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看看这个有没有让人读下去的兴趣
“嘿,逃兵!逃兵!臭逃兵!”几个小孩子冲上来,踢翻了逵克身边的水桶,随后迅速撤离,并在远处如此大喊大叫起来。 逵克没奈何,刚准备将桶扶起来,忽然又是一脚踢来,将他连人带桶差点一起踢到井里。 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长的儿子诺恩。 “逃兵,让你打水怎么还没打完?耽误了我晚上的送行宴,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诺恩横眉立目地怒叱道。但逵克知道,这家伙其实并不生气,仅仅是为了踢自己一脚骂着玩,同时再度确认一下双方不可动摇的地位差距罢了。 毕竟诺恩的爹是战争英雄,而逵克的爹则是逃兵嘛。 当初侠义战争的征召传到村里,他们二人自告奋勇结伴参军。可是战争结束后归来的只有诺恩的父亲——而逵克的父亲,则是在参军路途上就偷了这位同伴的钱财逃跑了。 于是,诺恩的父亲以英雄身份成为了村长。而逵克一家则成了过街老鼠。 “……村长也是太善心,收这逃兵的儿子当杂工,还让他陪诺恩那么棒的小伙子去参军!”街边的妇女们一边洗衣服一边议论。这种舌根子她们已经嚼了快十年,居然还没腻味。 也不奇怪,因为今晚是诺恩准备参军的壮行宴。 前几日,又一次侠义战争的征召来了。诺恩作为英雄之子自然作为继承了光荣传统,已经置办好盔甲武器准备踏上征途。而逵克居然也被村长点名,作为诺恩的侍从一起上路。 村长对逵克的恩情还不止如此呢——当逵克父亲成为逃兵的消息传到村里后,逵克的母亲很快就羞愤死了。而人厌狗嫌的逵克能活到今日,完全靠的是村长愿意收留他,给他一个杂工的工作,才让他能活到今天。 现在,村长又要给这个逃兵之子一个洗刷耻辱的机会啊,也太高尚了! 在夜晚的壮行宴上,村子里拿出了最好的酒肉饮宴一顿。一群姑娘也找上诺恩,慷慨地展露起自己洗干净的脸蛋和胸口。 毕竟这可是预定中的下一位战争英雄,谁能先给他生下孩子,等他回来后那好日子可就有指望了! 这倒不是说村子里的人有多么热爱战争或荣耀。单纯是战争归来的人,必定会学成【战斗技能】。 在这个世界,对任何技术投入的钻研,都会以更加直白且超自然的方式成为一个人的能力。 一个资深的老农民,会逐渐获得让作物加速生长、土地肥沃化,甚至一定程度改变天气的技能。一个资深的医生,会逐渐获得强化药力,甚至直接凭借触摸让伤口愈合的技能。 而战斗技能,理所当然的,只能在血腥的战斗之中学会。 有了这种技能,在普通村民眼中简直与那些传说里的大英雄没什么差别。有了拳头,自然就有了权威,理所当然会是这个村子的守护者和统治者——就如骑士老爷对自己领地的统治和守护无可争议一样。 不过,这些与逵克都没什么关系。其他人饮宴的时候,他自然是在后厨烧火、桌边端菜,最后大家都入睡后还要喂马,并最后再给诺恩整理清点一下装备。 皮甲、头盔、短剑、长矛、弓箭,甚至还有一匹马。对于一个民兵来说,这些装备可算是顶级配置了。有这些武器和防具的帮助,诺恩最后得胜归来,继承村长的职位,实在是十拿九稳。 而只有一件布衣和草叉的自己,简直就是把炮灰两个字写在脸上。大概第一仗就会死了吧? 逵克对此已经有些麻木。反正活着也没好事,死就死吧…… 就在这时,他整理装备的手突然在诺恩的短剑上摸到了什么。 那是剑柄上一个刻痕。时日已久,而且似乎被刻意打磨过,在昏暗的火把下靠肉眼几乎看不到。 但是逵克的手却摸到了,而且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刻痕很熟悉。 一个十字,加上一个十字上的半圆。 这是逵克小时候自己发明的护身符,而他将这个护身符刻在了父亲的短剑上。 父亲不是偷了同伴的东西做了逃兵吗?为什么他的短剑反而在诺恩手里……在诺恩的父亲手里? 逵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脑袋一阵发晕,苏醒的回忆一下子涌入脑中。 父亲出征的背影,父亲与自己的玩耍,父亲抱起刚出生时自己的笑容,还有更早的、在他出生之前的—— 逵克没有继续想下去。他将短剑放回诺恩的行李之中,将诺恩的头盔擦得锃亮,随后又寻来一把还算锋利的小刀贴身藏下。 第二天便是出征的日子。吃饱喝足、红光满面的诺恩骑马,而只有几片黑面包就凉水果腹的逵克跑腿,一路朝着征兵地点前进。