后发展到路上的橱窗,荡漾的水面,地铁的玻璃,乃至于到最后,细致如他人的明眸,广大如万里碧空,这世上的一切明亮之物,我都能当镜子来使用。我看着镜中的我,努力将自己的疲劳疲惫疲倦疲乏都转移了过去,在变化间似乎抛却了一切的失落失意失望失败,渐渐的,甚至连衰老衰败衰落衰亡也远离去,以往的伤心伤怀伤感伤逝统统被忘记——镜中人慢慢化为骷髅,镜外人则缓缓恢复生机,这简直就是一场嫁祸——移祸镜中,我用他来保持活力,却逐日上瘾,以镜自鉴,长相思外凋朱颜。
上个月天气还很冷,路过徐家汇花园时,惊觉树上枯荣相间,半绿半黄,那一日杨柳飘动,玉兰开放,散出阵阵香气,就好像现在窗外传来的那样——我洗过了澡,估摸着怎么也睡不着,便坐在窗前赏花,夜色茫茫,只闻花香不见花影,茫然间又想起上月底某日大风吹过,一夜间群花尽落,隔天再去看时,只见落英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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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你们就当我在无聊无味无趣无奈的生活中偶尔的发下马叉好了... 迷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迷惘得已经麻木的感觉。 这帖子相当的适合发马叉虫这里 果然是自恋到了一定境界了 果然是境界到达了一定的自恋 大家都没发现吗 过了年后黑熊在马叉区的现身几率很高了
这说明了什么呢 同样递交辞呈等待收尾交接的人路过..... 其实黑熊有点春了,但进马叉虫多了,又变成了蠢了 标题多看了个血字 我错了 题目取自李白《蜀道难》中的一句: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不过每每读及此句,脑中浮现的却是李白的另一首名篇:
长相思.二首
(其一)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 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 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其二)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忆君迢迢隔青天!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马叉之人怎能不读温庭筠的词 黑兄你来这里发骚更脱不了团了...... 因为春天到了, 我可不是发春,主要是压力太大自我减压 大魔导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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