一路上诺恩只嫌逵克太慢,还拿马鞭抽了他几下。 不过,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一日就达到目的地。入了夜后,诺恩让逵克生火煮饭,自己则要再检查一遍武器。 于是,逵克低头生火,将头盔兼铁锅放到火上。他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那是诺恩举起长矛,蹑手蹑脚逼近自己的声音。 如果不是自己早有警惕,怕是一定不会注意到吧。逵克笑了笑,看着那擦得锃亮的铁锅盔上,反射出的诺恩的身影。 然后,在诺恩出矛的一瞬间,逵克抄起铁锅转身一甩。躲开戳刺的同时,将滚烫的开水淋了诺恩一脸。 当即,诺恩丢了长矛,捂着脸满地打滚。他叫的声音可真大,但是这里没人会听见。 毕竟这里可是诺恩自己选的,可以妥善杀人的偏僻野外嘛。 逵克举起长矛,一矛戳穿了诺恩的腿,然后掏出随身小刀,蹲在诺恩身边等他停下惨叫。 “说,为什么要杀我?” “是……是我爹说的!杀了你,就能先获得初级的战斗技巧!之后打仗时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就大——我不想死啊,我也没办法啊!” “那的确是挺没办法的。” 逵克伸出小刀割断了诺恩的喉管。 随后,他拔出长矛,换上诺恩的皮甲,上了马一路朝着村子折返回来。 夜已经深了,村子里黑灯瞎火,全都已经入睡。逵克将马停在村外,只拿着父亲的短剑轻轻探入村子,进了村长的家。 村长还没入睡。不知道是担心自己儿子是否成功杀人,还是因为他具有的战斗技能让他直觉地意识到有什么危险。 总之他坐在院子里,在打磨一柄伐木斧。 但是,虽然他醒着,也没能察觉逵克从身后缓缓逼近。门口的狗倒是察觉了,但没有任何动静——毕竟一直以来都是逵克这个杂工来喂它的嘛。 短剑架在了村长脖子上,逵克感觉这个被自己制住的中年男人浑身一僵,随后发起抖来来。 “说说吧,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拿到他的剑的?” 逵克一边问,一边将短剑缓缓再村长脖子上移动——他不准备给这个欺骗了所有人十年的家伙任何思考的时间,如果不说,那就别说了。 “都怪他!我看他毫无防备睡在那,就知道和这种天真的家伙一起上战场绝对活不久!所以我杀了他先练成战斗技能,再拿上他的装备,这样至少我们有一个可以活着回来,总比两个人都死了好——而且我不是也替他养活你到今天了吗!” 原来就是这种歪理,让你十多年心安理得,今天又要让你儿子杀我啊——逵克都不禁要被逗乐了。 呱唧一声,短剑割开了背叛者和骗子的喉咙。这个家伙的战斗技能并没能救得了他,他甚至没有机会反抗。 而且,连杀两人的逵克,他的战斗技能也并没有丝毫增长。 毕竟…… 【战斗技能·谋杀——大师级】 他的战斗技能已经高到了这个程度,区区两条民兵的命,已经不会再给他任何长进了。 在拿到父亲短剑的那一刻,逵克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然后一下子回忆过头,回忆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他上辈子的名字是“张逵”,是在一个名叫“地球”的,没有技能、没有怪兽的世界中,在一个和平法制的国度渡过一生的。 他这种情况,应该叫做穿越……啊,不对,应该叫做异界转生吧? 总之,上辈子的经验在这个世界随记忆苏醒的同时,立刻形成了技能。 而“张逵”一生最充分的经验是…… 不,不算很重要。 逵克捡起伐木斧,优哉游哉地从村长家里搜走了财物与一整套生活所需的工具。打包后放到畜栏的老牛身上,又牵上那条狗,随后一把火将村长家里点燃。带着一这套家当出了村离开了。 骑着马,牵着牛,遛着狗。逵克听到后面的村子里传来的惊呼,不知道这把火会烧到谁家——爱谁谁吧,反正这村子里没什么值得他可怜的人。 想想看之后的人生吧……嗯,上辈子就没有完成的目标,或许在这辈子可以达成: 一个安逸的居所,一群在一起会感到开心的朋友,让自己爱着也爱着自己的异性,还有最重要的——守护这一切的力量与资源。 逵克带着初始物资,朝着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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